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苦情剧女主亲儿子4 忏悔吧,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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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脱离常家后,言诉去临溪中学办理退学。

    “少爷,你不打算读书了,那接下来做什么?”杉桐兴奋地问。

    一想到少爷以后不用受夫人和大少爷的压榨,他就由衷替他感到高兴。

    “我打算去海城。”

    言诉脱口而出,“临溪是常家的地盘,我继续呆下去,大哥和祖母难免会找我的麻烦,不如远远离开他们。”

    这辈子,虽然没有原身之死横亘在常家,但以常延朗的惹祸本领,和谭瑜娘的女主体质,麻烦必不可少。

    “杉桐,你如果不愿意跟我走,我会给你一笔安家费,足够你将来衣食无忧。”

    就当是报答他剧情中对原身的忠诚。

    不料杉桐握着拳头激动起来:“少爷,我爹娘没了,是被堂叔卖进常府的,离开您我还能去哪,以后少爷在哪,我就跟到哪,决不离开您。”

    言诉欣慰的答应下来,杉桐办事牢靠,又对他忠心耿耿,能留在身边不是坏事。

    临溪中学生源不多,常家两兄弟在校内有名气。

    他去校长办公室办理退学时,对方心情复杂的问:“你年纪,将来世事难料,确定不读书了?”

    言诉颔首:“是,想必校长也听我家里的事了,我打算去外地投奔亲戚,这两年还要多谢校长的栽培。”

    校长是个戴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留学生,回国后报以极大的热情创办了临溪中学。

    在学校担任洋文教师,教过原身两年。

    他很清楚临溪这些大家族内部斗争复杂,原身处境艰难,便不再多,给他办了退学续。

    出了教学楼,言诉被人喊住。

    “常延鹤,你这两天还好吗?听你家里”袁卿等同学追了上来,关心的问。

    同学们对常家之事略有耳闻。

    常延鹤是班里年龄最的学生,大家平时把他当弟弟一样对待,乍听闻他被赶出常家,都替他感到担忧。

    众多关怀的目光中,唯独谢运南是个例外。

    他穿着订制的格子背带裤,肥大的身躯显得越发笨拙。

    鼻孔朝天对言诉道:“你个蠢货,居然把常家家业拱让人,就不怕你大哥迟早把它败光么?真不知道你那个娘怎么想的。”

    这是临溪所有有头有脸人家共同的疑惑。

    世人大多是自私的,谁不希望把宝贵的财产留给亲生儿女,可谭瑜娘是个例外。

    把亲儿子撇在一边,精心抚养继子成人,如果继子能成才倒也罢了,偏偏是个扶不起的烂泥,纨绔本性和他爹常韶一模一样。

    人人都觉得,常延鹤成年后,必然跟大哥有一场激烈的财产之争。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提前退出了赛场。

    “常同学都要退学了,你还风凉话。”袁卿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重新看向言诉,“如果你遇到困难,一定要告诉大家,毕竟同窗一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千万不要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其他同学家境也都不差,纷纷点头。

    “其实等下我也要办理退学,和哥哥一起回海城了。”袁卿添了一句。

    她是学校公认的女神,此言一出,同学们无心关注言诉,七嘴八舌问起她的情况。

    言诉却知道,按照剧情,海城袁家或许遇到了些问题,在原身死后不久,便将袁卿和袁赋兄妹召了回去。

    但奇怪的是,袁卿在剧情里莫名失踪后。

    一开始,袁赋为寻找妹妹四处奔走,但随着剧情的推移,袁家扶持常延朗建立起工厂,双方强强联合,袁赋也没了消息。

    离开学校后,言诉暂住在一家客店。

    根据杉桐打听来的消息,那场拍卖会如期举行。

    但拍下压轴西洋首饰的,却是临溪首富,一个花甲之年的老头子,将其送给了新纳的姨娘。

    他已经买好了前往海城的船票,明天一早出发。

    傍晚,言诉正在客店一楼用饭,这两天经常上街晃悠的杉桐跑进来道,“少爷,我刚才悄悄回了常府一趟,偷听到大少爷和吉瑞商量着,晚上要溜进袁府,坏了袁同学的清白,好让她留在临溪,嫁给大少爷。”

