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三十三章 后面已修改
咋的了,难道表哥在信中写她坏话了?
沐清瑶想了想,觉得自家哥哥应该不会这么坑妹。
那么问题来了,花满楼那震惊中带了些不可置信的复杂表情又是从何而来?
想到此,沐清瑶伸一摊,理直气壮的要求:“写了什么啊,让我看看。”
她的声音惊醒了花满楼,后者迅速将信纸折起,紧紧的握在心。
“唉唉唉,你什么意思啊,你答应过我的。”沐清瑶见状,当即冲上前伸去抢。
然而花满楼袖子一卷,就将她轻松拦下。
“不是吧,你竟然话不算话!”沐清瑶气的直跳脚,气鼓鼓的控诉这个没信誉的家伙。
她很清楚,单靠武力值,这辈子都别想从他中抢来信笺,除非——偷袭。
异想天开又过于自信的沐清瑶登时扼腕不已,早知道刚才就不跟他要了,直接抢不香吗!
沐清瑶的心思过于明显,尽管心绪不佳,花满楼还是淡淡的扯出个笑容,道:“清瑶可是忘了,方才,我并未亲口答应你的请求。”
沉默不一定等于默认,也可能是无言的否认。
为防她惦记,花满楼干脆内力一吐,脆弱的信纸立刻碎成一片一片,他摊开掌,微风拂过,碎片犹如蝴蝶般纷纷扬扬的飘散开来。
这下,别抢信了,就算沐清瑶立马追着碎片跑,也不一定能收集完全。
她又气又急,狠狠跺脚道:“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可惜,不管沐清瑶怎么纠缠,总是顺着她的花满楼这次的态度却极为坚决。知晓无望的沐清瑶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扭头离开。
“信中”她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花满楼的声音。
嘿嘿,她就知道这个法子有效。
沐清瑶停住脚步,嘴角高高扬起,自信的等着花满楼妥协。
可谁知
“信中只是陆兄对我的一些嘱咐。”
花满楼不愿对沐清瑶谎,又不想告诉她真实的原因,故而含糊其辞的道。
沐清瑶:这,这了等于没啊!
她转过身羞恼的白了他一眼,回头继续朝外走去。
身后,花满楼苦笑着摇摇头。
希望她不会生气太久。
热闹的大街上,行人或匆匆忙忙,或悠闲的四处转悠。唯独一男一女与众不同,格外的引人注目。
两人认识吧,两人一前一后,毫无交集;
两人不认识吧,后者的目光一直追着前者,两人之间的气氛也甚是古怪。
一直到了百花楼。
花满楼快走几步,讪讪的道:“既然清瑶你回来了,我也该搬回百花楼了。”
“好啊。”沐清瑶敷衍的回了一声。
花满楼顿觉头皮发紧。
果然,父亲和大哥、二哥、哥的经验不是空口白话:女人生起气来不但时间久还很可怕。
见他不再开口,沐清瑶扁了扁嘴巴,绕过他继续前行。
可下一秒,她再次停下,无奈的问道:“又有什么事啊?”
花满楼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
沐清瑶明知故问:“怎么,你不会是想我开口留你吧!”
花满楼瞬间俊脸一红,看向沐清瑶的目光也不自觉的飘向一旁,好一会儿才重新直视沐清瑶。
他叹息一声,郑重的道:“现下,我虽不能告知信中的内容。但我保证,若清瑶你征得陆兄的同意,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噗”沐清瑶忍不住笑了。
花满楼神色紧张,没有因这笑容有丝毫松懈。
果然,他听到沐清瑶自嘲道:“方才,我还夸你敦厚老实,这才多久啊,就让我当场打脸。”
她嘟着嘴嫌弃道:“表哥若是同意我知晓信中内容,他直接就告诉我了,哪儿还用得着你来,真真是狡猾无比。”
她其实都清楚,无论是表哥还是花满楼都不会害她,不告诉她定然另有原因,但他们的做法还是令她十分不爽。
她摸出一把匕首,在花满楼面前耀武扬威的晃了晃。
就挺幼稚的!
花满楼抽了抽嘴角,失笑道:“清瑶这是做什么?”
“想剖开某人的心,看看里面是不是白切黑啊!”
沐清瑶一边儿咬牙切齿,一边儿凶神恶煞的比划。
奈何,对方不但不以为意,还用一种近乎“慈祥、关爱”的目光笑眯眯的看着她。
沐清瑶:谢谢,她既不是孩子,也不是智障。
折腾了半天依旧干生气的沐清瑶索然无味的收起匕首。
突然,她灵一动,笑容可掬道:“花公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花满楼一怔,虽不明白为何突然跳到讲故事上,但总好过她一直生气。
于是,他点头笑道:“请讲。”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叫俄狄浦斯的青年”
故事不长,很快就讲完了。
沐清瑶看向花满楼,意有所指的问道:“对于俄狄浦斯的遭遇,花公子,你有什么看法?”
