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被顶替的将军遗腹子7 身份被顶替的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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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长杰是个很自负的人,火锅店挣钱以后,他就时常对来店里捧场的年轻少爷们高谈阔论。

    什么自己开的店才是华夏正宗美食,城里其他酒楼做出来的菜狗都不吃,都是垃圾。

    迟早有一天,他要把火锅店开遍所有地方。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有心人。

    没过多久,福长杰这番傲气的言论就传到了其他酒楼掌柜耳中。

    这些掌柜能在城里开酒楼,多半是有资历有背景的,生意被福长杰抢走后,早就看他这个毛头子不顺眼了。

    想给他一个教训。

    这天中午,福长杰赶走了火锅店门口一个讨饭的叫花子后,隔了半个时辰,那叫花子竟然被一群乞丐抬了过来,是吃了福长杰店里剩下的饭菜,中毒而亡,要求福长杰给个法。

    福长杰哪遇见过这种事,慌乱之下竟然要求店二赶走这群叫花子。

    可这群叫花子也不好惹,他们在城里城外混迹多年,见风使舵的本事比福长杰厉害多了。

    当下叫花子的头目就跪在火锅店前痛哭起来。

    “大家伙帮我评评理,我兄弟好端端吃了他家的食物,回到城外破庙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暴毙而亡,我们哥几个来讨个法,可福大老板竟然罔顾人命,非要把我们赶走,他不是心虚是什么!”

    其他叫花子也有样学样,在火锅店前齐齐痛哭。

    福长杰气得耳根涨红,满肚子牢骚想破口大骂,但也不敢再为难叫花子:“爹,娘,现在该怎么办?”

    福金山抽着烟袋一脸深沉,却不出半句有用的话。

    还是茹氏脑瓜子灵,眼珠一转,让福长杰悄悄给叫花子些好处,把他们请到后院偷偷解决问题。

    “不能影响了火锅店的生意。”

    她十分着急。

    火锅店现在每天的盈利抵得上她从前三五个月的收入,是摇钱树也不为过,怎能随便被几个叫花子破坏了?

    她并没有意识到,这几个叫花子是背后有人谋划,蓄意而来。

    反而觉得自家触了霉头。

    而纸上谈兵经验丰富的福长杰倒是朦朦胧胧意识到了,但他缺乏相关经验,听了茹氏的建议,立刻让店二把叫花子们往后院请。

    他这个做老板的却端着高高在上的态度,仿佛多跟叫花子一句话就拉低了自己的逼格。

    可他显然低估了叫花子的难缠程度,他们本就是幕后指使派来捣乱的,岂能轻易被安抚。

    为首的叫花子更是扯着嗓子哭道:“诸位少爷姐们,福老板他害了人命,如今还想跟我等私下和解,怕不是还想灭我们兄弟的口,倘若我等有个三长两短,定然是福老板暗中下的”

    一席话彻底毁了火锅店的名声。

    除了几个跟福长杰相熟的客人,其他顾客全都放下筷子,面露疑色。

    有担心被下毒的,甚至伸出两根指往喉咙挖,试图将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大多数人还要求账房退钱。

    眼看事情兜不住了,福长杰终于慌了心神,忙对爹娘道:“报官,赶快报官”

    他接受的教育是,报官能有效保护自己。

    但对福金山和茹氏而言,见官是很可怕的事,鲁知县本就对福家印象差,万一这次偏袒叫花子,逼着他们福家赔钱,或者把福长杰抓紧牢里怎么办。

    一家三口急的直上火。

    街角的马车里,雀见福家火锅店闹了事故,一脸担心的对涂海棠道:“姑娘,姑爷如今遇到了麻烦,咱们不出相助吗?倘若能取得姑爷的感激和信任,将来姑娘嫁到侯府,必然不会被人瞧。”

    涂海棠一双黑眸在慌里慌张的福长杰身上停留片刻,眼中所留不多的那点期待,彻底消失。

    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竟然是这样不顶用的男人。

    将帘子一摔,涂海棠闭了闭眼,冷声道:“现在不是时候,等他彻底走投无路之际,我们再出,获得的效果会更好。”