    这是一个既保守又开放的时代。

    对袁卿这种留洋归来的女孩,清白算不了什么,不然她也不会进入临溪中学这种几乎全部是男生的学校读书。

    但常家家规很保守,常延朗自被谭瑜娘和常老夫人教养大,骨子里渗透着女孩子家清白最重要的思想。

    他得知袁卿退学,要回海城后当然不甘心。

    在他看来,他为袁卿付出的太多了。

    为了替她拍下心仪的那套首饰,去如意坊输掉半家产,还让言诉借敲诈常老夫人一笔,离开了常家。

    现在常老夫人震怒,全家都节衣缩食,他的零花钱也从十块大洋缩减到五块。

    虽然有谭瑜娘暗中贴补,可他到底意难平。

    害他失去那么多钱财和脸面,袁卿却拍拍屁股想走人,没门!

    他必须得讨回来。

    吉瑞给他出主意,毁了袁卿的清白,让他不得不嫁自己。

    常延朗觉得这个主意好。

    “少爷,你要通知袁同学吗?”杉桐问。

    言诉放下筷子:“当然。”

    “我马上去袁府,你回常家,暗中将此事透露给龚慧,她一定会想办法阻止常延朗。”

    杉桐领命去了。

    天擦黑,言诉来到袁府,敲响大门。

    袁府的房屋几十年没住过人,早已有些破败,袁卿兄妹回来后翻修了一部分。

    去年漆过的的大门看上去像新的一样。

    须臾,有老仆从里面打开门,见着言诉疑惑问道:“请问您找谁?”

    言诉拱了拱:“我是袁卿同学班里的学生,受校长所托,有事前来找她。”

    老仆虽感到奇怪,还是将他请了进去。

    袁家兄妹正围着餐桌吃饭。

    袁卿叽叽喳喳,嘴里个不停。

    袁赋比妹妹年长五岁,二十出头的他看起来要成熟一些,此时眉心紧皱着,心不在焉吃着饭菜。

    去年袁家大房夫妇去世后,兄妹俩被二房叔婶找借口送回临溪,表面缘由是他们在国外时间长了,应该回家乡体验一下传统文化。

    但袁赋不傻,早就从父母的死窥出诸多蹊跷。

    比如他们一家从国外归来后,二叔二婶表面上热烈欢迎,实则在海城袁家并不受待见。

    他曾无意中偷听到二婶和她身边的仆妇用嫌恶的语气提起母亲。

    袁赋出国前已经十二岁了,那时袁家大部分家业还掌握在他父亲中。

    二叔二婶见了他,讨好谄媚多于亲切。

    可父亲出国后,家业逐渐落在二叔里,那二叔二婶必然不希望他们一家回来。

    甚至,他怀疑父母生病后,二房在他们的药里动过脚。

    “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话?”袁卿不高兴了,掐着哥哥的脸,让他对准自己。

    袁赋猛地咳嗽几声,白她一眼:“你别胡闹,我得想想咱们回海城的对策。”

    袁卿不解:“什么对策?”

    “姐,你班里的同学来找你了。”老仆站在门口禀告。

    随后言诉那张脸在他身后出现。

    “常延鹤,你来找我做什么?”袁卿吃惊道。

    言诉走到她面前,扫了眼袁赋,冲他点点头,然后面色羞惭,有些难以启齿:“袁同学,我刚刚听一个消息,我大哥他”

    他低声将杉桐打听来的事,告诉兄妹俩。

    “欺人太甚!”袁赋震怒。

    失去父母后,一年来兄妹俩相依为命,他把妹妹当做唯一的亲人。

    常延朗竟敢如此羞辱人,实在过分。

    言诉忙道:“我已经想办法拖住他了,不过为防万一,还是得知会袁同学一声,在你们离开临溪前,一定要有所警惕。”

    袁卿在学校里人缘很好,她把常延朗当做普通同学那样对待,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下流。

    “我之前以为他被家里宠坏了,过于任性,没想到他又毒又坏。”

    她吸了口凉气,感激的看向言诉:“多谢你专程跑一趟,告诉我这个消息。”

    言诉摇摇头:“顺而为罢了,反正我明天就要离开临溪,也不怕得罪他。”

    袁卿眉头舒展:“明天我和哥哥也要启程去海城,你去哪?”

