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日常
买了酒,李寒和李贤东又去了仁和堂,这个时候,很多香料既是香又是药,都是在药堂买的。
今日的伙计还是石师傅,话,石师傅没认出新鲜杜仲的事情后,好像一直在前面店铺轮值着。
也不见石师傅不乐意,每次见都乐呵呵,这次也是一边称香料一边好奇问道,“李姑娘买香料做什么?”
大部分香料可是比酒更贵的贵价货。
“做点卤味,调点药酒什么的。”李寒回道。
现时酒价虽然贵,但是却也流行饮酒,没见普通人家李贤东新居入伙这等大事,也是勉力一桌上了一坛子酒。
饮酒流行,药酒也流行,比如金盘露,‘水和姜汁造曲,浮饭为酿,’事林广记中亦记载‘惟用麸面、蓼叶为拌,假其辛辣之气’造酒。
不过这种药酒,一般都是那大家大族或者专门酿酒人的秘方,石师傅再想不到李寒居然还会酿酒,便好奇问道,“你还会酿酒?哪里学的?”
李寒笑眯眯,也看不出到底是不是心里没底,“我如何会那种。只是听人过,忍不住想试着玩一玩。”
只是听人过,听人了之后,人家还盛情邀请她去旅游,去看过酿造过程,还在人家家里连喝带的拿回家了。
李寒要塞钱,饭搭子朋友还不肯要,生气,“你给钱就是看不起我,不当我是朋友。咱们这个辣椒酒,你就是个知己人。知己不谈钱。”
李寒无奈,只能回家搜罗了好些自己家的特产寄过去,这才罢了。
石师傅看不出话中真假,只能认真给她称香料,不过是一些常用的桂皮、柏叶、茴香。都挺贵,尤其胡椒,贵得李寒都心肝肉疼,只敢买一丢丢,真的只有一丢丢。
这个钱,出得连李贤东都抖,毕竟酒水还是看得着,但是香料,在李贤东看来,那就是一撮的树叶树皮,不当吃不当喝的,如何能值这么多的钱。
“爹,别心痛,这次买了,以后能用好久呢。”李寒心中发誓,必定一丁点一丁点的用,用它三四五六七八个月,“再,以后我帮你把这钱挣回来。”
李贤东努力扯开一个艰难的微笑,“没事,你用着就成。”
半两银出去了。
两人第一次逃似的走出仁和堂大门,真可怕,好像会抢钱的巨兽。
出了仁和堂,李寒问道,“爹,要不要去买点肉,家里新鲜的肉没有了。还有娘怀上了,得吃点好吃的。”
李寒记得,孕妇好像不宜天天吃腌制品,亚硝酸盐多。不过这个时代,谁家也没有天天腌制的肉吃到饱是真的。
“成。”李贤东答应得很快,盼了多少年的肚子啊,再怎么省都不能在这方面省。
于是两人再次来到肉摊子,因着来得晚了,最受欢迎的板油、肥肉那自然是没有了的,竟然连那筒骨都没有了。
“怎么的连那骨头都没有了?”李寒问。
以往这东西不是只得个骨头,丁点肉都没有,不受欢迎吗?
“姑娘,你不知道,骨头现在都涨到5文钱一斤了。大冬天的,家里烧炕呢,余温慢慢煨一锅骨头汤,煨到那骨髓油全出来了,再随便加点香蘑、芦菔、山药什么的,暖暖和和的喝一口。那滋味,可不要太好,整个人都是又饱又暖的。如今你要一早来,才能买得着骨头了。”屠夫解释道,“要不你看看其他的?”
好吧,就知道好东西不会被埋没,金子总会发光的。大冷天的,她也正想喝一碗这样暖呼呼油汪汪的骨头汤呢。
“那你还有啥呀,我看看。”李寒巡视这个肉摊子,唔,几块瘦肉,些许内脏,一个猪肚,两个骨多肉少的猪后,“没什么好东西了呀。”
“姑娘,你来的晚了。”屠夫不无惋惜的,“你要多买点,我给你优惠。”
赶紧卖完收摊回家躺着。
“那一定给我优惠一点啊。”李寒再三确定。
“成。”
“那给我那个猪肚子吧。”嘿嘿,胡椒猪肚汤,我来了。
“还有那两个猪。”广式名菜猪脚姜,我来了。
“那个那个肥肠。”爆炒肥肠,我来了。
李寒买的都是这个时代认为的边角料,自然没有正经的板油、肥肉贵。
一上称,“猪两个4文,猪肚9文,肥肠文,合计文,姑娘,算你文好了。”
“成吧。”李寒也买过几次肉了,知道这个便宜一文钱是真便宜了,以往最多添点边角料作为添头。
李贤东以为李寒想要省钱,低声犹豫问,“寒,要不要买点正经好肉?”
