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114 祖宗十八代都放在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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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逢月藏匿柱子后面,对于村长的丫头已经有了猜测。

    南星为什么会被黑猫附身?因为她身上有和祠堂能联系上的东西。

    至于东西哪来的,就得问她和赵竹音了。

    半夜里到处爬的不是什么虫子,而是坛子里养的蛊,因为在南星身上感觉到熟悉的气场,所以按捺不住了。

    “她在陵城”南星器械般地把自己知道的出来,还没等村长听到详细地址,忽然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

    女人脸色发白,因为心脏绞痛,痛苦呻吟。

    “中了蛊?”村长冷哼一声,眯起眸子再次打量眼前纤瘦的女人。

    那丫头现在好段啊,还敢让被她下蛊的人来村里,这次又想偷什么?

    地上女人的影子不停变换,有时候是人影,有时又是猫影。

    显然是南星在不停挣扎,试图摆脱黑猫的控制。

    青竹筑。

    赵竹音通过蛊虫能感应到南星所处的境地,也是这时,她才有空来看直播回放。

    听到一开始在车上工作人员的话时,她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看到那片熟悉的枫林后,不安逐渐浓烈。

    村里的外景都不能拍摄,屋子里熟悉的瓦罐坛子和花纹让她胸口一窒。

    她腕上的阴蛊也躁动不安,过了许久,赵竹音平复下来。

    女人嗓音温软:“他发现我们了。”

    -

    “救救我”南星捂着脑袋,有什么东西好像在侵蚀她的记忆。

    乌云忍不住了,它真的好馋,正要飘出去时,“哐当”一声,女人倒在地上。

    村长正要上前查看,就听一道声音由远及近,震惊中带着些许疑惑——

    “南星?!村长,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嘉宾怎么会”接下来的话没完,村长听出了质问。

    看到她,村长眼底的光芒明灭不定。

    这又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他没有发觉?

    可这姑娘才多大,而且是什么明星,肯定是自己多想了。

    想到还没到的六十万,村长吐出一口浊气,语气很差——

    “可能是受到了惊吓,这间屋子供奉着我们村历代祖先的牌位,这位姐非要闯进去,可能是看到了不该看的。”

    他把责任全部推卸,反而倒扣南星一口大锅。

    “我再三强调过不要来宗祠,外人不能进,如果让族老们知道了,恐怕这事不能善了。”村长观察她的神色,女人太淡定了,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下去。

    过了好半天,楚逢月才叹了口气:“我是半夜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的,看到我的同伴跟着一只黑猫出了院子,不放心过来看看。”

    “刚才好像听到你们的话声,进来就看到她倒在地上——”

    女人苦恼道:“她家里在陵城算是个富豪,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家里人恐怕会想方设法找到村子”

    听出她明目张胆的威胁,村长几欲吐血,眼前这个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这样和他话!

    可他们到底不是土匪,不可能把人强留在村里,而且还有那什么直播在,到底还是忍了下去。

    “村里有村医,不会有什么事的。”

    村长脸色很臭,和她一起搀着晕过去的南星往祠堂外面走。

    楚逢月只是虚扶着,没怎么用力,女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村长身上。

    村长想到竹音给她下了蛊,十分嫌弃的同时,还抽出空用余光瞥了眼暗处的黑猫。

    “喵”黑猫叫了一声,轻巧灵活跳上树枝,落在屋檐上,蹲在那目送他的背影远去,眸子泛着绿光。

    走了一段距离,到了一个木门前面。

    “老爻,开门。”村长语气很不耐烦。

    还不忘指责楚逢月:“跟你们了多少次不要乱跑!现在出事了吧,要不是我发现了及时制止,到时候村民们那一关你们就过不去。”

    “是对。”楚逢月语气敷衍,眼神却落在前来开门的人身上。

    “村长?”那人身材高瘦,颧骨突出,脸上没有几两肉。

    看到他,十分讶异。

    随即,目光往他旁边的两个女人身上挪。

    他知道村子里来了外人,村长早就下了通知书除了给药田浇水拔草,这几天尽量不要出门。

    可真正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村子里很久没来过外人了,有的村民短暂出去带回了对象,结了婚就因为诅咒的限制一直待在村里。

