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清贫大学生清13 我喝醉了,去你家坐坐……
仇雅雅过了好几天才恍然想起,白又白似乎跟自己了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情。
等她铆足劲去翻完废话连篇的消息记录,差点把头发都薅秃之后,终于记起白母的术就在最近。
近来不管上生活上还是感情上都有些乱糟糟的,这猛地想起后仇雅雅不免有些心虚。
但白又白对她一向很好,骨髓移植术的成功率又很高,所以他一定不会过分怪罪她的遗忘。
只不过当晚电话连着打了几个,对方都迟迟没有接起来,最后甚至挂断后还发来了一条极其敷衍的短信。
莫名生出了几分不安的仇雅雅捏着冒出了许多不好的念头,她咬紧嘴唇想着要不然现在找借口去看看白母,但现在天色已晚,万一白母睡了那不就白忙活一场。
思及此,她快速给白又白发去消息,告知她明天晚上准备去看望一下白母。
消息一发出去后,仇雅雅像是吃了强心剂一般,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她一个晚上都在想着该找些什么好听的借口,来掩饰自己的敷衍和不上心。
这一想就想到了第一天,仇雅雅看着白又白深夜回复的病房房号,收拾一番出门后在路边随便称了点水果,急急忙忙就去了医院。
她在靠近病房时深吸了一口气,扬起漂亮的笑容来。
“白姨,我来看你——”
仇雅雅一个俏皮的啦字还卡在嘴边没出来,一进门就对上了千重月要笑不笑的模样。
她今天将长发都干净利索地束了起来,露出修长的脖颈来,雾蓝色的卫衣衬得她肤色越发白皙。
浑身僵硬的仇雅雅提着水果的莫名抖了下,她看了眼桌上摆满的各种进口补品和高档礼盒装水果,自己中的红色塑料袋忽然显得很上不得台面。
“千总也在啊。”
“抱歉啊白姨,我到现在才来看你,最近学校实在是有些事情走不开。”
“月末生活费剩得不多,只能够给您买些水果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她有些拘谨地走到白又白身边,将丑陋的红色塑料袋挤在一堆高档礼盒里,看着分外格格不入。
白又白正低着头剥橘子,听到仇雅雅这一番话,脸上没多少表情。
“你看你的这是什么话,你能抽空来看阿姨就够了。”原先笑出了好几条细纹的白母,见到仇雅雅后笑意便淡了些,但面上还是一副慈爱的模样。
虽然白又白一直瞒着没,但她都知道,这傻子每个月除了费心神照顾她之外,还负担起了仇雅雅的学费跟生活费。
他倔得要死,认定的事情别人怎么劝都不听,白母也只能够盼着仇雅雅有点良心了。
“阿姨,我公司那边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下次有空再过来看你。”
千重月的不动声色地伸过去,当着白母的面抢了白又白半个橘子。
把橘子上乱七八糟的橘络除了个干干净净的白又白眉心一跳,忍住了骂人的冲动。
打完招呼后便有些尴尬的仇雅雅,看着千重月和白又白如此自然的互动,目光逐渐暗淡了下来。
校内人对他们俩的关系是越来越坚定,也唯有她,现在仍旧坚定不移地相信,白又白是不会动摇的。
来之前她本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同白又白撒娇认错,见到千重月的那一瞬间,什么想法都被打乱了。
若他们还清清白白,她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果然,有钱就是好。
“快去吧,难为你那么忙还惦记着来看我。”白母复又笑成了一朵花,抬揪住白又白的衣服就推出去,“让白送你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吩咐他,不用客气!”
塞了满嘴橘子白又白叹了口充满着香甜汁水的气,一边嚼一边站了起来。
仇雅雅见状慌了下,下意识拽住了白又白的衣角,不愿意让他走。
“哥哥,你,你还回来吗”她之前来看望白母的几次,都有白又白在场,她不太敢一个人跟白母单独待着。
“咋啦雅雅,陪阿姨话要这子在旁边干什么。”白母似笑非笑地眯了下眼眸,三两句话让她乖乖松了,“以往你都没来单独看过我,今天难得能跟你好好聊聊,你不会嫌弃阿姨吧?”