    想起父亲的话,涂海棠心情很快平静下来。

    既然这个男人软弱无能,那么更容易操控,她也更有把握让他对自己服服帖帖。

    言诉在洪府呆了两三个月后,基本掌握了考举人的所需的技巧。

    他用往年科举题目做出来的文章,即便是洪泰胜也赞不绝口,决定放他几天假,让他回老家去探亲。

    “二石,你在洪老爷那里拜师,学得怎么样了?”圆叶胭脂铺后院,叶秀娘和福叶特意关店一天,专门给言诉接风洗尘。

    “我一切都好,你们呢,这段时间福家人有没有上门来闹?”言诉夹了一筷叶秀娘专程烧的菜,漫不经心问道。

    福叶和叶秀娘对视一眼,突然不知该从何起。

    “他们没有上门闹市,但”福叶撇撇嘴,想到这些日子福家经历的种种,还有些不敢相信。

    福长杰的火锅店出事以后,叫花子们闹到了县衙。

    鲁知县原本下令暂时将福长杰关押起来,关掉火锅店,然后严查。

    就在福家人慌得找门路找到了她这里,想让她通过知县夫人情,早点把福长杰放出来时,一个叫涂海棠的京城贵女出现了。

    对方声称福长杰是已逝大将军、陛下亲封的昌平侯寒仲之子寒辰尧,流落在外十几年,如今陛下授意她这个与寒辰尧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将其带回京城,继承昌平侯之位。

    还拿出了印信。

    鲁知县不过是个的知县罢了。

    得知福长杰竟然是未来的昌平侯,哪敢继续关押他,立刻将人释放。

    然后,福长杰就跟着涂海棠去了京城。

    福金山和茹氏原本也想跟着去的,但不知道福长杰对他们了些什么,两人继续留在这里开火锅店。

    如今火锅店可是有昌平侯和京城的贵人撑腰,虽然因叫花子之死,很多人都不愿再去,但有那种想要跟昌平侯搭上关系的人,天天去捧场。

    火锅店收入少了,茹氏变得不高兴起来,她前天还一脸趾高气扬来胭脂铺,逼着福叶给她出主意,怎样让生意变得火爆。

    大概觉得儿子成了昌平侯,有了靠山,茹氏夫妻俩现在在城里简直是横着走,也不怕言诉这个的秀才了。

    福叶年纪,不清楚福长杰的身世,但她总觉得,被爷奶爹娘疼了这么多年的福长杰,怎么可能非福家亲生的。

    她特意将此事问了叶秀娘,但叶秀娘一脸担忧,口风很严,什么都不敢。

    “二石,我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福长杰应该是福家亲生的没问题吧,真要有人是什么昌平侯之子,那也该是你这个养子啊。”福叶突然想起叶秀娘当年抱回福二石时,发了笔财。

    那真正的昌平侯之子是谁,显然不言而喻啊。

    她不解的看了看叶秀娘,又看看言诉,不明白他二人为何一点都不激动。

    晚上,福叶睡下后,叶秀娘才来到言诉的房间,担忧道:“都是娘的错,娘仔细想了想前因后果,那位涂姑娘之所以把福长杰认作你,应该是因为福长杰从你身上抢走的那块玉佩,你如果现在赶去京城,不定还来得及认亲。”

    “要是侯府的人不相信,娘可以帮你作证,娘这里还收着你亲娘当初给的香囊。”

    毕竟福长杰可是她亲眼看着茹氏所生,怎么可能是什么侯爷流落在外的儿子。

    言诉明白她误会了。

    叶秀娘和福叶恐怕都以为昌平侯府还有其他长辈,这些长辈是真心实意想认回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但其实寒家这一脉本就子嗣单薄。

    寒仲去世后,除了原身这个遗腹子,便没有其他亲人了。

    福长杰去了京城认亲,需要过的是皇帝那一关。

    皇帝他是寒辰尧,不是也得是。

    “娘,你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分寸,那侯爵之位听起来风光无限,实则京城里皇权争夺来来回回,危险的很,寒家没有其他子嗣,侯爵之位才落到一个遗腹子身上,谁知道福长杰此行是好是坏呢。”