花公子满脸都是苦涩的笑容,他道:“清瑶是想告诉我,老国王若没有因为神谕丢弃孩子,就不会发生后面的悲剧。”
沐清瑶抚掌道:“没错。信中内容,只看你和表哥的言行便知定与我有关。”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花满楼认真的道:“不过,既然你们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问。”
“但今后,会不会因为你们的隐瞒而造成更坏的后果”
她勾了勾嘴角,没有继续下去,但她话中未尽之意,花满楼心知肚明。
他的表情登时凝重起来!
目送花满楼离开,沐清瑶转身进了院子。
常曦扑腾着翅膀飞到她的肩膀上,好奇道:“花先生怎么了,好像很苦恼的样子。”
沐清瑶翻着眼皮看它,无语道:“你就不能入乡随俗一些?”
“好的,没问题。”常曦绿豆眼一转,换了种问法儿:“你是不是欺负花公子了?”
“唉,我”沐清瑶刚抬起胳膊,常曦就飞到了空中,十分及时的躲开了主人的魔爪。
后者气的牙痒痒,今个是怎么了,一个接一个的气她。
她叉腰质问道:“到底谁才是你的主人?”
“当然是你了!”
要不然它怎么会那么了解她。
沐清瑶气恼道:“知道还向着外人。我欺负他?他欺负我还差不多。不过,就算我欺负他,他也合该受着,谁让他故意隐瞒我。”
“那我就没有错,还是你欺负他啊!”
沐清瑶哑口无言,她痛苦的呻&p;p;p;吟一声,指着院中默默打扫卫生的夸父道:“瞧瞧人家,再看看你自己,你都不觉得惭愧吗?”
常曦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人一就先听到夸父憨憨的声音:“没关系,这活又不累,我俩谁干都行。”
沐清瑶,常曦:
片刻后,沐清瑶宛若看智障的看着夸父,语重心长道:海燕呀,你可长点心吧!
*。*。*
又过了两天,估摸着沐清瑶气消的差不多了,花满楼敲响了院的大门。
起来这场争执,花满楼实属无妄之灾。
因着方若梅的建议,陆杼思来想去。虽另一个世界也不全然太平,但比起“异能满地走,反派多如狗”的本世界来简直就像是世外桃源。
他不可能禁止沐清瑶去往另一个世界,因此,他索性将沐清瑶托付给了唯一可信任,也不得不信任的花满楼,并告知了沐清瑶身上的巨大隐患,
这个决定不可谓不冒险,但也是他唯一能选择的办法。只是,若要通过沐清瑶转交信件,这场争执显而易见不可避免。
陆杼:都送上英雄救美的会了,多少也得付出点代价。
言归正传,这会儿沐清瑶诧异的看向花满楼:“这才几天啊,你就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花满楼笑道:“来也巧,这两天她正好来到江南。”
“这么,他不是花家的人?”
“不是,她是我和陆凤的一位朋友。”
虽然让花家出一个伙计是沐清瑶亲口提出,且她确实短期内找不到可信任的人,但花满楼也不可能真的找一个花家出身的伙计。
花满楼接着道:“她的人品毋庸置疑,脾性”
他冲着沐清瑶轻笑道:“也颇和你的胃口。”
“哦。”沐清瑶来了兴趣,问道:“他是谁?”
“风四娘。”
风四娘是位长相艳丽的美人,她直言自己已经十多岁,但她却有着光滑如缎子的肌肤,和一副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
发现沐清瑶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胸前打转,风四娘自豪的挺了挺胸脯,娇笑道:“东家,可还满意否?”
一语双关。
“满意,十分满意。”沐清瑶可不似花满楼那样脸皮薄,对着自个曾用过的话术,她不仅不会害羞,反而趁在风四娘腰上摸了一把,真心夸奖道:“风姐姐的身材真好。”
风四娘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有什么可羡慕的,我观清瑶妹妹也不遑多让啊!”
“其他部位是不错,就是这儿稍稍了点。”若跟风四娘一样就完美了。
幸亏充当中间人,让两人见面后,花满楼就识趣的离开。不然,听到两个女人这种虎狼言语岂不是要尴尬死。
糖果店的后院中,一番商业互吹后,两人都对对方有着不错的印象。
在男人眼中,风四娘是个风情万种,热情奔放的女人;
可在沐清瑶看来,她直爽幽默、八面玲珑,还武功高强,无疑是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只是,若是她的话,就不可能做伙计了。
正好,当初决定兼职掌柜也是无奈之举。
于是,在沐清瑶委以重任后,本来只想换换心情,随便找份工作打发时间,排除寂寞的风四娘诧异道:“让我做掌柜?”
“对呀!以姐姐的才干做一个的伙计,岂不是屈才了。”
“哎呦,清瑶妹妹的嘴可真甜啊!”风四娘高兴的花枝乱颤。
她银铃般的娇笑道:“你我才刚刚相识,你就不怕哪天我卷款跑了,或是经营不善,让你这店铺破产荡业?”
以她对花满楼的了解,未经她同意前,他绝不会详细的介绍她的过往。既如此,沐清瑶还敢做出这个决定,明
“姐姐是花满楼认可的人,我肯定相信姐姐啊!”