“怎,怎么会呢阿姨”
仇雅雅不自在地笑了笑,最终不情不愿地放开白又白,待在白母身边如坐针毡。
白又白不是没有感受到她不安的情绪,但他没有兴趣多管闲事,要求来探病的人是她,就算再不愿意,在看着她长大的长辈面前至少也得做做样子。
他不可能一辈子都照顾着她,顶多等她大学毕业,就直接让她自己独立生活。
忽略掉仇雅雅求助的目光,白又白跟着千重月离开。
他抿着唇一声不吭地与她错开个半步的距离,目光时不时会落在她漂亮的双上。
察觉到了对方视线的千重月,半晌后将塞到了卫衣兜里去。
白又白猛地看了个空,他愣了一下,再一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被千重月带来了鲜少有人走的楼梯间。
他刚想开口提醒可以去坐电梯,结果对方突然打开沉重的大门,反将他塞了进去。
白又白在光线较为昏暗的楼梯间踉跄了两步,差点撞到蒙了一层灰的墙壁。
一只快速地勾住他的腰,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麻烦。
但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只就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坐在阶梯上,人瞬间矮了好一截。
“千重月你要干什——”
白又白被迫后撑着,省得一个不慎就将腰撞出个乌青来。
他皱着眉头质问眼前这个行事向来变幻莫测的女人,只可惜话还没完,就尽数被堵了去。
黏热的舌不打一声招呼,强硬地挤入他口中。
白又白吓得瞪大了眼睛,一个慌神还真靠后撞到了腰,瞬间疼出了眼泪。
千重月被他这青涩笨拙的样子逗笑,慢慢伸出替他揉着磕疼的地方,很快就揉得那位置发麻起来。
白又白仰着脖子承受着她突如其来的吻,始终无法习惯的缠绵令他身体都软了。
他用泪蒙蒙的眼失神地望着透出些许光亮飞高窗,有那么一刻差点就要忘了自己身处在何处。
直到紧闭的楼梯间大门不知被谁碰了下,发出不大不的声响来。
心脏一缩的白又白抬抓住千重月的肩膀,红着脸将不知羞耻的人推开。
他不轻不重地抹了下微肿的嘴唇,羞愤的怒斥道:“你做什么事之前能不能看一下场合!?”
千重月扶了下眼镜,闻言只是不以为然地耸了下肩。
“你又不肯去我家。”
她收起在白母跟前稳重成熟的模样,面对白又白时总带着几分气人的轻浮。
白又白莫名成了不占理的那一方,他抿着唇站起来瞪了她一眼,不想再进行这没意义的话题。
“赶紧走。”
他闷头就要下楼去,千重月却一把拽住了他的后背上的帽子。
毫无防备的白又白差点朝后栽倒,他憋着的气差点又爆出来,转头却听千重月:“不用送我,你回去吧。”
“你明天就要回学校去了,今天多陪陪你妈妈。”
她这给一棒子又给颗糖的态度将白又白弄懵了,一时之间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出来的。
见白又白那充满着怀疑之色的神情,本来没想做什么的千重月,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她才想起来病房里还有一号麻烦精在。
“我送你到楼下去就好,这又没什么”
白又白把自己可怜的帽子揪回来,催促着千重月动作快些。
她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阶梯上看着他,直盯得他耳朵又隐隐发热起来也没有移开视线。
极其容易被千重月牵着情绪走的白又白撇开脸去,抿着唇无语地回身走来,被无声拒绝后心里莫名有点闷。
“随便你,不要我送那你就自己下去。”
他冷着声音不去看千重月,将楼梯间的门打开,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时,一直不吭声的千重月忽然大步靠近他,一把扯开白又白宽松的卫衣领口,低头在他凸出的锁骨狠狠咬了一口。
白又白疼得哼了声,反应过来后气得想对千重月问罪。
不料她反将人推出了楼梯间,而后重重地将门从里头反锁上了。
“”
白又白站在医院走廊上,整张脸都黑了。
有三两人路过,他不敢明目张胆地扯开衣领去看牙印的深浅,只能够气汹汹地奔向卫生间。
白又白看着镜中映出来的那一枚清晰牙印,心底是又气又无奈。
这暧昧不清的一口自然是不能够让任何人看见,兴许他还得谢谢千重月那混蛋咬在了锁骨上,他将衣领往上拉一拉便能够严严实实地挡住。
白又白拿冰凉的捂了下发烫的耳朵,回病房后整个人出奇得安静。
全神贯注应对着白母的仇雅雅有些欲哭无泪,她本想着白又白来了自己尴尬的处境便能好些,结果这家伙时不时就会出神,偶尔还会紧张兮兮地拽住自己的衣领。
忍无可忍的仇雅雅委屈至极,在白母又一次开口提及恋爱问题后,她迅速找了个借口离开。
走时她特意将动静弄得格外响亮,意图让白又白主动提出送她离开。