    犹豫了一下,言诉道:“我也去海城,不过还请袁同学帮我保密,别告诉其他人,我不想让常家知道。”

    两人互通了一下信息,才发现他们买的是同一座船的船票。

    便约定了明天在码头见。

    龚慧知道了常延朗打算对袁卿做的事,哪还坐得住,急不可耐来找表哥。

    她早就盯准了常家大少夫人的位置,怎么可能让别的妖精霸占常延朗的心。

    “表哥,你要去哪?”她在花园里拦住常延朗。

    夜深人静,花园笼罩在月光之下,常延朗一想到袁卿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就心痒难耐。

    被龚慧拦下之后,他不耐烦道:“表妹,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

    “表哥不也没睡?”龚慧走上前拉住他胳膊,原本憋了一心火,想发脾气,但想起哥哥过,男人就喜欢温柔意,不喜欢爆炭脾气,她只得忍住。

    “表哥,今晚月光很美,不如我陪表哥赏月。”

    她放柔声调。

    可常延朗对她从来没有耐心,见她阻挠自己出门,就给吉瑞使了个眼色。

    吉瑞脸一僵,不得不听从他的吩咐,无声无息走到龚慧身后,一个刀劈在她后颈。

    “烦人精。”

    常延朗大摇大摆离开。

    半时后,他站在袁府后墙。

    吉瑞早就来探查过地形,这里面是袁府最荒凉的院落,院墙坍塌,很容易爬进去。

    “你帮我望风。”他吩咐吉瑞。

    进了袁府后,一路畅通无阻进了袁卿的院子,就在他内心得意时,突然十几个家丁举着火把将他包围。

    袁赋负着冷脸走过来:“哪来的贼敢乱闯我袁家,教训教训他,然后捆起来,明天一早押送衙门!”

    他已经决定往后不再回临溪,走之前一定要好好惩治常延朗。

    家丁们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常延朗身上,将他打得体无完肤。

    半时后,把他捆的结结实实扔进了柴房。

    天亮后,言诉带着杉桐来到码头。

    江边雾蒙蒙的,他正要上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呵斥声。

    “哪来的穷叫花子?这不是你该进的地方,滚滚滚!”

    言诉回头。

    只见一个穿破旧短衫的青年满头大汗,背上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年迈老妇人。

    老妇人衣衫褴褛,似乎生病了,看上去状况很糟糕。

    青年心翼翼将她放到一旁,从短衫内兜掏出两张船票:“这是我和我娘的船票。”

    管事接过船票看了两眼,嫌弃的目光落在青年和老妇人身上。

    出言不逊:“船票可不便宜,看你们母子俩穷成这样,连身新衣服都买不起,还有钱买船票?”

    青年被羞辱,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抿起唇角沉默片刻,“我娘生病了,得攒钱去海城为她治病,船票是友人所赠,还望管事通融一下。”

    这艘客船据是临溪规模最大,最豪华的。

    船上的客人大多出身富贵,所以管事也长了双势利眼。

    磨磨蹭蹭不愿让青年母子上船。

    言诉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盒香烟递给管事。

    “我看这位大娘似乎病得不轻,急需诊治,管事何必为难,让他们上船吧。”

    离开常家后,言诉不愿穿原身的旧长袍,特意买了几套简便的洋装,他的打扮在管事眼里就是有钱的象征。

    这盒香烟也很不便宜。

    管事立刻喜得眉开眼笑,换了态度:“行,既然这位少爷发话,那你们就上船吧,不过需得谨记,到海城之前最好一直呆在房间,不要轻易外出走动。”

    言诉抽了抽眼角,无奈的想,这管事还真势利眼,拉仇恨的一把好。

    进了船舱后,青年感激的对言诉道:“多谢您仗义执言,我叫霍黎辰,您的大恩大德在下铭记于心,改日一定重报。”

    霍黎辰?

