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请察觉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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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与睡卧房门大敞。

    盛穗甚至能听清,门外田阿姨忙碌的细碎声。

    浴室本宽阔,暧昧的暖黄色灯光下,只有她被宽阔臂弯圈抱在狭空间,后y抵着坚硬冰冷的大理石台,鼻尖满是侵略性极强的雄性气息。

    周时予语调温润,眼底笑意宛若偏偏君子;盛穗却逐渐发现,和温文外相悖的,是男人埋隐骨血里对某些方面的刺激感追求。

    比如车内热吻,比如昨晚和齐悦的电话。

    盛穗不清楚周时予这份热衷是否专注于欢//愉之乐,毕竟每次所谓“进步”于她都是全新体验,周时予又太游刃有余;每每她反应回神时,男人早已饱食得逞。

    像上次在电影院,盛穗试图唤起男人良知,压低音量:“田阿姨还在。”

    周时予只垂眸见妻子贴过来,圆软处碰着他,抬起眉梢,柔声反问:

    “所以呢。”

    盛穗一时答不出所以然,只纤细双撑在石台,感受着悄然攀爬而上的异yng感,被迫学习每日新知识。

    原来有些事,课上理论知识是永远无法涉及的。

    生物生理课上,老师教过她男女有别的器官构造差异,却从没有人详过,原来哪怕同样是,单字的性别改变,会在触感与温度上带来如此惊人的差距。

    她试图并拢又被拨开,身体力行地感受男人指的骨节宽大。

    周时予温热指再动作温柔,也不比女人的细腻;尤其剐蹭时,指腹的粗粝愈发明显,光是在出口位置摩,就已然让人难以冷静,热lng阵阵卷席而来。

    盛穗低唇低头,葱白指尖将周时予的衣领抓褶,数次欲要窜逃,下一秒又因y上紧箍,重新狠狠地狼狈跌回去。

    周时予在她这里总有无限耐心,宛若在弹奏一曲琵琶调,轻拢慢捻抹复挑*,样样精通,只为寻得那方幽谧水口。

    而不谙世事如盛穗,又哪里能抵抗男人纯熟精湛的演奏,不用一曲弹奏,仅仅落指在弦上、拨动寥寥几次,便早早缴械投降,顺着男人意图将那只打湿,连指缝都处处照拂。

    “”

    眼前阵阵发白,盛穗人软倒在周时予肩头,又被扶起来听第二轮曲演。

    这次男人要隔着薄纱屏障弹曲,滚热薄唇却覆上来,盛穗紧紧闭眼,纤瘦胳膊环住男人脖颈,笨拙也无比认真地回应着男人的亲吻。

    周时予感知到她的卖力,低笑出声:“以前做过这样的事情么。”

    盛穗沉浸在曲调拨动,神思早已涣散:“没有。”

    她连电yng都不太看,疏je自我的事更是从未做过。

    谁知道人生第一次,居然是由丈夫亲教育,引着她的覆在轻薄的真丝屏障之上,耐心教她不同指法,温声问她是否还要再学。

    盛穗只是摇头,不断承认她天赋愚笨。

    紧闭着眼,她听周时予又在耳边问:

    “那你现在在想谁。”

    “”

    “他在做什么。”

    “”

    盛穗想今日这幅画面,她应当毕生难忘了。

    新换的睡裙褶皱不堪,她推搡着让周时予快点出去,四肢虚软,重躲回衣帽间换新衣裳。

    再不敢穿吊带睡裙,她这次学乖,规规矩矩换上宽松的薄毛衣和阔腿裤。

    底气随之回来,盛穗正想佯装若无其事出去,偏偏周时予又折返回来,曲指敲击墙边木板。

    男人含笑望着她,不久前作恶的修长中指挂着她那条薄软,体贴询问:

    “需要我帮你清洗吗。”

    盛穗浑身气势瞬间消失殆尽,冲上去抢夺她的所有物,粉白的脸涨红:“你、你快点出去!”