结果他只是不咸不淡地了句再见,而后接着用心翼翼地护住自己的领口。
眼尾泛红的仇雅雅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开始改变了,不敢再接着往下想的她,终是红着眼眶自己扭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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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月和白又白就这样维持着非常诡异的关系,心照不宣地度过了好几天。
她经常会把人叫出来吃饭,白又白不肯,那她就点了餐直接上坠色去喂他吃。
最初白又白还十分不情愿,甚至梗着脖子死都不肯动筷。
他总想着自己已经被强迫成功过一次,总不能再让千重月得第一次。
无奈千重月的强硬段屡试不爽,稍微做出要把人推倒就地办事的姿态来,他就不得不憋着火气乖乖听话。
而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一段时间,风吹就倒的白又白还真被养出了点肉,肚子摸起来软软的。
至于千重月为什么知道他的肚子是软的,这还得从她一举攻入了白又白的破出租屋这件事起。
与白母熟络起来后,兔崽子的幸福度也慢慢上涨了到了40%,身上的刺都少了许多。
有天晚上千重月着实喝了不少酒,一举将某个海外的项目拿下。
同桌有好几个都已经站不稳脚了,被助理搀扶着回去时目光格外涣散,仿佛下一秒就要厥过去。
千重月倒是还好,只是太阳穴不免有些突突突得疼,惹得她周身气压很低,连仇特助都不敢多吭声。
智的她直接偷摸躲在角落里拨出一个电话,联系到恰好在休假的白又白。
“喂,是白先生吗?是我,我是仇。”
“老板喝多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谁拉都不肯跟着走。”
“你若是有空的话能不能来劝劝他,我不敢,我怕被她扣工资。”
“嗯对对是在这个酒楼,老板醉成那样了还在喊你名字呢,你快点来哈!”
忍不住给自己点赞的仇特助淡定地挂掉电话,转头看见千重月正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很难形容那双锐利的眼眸中蕴藏着什么,总之撒了不少谎的仇特助,被盯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呵。”
千重月半晌后低低笑了声,不紧不慢地靠着椅背合上双眼:“下个月涨工资。”
“老板英明。”掌握到了涨工资要义的仇特助乐了,美滋滋地跑出门去等着白又白。
风风火火的白又白骑着电驴赶了过来,被仇特助一路带去了上层的包厢。
只是临进门的那一刻,他心中一直死死压住的那点子羞涩,忽然全都跑出来了。
老板喝多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
有些酥麻麻的心脏像是被人拿羽毛挠着一样,令人格外难耐。
白又白拍了拍被冷风吹僵的脸,鼓起勇气踏进去面对在仇特助话中,那个格外与众不同的千重月。
人正坐在主位上,皱着一双长眉合眼歇。
她今天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职业装,细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整个人莫名散发出一种冰冷禁欲的味道。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千重月懒懒散散地睁开眼,将白又白的身影纳入眼帘。
与来时的急切不同,越发靠近气息显得有几分危险的千重月,白又白越发有点拘谨。
他凑近后,干巴巴地开口:“仇特助你不肯回家,让我过来看看。”
“嗯,我不想回家。”千重月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目光带着几分迷离,“你要拿我怎么办?”
“你喝多了,还是赶紧回去吧。”白又白飘忽着目光不敢与她对视,“我,我会煮醒酒汤。”
在外人眼中气质清冷的俊秀少年,唯有面对着令他足无措的人,才会显露出几分稚嫩青涩来。
千重月一见他这别扭的样子就想笑,主动伸出热乎乎的去牵他。
“行啊,去你家,你煮给我喝。”
滑过烈酒的喉咙带着一丝丝哑,她藏着两三分笑意,发出的声音低沉又性感。
白又白脸颊像是被火烧了下,转瞬即逝的滚烫感令他心乱不已。
这任性又无理的要求他本该拒绝的,他们也不算是能够入侵对方私人领域的关系。
可他拒绝不了,一看见她这双似乎放着一片深海的眼睛,他就不出不。
“随便你。”白又白低着头喃喃应着,语气明显紧绷着,“现在可以走了吗?”