沐清瑶豪爽的笑道:“再,这些点东西,我还赔的起。”
风四娘大乐,她抬跟沐清瑶对了一掌后,认真道:“冲着妹妹这番话,这个掌柜我就当定了。”
“太好了。”沐清瑶欢喜道。
随即,她又问道:“风姐姐现住何处?我在百花楼后面有处院子,姐姐不若搬过去与我同住?”
能让花满楼费心思,邀请她暂时做几天的伙计时,风四娘就猜出两人的关系不一般。现在,听两人就住前后院,且那院子原先也是花家的后,风四娘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为了不惹人嫌,她摇头拒绝,指着店铺后院的厢房道:“我习惯一个人住,我看这里就不错,住这儿还能顺便看着铺子。”
“用不着,那些糖值几个钱啊,又不是金银珠宝。”沐清瑶领着风四娘,一间一间给她当初的打算:“我就没考虑在这儿住,所以将正房改成了办公室和休息室。里面只放置了一架简易的床,睡睡午觉,临时住个一晚两晚还行,时间久了就过于简陋了。”
“东厢房我留给伙计住,西厢房被我改成了库房。如此,风姐姐又能住哪儿?”
她听花满楼提过几句,风四娘是个极其特别的人。她骑马要骑最快的马,爬山会爬最高的山,吃菜要吃最辣的菜,喝酒喝的是最辣的酒,她用的是最利的刀,连杀人都杀最狠的人,如此热爱生活,享受人生的人定不会委屈自己。
于是,她话锋一转,又夸起了自己的院:“我那院子非同寻常,不是我自夸,在衍朝你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比它更舒服的地方。”
如此热情的劲头令风四娘好笑之余也十分感动,然而她再次拒绝:“当邻居可以,住在一起”
她打趣道:“我怕有人会不高兴哦。”
“你花满楼吗,他才没有那么气呢。”
风四娘眸色渐深:“我有是他吗?”
“不,不是他还能是谁?”反被套路的沐清瑶嘴巴一噘,反击道:“难不成是风姐姐的那个谁?”
“那你可要失望了。”风四娘虽然仍是一脸笑意,但这笑容与之前相比明显要苦涩许多。
她道:“既然清瑶妹妹如此干脆,我也不好隐瞒。”
“我躲来这里是因为逃婚。”
逃婚?沐清瑶的表情有些微妙:“不会是因为陆凤吧!”
她记得,风四娘不止是花满楼的朋友,同时也是陆凤的朋友。但鉴于花满楼有很多朋友都是通过陆凤认识的,沐清瑶有理由怀疑,风四娘也无不外乎如是。
风四娘睨了她一眼,笑问道:“为何一定是陆凤,就不能是花满楼吗?”
沐清瑶挑眉,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她看起来很好骗吗,还想她二次上当。
“可以啊,若是花满楼,明你和我的眼光一样好!”
真是个狡猾的丫头!
风四娘指着沐清瑶笑了起来。
片刻后,她道:“不是花满楼,也不是陆凤,对方是源记票号的少东家。”
“那什么,他仗着有钱有势强迫你嫁给他?”
起源记票号的少东家,少林派监寺铁山大师唯一的俗家弟子杨开泰,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奈何碰上个江湖白沐清瑶。
风四娘一听便知沐清瑶对杨开泰一无所知,她失笑道:“不是,应该是我对不起他,在大婚之日逃婚累他失了不少面子。不过,你尽可安心,他是个绝对君子之人,不会因为我而迁怒无辜。至于我来此也并非是因为害怕他,而是想远离以前的人和事。”
她想试着重新开始,可这个重新开始不能建立在欺骗上。风四娘十分清楚,到现在她还是忘不了那个人。那么,在她彻底忘掉那人之前,她不想也不愿带着对其他男人的感情嫁给杨开泰,这对他来不公平,尽管,他并不介意。
他人感情上的问题,沐清瑶了解的不多,不好随意置喙,但她可以转移话题。
“百花楼四周还有不少空房子,风姐姐方才的意思是花满楼让你住在那里?”只有那里才符合“邻居”一。
“没错。”风四娘到底是个洒脱之人,她很快就转变了心情,揶揄道:“如此一来,谁不乐意我与你同住岂不是不言而喻。”
尽管被证自己想错的,但沐清瑶心中却像喝了蜜似的十分甜蜜。
此后的日子,有了风四娘的加入,沐清瑶果然轻松了许多。
后来,沐清瑶才得知,风四娘自在江湖上流浪,为了生存,什么都要学,什么都会一些。因此,她虽不像东海桃花岛主黄药师或是千面公子王怜花一样十八般武艺无所不精,却也算是全能型人才。
在两人分工协作之下,准备工作比预期还早十几天完工。
于是,作为掌柜,风四娘对沐清瑶建议提前开业。
“先前,你打算等林姑娘和齐世子的婚礼后再开业,一是因为你分身乏术,去参加婚礼就无法营业;二是想借这场婚礼宣传你的商品。”风四娘分析道,“但我看过你的计划书。发现当时你做计划时并不知晓林姑娘要成亲一事。因此,你在做宣传计划时写的非常详细,所设计的宣传活动也十分新颖。”