    “我在老师那里安安分分的读书,一步一个脚印通过科举考到京城做官,凭自己本事得来的才能安心,无愧于天地就行,我不贪图侯府的富贵。”

    这番话彻底解开了叶秀娘的心结。

    她欣慰的望着言诉,虽然自己这辈子没有亲生子,但能收养他,也是此生最大的幸福。

    想起茹氏来铺子里故意朝她炫耀,廖寡妇和福银山成亲后,很快有了身孕,村医诊脉后断定是个男孩。

    言下之意就是讽刺叶秀娘不能生。

    叶秀娘一点都没生气,因为廖寡妇平时在村里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但她可没少偷偷撞见廖寡妇跟别的男人私会。

    她怀的身孕究竟是谁的,还真不准呢。

    “娘,县城终究是是非之地,您和福叶呆在这里我不放心,我在平阳城查过行情,以咱们里的积蓄,在平阳开一间胭脂铺绰绰有余,店面我都租好了,不如将这件铺子转让给知县夫人,咱们一家三口去往平阳,也好避免再跟福家人打交道。”

    言诉出筹谋已久的话。

    次日,叶秀娘和福叶商量了一下,决定就按照言诉的办。

    把胭脂铺转让给知县夫人后,言诉雇了两辆车,准备明天一早出发。

    而福花跟平日住在县衙,已经成为知县夫人的心腹,福家人倒也不敢找她的麻烦。

    天蒙蒙亮,两辆马车悄无声息从圆叶胭脂铺后院出发,言诉坐在马车里闲得无聊,拿了本书打发时间。

    谁知到了城外,刚好撞上回石头村探亲的茹氏和福金山。

    茹氏见着言诉就想讽刺几句,上次言诉摆着秀才老爷的款,把她们一行人从胭脂铺赶出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恨毒了这个侄子。

    可话到嘴边,想起福长杰临走时叮嘱的,让她千万别泄露自己是如何被涂海棠认作寒辰尧的,把玉佩的事保密,一定要低调行事,顺便监督着言诉和叶秀娘等人。

    当下一脸探究的伸长脖子往马车里看:“二石,听你在平阳城跟着进士老爷读书,这是回来探望你娘?怎么还雇了两辆马车呢,又不是搬家?”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言诉单独坐前面那辆,福叶和叶秀娘在后面那辆。

    看出她想要打探消息,言诉笑笑:“福伯母,听福长杰被京城的贵人接走了,他是什么侯爷的儿子,但我时候听村里的接生婆过,她亲眼看着福伯母你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生下儿子,难不成福长杰中途被人掉包了?那你可得找回你的亲儿子,别让福家没了后,当心老爷子找你算账!”

    茹氏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生怕被他看出什么。

    想起福家那群势利眼,她就生气。

    福老爷子之前因福长杰在城里开火锅店,却不接二老进城住而愤怒,但得知福长杰摇身一变,成了未来的昌平侯,态度马上变好了。

    还有廖寡妇,一心想要撺掇福银山分家,另立门户,见福长杰发达了,马上改口自己两口子以后肯定会孝顺公婆,对大哥大嫂恭敬的。

    “行了,少两句,赶紧回去开店。”福金山催了她一句。

    茹氏讪讪的走了。

    回到平阳城后,言诉和叶秀娘、福叶三人忙了一阵子,把胭脂铺开张后,才回到洪家。

    然而洪泰胜一家三口竟然都不在,只有耿皓洲在家里守门。

    “先生和师母呢?”言诉问他。

    耿皓洲那张憨厚的脸上首次涌现出复杂夹带着欣喜的表情:“师弟,那位程公子向师妹求亲了,程公子家住京城,先生和师母跟着进京为师妹备嫁了。”

    耿皓洲在洪家呆了许多年,可以是亲眼看着洪岚玉长大的。

    从洪岚玉被第一任未婚夫退婚,还四处散播谣言她身患恶疾,再到被沈瑞背叛,娶了知府千金,这种屈辱感连他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是自被养在深闺的洪岚玉。