    熟悉的名字让言诉诧异的朝他看去。

    霍黎辰是剧情里常延朗在事业上的死对头。

    他们同样出身临溪,也同样在海城商界占有一席之地。

    不同的是霍黎辰自幼家境贫穷,和母亲相依为命,被族中一位善心长辈看中,接到海城读书。

    但大学毕业前,那位长辈不幸去世。

    长辈的儿子早就嫉恨霍黎辰在父亲跟前得脸,断了他的经济来源,将他赶走。

    霍黎辰回到家乡探亲,发现母亲得了重病,便将家里一块祖传玉佩送到常家名下的当铺典当。

    恰好那天常延朗也在,他见玉佩成色不错,就示意掌柜将价格压到最低。

    霍黎辰当然不肯低价抵押,和常延朗发生争执,两人自此结下冤仇。

    后来霍黎辰筹到钱,可临溪的医院无法治好霍母,他便带着母亲去了海城,彼时常家也落魄了,两家租住的房子恰好相邻。

    霍黎辰一边在外打工,一边为霍母四处求医。

    可某天夜里他回家后,却发现霍母早已发病身亡,房东告诉他,白天常延朗和霍母起了争执,羞辱过霍母,才导致霍母病发。

    从那以后,霍黎辰真正恨上了常延朗。

    他投靠了海城一位大佬,帮对方管理工厂。

    由于能力强,做事果断,帮大佬赚了很多钱,霍黎辰的身份地位也随之提升。

    他恨着常延朗,知道谭瑜娘虽然是继母,却待他如亲子,便想让他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当袁家施压要将谭瑜娘抓紧牢里时,也少不了霍黎辰的暗中相助。

    当然,作为炮灰,霍黎辰没能斗得过常延朗。

    谭瑜娘去世后,他奋发图强创业,建立的工厂挤垮了霍黎辰的生意,让他在大佬面前失去可利用的,最终一败涂地,沦落到很惨的境地。

    “不知这位少爷您尊姓大名?”

    就在言诉回忆霍黎辰的剧情时,对方也在暗暗打量他。

    言诉盯着十五岁的外表,实际气质却比较成熟稳重,倒是引起了霍黎辰的好奇。

    “常延鹤。”

    言诉报上原身的名字,想必此时霍黎辰和常延朗之间已经起过冲突了,他想知道霍黎辰会以什么态度面对自己。

    果然,霍黎辰脸色变了变:“不知您和常家大少爷常延朗可有渊源?”

    言诉黯然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

    自从和常延朗发生矛盾后,霍黎辰偶尔会关注常家的消息。

    得知他跟弟弟不和,为争夺家产把弟弟常延鹤赶出家门,想必传言中那位凄惨的常家二少爷就是眼前的少年了。

    这时,袁卿兄妹也到了,她一眼望见站在船舱中间和霍黎辰交谈的言诉。

    “常延鹤,你这么早就来了?”

    兄妹俩身后跟着仆人,仆人里提着两箱行李,进舱房安置去了。

    言诉冲他们打了个招呼,将霍黎辰介绍给兄妹二人。

    霍黎辰自从被赶出送他读书的恩人家,回到临溪后,没少遭遇各种白眼。

    因常延朗的关系,他现在最怕这种衣饰华贵的少爷姐一言不合,就决定他的命运,当下冷冷的点了点头,背着母亲回了房间。

    袁赋瞥了眼霍黎辰的背影,然后感激的对言诉道:“多谢常同学昨天及时通风报信,让我提前有了准备,不然常延朗那个登徒子闯入我袁家,恐怕我还不知道。”