    而那些嫁进来的外来女没过一年半载也亡故了。

    特别是近十年来,除了送药材去收购点或者采购孩子们用的书籍资料以及日用品,村民们几乎没有出去过。

    所以他有短暂的失神,还是村长提醒,才皱着眉把人扶进去。

    这里除了祠堂,所有的房子几乎都是一样的格局,几间平房一个堂屋一个厨房,前面是院子,洗澡的屋子和茅厕并排在另一边。

    “不要讲话,看着就好。”老爻坐下,伸去搭脉。

    这话是对楚逢月的,怕她是外来人不讲规矩。

    点点头,她认真地看着老爻的动作。

    村长应该没骗她,眼前这个多半就是村医,一进屋子浓郁的党参味扑面而来。

    刚搭上脉,老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楚逢月不上这种感觉,或者是灵魂变化,磁场已经不对了。

    “受到了惊吓,有损生气。”老爻诊完脉,开了两剂安神的汤药,“回去煎服,明天还没有好转再来。”

    “谢谢大夫。”楚逢月连声道谢,又问了一些注意事项,担心道:“能先让她醒来吗?”

    村长觉得她很奇怪,给他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但是又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

    “要扎两针。”老爻不动声色看了眼村长,去柜子里取来银针,准备施针。

    第二针扎下去的时候南星就醒了,她身上的黑气逐渐散去,乌云不满地在口袋里翻腾。

    我的饭!我的大餐!呜呜没了,都没了!

    南星悠悠转醒,她头痛欲裂,看到面前的女人,怔了片刻,然后面色狰狞:“你和他们联害我?!”

    回忆起自己在镜头面前怪异的举止,对楚逢月更是恨上加恨。

    录制结束后她不可能再在娱乐圈待了,只有赶紧想办法嫁给陆致远,陆家出会主动把她所有的负面新闻压下去。

    “你在什么呀?”楚逢月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偏头看向村医,“大夫,你刚刚是不是把她脑子扎坏了?”

    女人屈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无奈道:“这可怎么办是好。”

    听出她语气中的幸灾乐祸,村长这才想起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上午见她,和眼前这个丫头关系比较一般,而且有黑猫在,不可能有人能悄无声息靠近祠堂。

    怪异之处就是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会害怕会惊慌失措,她倒好,还敢直接威胁他。

    “你到底是谁?”村长危险眯眸,逼问:“来我们村子有什么目的?”

    “我过来录节目的啊。”楚逢月自顾自找了条椅子坐下,眉眼弯弯道:“顺便来看看,白仙是怎么治病救人的。”

    “”老爻悚然一惊,许久没出声。

    过了大概三分钟,才沙哑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突然从人变成了刺猬,我又不是傻子。请仙上身的招数见得不多,但还是能认出来。”女人语气幽幽:“不过坛子里是什么就不知道了,还没来得及揭开看呢。”

    南星和村长同时望向她,后者脸色阴沉,只恨自己贪财。

    楚逢月自顾自道:“村里好像没有墓地吧?难道这么多年都没有生老病死的吗?还是你们流行水葬?”

    “可我看了附近的河流,没有丝毫阴气,所以可以排除了。”

    不等她继续,老爻一针扎过去,南星再次晕在椅子上。

    “你到底是谁?”见多年的秘密就要被揭开,村长内心躁动不安,眉眼也狠厉起来。

    “不要有歹心,你斗不过我的。”楚逢月瞥了眼南星,缓缓道——

    “养蛊、请仙、蛟图腾。”

    “村长,我更好奇你们是谁,是什么来路呀。”她松快问道。

    这漫不经心的语气明显是没把他们放在心上,村长有些犹豫,眼前的人既不像敌人,也不像是要交好的意思,他有些拿不定这人心里怎么想的。

    气氛陷入僵滞,几个人都在等对方先开口,楚逢月也不着急,她舒舒服服地往背后一靠,用眼角余光睨着村长。

    村长惊疑不定,几次想话又止住了话头。

    现在就是耗,就连老爻身上的白仙都没有吱声。

    过了不知道多久,村长才开口——

    “你到底想要什么?”

    “让我们安稳过完剩下的几天,”楚逢月坐正了身子,“还有,我想知道为什么嫁进来的外来人口都会在一两年内死亡。”

    听到这话,耳麦那边的人顿时来了精神,拿出录音设备以及纸笔,随时准备记录下来。

    “”

    村长知道这回瞒不住了,该来的迟早会来,但他也有条件——

    “我希望村子和之前一样,不会受到任何的打扰,”

    “没问题。”楚逢月爽快答应,“前提是你们没有犯罪。”

    “当然没有!”到这,村长脸上阴云密布。

    “我们祖辈就有祖训,不要和外乡人通婚,”他气愤不已,“可有些人为了尝试,冒险去了外面,然后带人回来成婚。”

    “村长”老爻想要制止,但是话已经到这里了,已经晚了。

    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再出声。

    “尝试?”楚逢月却捕捉到这个关键词,“为什么这么?”