    所以当那位程公子向师妹求亲,并在书房和洪泰胜谈了很久之后,得到洪泰胜的同意。

    耿皓洲也为师妹感到高兴。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先生从那以后反倒对程公子恭敬了许多。

    眼下离秋闱只剩下不到两个月,言诉本想去京城参加师妹婚礼的心思只好按捺下来,专心备考。

    秋闱跟院试不同,无论是考察的知识范围还是深度都要更大,好在有洪泰胜这个天才将多年来各界秋闱试题全部整理成册,言诉和耿皓洲复习起来就方便多了。

    耿皓洲不是第一次参加秋闱,他给言诉讲解了进考场以后的规矩。

    学子们要在一个连起身都有困难的房间里呆上九天,精力高度集中,专心答题,除此之外还得自备干粮。

    考场外倒是会放一个大水缸提供饮用水,但是那水干不干净就不知道了,万一喝了以后拉肚子也没人管。

    言诉:“”

    总的来就是要锻炼好身体,防止自己在考试期间病倒。

    “先生给咱们总结的考题,倒是便宜沈瑞那白眼狼了。”耿皓洲愤愤不平道。

    沈瑞也要参加今年秋闱,此前洪泰胜把他当女婿培养,自然非常看重他,培养他比对耿皓洲还用心。

    沈瑞也是得了洪泰胜的夸奖,确认自己今年秋闱的文章没问题,才在利知府千金朝他抛出橄榄枝后,欣然接纳。

    他想要鱼和熊掌兼得。

    “所以我们得用功读书,争取把沈瑞给比下去,好给先生争一口气。”言诉写完一篇文章,对耿皓洲道,“我估摸着婚礼那天的刺激对沈瑞打击不,等考试前我们再刺激他一把,他情绪失控,进考场后必然发挥失常,只要你我正常发挥,绝不会输给他。”

    耿皓洲听完眼睛一亮:“师弟,你有什么办法刺激他?”

    言诉摇摇头:“不可,以后你就知道了。”

    时间转瞬即逝。

    福叶和叶秀娘的胭脂铺,由于在平阳城没有根基,生意差了不少。

    好在胭脂质量好,客人口耳相传,口碑倒是提高很多,每天挣的钱足够她们开销。

    福叶倒是不后悔从县城来到平阳,毕竟能远离福家人,耳根子清净,比什么都重要。

    沈瑞这段时间一直闷闷不乐,他虽娶了知府千金,但婚礼上利知府没能打洪泰胜的脸,反倒自家丢了个大丑后,利知府对他便一直不冷不热。

    沈瑞发誓要在秋闱中好好表现一番,重新取得利知府的信任。

    毕竟利知府的嫡女已经嫁给二皇子为侧妃,如果一切顺利,将来他就能混成个皇亲国戚,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激动的么。

    他每天在书房伏案苦读,可不知为何,每每读书到关键时刻,他脑海中总是不期然浮现出洪岚玉那张貌若天仙的脸庞。

    听洪岚玉去京城嫁人了,男方家中似乎在京城颇有些地位。

    他知道自己不该想的,但洪岚玉那张脸已经成为他心中的魔咒。

    如果洪岚玉过得差也就罢了,偏偏据他从洪家下人口中得到的消息,洪岚玉还嫁到了京城。

    京城那可是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他这辈子都没去过,洪岚玉何德何能,名声在平阳城差成这样,还能嫁得更好?

    他心里整天存着事,复习效果可想而知。

    等到秋闱开始前一天,从京城传来消息,洪岚玉竟然被皇帝亲自指给了太子,成为太子妃,而且就在秋闱最后一天成婚。

    沈瑞咣当一下晕倒了。

    为了让耿皓洲这次成功考中举人,刺激一下沈瑞,言诉在考前没少为他做试题分析,把总结出来的答题技巧传授给他。

    耿皓洲不负所望,死记硬背把套路模板给记住了。

    考试时按照提前总结的方案答题,没想到居然考中了,虽然是最后一名。

    “师弟!师弟!我榜上有名!我考中了!”他兴奋地像个两百斤的孩子,直接把言诉给举起来了。

    而依旧位居榜首的言诉反而是最淡定的那个:“先放我下来,如果先生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可不是么,考了这么多年,总算考上了。

    而榜上似乎没有沈瑞的名字。

    言诉不知道的是,当他用了点心,把洪岚玉成为太子妃的消息传到沈瑞耳中后,考试第一天,沈瑞面对题目,脑子里想的是,我前未婚妻要当太子妃了?