    “你捉到他了?”言诉问。

    他满脸憎恶的点点头:“那子竟然差点摸到卿儿院子里,幸好我带人守着,今天一早就把他送交官府了。”

    常府。

    谭瑜娘和常老夫人一大早听到管家来报,常延朗昨晚私闯袁府,行偷盗之事。

    被官府的人捉了,现在正关在牢里。

    常家这段时间本就雪上加霜,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谭瑜娘大受打击。

    “婆婆不是把延朗关在房里思过吗?他怎么会偷跑到袁府,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延朗他一向秉性纯善,从不主动惹是生非,会不会官府的人弄错了?”

    管家昧着良心听夫人“延朗秉性纯善”之类的话,也不敢出演反驳,眉心绞成一团:“可是官府的人已经前来通知了,夫人您还是出去看看吧。”

    常延朗自被夫人娇惯,什么坏事没做过,也就夫人相信他为人善良了。

    管家寻思着最近常府一系列变化,心惊胆战着,犹豫要不要辞工算了。

    二少爷都离开了,家里只剩个会惹事的大少爷,常家未来还有希望吗?

    谭瑜娘来到厅堂,常老夫人已经得知消息,率先出来问话了。

    听长孙当偷被关起来了,她险些晕厥过去。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孙子,各位差老爷,延朗是冤枉的啊。”

    龚慧从门外闯进来,杏目瞪圆:“我知道是谁陷害表哥的!”

    她摸摸后颈,昨晚被吉瑞劈刀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呲了一声道:“是袁家姐袁卿,她跟表哥一样在临溪中学读书,不知羞耻,勾的表哥为她魂都丢了。”

    “表哥去如意坊,就是为了赚钱给她买首饰,咱们常家这段时间的倒霉事,全都拜她所赐。”

    谭瑜娘和常老夫人还不知道常延朗喜欢袁卿的事。

    忙细细问了龚慧。

    龚慧添油加醋趁了不少袁卿的坏话,气得常老夫人直骂“狐狸精”。

    婆媳俩最疼爱常延朗了,哪舍得让孙子在牢里受苦。

    忙花了几天时间,将家里全部积蓄拿出来,又卖掉两间铺子,才把常延朗从牢里捞出来。

    常延朗在牢里吃了这辈子都没尝过的苦,出来后都瘦脱形了。

    谭瑜娘心疼得搂着他,泣不成声:“我的延朗,你怎么被人害成这样啊。”

    显然,她不认为常延朗遭受这一切是自作自受,反而觉得他被人所害。

    常延朗恨声道:“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自从被袁赋命人毒打一顿,关进柴房时,他就恨上了袁家。

    昔日袁卿美丽的面孔,在他看来也成了妖冶祸水。

    他发誓这辈子一定让袁赋百倍千倍品尝他所受过的滋味。

    为了照顾继子,谭瑜娘几天来无心经营生意,每日亲力亲为给他熬药,喂他喝药。

    直到这天,常家名下好几家铺子的掌柜找上门来,苦着脸道:“夫人,最近大少爷在临溪名声太差了,都影响到铺子里生意了,你快好好管管他吧。”

    谭瑜娘一头雾水:“延朗这几天卧病在床,并未出门啊。”

    掌柜叹气,“可如今整个临溪都在传,大少爷嚣张恶毒,为了跟弟弟争家产,把二少爷赶出家门,他品行不端,还夜闯人家袁姐的闺房,都被官府抓了。”

    “咱们铺子里的老顾客都是讲信誉,重名声的人,听大少爷荒唐至此,您还要把家业交给他,都换了别家,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啊。”

    谭瑜娘震惊:“这都是谁传出来的?”

    掌柜摇摇头:“听是谣言的源头在谢家,谢家跟常家一向不和,谢家少爷在学堂也经常和大少爷发生矛盾。”

    “不过眼下您得想办法处理此事,继续下去,生意都没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