29. 绯闻 嬴政: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二创
夏安夷难得沉默了片刻,语气委婉地提醒对方:“亲,卷王可不是个好词哦。一般带有贬义,是指明明无意义的内耗,还要拉别人一起沉沦。”
嬴政沉吟了下:“拉别人一起沉沦?”
夏安夷拿刚刚的军事例子,打比方道:“比如你们那儿,现在不是战争连绵,七国混战吗。”
“明明大家的资源土地和人口已经够”
想到古代低下的生产力,她轻咳两声,默默自圆其:“可能没匮乏到极致?但有些君主,却想不断吞并周围的国家。”
“导致原本佛系的国家,也不得不制造武器和招揽兵马,做好应战的准备。”
“看到他们做准备了,于是原本相进攻的国家又继续卷”
虽然历史课本上,直到“战争史”讲两次世界大战时,才有军备竞赛这个卷王之词。
但是老师也曾玩笑般提到过,面对人类的整个战争史的枭雄,自诩卷王的现代人都是弟弟。
春秋战国这一时期,也算是其中的巅峰之一了。
嬴政听着她义正严词的指责之语,有些不快地开口:“所以在你看来,之所以会七雄争霸、生灵涂炭。”
“是由于那些、试图扩张的君主?”
乍一听,她好像把其它暗戳戳搞事的国家,洗白成了无辜的白莲花。
毕竟都是趴在百姓头上吸血的,弱国不定对外讨不着好,反过来对自己的子民,还更加重拳出击呢。
夏安夷托着下巴,斟酌一二:“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她试图端水的模样,格外眼熟。
想起对方前不久墙头草的作风,嬴政轻哂。
他提笔在画有团子、拿“考点”的人旁边,加了一行评价的字。
边写边给对方听:“才疏学浅、未识一丁。”
夏安夷:“??”
这老古董暗暗讽刺不过人,就直接当面开嘲了是吧。之前还会收敛,现在是直接糊她脸上了。
嬴政侧眸,笑容似嘲非嘲:“该你们后世之人,幸运吗?踩在前人的肩上,便自以为能居高临下地指点了?”
“狼多肉少,这个时代本就如此。”
他望着面前,被昏暗摇曳的烛光勾勒的绢布上,所绘的“造纸术”步骤图。
先前他借鉴了后世的关键之处,但也在不断地预设可能性和修正,企图先从理论上解决“造纸术”的工具。
然而进度一直驻足不前,这便是时代的局限性。不是骤然空降一种新事物,就能全盘驾驭和使用的。
嬴政的声音很淡:“何况你们后世,在资源和人口充足对等的情况下,即便不是以战争的形式出现,便没有这所谓的“内卷”了吗?”
他阴阳怪气的,扳回一局着戳她的痛处:“要是没有的话,你也不会日日听这、考点。”
“被你的夫子提问,还答不上来了吧。”
翻译过来他就是在狠狠地嘲笑,明明大家都一样。她不仅也要被迫卷着,还卷不起来失败了。
夏安夷:“”
真是打人打脸,戳人戳心啊:“但是不管如何,内卷本质就是不好的,咳咳,我们要去改变这个规则。”
嬴政懒得争辩下去:“无妨。自有以此为乐的人,夏虫不可语冰。”
“以及连这所谓的卷王都做不了,空口何谈改变规则?”
夏安夷:“”
她有些恍惚,可能在有的卷王看来,他只是干了本来想干的事。最终是由于过高的水准被称为卷王,而非其卷的表现。
但是、别的人真的很不爽啊。
不过琢磨着方才的对话中,她听着少年冷淡而低沉的声音,压在课本上的指尖,微微一顿。
最开始跟对方接触,以及看到上q人的模样,夏安夷下意识把对方,当成一个普通的半大的贵族少年。
偶尔互怼吐槽一下,就当是日常的消遣了。
然而伴随着言论的展开,她有时会暗戳戳地怀疑对方的身份。除了先秦贵族这种一抓一大把的身份,会有别的吗?
从他有时的发言来看。
对方天生早慧,带着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沉稳。时而滴水不漏,时而又锋芒毕露,像一把亟待出鞘、但未完全打磨好的剑。
虽年纪不大,但明显已将那个时代的弱肉强食的规则,谙熟于心而随心驾驭。
假以时日,应当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要是随便拉个古代人,都有这种水平,恐怕地球已经扩展到全宇宙的不同文明了吧?
