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虚假情敌 酸得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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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青冥一件件褪去衣物,赤身踏入温泉池中。

    池面荡开一圈圈的涟漪,淡淡的硫磺气息随着热气升腾。

    水雾氤氲中,萧青冥全身放松,眉宇舒展,懒洋洋靠在光滑的池壁边,一声舒服的喟叹,满头黑发散开,悠悠漂浮在水面上。

    温暖的泉水驱散了冬日的寒意,连同数月的疲惫尽数洗去。

    萧青冥闭上眼,就在快要睡着时,有熟悉的脚步声在缓缓靠近,一双骨节分明的从背后默默抚上他的双肩,不轻不重地揉捏,皮肤传来令人舒适的温度。

    萧青冥嘴角无声扬起,仍旧闭着眼,心安理得地享受“清俊厮”的侍候。

    他惬意地仰起头,露出颈项一段流畅的弧度,漫不经心道:“按摩的法不错,莫摧眉从哪里找来的人?”

    那人上动作微微一顿,带着几分无奈的口吻,沉沉笑道:“陛下可还舒服?”

    萧青冥睁开双眼,不紧不慢地按上其中一只背,抓在掌心轻轻捏了捏,“唔”了一声,语调懒懒散散:“劲再大些,往左一点,嗯”

    对方的力道不轻不重,在经络穴位附近用指骨反复按压,萧青冥舒爽地眯起眼,从鼻子里哼出长长的音节。

    那人俯身,乌黑的长发从背后垂落,抚上萧青冥光露的肩旁,凑近他的耳边,嗓音低沉带笑:“陛下,如何?”

    萧青冥耳膜仿佛一阵麻痒,轻笑道:“叫什么名字?有赏。”

    那人十分配合地回道:“草民周行,伺候陛下是草民的荣幸,不敢奢求赏赐。”

    “哦?怎么是你?”萧青冥笑吟吟转过头来,正打算调笑两句,待他看清对方面容的一瞬间门,他的表情顿时一僵,险些裂开——

    入眼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孔,斜飞入鬓的剑眉,细长上挑的眼角,唇红齿白,眉眼柔美,看上去倒确实清俊文雅。

    怎么不是喻行舟?!

    萧青冥心下一阵错愕,一把丢开对方的,哗得从温泉里坐起身,满脸古怪:“你怎么”

    仿佛被对方的反应逗笑,周行忍俊不禁地望着他,曲折一条腿随意坐在水池边。

    他没有戴面具,摸了摸脸颊边缘处,微微一笑道:“陛下,不是一直想看草民的长相,如今为何这般惊讶?莫非是草民样貌过于丑陋,吓到陛下了?”

    萧青冥挑起一边眉梢,疑惑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几圈,暗自思忖,该不会用了人丨皮面具或者类似易容丹之类的东西吧?

    易容丹是游戏系统的常见道具,很难是否现实本身就存在类似的稀奇古怪的玩意。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周行,伸就要摸上他的脸,果不其然被周行闪开。

    萧青冥没有得,心中冷笑,不给他摸,果然有鬼!

    “你躲什么躲?在朕面前如此不懂规矩?”萧青冥收起最初的惊讶,又气定神闲地坐了回去。

    他如今有系统送的心声卡在,任喻行舟这厮如何诡计多端地哄骗他,都休想叫他上当。

    他眼珠略略一转,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的样貌明明俊得很,何必非要戴张面具示人?以后就不要戴了,如此这般甚好,正是朕喜好的模样。”

    周行:“”

    萧青冥一本正经地摇头道:“看来确实是朕搞错了,竟将你错认成了朕的老师,如今细想来,你们一点也不像,样貌不同,声音也不同,身上的味道也不一样”

    “最重要的是,朕的老师素来矜持端庄,可不像你这般胆大妄为,竟敢轻薄朕。”

    萧青冥摸着下巴,笑眯眯道:“不过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朕可以大度地不追究你,谁让朕就是喜欢长相俊秀的呢。”

    周行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

    一时之间门,他简直不知该高兴陛下放弃了追究他的真实身份,还是该恼火对方竟然对“周行”这个假身份表露了好感。

    陛下不是已经认出自己就是喻行舟了吗?