李贤东口中的正经好肉是指板油、五花肉什么的,又或者肉多骨少的排骨。
李寒现在这个身体,也喜欢吃这些大油,但是,“爹,现在哪有什么好肉啊。”
再,只要会煮,猪肚、猪之类的多好吃啊,不比大肉差。
李贤东四处张望,哦,是呀。
买完猪肉,因着猪脚姜需要比较多的醋,两人又去粮油杂货店买了一坛子醋,方才回到西市。
这时候西市大家伙的东西也卖得差不多了,李寒看见李信和在跟隔壁书摊的林恒在话。
也是,两个人都是童生,年龄差得也不大,刚刚又经历了一场波折,都对对方的品格带有好感。
李信和觉着林恒很有读书人傲骨,威武不能屈;
林恒对李氏一族也很有好感,相比他那个欺压孤寡的破宗族,李氏一族就像理想家园,维护族中妹?的李信和才叫强宗亲。
反正两个不知从何时开始交谈,现在已经发展到李信和执笔给林恒写福字,两人还一起品评聊个不停。
读书人的事,搞不懂。
不过交好原男主对于李信和来的确是一件好事,毕竟李信和没有入原男主后院的风险,而林恒除了在女人这个事情上让李寒吐槽外,作为原男主,对朋友对师长其实都很不错。
至于报复宗族,嘿,在李寒这里不算缺点,这是打脸爽点。
所以,信和哥多跟林恒交往吧,不定蹭蹭原男主的运气,信和哥还可以考个秀才呢。
话,原书中信和哥到底有没有考上秀才?
自己堂哥考上秀才之后这么跳,是因为信和哥没考上,无人压制吗?
李寒心中思索,下却不慢,把背篓中的东西放置好。起码,酒和醋得放好,别打破了。
“贤东啊,你怎么买这么多肉?快要杀年猪了,你这不是浪费了吗?这还不是什么正经好肉,是不是被人骗了?”
一旁的李贵前出声提醒道,作为隔房的堂哥,还一起给李贤东建了房,还跟李贤东学了割杜仲、制棉花梳,李贵前认为不管从血缘关系上还是从感情上,都应该提醒自己的堂弟。
万一真被人骗了,那还得帮忙捋起袖子去找回公道。
李贤东十分尴尬,他能他没有被骗,也不想退了吗?
“贵前伯,我家没有年猪呢。”李寒在一旁幽幽的回答,的身躯十分的可怜。
李贵前立刻想到,自己堂叔分家,两头大肥猪丁点没有分给李贤东呢。
自己这是戳人痛点啊。
怪不得李贤东买这么多猪肉,还都是猪肚、猪、大肠这些不值钱的,这是为了省钱啊。
李贵前脑补完整了自己受尽不公平对待的堂弟,后来虽然渡过了难关过得稍好了,但是仍然节约,只买这些便宜肉,结果却被自己叫破了,尴尬得不出话来
现在轮到了李贵前尴尬了。
要李寒,就是想太多了。
不过,“贵前叔,你家啥时候杀年猪啊?”
记得每家每户杀年猪都会整一顿好吃的,然后平山村妇女留够自己家一年的猪肉分量,其他会卖出去。
自己家可以买到新鲜肉啦。
而且平山村妇女有一绝活,凭借各种腌制晾晒熏制法,一头猪可以吃一整年呢。传统艺啊。
李寒开始期待了。
“老话,雪腌菜,大雪腌肉。快了,等到十一月我家就杀年猪腌肉。到时候你跟你爹一起到贵前伯家来啊,一年到头,怎么都得吃一顿年猪饭,不然肚子没个油饱。”
李贵前诚挚邀请道,这也是平山村的习俗了。
其实习俗的大概由来就是一年一头猪,平日可不得计算着吃肉吗,也只有在杀猪的时候,可以多吃一点。
也没到吃猪肉吃到饱的程度,就是一个寓意,如果这一天都没有吃肉,那是极穷苦的人家了,一年到头都没有肉吃的。
饿肚子,没油水,那就熬不住劳累的农活,因此在农村是也是一个忌讳的事情。
“成啊,只要贵前伯你不嫌弃我吃得多。”李寒大方应道,就当走礼了,到时间带着礼物上门就成。
不过,李寒心中闪过疑虑,‘雪腌菜,大雪腌肉’,自己家菜园子里的菜腌了没有?上次腌的好像是大山家送过来的菜吧?