“我觉得,即便没有这场婚礼,按照计划书,你的店铺也会有个开门红。既如此,又何必白白浪费时间。早点开业,先让苏州府的人知晓有家专卖糖果的店铺,再借着开业活动将口碑宣传出去,如此才更利用七夕节时的售卖。”
风四娘还想的是,毕竟广德府和苏州府之间相距两个府城,而婚礼和七夕只间隔十天。若按照原定计划,的确可以借宗室婚礼扩大糖果店的宣传,但时间上就紧了不少,也不一定能获得想要的结果。
风四娘的建议十分中肯,甚至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捡到宝了。”沐清瑶惊叹的同时,也直叹自己的运气真好。本想招个可信的伙计,却直接得了个得力干将。
她本就不是个气的人,为了留住人才,也为了今后能轻松悠闲的做个甩掌柜,除了管事的高额薪水外,沐清瑶还专门送给风四娘半成干股。
自吃惯了没钱的苦,风四娘毫不扭捏的收下。
该是她的,她不会客气;不是她的,她分文不取。
正如风四娘所料,开业那几天,在糖果店一个接一个的独特宣传下,只半天,店中的各色糖果就一扫而空。当然,其中不乏因为各种口味糖果的新颖和稀缺。
沐清瑶挑剔,卖东西也不含糊。
她在糖果厂专门定制糖果,而非直接批发,就是为了从原材料上把控糖果的质量。
古代不缺老餮,东西好坏他们是吃的出来的。
所以,哪怕开业酬宾的活动结束后,店里的糖果也不愁卖。
其后,通过这段时间的售卖情况,沐清瑶发现卖的最好的,不是她以为的水果口味的硬糖,而是奶香十足的奶糖。
“除了奶糖卖的最快,葡萄、西瓜、菠萝、荔枝等口味的硬糖也比其他硬糖更好卖一些。”风四娘一边儿咬着棒棒糖,一边儿翻着记录本对沐清瑶道。
“正常,毕竟这些水果在这里不常见到。”沐清瑶数着银票,笑道:“你放心,越是不常见的口味我进的越多,短期内不用发愁不够卖。”
“另外,我在库房里放了些碎掉的便宜水果糖,明日开始限定时间销售。”
要知道,无论什么类型的糖果在衍朝都是独一份,所以哪怕是硬糖的价格也并不便宜,更别奶糖或巧克力了。
想着让普通百姓也能偶然甜甜嘴,定制糖果时,沐清瑶又从糖果厂批发了一些外形普通,包装简单的便宜水果糖。
为了不让中、高层阶级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冤大头,她又多加了一道工序,用器将水果糖打成边角料的零碎模样。
如此,价格就能毫无争议的降下来。
这些边角料,七八文钱就能买上半斤,每日申时以后开始销售,售完为止。为防有人将边角料买回家去融了重新凝固后高价卖出,沐清瑶又限定了每家每户的购买量。
可以,多加这么一条,沐清瑶是费钱又费力。
“你也算是煞费苦心了。”风四娘嘴上抱怨,看向沐清瑶的眼神却极为温柔。
她举起棒棒糖,细细的木棒上,被做成花朵的糖果在光线下晶莹剔透,好似冰晶一般。看着这个好看又美味的糖果,风四娘不由得又回想起幼时的情景。
“我倒没什么,不过是少挣了些,就是辛苦你了。”
有道是上面张张嘴,下面跑断腿。
以糖果的售卖情况,每日不到申时就能收摊打烊。沐清瑶的做法无疑让风四娘和伙计们又多工作半个时辰。
还有,账目上也增加了工作量。
沐清瑶将看完的账本和计算器一并推给风四娘,问道:“你再算一遍儿?”
“暂时不用了,等做账时再算。”风四娘心的收好账本和计算器。
尽管已经用了十几天了,风四娘依旧对计算器感到惊叹:“这东西真好用,也简单方便,只要识数就行。”
“不过幸好只你有,不然账房们就无用武之地了。”
沐清瑶摇头笑道:“不能这么,计算器只能替代算盘,技术性没那么高罢了,但账房还是缺不得的。”
风四娘赞同的点点头。
“明日,我就不过来了。”等着风四娘拾掇完,两人将院门锁好,沐清瑶边走边。
风四娘算算时间,一拍脑门道:“忙昏了头了,都忘记你要去广德府了。”
“明日我”风四娘想送她,可沐清瑶一走,她就更走不开了。
沐清瑶笑道:“不是明日,是后日,明天我在家准备东西。不过,不管我哪天走,你都不用送,有花满楼在呢。”
“是呢!也省的我出力不讨好,反而当上了电”风四娘想了半天,拍着巴掌道:“电灯泡。”
“哈哈,我家若有你这么个漂亮的电灯泡,也算是蓬荜生辉了。”沐清瑶嘴甜的道。
“就你最会话了,每日把我哄的团团转,为你卖命。”
沐清瑶眨眨眼睛:“卖命什么的就严重了,你就你自己是不是心甘情愿吧!”
一句话问的风四娘无言以对,强行辩解道:“我心甘情愿是因为我也有份子,能挣钱。”
“能挣钱多好啊!”沐清瑶道:“女人在这个时代可以什么都没有,就是不能没钱。所以,咱俩要好好的挣钱,到时男人算什么,有钱了一个月换一个都行,是不是?”