    村长脸色凝重:“因为诅咒。”

    这也是第一次,在外乡人面前这么坦白地把村里的秘密出来。

    因为在南星醒来时,黑猫趴在外面窗沿,向他传了一句话——

    躯壳和灵魂不符。

    楚逢月多半是有什么特殊段,夺舍或者别的方法,占了别人的躯体。

    意识到这一点,村长知道再和她作对都只是徒劳。

    而且村子里的秘密,她都猜到了。

    话头已经出来,接下来的就十分自然顺畅了——

    “我们不是瑶族,而是一个特殊的部落。”

    真要算起来,恐怕还得自称一声匈奴。

    “部落的首领有两个儿子,我们这一脉的祖先是二儿子,最后继位的也是我们的祖宗。”

    到这,村长神色恭敬,同时又带着一丝痛恨:“也是因为他,我们备受折磨,从出生开始,就受到诅咒,一年之内只要离开村子超过半个月,就会离奇死亡。”

    楚逢月讶异:“你们不是后面迁徙过来的?”

    “这里一直是我们的领地,”村长不知道她哪里得来的信息,满头雾水:“从建立至今,有一千二百多年没有离开过这里。”

    她沉默片刻,把对于村口炮台的疑惑问了出来。

    “那是修建起来对付土匪的,也是防备部落首领的大儿子那一脉的。”村长哭笑不得,“在我们的祖宗即位后,没有对大儿子的后代赶尽杀绝,留下了祸患。”

    后来就一直在你躲我藏中过生活,诅咒也是大儿子临死之前用自己的心头血立下的。

    “至于为什么会有人不顾族规带外乡人回来——”

    他刚想卖个关子,就听女人懒懒散散道:“因为你们的族人想破除诅咒,让后人免受苦楚。”

    要的话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十分难受,村长有些恼怒。

    你看!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非要从他嘴里得到验证。

    “那坟墓呢?你们的族人埋在哪儿了?为什么外来人口会忽然身亡。”女人继续问,但话里话外听不出多少求知欲,仿佛就是希望从他嘴里出来,有个证明。

    “没有坟墓。”村长脸色怪异,“我们的族规第二条,就是人去世后都要放在特制的瓦罐坛子里,不是为了养蛊——”

    “而是为了封印。”

    因为族人大多养蛊,怕亡故后会被蛊虫控制,所以会在火葬后将骨灰封在坛子里。

    蛊虫是很难灭亡的,宿主没有了会自己找新的,所以这个举动也是为了保护族人。

    “外来人的突发身亡不是人为的,”村长解释道:“她们在看到伴侣用蛊,并且将那些封印在坛子里的过程,承受不住。”

    楚逢月无语:“把骨灰坛子和蛊虫摆在家里,换谁能受得了?”

    所以这些外乡人是被吓病了,当然可能还有思乡的原因。

    丈夫和孩子不可能陪着自己回娘家,还要面对儿女永远离不开村子的事实,以及每天一睁眼,到处都是骨灰坛子。

    但她又觉得不对劲:“我们住的那个平房有很多坛子,那家人死得那么多?”

    “当然多啊,祖宗十八代都放在那了。”

    村长理直气壮道。

    女人察觉什么,蓦然失笑,摇头道:“你别告诉我,那座屋子是你的。”

    “就是我的祖屋!”村长幽怨道:“村民们不愿意你们进村拍摄,更不可能把自家的房子腾出来让给你们,只能收拾我家以前的老房子了。”

    “”

    老爻忍不住补了一句:“村长也是为了赚点钱改善村里条件,娃娃们读书买材料都要钱哩。”

    至于为什么不教孩子们普通话,这很简单。

    不想让他们滋生出去看看外面世界的想法,以免长大后因此丧命。

    “年轻的伙子们刚开始不把诅咒当回事,出去一趟就不想再回来。”村长语气低落,自嘲道:“我以前也抱过这样的想法。”

    “可在外面多待两天,精神就会特别差,像是缺了水的鱼,难以存活。”

    为什么不让村民们接触她们,更好解释。

    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不希望村民们对外界产生好奇和向往,而以前出过村最后差点濒死的村民们更是视她们为洪水猛兽。