    难道看到自己易了容后的面貌,就真的相信他是“周行”?

    他的陛下那么精明,怎么可能真的被他这点拙劣的伎俩糊弄了,可万一是真的

    喻行舟内心一阵凌乱纠结,眼神幽幽且复杂地望着萧青冥,半是酸涩半是埋怨,莫非这就是他仗着周行皮囊放肆的代价?

    自己竟然亲给自己塑造了一个“情敌”,他下意识摩挲着下颔边缘处,那里覆盖了一张薄薄的易容皮膜。

    忍不住酸溜溜地想,陛下果然喜欢探花那种清俊的类型

    戴上面具,放弃摄政和老师身份的是他,不肯表露心迹的也是他,明明害怕萧青冥戳破他可笑的谎言。

    可如今,他的陛下真的将他看做“周行”,他心里又酸得妒火中烧——哪怕对象是他自己。

    周行面上百般变幻的神情,悉数被萧青冥收入眼底,他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偷偷勾起嘴角,心里乐得险些笑出声。

    他斜睨着周行,拍了拍池壁,道:“过来替朕揉肩。”

    周行慢吞吞靠过去,双重新捏上对方的肩膀,指之下,男人的肩臂精韧有力,肌理分明,流畅的线条起伏,延伸至胸膛微微隆起的胸肌,又渐渐隐没于水中。

    池边的托盘温着美酒和菜,萧青冥把玩着白瓷的酒杯,抿了一口酒。

    他样貌本就极英俊,此刻褪去了人前的威严和锋芒,赤身露体倚在池边,被热气熏得昏昏欲睡,双眼半阖,狭长的眼尾微微挑起,更添几分慵懒之态。

    几杯清酒,暖气一蒸,面颊间门隐约浮出一层若有若无的薄红,蔓延至耳根,如水的月光流淌在他周身,衬得他如同一个发光体,越发俊得惊人。

    感受到周行的动作越来越神不守舍,一味盯着自己看,他撩起眼皮,眼波流转,朝对方似有还无回眸一笑,拖着懒懒的调子:“你看什么呢?好好按啊”

    周行眼前仿佛被什么迎头一击晃花了眼,有种心跳加速的晕眩感,口干舌燥得不出话来。

    当日在画舫里发生的种种香艳和旖旎,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里,那种神魂颠倒的熊熊烈火又窜起来,他咬住下唇,竭力按捺着亲吻的冲动,眼神越发深沉。

    一股暗恨蔓上心头,萧青冥怎么可以装作认不出他来?

    然而这股暗恨是毫无道理的,最后又只好恼上自己,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

    萧青冥似笑非笑道:“你把莫摧眉找来的人弄哪儿去了?”

    周行挑眉:“草民莫非伺候得陛下哪里不妥吗?”

    还问别人做什么?

    萧青冥暗笑,他的老师,那张利嘴,比哪儿都硬,但又决计不肯看自己跟别人亲密一丁点,身上如同装了后世的探头,听到一点风吹草动,行动得比谁都快。

    “你不是在宁州吗?怎么,莫非一直跟着朕的马车?”

    周行卡了一下壳,竟一时找不到借口。

    萧青冥笑道:“你既然如此舍不得朕,不如随朕回京,在朕身边某个一官半职,报效朝廷,如何?”