    “好,”周时予慢条斯理地答应,那双洗净却曾抚诱她的揉了揉盛穗发顶,“我去做饭,你先休息会。”

    “”

    洗完贴身衣物晾好,盛穗没脸再见人,逃避现实的在卧室和平安玩耍。

    直到厨房传来香气、勾起胃里馋虫,能屈能伸如盛穗,才慢吞吞地起身去浴室。

    测过血糖、注射胰岛素后,盛穗低头,看散落在大理石台上沾血的试纸和枕头,没有像往常那样用纸心包起,而是一起丢进脚边的垃圾桶。

    不知何时起,她已不再担心周时予知道她生病的事。

    她想,或许她将这里真正当作家——

    一个无需躲藏装乖、可以任性耍闹的归处。

    周时予的厨艺储备始终成谜,接连几日从未见过他重复菜色,相同食材都能换着样式、搭配不同食材做出新花样。

    今天晚餐做的是茄汁日本豆腐、青椒酿虾滑、柠檬蒜香鸡翅和干锅五花肉包菜,再配上糖尿病友好的红豆饭,色香味俱全。

    盛穗挽起袖子上前,帮着将菜端上桌,看色泽鲜艳的菜色忍不住弯眉:“最近吃习惯你做的菜,总觉得食堂大不如从前。”

    以前她一日三餐,早晚都是自己对付,每日都盼着学校食堂的午餐,可以放纵一回。

    反观现在,还特意留着胃口好晚上多吃点。

    “明天给你带午饭。”

    周时予将芒果、草莓和猕猴桃称量好后切丁,倒入希腊酸奶后搅拌,再撒上些坚果碎,转身放在盛穗面前:“这样更好,能控制碳水摄入量。”

    让人早起做饭就够麻烦,盛穗哪敢再麻烦男人,摆推拒:“不用的,我只是想你做饭好吃。”

    周时予没再争论这件事,只等盛穗将每个菜都尝过才动筷子,随口问起她和田阿姨相处情况。

    “田阿姨以前帮过我很多,”盛穗再次感叹人与人之间巧合,更好奇另一件事,

    “你以前也常去烧烤店吗?我好像从没见过你。”

    “会等没人时再去。”

    周时予想起那时暮色昏暗,他隔着车窗,远望纤瘦女孩总坐在人少角落,勾唇:“怕打扰别人。”

    盛穗想周时予高中时期也是学校风云人物,这理由很合理,回忆当时笑起来:“你可能不知道,那时我们考前都要拜你。”

    “我以前不信,直到高一下的期末考前被朋友拉着拜,那是我第一次考进年级前十——“

    “——年纪第八,数学满分。”

    周时予笑看盛穗表情惊讶,温声解释:“那次学校光荣榜,你照片就在我下面两排。”

    学校排名荣誉榜按年纪划分,高一高二合占一块,高三又另单独另起一块。

    那是高中三年,他光明正大离盛穗最近一次。

    照片排位的事盛穗都不记得,不可置信地微微睁眼:“这你都记得,记忆力也太好了。”

    “记忆力好不总是优点,”周时予替她用筷子将蒜香鸡翅剔骨,夹进盛穗碗中,好听话信拈来,

    “以及你的酒窝很漂亮,我当时看了很久。”

    盛穗自知高中时期瘦的她并不出众,可当丈夫跨越十余年后告诉她,那时的她也曾被人哪怕一时片刻的默默关注过,心底不知作何感想。

    餐厅鹅黄灯光打落在周时予的头顶发肩,光晕温柔岁月,温馨美好到盛穗恍然一瞬只觉不真实。

    “拜你真的很灵,”记忆盒子被开启,她忍不住分享当年对丈夫印象,弯眉,笑意带着几分俏皮,

    “那时我梦想就是去魔都大学,高考前一个月天天拜,后来真的考上了。”

    周时予问她:“你为什么想考魔都大学?”