夏安夷琢磨着他刚刚的那番话,心中一顿。
况且,即便他的认知能超过别的古人,但不可否认的是,骨子里带着极为自我独尊的感觉。
面对现代的历史剧透和科技的展示,最初的讶然褪去后,他也从不将她们这些后世之人,放在眼里。
代入一下,就是某天更高级别的文明出现时,她不仅不会当场滑跪如见神明,还得据理力争同对方周旋。
所以先秦时代,尤其是先秦时的秦国,会有这样的人吗?
他又会是谁?
嬴政揭了对方的短,做好了她恼羞成怒的准备。
熟料,对方经历了长久的沉默后,语气平和地关怀他道:“你你之前经历了场刺杀人没事吧?”
“淋了场大雨的话,记得多喝热水哈,不然会受风寒。”
嬴政:“??”
这画风的离奇突变,宛如日月星辰变成了西升东落,六月炽热的天突然来了飞雪。
夏安夷对套话这事并不擅长,拐了个弯硬生生,试探道:“而且是谁要刺杀你呀,这么讨厌?”
嬴政似笑非笑:“你问这些做什么?”
就在她以为对方会识破她的套路时,又听他语气意味不明地道:“是想在水里下点毒,或者补上一刀?”
夏安夷吃惊否认:“我看起来像这种人吗?”
嬴政比常人记仇多了,还记得她干的那些事:“何止。”
夏安夷:“”
行吧,既然互相看着不顺眼,那她八成是套不出话来了。
何况,就算对方真的是,在史书上留下过名字的人,跟她也没太大的关系啊。
战国时期人才辈出,什么君子公子的啊,也不多他一个。
自我挽尊一番后,她准备继续听课,然后发现历史老师布置完作业后,便下线了。
眼前的光幕开始切换,朴素的历史课件切换成了五彩斑斓的语文课件,还伴有放松的背景音乐。
语文老师比较幽默,声音响起:“大家刚刚历史课是不是听困了?昨天的知识点,有没有还给老师?”
另一边的嬴政,见到光幕的变化后,大抵能推测出这就是系统口中的“不同课程”。
只见直播间的最上端,写着“语文课”三个字。
他微微沉吟,看不懂这四个字。便打算先像之前的历史课一样,观望一阵。
夏安夷翻出语文书时,老师恰好开始复习,前一天所学的课文。
上节课我们讲了阿房宫赋的字词和翻译,大家掌握得怎么样了呢?
光幕里浮现的便是这篇课文。
她拿出边的笔记本,正回顾着重点的字词和句式。
耳边是老师抽学生回答的声音,以及相对应的总结:“看来大家掌握得很好。”
嬴政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在案几上轻敲。
有了系统口中的“翻译”功能,他现下阅读后世的文字,不必再依靠前后联系和猜测,而能较通畅地看。
他瞥了眼光幕上所谓的“课文”,然后定格在标题“阿房宫赋”四个字上。
嬴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还有依稀的印象。先前那群后世学生在历史课上,数落他作为“暴君”的各项事迹时,举的例子中就有阿房宫。
无非就是他大兴土木,建造了极为奢侈的阿房宫。
当时他还嗤之以鼻,认为不过是一座宫殿罢了。如今看到后世的学子,所学的内容是“阿房宫赋”,不由眼底浮上兴味。
“赋”作为一种文学体,在战国时代已出现,不乏有文人使用。比如楚国屈原的离骚,便是一种从“诗”向“赋”过渡的骚体。
多讲究文采排列,会淋漓尽致地铺陈心中之意。
嬴政目光悠悠。
难道是这些后世之人,即便嘴上骂着大兴土木,心底却诚实地、被阿房宫的美深深折服?
可真是口是心非。
如同屈尊纡贵般,他从研究造纸术的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准备继续看下去。
就当看看,这些后世之人是如何口是心非的。
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
看了最上面的文字,嬴政虽面上不显,但眼底带点满意。
在他看来,写文之人虽用词雕琢,但文采勉强斐然可入眼。寥寥几笔,倒是能勾勒出阿房宫的气势磅礴,衬托秦扫**的姿态。
他往下看去,却没瞧见有关阿房宫的配图,只有字词的相关注释。
不由微微生疑。
这“语文课”与“历史课”似有些不同。后者专注于讲过往朝代的功与过,而目前的“语文课”似在赏析文章的措辞语句。
那么接下来,请大家进行组讨论:杜牧在写这篇文章时,用了哪些修辞法呢?
以及通过这些修辞法,他意在强调什么呢?中间的情感递进,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呢?