    她那张脸虽然很漂亮,但一定是做的假,我亲眼看见过她容貌丑陋,从早到晚蒙着面纱,怎么就变成美人了。

    考试第二天,沈瑞想,她一个接连被两任未婚夫抛弃的女人,凭什么嫁给太子,皇帝难道眼瞎吗?太子难道不在意她的过往吗?

    考试第三天

    考试最后一天,沈瑞都麻木了,望着自己答题乱七八糟的试卷,他脑子里想的却是,洪岚玉今天要嫁给太子了,今晚是她洞房花烛夜,她和太子会相敬如冰,还是缠绵悱恻。

    太子如果看到她真实的脸,能接受吗?

    一场考试,他从头纠结到尾。

    结果可想而知,他当然落榜了。

    沈瑞花了好大功夫才安抚了失望的妻子,然后就得知,洪泰胜座下两名弟子全考中了。

    “”

    他简直怒不可遏,新收的那个叫福二石的也就罢了,他不了解,但耿皓洲怎么回事?

    这个蠢到没眼看。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壮汉居然也能考上?

    就在他为自己落榜而借酒浇愁时,更大的噩耗来了。

    皇帝从京城派来钦差,抄了他岳父利知府的家,利知府中饱私囊,贪了赈灾款,以及其他十几条罪名,罢了利知府的官,将其下狱。

    利知府的家人也要被流放。

    沈瑞虽然是利知府的女婿,按照律例,外嫁女不受牵连,但谁让他住在知府夫人名下的宅子里呢。

    知府夫人本就厌恶庶女,自己被流放,自然也咬紧了沈瑞夫妇跟着利知府做了不少坏事,特别是庶女曾经在利知府的授意下,推太子妃洪岚玉掉下悬崖,可谓蓄意谋杀。

    总之,沈瑞娶了知府千金后,好处没得到,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等他和利府内眷被关押在一起后,才慢慢打听到,原来利知府为了前途,不择段把嫡女嫁给二皇子为侧妃。

    偏偏前不久二皇子在朝中被弹劾了一项极其严重的罪名。

    皇帝为了保住心爱的二皇子,只能找人顶罪,于是跟二皇子有暗中往来的利知府就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等利知府等人被彻底定罪后,洪泰胜夫妇俩也从京城回来了。

    他们倒没有为此幸灾乐祸,反而有些唏嘘,只觉得君恩难测。

    “二石,老夫知道你是个有志气的男儿,接下来定然要进京赶考,只是如今朝中局势混乱,太子势弱,二皇子深受皇宠,朝臣纷纷站队,你切记莫要卷入其中,能独善其身就是最好的。”

    洪泰胜叹了口气。

    他发出这样的感叹,主要是因为女儿的婚事。

    当日送洪岚玉进京成婚,洪泰胜本以为,女儿顶天也就能当个太子侧妃,毕竟她家世不显,容貌丑陋,也就仗着与太子又救命之恩,才得了太子青睐。

    没想到陛下亲自召见了洪岚玉,看上去似乎对她很满意,打听到她过往的订婚史后,竟然当场赐婚,亲口把她指做太子妃。

    并且叮嘱太子不要嫌弃她容貌丑陋,娶妻当娶贤。

    洪泰胜此前还不明白太子为何叮嘱他,千万不要洪岚玉半年后脸上的痘块能恢复一事,在目睹皇帝的表现后,才隐约有了猜测。

    卷入皇家的纷争并非他所愿,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叮嘱自家弟子要明哲保身。

    “皓洲的资质我了解,他能考中举人已经是侥幸有你相助,考进士绝无可能。不过你此去京城,便让他跟着做个护卫吧。”

    就这样,言诉带着耿皓洲踏上了进京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