    “当时没什么特别理由,我妈妈在这里,我以为考上魔都大学,就可以名正言顺找她。”

    谁知成年人的世界远比想象复杂;盛穗接过丈夫剔骨的鸡翅,随口道:“你呢?有一定要来魔都大的理由吗。”

    周时予看盛穗吃饭时双颊鼓起,像是贪食的仓鼠,放轻声音:“当时很想和一个人继续做校友。”

    “她想读魔都大,所以我就来了。”

    想和好朋友考同校很正常,盛穗转念又想到男人退学的事,不由感叹:“差一点我们就是校友了。”

    虽然成为校友,两人大概率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就如同他们相互平行的高中两年。

    周时予于她,只是考前求拜的心理依靠;

    而她之于周时予,大抵只是荣誉墙照片上正在笑的女同学,或许意义更少。

    听盛穗这样讲,周时予先是微愣,随即垂眸扯唇笑了笑,微哑沉声不知为何听着有几分自嘲:“是啊。”

    “就差一点。”

    “”

    饭后,盛穗去客厅给平安喂饭陪玩。

    洗过碗后,周时予放下围裙来到客厅,在沙发前俯身问她:“饭后运动一下,出门散步或者在家里跑步都可以,不然血糖要上升的太快。”

    盛穗倒不想拒绝,只是受伤的右脚踝走路还会微微刺痛,迟疑道:“可以明天吗,下午我不心把右脚撞伤了。”

    她正要用去指脚踝,就见周时予皱眉蹲下身:“伤在哪里?消毒了么。”

    着便抬轻托住她脚踝,剥去白色鞋袜,看她盈盈一握雪白脚腕上,踝骨的剐蹭伤痕,眉间紧皱。

    盛穗从未被男性细细盯着脚看,更没见过周时予气场低冷模样,羞赧之余,不忘解释道:

    “只是不心蹭了下,没事的。”着她便想坐起身。

    “别乱动。”

    男人抿唇语气微冷,一言不发地起身回房,很快拿着医药箱折返回来。

    盛穗仰着头,听话地等着丈夫重新在她身边蹲下。

    周时予温热干燥的大握住她右脚,垫在自己膝盖稳稳放好,再转身去拿药箱里的棉签和医用酒精。

    软绵绵头轻滚在她早已愈合的伤口,盛穗垂首看丈夫眉间紧蹙,上动作却轻柔无比。

    周时予问她:“还疼么。”

    早就不疼了。

    盛穗张口欲要否认,听见丈夫压抑疼惜的哑声时,却突然之间变得娇气:“当时有一点,现在没事了。”

    完她先嫌自己矫情;擦伤这样事,有什么必要特意拿出来讲。

    周时予闻言陷入长久沉默,良久上完药后,低低问她:“在浴室里怎么不受伤的事,你开始差点摔倒。”

    “是我不心撞在柜角,”盛穗想她是被男人勾的腿软,又羞于承认,“和你没关系——”

    她匆忙后半句未落,周时予已先她深深俯身,骨节分明的捧着她细瘦脚腕,轻轻落吻在盛穗脚///背。

    “对不起。”

    男人居然会亲吻她脚////背;盛穗久久震惊不得回神,睁大眼睛望着周时予单膝跪在她面前,垂首要将自己放于低位,表情虔敬诚恳,宛若信/徒匍匐于神明面前。

    她一时恍然,不懂眼前身居高位的人,为什么在她这里,却会露出如此心翼翼的低微姿态。

    -

    “哇,老婆给老公准备爱心午餐没少听,我还是人生第一回,见到情况反过来诶。”

    正午十二点,学校附近的快餐店内,外出办事正好路过的肖茗来找盛穗,看着她面前饭盒,再次感叹:

    “香辣千页豆腐、茭白炒肉丝、虾滑肥牛响铃卷、居然还有山药汤——高三那年,我妈都没这么伺候过我。”

    肖茗不可置信道:“你这相亲对象也太优秀、,刚同居几天啊,就给你洗羹汤了?”

    盛穗也没想到她昨晚随口一提,周时予今早就真的给她带午餐。

    早饭前她看着满桌的菜、还想会不会吃的太丰盛、就见周时予从橱柜中拿出奶芋色的保温饭盒,将肉菜、主食和水果依次放好。

    男人转身见她目光震惊,只是淡声询问,这些中午够不够吃。

    “现在少有男人这么贤惠了,”肖茗嫌弃看着里汉堡,筷子夹起肥牛卷,眼前一亮,“你要觉得还行,赶紧嫁了吧。”

    虽她哥挺可怜,但单从清早起床做饭这一点,瞬间被这位不知姓名的相亲对象完败。

    盛穗食指不安蹭着筷子,鼓起勇气:“其实我已经结婚了,就在前几天。”

    “你结婚——你结婚了?!”