夏安夷一听到“组讨论”几个字,就心安理得地开始摸鱼了。毕竟这些赏析类、主题类的问题,课后练习和参考书都有答案。
反正伙伴们也很摸鱼,又不是人人都是卷王。
刚在心里腹诽拉踩了一下,某个老古董。
下一秒,就听熟悉冷淡的少年音响起:“原来这语文课,不过是咬文嚼字、强解其意啊。”
作为极端的功利者,他显然对文学没什么兴致:“真是无趣。”
嬴政有些浅浅犯困了。
若非眼前的光幕自带音效以及互动感,他怕是直接歇下入睡了。
思索半晌,他干脆将案几往前轻挪了下。3d的光幕更好地发挥了照明作用,也算是没有浪费他的时间。
夏安夷原本在摸鱼,听到他骤然响起的声音,受到了不的惊吓。
她皱了下眉,将页面切换到历史直播app,果不其然看到了熟悉的团子人,抬眸隔着屏幕同她四目相对。
总感觉他虽年纪不大,但看人的眼神,总有种居高临下、带着淡淡轻嘲看智障的感觉。
夏安夷:“”
大眼瞪眼后,她出声打破了沉默:“那个,你不是只有历史课,才会冒出来的吗?”
对方低头写着自己的东西,简单告知:“你口中那个系统升级了。”
夏安夷:“??”
居然还搞区别对待的吗?
她顿了下,神色不虞地看向屏幕:“客服,吱一声?别装死,我知道你肯定在。”
好久不见亲爱的宿主,短暂的分别里,你有想念客服吗?
夏安夷:“没有哦。”
她微笑着质问对方:“凭什么他能升级功能,我不能?怎么你们系统在不同的世界,能量的稳定程度不一样吗?”
嬴政挑了下眉。
她这话颇有些指桑骂槐的,像暗示系统是他派去的卧底一般。
虽然但是,他这边的能量也不稳定啊。连延长直播时间的进度条,都加载到一半卡住了。
宿主你好是这样哒,功能的升级和两位的事业线有关,系统不会暗箱操作呀。
夏安夷轻扫了眼app上,她那栏事业线最上端,写着“历史单科第一”几个字。
她哑然:“那个,当我没。”
想了想,她又不服气:“不是,你这任务难度系数不一致啊。我要考到历史单科第一的话,得猴年马月啊。”
“他的任务,才几天就完成了。”
宿主任务难度系数是一样哒,而且参考了双方的素质和水平。换言之,其实绑定对象的更难一点哦
夏安夷刚产生种被内涵到的冒犯感,抬眸瞥见对方的任务时,瞬间噤声。
只见对方已完成任务的那栏,赫然是改良毛笔四个字。
夏安夷揉了揉眼,发现自己没看茬时,在沉默之中保持了沉默。
而屏幕上的白团子人,似并未察觉这些,依旧专注着写自己的。他里轻握之物,形状上像极了后世的毛笔。
夏安夷惊了。
由于课本上没有具体的关于毛笔的考点,她脑海中对此印象模糊。但也知道战国时期,人们大抵在竹简上刻字,基本用不了笔。
所以,在她压根没有同对方提过毛笔的情况下,他就无师自通,完成了这个任务?
简直太可怕了。
但由此之后,夏安夷对他的好奇心越重了,更想扒一扒他的马甲。
宿主没有异议的话,那客服先下线了哦
对方完,还不忘扎两下心对啦,给宿主加加油,预祝早日考第一哟
夏安夷:“”
这种被卷王卷飞的感觉,真是太可怕了。
嬴政见她将疑问解决了,放下中的笔,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对了,之前讲秦陵时,你们的课上有配图。”
“怎么不见阿房宫的图片?”
ppt上只有课文的第一段,嬴政粗略地浏览了下,内容皆是在讲其宫殿之精绝。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
文字经过巧妙的笔法表现,在历经不同的时间段后,依然能通过寥寥几笔,表现出摄人心魄的美感。
如此描述,听上去比起那陵园及兵马俑坑,丝毫不逊色。
夏安夷感到诧异:“阿房宫被项羽一把火烧了啊,我上哪去给你找图呀?”
嬴政:“”
她为了使对方看得更清楚些,特地将课件翻到后几页。
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屏幕上的q人,看上去像受了打击。
虽还是那张扑克脸,但在系统的整活下,他头顶不断浮现了问号、叹号和省略号,交替进行着。
嬴政好一会儿才回神:“阿房宫全烧没了?”