    还有就是不想村子里的秘密曝光在外人面前。

    耳麦那头的人听完这些,对楚逢月:“楚姐,情况基本上已经了解,我们会尽快核实,辛苦你了。”

    楚逢月没话,指在耳边轻敲两声,耳麦关闭。

    和刚才的气势不一样,女人坐直身子,眼神陡然变得凌厉——

    “现在我们来谈谈蛊王以及各地频发的巫蛊事件。”

    村长对于她突然之间的转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许久,才颓然地低下头。

    “这件事,要从二十五年前,一个外乡人嫁进来开始起。”

    他将所有原委一一道来,早在二十多年前,自己的一个侄子带回来一个外乡女人。

    那个女人温婉可人,对于村子里的秘密也没有任何惧怕之意,和丈夫过得和和美美,还生了个女儿。

    过了大概七八年吧,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蛊王丢了。

    经过排查,最后把怀疑目标锁定在这个温婉的女人身上。

    他那个侄子不信,还因此和族里反目成仇。

    侄子一气之下带着妻女离开村子,结果显然易见,他在外面待不住,就这样死在异乡。

    没多久,那女人也去了。

    村民们找到了蛊王和当时还年幼的竹音,村长看在侄子的情分上,把她带了回来。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蛊王再次丢失,这次不仅竹音消失了,还有她家隔壁一个大她十多岁的哥哥也不见人影。

    后来经过调查,原来侄子那个所谓的温婉可人的媳妇儿是部落首领大儿子的后代,接近他们为的就是把蛊王和蛊母偷走,让他们灭族。

    竹音受到母亲的耳濡目染,并且知道蛊王能镇压她身上的诅咒,偷走蛊王到现在有十多年将近二十年了,还是了无音讯。

    村长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黑猫在南星身上感应到她和竹音的联系。

    她上红线缠绕的银吊坠,是村里每个女孩从出生以来就有的饰品,是为了更好的感应蛊。

    村长对于竹音现在是十分痛恨,就算她母亲是另外一个支脉的,可她父亲是村里人。

    而且他自认没有任何对不起她们,村里人也待她们很和善。

    村民们现在对外来人这么防备,也有她们母女的一份功劳。

    祠堂里有蛊母,不仅怕有人偷走蛊母,更怕来的人是另外一个支脉混进来的!

    “行,我知道了。”楚逢月能确认他的是真话,哪怕有所隐瞒,也大差不了。

    既然知道了人家村子里的秘密,自然也要给出交换——

    “这个竹音应该就是我认识的那个赵竹音吧,腕上有八卦铃,会用蛊。”

    楚逢月仔细回想:“她身边还有个叫田川真人的,会请仙。”

    “没错了。”村长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那个什么真人的本名叫竹川,是她家隔壁的,无父无母,时候就经常跑出去,每次村里送药材的发现他倒在路边奄奄一息,就会把人带回来。”

    村里送药材和采购物资的人都是轮换的,不然受不住,而那个子是隔三差五就出去送死。

    可看在同族的情谊上,还是会帮一把。

    在竹音偷走蛊王后,竹川也消失不见,有人觉得他和竹音一起跑了,有人觉得他死在路边尸体被野狗叼走了。

    “他请仙吊命,破解了你们的诅咒。”楚逢月惊叹道:“是个聪明人。”

    “请仙可以吊命?”老爻眼前一亮,可随即又摇头,“不可能,要是这样我早就发现了。”

    他家堂口不止白仙,还有灰仙以及一些野仙。真要是能请仙吊命,自己也不至于一直落在村子里。

    老爻都这样了,楚逢月也不知道田川真人怎么做到的,她指掐算,紧皱的眉头松开。

    “不用猜了,他现在死了。”

    “”

    “?”

    她这风轻云淡的语气,倒是让村长和老爻有些害怕了。

    他们虽然炼蛊,但是不伤人,也没有害人之心。

    可眼前这位好像有点邪门,不像个好人。

    不过村长还是忍不住问:“竹音现在在哪?”能听出他话音里克制不住的激动。

    “陵城,青竹筑。”楚逢月一针见血:“你们知道也没有办法,她可以藏匿起来,等你们的诅咒发作,自己退回去。”

    村长脸一阵青一阵白,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的是事实。

    现在该怎么办?就这样让蛊王流落在外吗?