    肖茗回神后惊呼出声,睁大眼睛好半天,却拐到莫名其妙的话题:“怎么我身边的人最近都在结婚啊——你结婚、周时予也结婚。”

    “忘了和你,送走张涛的当天,成禾就派人来找我,”肖茗报告最新进度,骄傲挑眉,“不出意外,周时予很快要成为我们金//主/爸爸了。”

    盛穗一直相信肖茗能凭自身实力拿到投款,忙恭喜。

    “你结婚的事先放一放,”人起八卦就停不下来,肖茗忽地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

    “我悄悄和你,周时予好像很怕老婆。”

    盛穗一瞬愣怔:“啊?”

    “听这位周太太特别凶,不管开会还是谈生意,打电话都要求周时予秒接呢,”肖茗一脸沉痛,“还有,今天上午我单独去见周时予,以为他想问技术问题;结果,他居然是听我厨艺好,特地问我平时拿菜是什么,想做给她太太吃。”

    肖茗捶胸顿足:“你这像话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聘我做厨子啊!”

    “”

    想不到周时予竟然直接找上肖茗,盛穗哭笑不得:“我觉得周太太,应该不是性格剽悍的人。”

    “豪门水多深啊,你太单纯了不懂,”肖茗故作深沉地摆摆,开玩笑,“回你,你居然和周时予同天结婚诶,你们俩没在民政局遇上?”

    “万一,我是万一,”盛穗心试探,“周时予就是我的结婚对象呢。”

    肖茗毫不犹豫发出一阵爆笑。

    “这种借口都敢编,知道你是真的不想,”隔着桌子,肖茗语重心长拍她肩膀,“等你想的时候,随时可以找我。”

    “总之恭喜结婚,这顿饭我吃了不少,替我谢谢你老公。”

    “谢谢他么,”盛穗低声呢喃,忽地发现婚后几乎没为丈夫做任何事情,抬头问,“我能怎么谢谢他呢。”

    肖茗更不懂:“就正常情侣夫妻会做的?比如给对方买礼物,他给你做饭、你就接他下班?”

    盛穗下班时间确实比周时予要早,但她不确定对方是否想要她接;踌躇许久,四点整时发去消息询问。

    :你希望我下班来接你吗?

    生怕耽误对方工作,她立刻补充::正在忙就不要回电话了,打字也可以的

    “”

    “难得见周总笑成这样。”

    窗边下午暖阳正好,满是芬香的花店内,梁栩柏倦懒靠着木椅后背,双插兜,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看着对面打字的男人。

    沉吟片刻,梁栩柏打了个响指,笑容散漫:“没猜错的话,对面是大名鼎鼎的周太太?”

    周时予唇边温和的笑容收敛,发送地址后放下,摘下金丝框眼镜,淡淡道:

    “开始吧。”

    对方是谁不言而喻,梁栩柏挑眉长叹,指握着鼻尖在纸面上轻点:“那就聊聊你最近的生活。”

    “近期有没有时常感到抑郁、悲痛、或者闷闷不乐?”*

    “没有。”

    “对身边事物是否失去兴趣?”*

    “没有。”

    “是否和他人爆发过剧烈正常、甚至肢体上的对抗?”*

    “没有。”

    “最近有拟定新的自杀计划吗。”*

    “没有,”答案有片刻迟滞,周时予面色平静,长腿交叠双平放于腿面,比梁栩柏看着更像医师,

    “所有问题答案,我已经让陈秘书汇总给你。”

    “所以我要的不是答案本身,”梁栩柏坐直身体,桃花眼精准捕捉方才男人的停顿,曲指敲了敲桌面,

    “表摘下来。”

    周时予肤色是男性中少有的冷白,背臂的青筋血管清晰可见,腕内侧的纵横疤痕同样也越发狰狞。

    时间久远的疤痕大多呈现浅褐色,也有几道日期稍近的淡黄,细长而繁密的全部聚集在同一位置,许多重叠部分,甚至难以分清过往曾被割开的次数。

    “没有新伤口,比上次你主动找我好很多,”仔细端详一阵后,梁栩柏倒是满意点头,“看上去,你婚后生活过得不错。”

    “所以,”重新靠回椅背,梁栩柏笑了笑,“你想让我做什么。”

    久病成医,再者像周时予这样早把自身病症摸透的人,主动寻求见面,只能明他有非常强的目的性。

    “我需要确保一直维持在‘正常人’的状态,”周时予仍是上次见面的答案,

    “现在的药物剂量,无法满足我的需求。”

    果然是为了加药的事;梁栩柏不由啧了声:“你这人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做事这么极端呢?”