因着猪肉这件事,李贵前也不好再问李贤东他们为啥买这么多酒和醋了。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西市人流渐渐散了,李氏一族也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回家。
今日生意着实不错,反正棉花梳全卖给青帮了,原想着他们这么多人,不一定能卖出多少呢。
家里带过来的竹编、果子什么的,受到李寒的启发,李氏一族便纷纷开始扯出自己平山村石竹的名号。
竹编竹凳什么的不用,那全是跟那棉花梳用的一样石竹,一根竹签都如此耐用,那竹编竹凳子更不用了。
果子什么的扯不上怎么办?有那灵的就,平山村后面的山水特别灵,养人养物,种出来的竹子特别好,种出来的果子也特别甜。
有没有人信不知道,反正是吸引了人来看。
所以,有一个先见之明的种石竹的老祖宗,是多么的幸运。
卖东西得了钱,众人便忍不住买些东西,油盐酱醋,府城里的质量比村里集市的好呢,数量也多,现在天寒地冻的,出来一趟不易,大家便把这些日常用的置办齐全了。
回家路上,李寒坐在满是货物的牛车中间,怀里抱着她400文的醇酒,正前方是易碎的坛坛罐罐,一旦牛车颠簸,李寒就要眼疾快的扶稳这些坛坛罐罐,免得倒了碰撞了。
果然大家是蹭牛车的人啊。
周边的族人低头赶路,以免冷风从嘴入心,得了病。
这环境也忒难了,大家为了好过一点真不容易。
只是,真冷啊。再过几天娘还要到府城复诊,不知道族长家的牛车到时候有没有空,还是让爹去问族长家借一借好了。
想到牛车,又想到牛,想到牛,又想到明年春播,如果有一头牛,翻地整地能省大力气了。
定了,明年的目标就是买牛。到时候也算是有车有房的人士了。
李寒在摇曳的牛车上定下了来年的目标,摇晃着到了村口。
“信和哥,我们走了。”
“嗯嗯。注意别摔着了。”李信和一边应道一边赶着牛车回家。
这冷风吹了一路的,谁都不耐烦在路上再寒暄了。
回到家里,王氏早准备好热乎乎的热姜汤,一人一大碗灌下去,整个人才感觉暖和了起来。
“这天气越发冷了。”李贤东道。
“可不是。”
“娘,我们就后院的菜,是不是该摘下来,该晾的晾,该腌的腌了。”
李寒被李贵前那一句‘雪腌菜,大雪腌肉’提醒了。
“是差不多时候了,咱们家的菜种得晚,长得也还没够。原本想再长长,现在看着天气,莫都冻坏了。”
“那就下午就开始吧。吃完饭,我帮你们一起把菜拔了洗了。”李贤东道。
“成,先把东西都放下,吃完饭再。我都煮好了,就温在锅里呢。”
李家今日吃的是芦菔腊排骨汤,放了多多的生姜,一股子姜气。这是王氏怕李贤东和李寒二人外出受了寒,特地这么做的。
蔬菜是烂乎菘菜疙瘩,其实就是鸡蛋面糊糊做底,加一点点干香蘑颗粒调味,然后把菘菜炖的软绵绵,入口即溶。这道菜的好处就是,不知道李贤东父女二人啥时候回来,不怕放软,软绵绵烂乎乎的才好吃。
三人都是干净麻利之人。吃完饭,李贤东和王氏背上背篓去后院拔菜,李寒则把今天买的肉处理好,这种没有吃过的内脏,王氏目前还是做不好。
新鲜的猪肚,先用清水洗一遍上面的滑液;然后再用清水,把猪肚子翻过来洗第二遍;第三遍用盐搓均匀,把黏液都搓出来后,再加水洗一遍;最后烧开水烫,把烫出来的那层白色的毛巾状的东西刮掉,这样的猪肚就很干净了。
洗干净后,在猪肚里面塞些许胡椒,再加点红枣,放入瓦罐煲,慢慢煲出味道。可惜没有白果或者山药,有这两个会更加美味。
洗完猪肚,再洗大肠,大肠也是出了名的难洗好吃,李寒免不了再重复一次极麻烦的清洗过程。
最后洗的是猪,猪相对这两个来,都算是是好洗的了,只是拔猪毛拔到眼花。
洗完猪脚,还有把生姜也洗干净,刮去老皮。
待李寒把这些东西洗干净,王氏和李贤东已经把两背篓的芦菔、菘菜运回来了。