沐清瑶描绘出的美丽“钱”景,听的风四娘心花怒放,她紧紧的挽着沐清瑶的臂,激动道:“得对极了,果然,还是清瑶妹子最合我心意了。”
沐清瑶两一摊:“合你心意也没用,我取向正常的很。”
“所以,你要补偿我。”风四娘理直气壮的道。
喂喂喂,你知道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碰瓷啊!
沐清瑶乜了风四娘一眼。
后者才不管是不是碰瓷,她只想趁讨点好处。
“行吧!明日你来我家,我请你吃饭。”沐清瑶早就有此打算,准备好好犒劳犒劳她,此时顺势了出来,还令的风四娘十分开心。
第二天。
“水木斋。”念完木牌上的名字,陆凤笑了,他斜眼看向花满楼,揶揄道:“这个名字很有深意啊!”
“没错,水木相加凑成一个‘沐’字,的确恰如其分。”花满楼根本不接招,淡淡的道。
这人真的好生无趣!
陆凤摸着胡子无语道:“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回应他的不是花满楼,而是听到动静以为是风四娘,所以过来开门的沐清瑶。
背后人被抓了个正着,陆凤尴尬的讪笑道:“景昃鸣禽集,水木湛清华。清瑶妹子,我是在夸你名字取的好呢!”
“可不是。”沐清瑶得意的笑道:“若不是我这门户当不起‘清华’之名,我都想用‘清华居’这个名字了。”
陆凤笑的意味深长,他连连摇头道:“不妥,不妥,我却觉得‘水木’二字更为合适一些。”
“没错,当初我想了好几个名字,花满楼也觉得这个名字最合适。水木沐,一看就知道是我沐家的宅子。”
陆凤还想什么,却被花满楼一声轻咳打断。
沐清瑶没注意两人的眉眼官司,她诧异道:“话,你们怎么来了?”
陆凤顿时叫嚷道:“你这话中意思是不欢迎我们了?”
沐清瑶笑脸一收,凝眉严肃道:“没错,我不欢迎你们。”
陆凤:
看着他那副呆样,沐清瑶“噗嗤”笑了起来:“嘿嘿,逗你玩呢!”
陆凤吁了口气,拍着胸口道:“清瑶妹子,你可吓死我了。我就我陆凤什么时候成了不受欢迎的人。”
沐清瑶满头黑线:都被朋友坑了几次了,怎么还这么自信呐。
自信过头的陆凤一进客厅,就毫不见外的问道:“我快饿死了,有没有东西吃啊!”
怎么回事,你连吃食都不给!
沐清瑶询问的看向花满楼。
后者无奈叹气,回望沐清瑶:我俩也是刚碰面。
其实并非陆凤到了这儿才发觉肚子饿,而是他太清楚,花满楼那里有好酒,沐清瑶这里有美食。
嘿嘿,这就叫做因人而异!
沐清瑶:呸,乱用成语,无耻!
她眉心抽了抽,无语道:“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今个我正好亲自下厨请客呢!”
她将整个零食筐推给陆凤:“想吃什么自己挑,不过也别吃太多,先垫垫底,一会儿有大餐。”
陆凤熟练的挑了包肉脯,边拆包装袋,边问道:“请客?谁啊!”
虽然请客一事沐清瑶没告诉花满楼,但他一听就猜出请的是风四娘。
他轻笑道:“是个你完全想不到的人。”
“到底是谁啊!”
陆凤此人,你越是神秘,他越是来劲。
沐清瑶没时间陪他猜谜语,直接告诉他:“是风四娘风姐姐。”
满嘴塞满了喷香的肉脯,听到“风四娘”这个名字后,陆凤好险没被噎死。
他不敢置信的揉揉耳朵,又问了一遍儿:“谁要来?”
“风女侠。”
等着看好戏的花满楼道。
果然,下一秒,陆凤就像是触电般,“噌”的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那个”
他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没办,晚饭我就不吃了,我先,先走一步。”
他忽然压低声音道:“千万别提起我回到苏州府,也别告诉她我来过。”
陆凤的一番做派看的沐清瑶是目瞪口呆。
她生硬的转动脑袋看向花满楼,以眼神问之:他真的没有始乱终弃风姐姐吗?
花满楼忍笑着摇摇头:没有。
赶在风四娘回来前离开的陆凤还是晚了一步,他刚打开院门,正好撞上风四娘。
四目相对。
一个惊喜,一个惊恐!
“哎呦,这不是陆弟嘛!”风四娘胳膊一伸,勾住陆凤的脖颈。
她热情的道:“好久不见,姐姐我甚是想念啊!”
陆凤一脸惨痛表情,不是吓的,是勒的。
风四娘冲着陆凤妩媚的笑了笑,凑近他耳边娇声问道:“这么久了,你想不想姐姐?”
“想想想。”陆凤只差憋出那句春晚红语:我想死你了。
“既然你也想我。”风四娘笑着笑着,突然变成了凶神恶煞脸,她质问道:“你跑什么?”