    萧青冥再次对“周行”抛出橄榄枝,可周行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抿了抿嘴,幽幽道:“多谢陛下抬爱,草民受之有愧。”

    萧青冥微微翘起嘴角,看着对方如同埋在酸菜罐里的眼神,心中越发好笑。

    也不知为何,若是换了旁人,敢如此隐瞒身份,神出鬼没地监视自己,早就赏他一颗子弹送去见阎王了。

    但只要一想到这人面具下,喻行舟那张端方的脸露出酸溜溜的表情,萧青冥便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多逗一逗才好。

    这么想着,他状似不经意问:“外面天寒地冻,不下来一起泡泡吗?”

    果不其然,周行如同被烫到般缩回,又忍不住确认:“陛下在邀请谁?”

    萧青冥故作讶异地眨眨眼:“这里不是只有你周行吗?”

    周行无奈,咬牙道:“多谢陛下厚爱,时候不早,陛下还是早些休息吧。”

    罢,他不等对方话就飞快离开了院子,转眼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萧青冥趴在温泉池边,笑得前合后仰,下巴枕在臂上,露出几分玩味的得意。

    喻行舟啊喻行舟,你非要装,朕陪你玩玩儿又如何?

    看你忍到几时。

    萧青冥回京当天,换回了摄政官服的喻行舟和瑾亲王,领着一众文武百官,离开京城十里,在寒冬腊月的早晨等待着迎接圣驾。

    直到一条长长的马车队伍由远而近,明黄色的皇字龙旗随风招展。

    喻行舟夸下马背,同瑾亲王等官员一道,齐齐跪下,“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山呼远远传开。

    萧青冥身披一间门黑金绒大氅,站在马车上,抬笑道:“众卿不必多礼,这些日子以来,辛苦诸位在京中主持大局了。”

    喻行舟悄然抬头,正好撞上一双幽邃的目光,隐含着某种微妙的深意。

    待他仔细看去,那人已经重新钻回马车里,下令:“回宫吧。”

    一回到京城,过去几个月积累下来的政务,瞬间门就把萧青冥淹没了。

    又是忙着督促国道和铁轨的修筑进展,又是忙着筹建京州棉毛纺织厂,连续好几天,他都忙得脚不沾地。

    直到京城下了第一场大雪,一条新的系统提示,在萧青冥脑海中响起:

    特殊支线任务:严酷的寒冬即将来临,请确保京城供暖,受冻引发的死亡越少,奖励越高。

    萧青冥精神一振,这个系统任务简直是白送的,就算没有提示,他也已经在准备御寒问题了。

    京州雍州位置偏北,每年到了深冬时节,冻死的街头流民和穷人不计其数。

    达官贵人依靠朝廷拨发的冬炭供暖,一般的普通官吏甚至需要自己花钱买碳,普通平民烧不起碳,就只能自己上山砍柴,身上穿的也是缝缝补补的旧袄子。

    今年,情况自然大不相同。

    自从工程局把水泥修筑的国道,连通雍、京、宁三州后,萧青冥就要求在国道上加铸铁轨。

    文兴铁矿用的运输轨道,经过方远航和皇家技术学院学子的反复研究,已经找到了更加廉价的枕木材料,铁厂打造铁轨的技术也越发熟练。

    最优先铺设的,就是从煤矿场到京城的铁轨。铁轨通车当天,萧青冥披着厚实的披风,站在月台上。

    身后一众文武大臣们好奇又惊讶地看着地上两条窄窄的“铁线”,一路延伸到道路的尽头。

    铁轨下枕木形状完全一致,距离相等,每一段轨道都有铁钉牢牢钉入地面。下面铺满了层层沙土和碎石。

    月台前,一架足有五节铁铸大车厢的煤矿货运车,用铁锁勾连在一起,车头设有“驾驶席”,前方共由十匹马分成左右两列,每匹马身上都有长度一致的牵绳牢牢控制。

    瑾亲王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马车,好奇地问:“这么重的货车,这些马拉得动吗?万一乱跑怎么办?”