夏安夷顿了下:“也不能这么吧。”
与此同时,老师提示的声音响起大家注意一下,杜牧所处的时代是中晚唐,当时的时局动荡,由盛转衰。
而实际史书里记载过,阿房宫被烧时,其实只建了地基。因此文中对阿房宫的描述,其实皆来自虚构。
她补充的话语一并落下:“其实压根就没建起来。”
嬴政:“”
嬴政看着眼前打翻的墨砚,溅在了雪白的绢布上。他没什么神情地收了起来,然后盯住屏幕上的文字。
语气冰冷如六月雪:“既然阿房宫未保存下来,为何要虚构它如此华丽?”
方才后世老师的话语中,提到了阿房宫赋的作者,所处时代也较远。
那么占用如此之重的笔墨,画大量篇幅去描写,根本不存在的奢华的阿房宫。总不可能是在替秦人惋惜、谴责项羽吧?
夏安夷虽平时迟钝,但听到他的提问,还是从他的字里行间,品出不浅的杀气。
还没来得及回答,老师解读课文的声音,已经再度响起。
那么有了这些认识,大家再去研读通篇的文字和法,是否有新的认识呢?
大家关注最后一段。前面铺陈了那么多有关阿房宫的浮夸描写,作者在最后一段才真正点题,可谓是图穷匕方见。
嬴政:“”
他真的很不喜欢这个比喻,倍感冒犯。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这段话浮现在了屏幕上。大抵的意思便是,教训他人不要干像秦一样的事,最终自取灭亡。
这才是本文的中心思想,作者从头到尾批判的,都不是暴秦和大兴土木的阿房宫。
只是虚空打靶,意在映射当时的朝廷荒唐。
嬴政:“”
这唐朝之人,是不能自己独立行走吗?非要捆绑进行拉踩?
夏安夷眼睁睁地看着,屏幕上的团子人,虽是面无表情,依旧神色镇定。
但头顶的火苗形象地窜起,比先前她嘲讽对方时更盛。漆黑的眼眸直视前方,像要把她的电脑盯出一个窟窿般。
怕对方真动,她轻咳了声:“我知道,身为秦人,你听到这个肯定不好受。”
顿了顿,委婉安慰对方:“但你换个角度想,明你们的宫殿确实出名啊,所以才会被拉来对比。”
那么吃透中心思想后,我们再来赏析文中的句子,就能更好地理解用意和法了。
只见课件翻到了阿房宫赋的中间段落,用于重点赏析的句子标黄了出来。
嬴政掀眸,几乎是一目多行的速度,大致看了眼。
他原本是想再瞧瞧,对方还能写出什么讽刺之言来。结果看了两三眼后,神情不由微顿。
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
堆砌的辞藻华美,一眼掠过去不知所云,他又放慢速度回看了遍。
语气带点不满:“就算是虚构之言,不好好写阿房宫的气势,写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
居然还是标黄的赏析重点。
夏安夷还在按老师给的标准翻译,修改自己先前的答案。
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屏幕,轻哦了声:“在写一群漂亮的姐姐啊。她们每天在阿房宫里梳妆打扮、翘首相望帝王的到来”
不得不,杜牧的文笔是真的一绝。
她托着下巴,语调带上明显的调侃:“真是好福气啊。”
嬴政:“??”
他看着屏幕上“弃脂水”“焚椒兰”的字眼,微微蹙眉:“与其充盈后宫,不如将这些钱财省下来,用于攻打其余六国。”
话语还挺道貌岸然的。
她挑了下眉,拿指尖戳戳对方在app里的包子脸:“没关系。”
“你还嘛,这种事以后就懂了。”
嬴政:“”
屏幕上的包子脸人转了个身,不想同她探讨如此无聊的问题。
夏安夷继续纠正他:“而且六国早打完了啊,这是把六国好看的姐姐们,都抢来秦国了呀。”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
嬴政对她的用词很不悦:“抢?”
天天被挑刺和抬杠,她已经习惯而佛系了:“可能也有自愿的?但她们都是其余六国之人,亡国公主哎。”
夏安夷想了想,眼中尽是八卦的神色:“我们这儿的电视剧啊的,都是跟一个亡国公主虐恋情深。”
“阿房宫里可是有一群亡国公主耶。”
她轻啧:“加强的,可真刺激。”
嬴政原本听着这语文课,一口一个赏析和修辞,皆是些奇怪的用词。
他对文学的措辞也不感兴趣,有些昏昏欲睡。原本正考虑着不听课了,先卧榻入睡。
冷不丁地,听到对方这么来了一句。
语气难掩地兴奋,跟之前八卦他,是不是吕不韦的儿子这种无稽之谈,真是如出一辙。
所以即便不懂什么是虐恋情深,嬴政也深知,对方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口中,出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嬴政冷淡地问:“皆是亡国公主,又能如何?”