    上午听到那几个明星昨晚有虫子爬他就觉得不对劲,被封印起来了不可能再爬出来。

    除非是蛊王不在,禁制的作用年复一年减弱,再这样下去恐怕所有的蛊虫都会开始躁动。

    到时候村子必然发生祸乱,那就为时已晚了。

    就在这时,女人漫不经心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跟你们做个交易。”

    最后,村长和老爻亲自把她送回平房,并且还把昏过去的南星扛了回去。

    南星是住单间,所以她被扔在床上,也没有惊动其他人。

    外面院子,村长压低了声音——

    “楚姐,这件事你有几分把握?”

    “九分。”楚逢月留了点余地,“我还没有去现场看过,不确定到时候有没有别的因素影响。”

    老爻狂喜:“九分不就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了吗?如果真的能成,我愿意和白仙免费给你看一辈子病!”

    楚逢月:“?”

    谢谢你的好心,这个我不是很需要:)

    “那我们就静候佳音了。”村长拱,行了个古礼,“我会给列祖列宗的牌位上香,让他们这几天不要打扰你。委屈你再和我的祖宗住几天。”

    对于他的直白,楚逢月十分无语。

    看得出来,村长不仅对于自己的祖宗没有多少敬意,甚至隐隐带着恨。

    可能有时候他也会想,还找什么蛊王啊,干脆灭了族算了,免得后辈受苦。

    可作为村长以及族长,他不能表现出任何一丝这样的想法。

    楚逢月还挺理解他的,再三保证录完节目不会跟着回去,留在这里给他们处理完事情才走。

    在村长离开时,女人还把乌云交给了他。

    “要帅一点,不能丑。”楚逢月叮嘱道:“七八岁够了吗?”

    “这个年纪不太听话。”村长捏着乌云,诚恳道:“不然十五六岁?读个高中,高考完了就不用管了。”

    女人震惊:“我还得送他读高中?”

    老爻赶紧在旁边:“我家堂口有个灰仙,特别爱看书,管教起孩子来也是一把好。要不然你到时候把它也带回去,就当个管孩子的家教?”

    灰仙在这里也够憋屈的,一身本领毫无用武之地,它跟老爻德布罗意方程组,老爻告诉他附子煎过才靠谱。

    “行。”看到在村长里挣扎的乌云,楚逢月略微思考一下就答应了。

    主要是自己没养过孩子,没有养孩子的经历。

    村长只孩子七八岁闹腾,是因为他家孙子正是这个年纪。

    至于儿子那个时候的孩子老实得很,揍一顿就完事,而且时间太久忘记了有多皮。

    所以他忽略了十五六岁正是叛逆期。

    至于老爻,没有发言资格。

    没老婆没孩子,还送出去一个啰里啰嗦的,只想回去偷着乐。

    楚逢月就这样稀里糊涂让村长给乌云幻形成十五六岁的男孩,他们擅长巫蛊之术,而且村长的传承和其他人又不一样,祖宗多给他留了几。

    所以这件事是挺靠谱的,等节目录制结束,处理完村子里的事,就能把乌云带回去。

    它也不会再是一朵风一吹就不见踪影的云,可以堂堂正正活在阳光下。

    楚逢月和村长以及老爻又了几句话,搞清楚了最近频发的巫蛊事件和他们没关系,而是另一个支脉在作乱,她心满意足回了屋子。

    今晚的动静没有把嘉宾们吵醒,其中多少有黑猫的功劳在。

    它的作用村长没,但楚逢月多少猜到一点,只能挺绝的。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气息,在她刚躺下来的时候,秦画就翻身挨了过来。

    陆致远还在椅子上睡着,就是姿势不太好,可能明天醒来脖子得疼一天。

    事情差不多理清楚了,楚逢月也松懈下来,现在再偏头看窗外的月亮,会发现月光比之前柔和,而且有一半躲在云层里。

    该睡觉了。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酣畅。

    到了日上三竿,嘉宾们才陆续起床。

    齐欢打着哈欠,去拿漱口杯:“我的生物钟挺准的呀,怎么今天这么懒了”

    “欢欢你看外面!”郁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村民出来了!”

    这一现象也让其余几人不解,直播间里一直在问——

    他们在激动什么啊啊啊啊!快让我看一眼呜呜

    楚姐!我楚姐的摄像头能不能开一下子?我敢保证她绝对还没起床,太久没看到楚姐我会伤心的k?

    就,没人关心南星怎么样了吗?她昨晚那样挺吓人的啊

    秦画之前不也反常啊?也没见有谁关心她吧,还人家是装的。别瞎扯,的就是你们南粉!