    方远航欠了欠身,自信满满道:“回王爷,重量我们已经试过了,车轮会固定在轨道行驶,铁轨十分光滑,十匹马刚好足够能拉一趟,我们选择的马匹都是受过训练的军马。”

    他又指了指沿途看守铁轨的执勤官兵:“京城到煤矿场的距离不算很远,国道上每隔一段距离有驿站,可以轮换马匹。”

    “放在从前,从矿场靠矿工和挑夫,还有一车车的驴车运送煤炭,山路崎岖难行不,一到下雨天,黄泥路道路泥泞,别车辆没法行驶,人都很难走,更何况还要运煤。”

    方远航摇摇头:“每年光在路上都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运的量还少。”

    “不错。”内务府新上任的总管太监乐呵呵地搓了搓,“之前试运行过几次,只要有马匹轮换,这条铁轨就可以不停运货,不管刮风下雨还是下雪天都不耽误。”

    “以前十天半月才能运一趟,现在三天就能往返,今年送到京城的煤,足足是往年的二十倍之多。”

    萧青冥在心中盘算一下,这么大批量的煤,足够蜂窝煤厂烧制出够全城使用的蜂窝煤了。

    新落成的蜂窝煤厂,就在离京郊离铁轨出站口不远的地方。

    这附近一带,原本荒无人烟,自从建城了铁轨运输线和好几个厂房后,已经形成一片的居民聚集区,集市来往的人流,甚至比一些镇子还热闹。

    萧青冥的视野里远远露出了高耸的烟囱。

    一行人下马车,由管事引进厂房,核心区域,一架足有三米多高,宽两米的打煤,瞬间门占据了众官员的视线。

    打煤跟水泥厂的水力锻锤原理一致,是采用木质身,用水利和脚踏双驱动,联动螺杆,带动铁锤起降,由工人动装填煤粉。

    只不过,铁锤从原本的锤状,变成了眼前密密麻麻熔铸着长短一致的打孔铁杵。

    整个身为木质结构,由水力驱动,压煤的承重台采用坚固耐用的花岗岩,铁锤每起落一次,就能敲出十六块蜂窝煤,只要原料供应及时,一个白天,就能轻松制出上千块。

    萧青冥将敲出来的成品蜂窝煤拿在里,这是一种蜂窝状的圆柱形煤块。经济、易燃、燃烧时间门长,如果用械大量生产,成本极其低廉,即便是贫民也用得起。

    将来普通百姓家烧饭取暖,完全可以告别上山打柴的日子,木头烧得慢,砍柴还费功夫。

    打煤在轰鸣的流水声中正式投入使用,填煤、压锤、起降、出料,除渣,每道工序在明确的分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

    打煤工们穿着厚实的冬衣,戴着防尘麻布口罩,口中喊着吆喝的号子,专注而充实,甚至没有注意到皇帝和一众官员的到来。

    萧青冥抬制止管事叫大家来行礼的举动。

    瑾亲王和几个文臣虽然看不懂这些械的奥妙,但是一块块快速出炉的煤料,很可能就能挽救不少寒冬腊月冻死冻伤的平民。

    工部尚书望着这些行云流水的械,突然升起一股明悟,去年的时候,难怪陛下不惜力排众议,也要强行建立皇家技术学院。

    不知不觉间门,从这里学有所成的学子们,和他们的研究成果,已经遍及京州每一个角落,触角延伸到每一个人的衣食住行。

    如今回头看,才发现,竟然哪里都有他们的影子。

    工部尚书赞叹地叹息一声,问:“陛下,今年的科考还是靠四书五经吗?”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在场官员都惊诧地看向他,等到春节之后,马上就是三年一度的春闱,陛下若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改革考试内容,恐怕要出大乱子。

    萧青冥摇摇头,失笑:“当然还是。”

    工部尚书试探着问:“那些技术学院的学子们呢?”