李寒在厨房里继续忙活,王氏整理芦菔,李贤东打水洗菜。
慢慢的,厨房里,飘出了淡淡的肉汤香气,然后一股子酸醋渐渐弥漫开来,压过了所有的味道。
李寒把汤和猪脚姜煲上,便想过来帮忙,只李贤东阻止了她,“你不是要泡那什么辣椒酒,你做就行,别管我们这边。”
“成,爹娘,那我先把这些东西弄好,等我搞好之后再来帮你们。”李寒应道。
泡辣椒酒是没有办法完全模拟现代的做法,李寒只能自己简化处理,把这些香料洗干净,低温用之前炒杜仲那口锅烘干,然后按比例放入酒中炮制。
因为怕失败,还有辣度的考虑,李寒将两种浊酒分装到坛子里分别炮制,一一做好标记。
至于那醇酒,李寒想了想,还是等浊酒的效果出来之后再试,免的失败了浪费了400文。
泡完酒,李寒想了想,将那干辣椒切碎,然后再拍蒜头,“娘,那芦菔你不要全切了,给我留几根,我做些辣芦菔干。”
这是李寒刚刚想到的,这种辣芦菔干需要晾得半干,然后和辣椒粉拌在一起,又脆又香又辣,十分下饭。
“成,你要几根?”王氏也不问其他,直接问李寒要留几根
“跟我留6根吧。”李寒想了一会,回到。其他人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惯,6根的量差不多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李寒忙完自己上那一摊,过来帮忙,“娘,我们家的芦菔和菘菜都很嫩啊,腌了可惜了,不若多晒点菜干吧?”
腌菜和菜干,是冬日里保留蔬菜的两种方法。
王氏想了一想,“上次大山家送过来的菜,腌好了够吃到明年了,那便做菜干吧。”
菜干便是把蔬菜洗干净晒干水分,保存起来冬天吃的方法。
想他们这次的菘菜,可以晾晒到完全干,不用加盐,这种极干的菘菜干带着菘菜特有的甜香,保存好后煮汤、煮粥都是极好的。
芦菔干倒可以晒到半干,加盐存放,咸香脆口,拌饭送粥的上上之选。
母女两商量好,这事便定了,李贤东是没有意见的干活人。
真是幸好李家这次挖了一口井,这洗洗刷刷的,方便了多少。
还有李贤东劈的柴火够多,这厨房里烧着火,用带点暖意的井水洗东西,有点冷,但是还能接受。
要以往,等李贤东一声风雪的从村里公井挑水回来,那水早冰冷刺骨了。
李家三人,再次为家里这口井感到满意不已。
等处理完这一波冬菜,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胡椒猪肚汤早前已经熄了火,此刻微微滚烫,散发着淡淡的胡椒香。这个香跟往日的汤的纯肉香不同,很特别,完全没有人的猪肚子的腥和臊。
待李寒揭开锅盖,这股子特别的香便汹涌而出,一下子把李贤东和王氏二人击倒。
怪不得那胡椒如此的贵,原来是这样特别的好闻的味道。
三人各盛一碗猪肚汤,汤色雪白,其中漂浮着几颗红色的枣子,红与白,特别好看。
喝一口,又清又润又甜,好像被温柔的滋润着一样。
真好喝啊。
三人不约而同的再喝一口。
再挑起其中的猪肚,满口韧劲,又韧又香,一时之间,感觉以往吃过的猪肉都比不上。
“这咋就这么好吃呢?”王氏感叹道。
“可不是。”李贤东附和。
“这东西好吃归好吃,就是洗起来麻烦。”李寒喝了一口汤感叹道。
什么东西都有代价,美味当然也是要精心准备。
“的确麻烦,我看你洗了好几遍,洗得都红了。等过几天我去找张大夫看了,以后我来洗。”王氏道。
她的开始听了张大夫的话,心翼翼的养了好几天,如今基本没啥事了。
她觉得自己可以了,只不过没有给张大夫看过,李贤东和李寒不敢让她多动。
李寒也觉得神奇,之前王氏的红肿挺厉害的,但是就养了那么几天,现在基本看不出来。
听过一种法,是一直生活在条件艰苦的地方,人们的身体素质便会更加强一点。
比如前世非洲人民的素质,那抗病毒是杠杠的。同样的细菌感染,那非洲人民药到病除,其他外来人还要挣扎好几天。