“我没跑。”陆凤急中生智:“我听你要来,特意出来迎接你。”
“原来如此。”风四娘不置可否,轻笑道:“我还以为自己很可怕呢。”
陆凤痛苦脸:你不可怕谁可怕,天底下还有比你更可怕的女人嘛!
客厅门口,沐清瑶故意大声感慨道:“原来陆凤和风姐姐的感情这么好呀!”
陆凤脸都绿了,他不敢出来,只能瞪了沐清瑶好几眼,控诉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俩关系好了。
沐清瑶指指自己的眼睛,又伸比了个“二”字,然后气势汹汹的告状:“你们看,他瞪我诶!”
陆凤:¥%&p;p;p;#
片刻后,自知逃跑无望的陆凤老老实实的回到客厅。
他与风四娘“交流感情”之际,花满楼已经帮着沐清瑶将菜肴端到桌子上。
陆凤走过去一看,嗨,还挺丰盛的。
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他顿时得意起来:“还不是专门为我接风洗尘,若我和花满楼不来,你们两人吃的完嘛!”
花满楼扶额叹息,简直对好友的“自信”没眼看。
风四娘啐他:“自作多情,明个,清瑶和花满楼启程去广德府,做得多是想带到路上吃。”
他们一来可好,一会儿清瑶又得重新做一份了。
谁成想,听了风四娘的话,陆凤不但没被打击到,更乐了:“吃完没关系啊,等会儿我帮忙,再多准备些,赶明了,咱们一起去。”
“你要去哪儿?”
“广德府啊!”
沐清瑶诧异道:“你去广德府干什么?查案子吗?”
陆凤叹气:“我就不能也应邀参加齐世子的婚礼?”
“不会吧,他和林姐姐到底是哪里想不开。”沐清瑶脱口而出。
陆凤:?
花满楼忙转移话题:“据我所知,你们素不相识。”
陆凤颔首,没错,他们是素不相识,但谁让他运气好呢。
前面过,陆凤调查金鹏王朝一案时,查出了青衣楼,最后他配合朝廷,一举端了整个杀组织。而齐世子的前未婚妻,现罪人齐锦暄之妻赵谧欲除掉林诗音时,请的也正好是青衣楼的杀。
原本,无人认领林诗音被刺杀一事,他们都以为这件事要成为无头公案。谁知,因为青衣楼,拔出萝卜带出泥,顺带挖出了赵谧。
齐世子感激之余,就给陆凤送了份请帖,邀请他参加他与林诗音的婚礼。
按,这的确是件好事儿,但着着,陆凤的心情不免沉重起来。
沐清瑶就挺理解他的,一连两个案子,送进去两个朋友。
这是什么概率啊?
这分明是被金田一附身了啊:谁也不祸害,就祸害亲朋好友。
“啪啪。”沐清瑶拍拍掌,引来陆凤的注意后,她指着桌上的菜肴道:“我老家有句俗语,没有什么问题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若真解决不了,那就再来一顿。”
“所以,你信我,先吃饭,吃饱喝足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陆凤心中一热,故意嫌弃道:“你的厨艺怎么样啊!看外表还不错,可味道就不好了,需要我先准备些草药吗?”
沐清瑶:所有的怜惜真是错付了!
瞅着她那与熹妃如出一辙的表情,陆凤登时哈哈大笑起来:“我也逗你玩呢!”
于是,在经历一掌一脚后,陆凤的笑声戛然而止。
四人围着圆桌坐下,除去几个常见的菜肴,还有不少陆凤从未见过的菜品。
沐清瑶的艺肯定比不上经验丰富,并受过系统教育的大厨们。但她有个其他大厨都没有的长处,那就是她中有不少这个世界没有的新式菜谱。
比如今日她准备的辣子鸡、大盘鸡、毛血旺、剁椒鱼头、樱桃肉、杯鸭等等。
“几乎全是辣菜。”陆凤捏着筷子在桌子上空转了一圈后,叹气道。
坐他右边的风四娘冲他得意一笑,茶里茶气的道:“你也知道,我最喜欢吃辣了。”
正想夹辣子鸡的陆凤一听,顿时将筷子一转,落在了跟脸盘一样大的盘子上。
他并非吃不得辣,而是他这个人吧,天生有个反骨,就是受不得激将。
所以排除离他最远的樱桃肉、杯鸭,再排除红彤彤,一看就辣的不行的辣子鸡、毛血旺和剁椒鱼头后,陆凤准备先尝尝大盘鸡的味道。
这道菜的盘子不但是所有菜中最大的,也是最粗犷的。
鸡块、土豆、洋葱、青红椒裹满了酱汁,一层一层的堆砌在一起,色彩鲜亮不,扑面而来的味道也是又香又辣。
陆凤先夹的是鸡块。
沐清瑶挑选的是岁数正好的嫩鸡,这样的鸡肉鲜嫩厚实,长时间的炖煮,使得鸡肉吸满了浓郁的酱汁,一口咬下去,一股子辣味直冲天灵盖。
陆凤知道这也是道辣菜,却没想到它能如此之辣。他急忙端起边的温水灌了进去,可辣味过后,嘴里依旧充满了令人欲罢不能的鲜香。
“好吃。”陆凤嘶嘶哈哈的吸了几口凉气,评价道:“就是太辣了。”