    “你很清楚,只有体内药物水平维持在相对平稳的有效浓度时,情况才最趋近平稳。”*

    梁栩柏脸上懒散笑容淡去,难能有几分正经:“还有,不论基于对你的病情恢复、对她的身心安全考虑、以及对你们婚姻的保护。”

    “我认为,你的太太有权知道你的情况。”

    一时间,花店内只剩两道呼吸声,良久沉默,周时予坐姿不变,垂眸冷漠望着斑驳划痕,薄唇轻启:

    “我会考虑。”

    “突然这么好话?”梁栩柏意外笑出声,摸着下巴打量人,好整以暇道,“果然还得是周太太啊。”

    两人又聊谈许久,直到时间将近傍晚五点,梁栩柏收回频频看向对街的眼神,拿起圆桌上的迷迭香,放在鼻尖嗅了嗅。

    “不能让周总空而归,”梁栩柏起身伸懒腰,随口问道,“还是老样子?”

    铃声响,周时予接通电话前拒绝:“不了,养不活。”

    话毕,男人拿着黑色转身,轻车熟路朝花店后门的巷走去。

    梁栩柏也不勉强,只若有所思地打量中迷迭香,随后便听花店大门被推开,悦耳的风铃声响起。

    年轻温婉的女人心推门进来,贴身纯白内搭外穿棕色的针织外衫,长至脚踝的深蓝色牛仔裙在高处收腰,整个人周身散发着柔和气场。

    女人首次拜访的生疏明显,进门视线在店内飞速扫视一圈,才轻声询问:“请问,周时予在这里吗。”

    猜到对方身份,梁栩柏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盛穗,明知故问:“这位姐,你是周时予的——?”

    按照周时予给的地址一路找来,盛穗发现是花店也略有些诧异,眼前男人笑眼天生含情,如实回答:

    “他周时予是我丈夫。”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周太太,”梁栩柏眼底笑意更深,回头朝后门扯着嗓子懒懒喊了句,“——周总,你太太来了。”

    很快,周时予迈着长腿从后门方向折返回花店正厅,见到盛穗脸颊红扑扑,温声问她外面风是不是很大。

    盛穗笑着摇头,微仰着头同男人话时,唇边一对浅浅酒窝若隐若现。

    相识几年,梁栩柏还是首次在周时予身上看出“温馨”二字,不由多打量交流的两人几眼,半晌挑眉,从花店门口夹起的排排木柜上,拿出一碗盆栽。

    “初次见面。”

    和周时予的交谈被懒淡男声打断,盛穗侧看过去,就见梁栩柏递来一只有着矮矮深色绿苗的盆栽,笑道:“这盆姬金鱼草幼苗送给周太太,就当是祝福二位的新婚礼物。”

    姬金鱼草?

    闻所未闻的花名;盛穗缓慢眨眼,正想问这盆花开该是什么模样,就听梁栩柏继续道:

    “这是周时予最喜欢的花,每次来我这里都带一盆走。”

    盛穗没有养花经验,转身询问男人意见:“你想养么。”

    “养过,只是全都死了,”周时予见她眼底满是跃跃欲试,勾唇笑容温和,“如果你想试试,就带回去。”

    “那就试试吧,”用搜过姬金鱼草图片,盛穗表示愿意,真诚谢过梁栩柏后,随口问道,

    “话,姬金鱼草的花语,你知道是什么吗。”

    梁栩柏不语,双抱胸望向对面的周时予。

    面对妻子的好奇注视,周时予抬揉了揉盛穗发顶,镜片后的黑眸闪动,低声温润:“姬金鱼草的花语是,”

    “‘请察觉我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