“好。”千重月慢悠悠地起身,佯装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将大半的重量都交给清瘦的白又白。
他倒也不会感到吃力,只是很少同千重月这么亲密地贴在一起,心都微微出汗了。
将人一路搀扶去停车场后,白又白看了眼拿着钥匙的仇特助,正准备打开后座。
怎料她却忽然踉跄了一下,难受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欲哭无泪道:“对不起白先生,我晚上帮老板挡了几杯酒,我以为我能撑得住的,没想到现在有点晕。”
“能拜托你送老板回去吗,我让我男朋友过来接我。”
无中生友的仇特助一脸抱歉地将车钥匙递出去,摇摇晃晃地一路走远了。
非常庆幸自己早早拿了驾照的白又白叹了口气,正想着让千重月去后座躺一躺,不料这家伙不知何时已经自己上副驾驶座上待着了。
无可奈何的他上了车,心里还想着路上该和千重月聊些什么才不会尴尬。
然而千重月大抵是真的喝多了,上车后就安静地靠在车窗旁憩,很快呼吸就沉缓了起来。
搞不清是轻松还是失落的白又白,在中途没忍住又想起仇特助的话来。
她喝醉后喊着他的名字,真的喊了吗,是连名带姓的喊,还是喊他的名,亦或者
常年来都被金钱控制的大脑,头一回想了这么多对他来没有一点好处的东西。
可惜人比代码复杂了太多太多,他光想不会有结果,就算问询也未必得到真相,毕竟谎言无处不在。
开着车慢悠悠回到自己那破破烂烂的地儿,白又白轻轻伸拍了拍千重月。
“千,千重月,我家到了。”
他很少喊千重月名字,从口中念出来的时候总有几分不自在。
千重月长睫颤了颤,懒懒应了声后并没有动作。
最近天气刚刚立冬,温度虽然还未骤降,但夜间待久了也还是会冷。
不懂得如何开车上暖气的白又白,没办法放任千重月就这么睡过去,因此他不依不饶地叫着她。
“千重月,千重月,醒醒,要睡你喝完汤再睡。”
白又白将脑袋凑过去一些,对待千重月如同在哄孩一般,声音放柔了不少。
大脑实际上很清醒的千重月,察觉到他靠过来的动作后,毫不犹豫地出,把人从驾驶座上勾了过来。
被吓了一跳的白又白没来得及挣扎开,一瞬就被人摁在车上亲得晕头转向。
车内酒精的味道很重,千重月口中的烈酒香味更是令他心神大乱。
勉强留存着一丝理智的白又白艰难地将人推开,一阵风似的推开门跑下去透气。
他一撑在车上喘气,外头呼啸而过的风都挡不住心脏狂跳的声音。
好不容易等到心情平复下来了,结果一扭头看见千重月就站在身后,目光里带着寒风中不该有的热度。
他张了张口,半天没吐出来一个字音。
“晕。”
千重月倚在一侧懒懒地笑着,抬要白又白来搀扶着她。
明确知道这踏出一脚代表着什么的白又白,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向她走去。
不会的,她只是个喝醉酒的人而已。
之前在办公室那一次全是意外,怪只怪他的防备心太低。
这一次她走路都需要别人搀扶着,怎么都不会再有力气强迫他的。
他是个男生,不要怕,不能怕。
白又白将人架在自己身上,口中残留着的酒香味丝毫再度漫开。
她身上清冷冷的味道变得那样醉人,每上一步台阶,就越浓郁一分。
最后打开了吱呀乱叫的破门,白又白将步履凌乱的人带进了没来得及开灯的昏暗房间。
他扶着她去到两人座的陈旧沙发上,想要趁着人还没睡着,煮一点简单的醒酒汤。
可这沙发是一坐,就再难起来了。
千重月一下褪去磨磨唧唧的伪装,将毫无准备的白又白摁倒在狭窄的沙发上。
他的呼吸停止了一瞬,似乎是料到了马上要发生了事情,可仍旧是要抱着微弱的希望反抗着。
“你喝酒了,别这样。”
窗外的月光落在他俊朗的面孔上,清亮的眼眸中是疯狂交织的挣扎与放纵。
千重月牵着他的,引领这他将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露出盛满了侵略**的眼眸。
白又白指尖被迫捏着那冰凉的东西,给了自己最后一个会:“你,你没有带那个,你”
话落。
他人傻了。
身上藏着秘密的千重月愉悦地笑出声来,见他从震惊到疑惑,又到恐惧,再到隐秘的兴奋。
无话可的白又白放弃了抵抗,顺从地躺在沙发上。
他感觉自己也是有几分贱骨头,过去那点子烈性被越磨越少,现今这姿态越发有着欲拒还迎的味道。
可怕,千重月真是可怕。
神出着出着,防线便失守了。
后半夜时他也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余光瞥见茶几下空着的药盒,忽然从啜泣变成了大哭。
他哭着不要在沙发,因为妈妈出院后还要回来。
分不清自己在胡言乱语着些什么的白又白,最后只听到一阵要命的笑声。
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