    阿扎开心地跑出来玩,这次他又来扔石头砸窗户了,而且凑巧的是砸的是南星住的那间。

    在他认知里,砸窗户就会有炸得香喷喷的蘑菇吃。

    南星房间里的摄像头昨晚因为异常自动关闭了,早上才恢复正常,友们能看到她恬静的睡颜。

    昂,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有些怀疑,昨天看到的啃鱼是我在做梦还是

    不好意思,我也有这种想法。虽然南星有点讨厌吧,可那也太反常了。

    “咚——咚咚——”

    阿扎扔的这几个石头不仅是砸在窗户上,更是砸在几个嘉宾的心跳上。

    齐欢真的很怕南星醒来又发疯,昨天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今天再搞一下她得崩溃。

    而且这孩听不懂普通话,你去劝阻也没用,调皮得很,打又打不得。

    除非你做好了被村里人围攻的准备。

    “咚!”透明塑料布被石头砸穿,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南星被吵醒,茫然睁开眼睛。

    头好痛,脑子好乱,潮水一般的记忆向她奔涌而来。

    如削葱的指抓着床头的木架,缓缓起身,她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直播间和外面院子里都没有发出动静,都在等她接下来的动作。

    齐欢更是直接躲在郁金身后,一脸防备地看着她的房门。

    “要不我们去把楚老师喊醒吧?”她担忧道。

    南星昨天狰狞的样子历历在目,回想起来心尖都忍不住打颤。

    “楚老师会生气吗?”郁金也在迟疑,听到有开门的动静,神经紧绷起来。

    “怎么了?”陆致远诧异看来。

    “没事。”看到是他,情侣俩同时松了口气,然后神色奇怪道:“南老师,好像醒了。”

    男人的脚步一顿,又佯装若无其事“嗯”了一声。

    昨天他一直在想,南星这么做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有南家的示意,恐怕两者都有。

    想着想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特别困就睡着了。

    而且昨晚睡的特别舒服,精神很放松,现在感觉状态很好。

    阿扎砸完石头就跑了,他要回家等楚逢月给他送炸蘑菇。

    沈斯年和秦画差不多同时醒来,外面院子里的话声很明显,秦画揉捏眼睛懵懵懂懂道:“现在几点了。天亮了吗?”

    沈斯年回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无奈笑道:“应该有十二点多了吧。”

    着,他伸去摸口袋里的眼镜,可想到什么又立马收回。

    秦画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见楚逢月睡得香,嫌弃道:“怎么这么懒啊,跟只猪一样。”

    沈斯年笑笑没接话,整理了下衣服,他起身往外走。

    除了楚逢月和南星,都集结在院子里。

    齐欢本来想问要不要煮午饭,可每当有这个念头,就会想到南星捧着鱼啃。

    其实也不是很饿呢:)

    南星终于缓过劲来,会回想起昨天的事,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过了一会儿,掀开被子起床穿鞋,看到门外几人时,她露出惊讶的表情,语气温和道——

    “现在几点了?我起晚了吗?”

    齐欢大着胆子仔细看她,现在的南星和以前的南星没有区别,还是那副温温柔柔的面孔。

    那昨天的

    楚逢月正好也在这时出来,她伸了个懒腰:“都干嘛呢?不用吃午饭?沈老师,可以点菜吗?”

    “可以的。”沈斯年很快反应过来,语气温润道:“除了鱼,都可以。”

    陆致远也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秦画腹诽:就知道你是个腹黑的,阴阳人还用这么和缓的语气。

    南星也不恼,她有意装作不知道昨天的事,其实心里已经把沈斯年记恨上了。

    在她看来,沈斯年和秦画都是楚逢月那边的,都是故意想看她出丑。

    哪怕恼得要死,心里早就翻江倒海,可脸上没有显露半分。

    不过有意思的事,除了楚逢月和秦画,其余几个面子上过得去的人也没有搭理她。

    “楚逢月,你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秦画拉过女人的胳膊,拽到门口:“村民们这两天不是闭门不出吗?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应该也没做什么惹村里人不爽的事吧。

    “谁知道呢,可能天气太好,在家呆不住。”楚逢月随口敷衍道:“人家还有药田要打理,谁像你们似的,在这玩就有钱掉到口袋里。”

    “我可没有,我还投资了呢!”秦画不服气道。

    楚逢月笑笑,不置可否,推开她去洗漱。

    见几人故意忽视自己,南星垂着眼睑,安静地站在原地,指甲不自觉掐进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