风四娘嘲笑他:“男子汉大丈夫连个辣椒都吃不了,这才只是中辣。你尝尝毛血旺,又麻又辣;还有辣子鸡里的辣椒,太香了,比鸡肉都好吃;剁椒鱼头中的剁椒也极有风味”
陆凤简直了:就她可怕吧!鱼、肉不吃,专吃辣椒。
然而,在风四娘的“诱惑”下,陆凤还是将每道菜都品尝了一遍,包括充当配菜的辣椒。
农历七月,天气本就较热,再加上一顿加麻加辣的“麻辣大餐”。一顿饭下来,陆凤是大汗淋漓,吃的及其痛快。特别是用清水洗脸后,坐在温度较低的客厅中,陆凤只觉的心情畅快许多,连多日来奔波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没想到清瑶你的厨艺这么好,以前怎么没见你做过。”摸着鼓囊囊的肚皮,陆凤无师自通了“葛优瘫”,他仰靠在沙发上,美的直哼哼。
“以前不做,是因为工具不全。”先不许多材料这里没有,就算她带来了,一时间也搞不定灶火。
刚才吃饭时,陆凤就发现,人中就他跟个土包子似的,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没吃过。
他又哼哼了两声,抱怨道:“看你们的样子,也知道你们没少背着我吃美食,唉,我错过了多少美味佳肴啊!”
“你是猪啊哼哼个没完。”风四娘不耐烦的拍了他一巴掌:“怪谁都没用,谁让你贵人事儿多。”
陆凤当即委屈道:“我也不想啊,可麻烦事接二连的找上门。”
的也对。
风四娘正想点头,突然醒悟过来,她呸了一声:“别找理由了,你本身就是个麻烦体。”
这时,沐清瑶又走过来问道:“水果和布丁,你们想吃什么?”
陆凤瞬间来了精神:“有冰激凌吗,我想吃冰激凌。”
“刚吃完热的,辣的,就吃冰激凌,你肠胃受得了吗?”
陆凤拍着肚子:“受得了,受得了。”
“你刚还,心情低落时,可以用美食拯救不开心。我觉得美餐一顿后再来份可心的甜点,更能收获双倍的快乐。”
“唉,我的心情到现在还未完全恢复,急需一盒芒果味的冰激凌啊!”他垂着头,唉声叹气,好似之前“哼哼”的另有其人。
为了口吃的,都成戏精了,沐清瑶还能怎么样,肯定是自己交的朋友自己认栽啊!
她将冰激凌扔给陆凤,又给风四娘拿了盒布丁,花满楼也从厨房中走了出来,中端着果盘。
看着花满楼“贤惠”的模样,陆凤表情微妙的偷笑起来。
“想到什么了,神情这么”古怪?
沐清瑶歪头问道。
“没什么。”陆凤掩饰的用勺子猛挖冰激凌。
花满楼和风四娘对视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作为官门中人,赫赫有名的六扇门第一高竟然知法犯法,竟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绣花大盗一事,这些天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先是霍休,再是金九龄。
明明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却成了坑他最深的人。
这种情况,哪怕是放达不羁之人都不一定承受的住。
更何况陆凤表面上对许多事情都漫不经心,实则重情重义。
本来两人还奇怪今天陆凤怎么总是没事找事,现在想来,他一定是用玩世不恭来掩盖内心的痛苦!
想到此,风四娘将自己面前的布丁推给陆凤。
后者: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她在里面下药了?
“我听你交了个女友,还是神针薛夫人的后代。她呢,怎么不一起带回来啊!”风四娘性子较急一些,看不得陆凤呆头呆脑的模样,想着换个高兴的话题。
谁知,此言一出,陆凤反倒没了胃口。
“薛冰是红鞋子组织中的老八。”
金九龄不是好人,可被他嫁祸的红鞋子组织首领公孙大娘也并非善类。朝廷早就想铲除这个神秘组织。因而,虽然此次,公孙大娘被诬陷为绣花大盗。但抓到真正的绣花大盗后,神侯府也没打算放过公孙大娘及其他成员。
至于薛冰,外号冷罗刹,是江湖上有名的“四大母老虎”之一。单看这两个名头,就知她脾气不太好,出也较为冷厉毒辣。
好在她加入红鞋子组织的时间不长,虽有恶,但大恶却是没有的。所以,在陆凤的力保下,神侯府答应不深究,但人还是要被带走一段时间,配合对红鞋子组织及其成员的抓捕和调查。
听的目瞪口呆的沐清瑶:真是万万没想到,这陆凤比金田一还毒啊!金田一好歹还有个纯白无瑕的美雪呢!
转移话题失败,风四娘铩羽而归。
花满楼“临危受命”,接茬问道:“那香帅呢,你他也来了江南。”
“他有点奇怪。”陆凤皱眉道。
花满楼心中一惊:“怎么奇怪?”