以上来自李寒某个去非洲旅游的不幸感染的同学的亲身证明。
目前综合两辈子的见识,李寒觉得这辈子的人民特别能抗病、抗痛、抗冻,相较之下,上辈子的人民就像温室里的花朵。
喝完一碗温暖的胡椒猪肚汤,再吃饭,整个人特别有满足感。
至于还在熬煮着的猪脚姜,算了,胃里已经满了,猪脚姜的味道就是越熬越香,听闻上辈子粤省人一冬天都在吃一煲猪脚姜,越吃越陈,越吃越香的。
到了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李寒和王氏又忙开了,昨日洗完切好的冬菜,经过一夜,表面的水分已经干了。这个时候就一部分需要拌盐的要拌盐,要晒到干透的便要翻一翻。
都是一些细致的功夫,不过就是磨人。
等到中午,昨天那一煲猪脚姜才吃上了。
猪脚的胶质已经被炖化,完全渗进了醋的酸、红糖的甜、姜的辣,吃起来甜糯甜糯的,猪脚很肥,但是微微的酸又中和了肉食的这种肥腻。只令人觉得满足。
“真好吃。”王氏吃的一脸满足。
“是呀。”李贤东不能再赞同了,他最喜欢这猪脚了。
李寒看着他爹这个样子,不忍告诉他这道菜原是粤省女人坐月子吃的,后来进化成秋冬女人进补的一道名菜,大部分男人都号称自己不爱吃。
李寒觉得大部分男人不是不爱吃,你看他们多喜欢吃猪脚啊,什么卤猪脚、烤猪脚、话梅猪脚不过是放不下这个面子吃月子餐。
算了,还是别告诉他爹吧,让她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享受美食!
就这样,晒干菜、做棉花梳、泡酒,不知不觉又到了到府城找张大夫复诊的时间。
“唔,我看看,你这红肿已经消了。骨头还痛不?”张大夫将王氏的翻来覆去的看,问道。
“不痛了,都不痛了。张大夫,我没有事吧?”王氏忐忑的问。
“嗯,”张大夫板起王氏的腕来细细诊脉,半息后神色轻松,“好了。你的脉象里面历节病的异常已经消了,回去吃好睡好养胎就吃。”大夫放松道。
“那大夫,我要不要再吃一副安胎药?”
“不用了,你上次开的吃完就成。这次不给你吃药了,走吧。”
张大夫挥挥,恰好这时另一个病人上来求诊,李家人不得已离开。
结了诊费,一家人站在仁和堂门口。时间过得真快啊,几个月前,他们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背着那几株三七来到仁和堂,心中所求的不过是能活下去,建一个自己的房子,治好王氏的病,抬起头来做人。
如今,所有希望的都实现了。比期望中更好的实现了。
“都是多得咱娘点化了寒啊。”王氏感叹道,“回去得给咱娘烧三炷香,让她老人家吃好了再保佑咱们。”
“嗯。”李贤东转头道,“寒,要不要吃猪脚姜?再买多两个?你爱吃的排骨要不要?”
“要。”李寒爽快应道,秋冬了,该进补了。
就这样,眨眼就到了十二月十二,李贤前家的杀猪日。
昨天赵氏已经过来了,让他们今天都过去,别煮饭了,就到她们那边吃。
李贤东和王氏二人推辞不过,只能答应了。如今两家已经极其亲近,再三推辞,没必要。
一大早,李寒起来,拿了一个空碗去厢房看她的辣椒酒。先倒一个碗底,最差的普通浊酒,许是加了料的原因,这泡出来的就颜色更深了,味道也变得复杂。
李寒举起酒碗细闻一闻味道,凝神细看看色泽,最后轻轻尝一口,品尝其中的味道。
“咋样?”李贤东问似模似样的品酒的李寒。
李寒眯着眼睛品味了一息功夫,然后开口道,“爹,你自己试一试?”
李贤东果真试了一试,酒刚入口,只见李贤东本就大的眼神微微一亮。
“爹,我要带一坛子到贵前伯家当饭费。”
辣椒本土化计划,开始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