如果他最终能像后世所记载的那样,横扫**。那何止区区一座不存在的阿房宫,整片土地不都不乏亡国之人?
这有什么好大惊怪的?
因为是公主,就能区别待遇了?
夏安夷讶异对方,竟然一点都没有八卦的天性。始终不为所动般,似笑非笑带点嘲意,就她一人唱着戏。
她想了想千年来,大家关于秦始皇的精彩二创文学。
由于祖龙的人气太高,而大家太过热情。作为史圈顶流,他的二创文学可谓是堆山积海、层出叠见。
随便摘编一段出来,一定能震惊到古人!
她不相信不能震惊到对方:“你知道吗,传闻政哥曾经在赵国为质时,曾受尽了苦楚。还好有个白月光,一直陪伴他在身边。”
嬴政:“”
他困意消散了,继续开始了抬杠模式:“就算为质那也是秦国的公子,受尽苦楚谈不上。”
顿了顿:“白月光是何物?”
明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嬴政就是按捺不住、他这该死的胜负欲。
哦,也有可能是好奇心。
夏安夷见他被吸引了,继续着道:“白月光就是很美好的人和物,远在天边,试图触可及。”
“后来他回了秦国,不得不出灭了六国,也包括白月光的家嗯,我知道你肯定要吐槽,这剧情离谱至极。政哥能干掉别的国家,肯定不是恋爱脑。”
她眨眨眼:“但是好磕啊。”
“大家就喜欢这种,冷情冷心的人突然画地为牢、追悔莫及的套路。”
嬴政:“”
他将里的笔翻来覆去着看,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诧异神色:“你们后世之人,就是这么、一直、编排他的?”
简直太放肆了。
比吕不韦才是他亲爹的家伙,还要过分。
夏安夷掰了下指:“不止啊,还有他灭了六国后,可能把白月光囚禁了。或者是春去秋来,他终于厌倦了。”
嬴政以为她要,不再沉迷温柔乡而转身搞事业的剧情。
夏安夷一拍:“然后他抢了六国的美人,凡是长得像白月光的,全都收进阿房宫中。”
“有的眼睛像,有的嘴唇像。拼拼凑凑,总能变出第二张脸啊。”
嬴政:“”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是那种想把对方,腰斩、车裂轮一遍的愤怒,但隔着光幕和千年的光阴,又不能把对方如何的憋屈感。
他放下笔,微笑了下。
若是日后能不断地通过,完成那系统口中的“任务”,来升级其功能。
嬴政表示、他一定要选能互动的功能,把对面的夏安夷给神不知鬼不觉地
对方可能一开始在讲哪里的二创,后面嗨了,就开始自我发挥:“不定那白月光名就叫
阿房呢。”
“某个替身姑娘为此郁郁寡欢,后面他发现自己又移情别恋了”
越越离谱。
嬴政看着中,被自己掰断的笔,只想用任何的方式堵上她的嘴。
“你不仅不好好听历史课,连此语文课,也不认真听?”
嬴政眸色漆黑一片:“没听到你们夫子的,阿房宫只有地基吗?那都是后人虚构的。”
“怎么抢?用你那苍白的眼力见吗?”
夏安夷:“”
她声道:“现在是组讨论呀,别的组员都在摸鱼。四舍五入的话,我跟你讨论也算是讨论了啊。”
嬴政以支颐,淡淡道:“你们之前历史课,不是上了他那千古一帝的课吗?”
她有些不明白他话题的转变,眨眨眼:“所以?”
嬴政翻出了绢布的其中一页:“背一下,相关的知识点。”
夏安夷:“??”
她迟疑着道:“不是,你还卷上瘾了啊?现在是语文课时间啊。”
嬴政轻掀了下眼皮,见她不背,一字一顿地念出了声:“他的功,在于统一六国,书同文车同轨,统一了文字和货币。”
夏安夷接话:“还有建立了郡县制、中央集权?北击匈奴、南征百越?”
嬴政放下绢布,展示在app里的包子脸,没什么表情:“记性倒是不错。”
她自豪道:“当然。”
下一秒,只听他话锋一转,语气不明:“伟大吗?”
夏安夷不明所以:“伟大啊,政哥可是干了很多件大事啊,没有他我们今天就”
嬴政半边脸隐在烛光里,很轻地冷笑了下:“你也知道他很忙啊。那明知道对方是在忙着统一六国、对外讨伐。”
“为你们后世作贡献。”
“还编排这种事。”
“对你们的老祖宗,算恩将仇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