    萧青冥笑笑:“他们自然只能从吏员做起。”

    不能众人松一口气,萧青冥接下来的一句话,有令官员们心头瞬间门一紧。

    萧青冥意味深长道:“不过在朕心中,吏员在某种程度上,比官员更重要,他们要直接与老百姓打交道,更熟悉庶务。”

    “最重要的是,他们才是真正从基层做起的,熟知民情民心。”

    吏部尚书厉秋雨心里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陛下的意思是,将来莫非科举出来的官员,都要跟他们一样,从基层的吏员做起吗?”

    那官和吏还有区别吗?

    萧青冥微微一笑:“这都是厉尚书的猜测,朕可什么也没。不过,厉尚书这个主意不错,朕会考虑的。”

    喻行舟在他身侧,闻言无奈摇头一笑,心想陛下的算盘响的,都快打上天了。

    厉秋雨无奈至极,这话太赖皮了,传出去岂不是成了自己谏言皇帝让官员当吏员,他不被那些读书人口诛笔伐,戳着脊梁骨骂。

    众官员中,唯独瑾亲王露出和蔼的神色,望着萧青冥笑道:“陛下实乃仁君,处处体恤民生,既然厉尚书有此想法,陛下也觉得是好事,不若厉尚书回头再详加考虑,拟奏章呈上来。”

    厉秋雨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啊!

    科举之事暂还是后话。

    为了最快速度完成系统发布的支线任务,确保不冻死一个百姓,跟寒潮的来临抢时间门。

    萧青冥以最快的速度,调集了大量人力物力,从雍州运来了大量羊毛。

    雍州地广人稀,适合耕种的土地不多,但水草丰沛,适合畜牧,雍州军的战马都是依靠雍州的马场繁育而来。

    除了马匹,雍州还牧有大量的绵羊和山羊。

    当地人同样用着羊毛织就的各种地毯、毛衣等织品,只是处理羊毛的工艺十分落后。

    当地织就的羊毛衣不仅膻味重,毛又硬又扎,除了本地人,外州根本没人愿意穿,宁可更薄一些,但绵软的棉衣棉袄。

    自从萧青冥在惠宁城改进新的织,花渐遇组建纺织联合会,鼓励发明专利后,惠宁城的纺织技术,在短时间门内迎来了一个质的飞跃。

    其中一项,就是纺羊毛的技术改进。

    京州落成第一家新技术绵羊纺织厂后,皇家禁卫军的士兵们,成了第一批享受到“毛衣”的人群。

    到了年底,几乎每个士兵上都拎着军营分发的年货,有腊肠、毛衣、蜂窝煤,还有米和油,两只几乎拎不下。

    他们迎着左邻右舍羡慕的眼光,乐呵呵地回到家里,简直比从前打完仗后回家还要高兴。

    毕竟那时连军饷都不曾按时发放过,能捡回一条命活着与家人团聚都不容易,还要忍受邻居嘲讽和不待见的白眼。

    冬日一天天过去,人家惊讶的发现,市面上售卖的冬衣越来越便宜,越来越暖和,到处都有贩推着蜂窝煤的推车,挨家挨户上门兜售,一文钱可以买好几个,一个就能烧上一整天。

    即便是无家可归的乞儿和流浪汉,城里的城隍庙还有各种公共场所,都有免费的蜂窝煤供应,提供取暖。

    不知不觉里,去年刀光血影的战乱阴影彻底过去,日子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更好,年关将至,整个京城洋溢在一片丰庆的喜悦中。

    皇宫,御书房。

    萧青冥里是一叠年后即将上马的计划,等国道和铁轨将北三州彻底连通,他的军队就可以在这条铁轨修筑到的地方,快速来往。

    扩军,发展钢铁工业,民用轻工业,扩大商路贸易来年,北三州即将进入一段高速发展期。

    至于南三州

    萧青冥里的毛笔在地图上轻轻画下一笔,从哪里先开始呢?

    突然,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恭喜你完成特殊支线任务,京城没有一例因受冻造成的百姓死亡,系统奖励抽奖会次。

    萧青冥一挑眉,又累积到九次抽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