“他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一些,但,有的事情却又知道的并不详细。”
比如这次的案子。
一开始,花满楼帮他请来楚留香,陆凤还挺奇怪。两人虽同是江湖上有名的浪子,但按另一个世界的法,那是各有各的圈子。所以两人多是神交,偶然遇到一两次,也都因各种原因没有深交。
此次碰面后,楚留香虽没有直接了当的指出金九龄就是绣花大盗,但陆凤不是傻子,他能感觉到,楚留香一直在引导他,将他的怀疑从公孙大娘转到金九龄身上。
但当他挑明,直接询问缘由时,楚留香也只自己是无意中得知绣花大盗的真实身份,口无凭,因而,想要确切的证据证明金九龄就是绣花大盗仍需一点点收集查证。
这个解释,能得通但又不完全的通。
陆凤苦笑道:“若不是最后证实金九龄的确是绣花大盗,我都要怀疑香帅才是幕后真凶。”
“哈哈。”知晓个中缘由的花满楼和沐清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花满楼道:“你确实想多了,楚香帅知晓某些事情是因为他另有奇遇。”
但既然当事人没有告诉陆凤,他自然也不会出来。
不过,单只“奇遇”二字,足以让陆凤有所明悟。
花满楼又顺势问道:“那么,你确定金九龄真的死了?”
前面过,涉及江湖的犯人通常交由六扇门或神侯府抓捕审理。但金九龄的身份特殊,因此,他的案子转到了大理寺。
可还未等到大理寺开堂审理,金九龄畏罪自杀的消息就迅速席卷了整个衍朝。
花满楼初听到这个消息,还想着以讹传讹还能再离谱点吗。他虽与金九龄接触的时间不长,却也能感觉出他并非是会后悔自杀之人。
连花满楼都能察觉到的事情,而与金九龄相交甚笃的陆凤岂会看不出来。更何况这些日子两人斗智斗勇,直到计划被陆凤拆穿时,金九龄也孤傲的表示自己绝不后悔。
他宁可死在陆凤的中,也不会求饶认罪。此次,若非有楚留香相助,陆凤不敢保证自己能活捉金九龄。
所以,听到金九龄的死讯,陆凤第一反应是绝无可能,第二反应是其中必有阴谋。
“连香帅都怀疑他是不是假死,或者”陆凤停顿下来,表情游移不定。
风四娘问道:“难不成背后还有什么未知的阴谋?”
陆凤答非所问:“楚香帅怀疑金九龄假死,是因为他上过妙僧无花的当。他本以为无花一死,万事皆休,却不料的没死不,还引来了大的。”
表面看,风四娘问的是金九龄的问题,陆凤却突然扯到无花和石观音身上纯粹是牛头不对马嘴。
但花满楼却听懂了,他凝重道:“你想金九龄背后或许还有他人存在?”
陆凤沉重的点点头。
家有两位官员的花满楼敏锐的意识到:“以金九龄的身份地位,能指挥他的唯有”
花满楼没有继续下去,却伸出指朝上方指了指。
两人视线相交,一切尽在不言中。
陆凤又道,楚留香因着金九龄自杀一事,还专门去了一趟大理寺给予提醒。可最后,大理寺给出的结果仍是金九龄的确已死。
能做的努力都做了,两人总不能再偷偷的潜入进去只为验尸。
之后
之后就没什么好的了,收到齐世子请帖的陆凤觉得时间还早就先回到江南。而楚留香也没回海上,也跟着来到江南。
“他来这儿做什么?”沐清瑶好奇问道,随即,她眼睛一亮,思忖:难不成这位楚香帅是打探到云姐在江南的消息了?
话,自那次见面后,沐清瑶对楚留香的印象就很不错。嘿嘿,主要是,她想围观一下楚香帅的“寻妻”之旅。
“他是来买院子的。”陆凤回答道。
而那两处院子就离百花楼不远。
陆凤连连摇头叹息:想不通啊,想不通。
他想不通,一向在江湖上飘忽不定的楚留香为何会做出买房子定居的举动;更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何还都聚在百花楼附近,难道百花楼是什么风水宝地不成!
*。*。*。
陆凤牵着马,一边儿将马套在马车上,一边儿跟沐清瑶闲聊。
“我有两个疑问。”
“什么疑问?”
“第一,咱们仨都会骑马,为何不直接骑马去广德府。”骑马总比马车快吧!
沐清瑶:“那你有没有想过,林姐姐的婚礼明明在一周后,咱们为何要提前一周去。”
肯定不是因为闲的,而是马车跑的慢呗。
所以又回到原来的问题:若是骑马的话,就不用提前走这么早了。
对于这一点,沐清瑶其实也有点疑惑。
她回复道:“理儿是这个理儿,但花满楼坐马车更安全一些。”
着,她拍了拍外表涂了变色材料,此刻呈现木纹色的真金属车厢。
陆凤随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再次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没错,在这个连囚车都是木制的时代,沐清瑶竟然定制了一辆全金属车身,真真是壕无人性。
他怜惜的摸着马头,酸气十足的道:“这么重的车架,你也不怕累坏了马儿?”
沐清瑶笑道:“放心,我这车聪明着呢。”
聪明?
这个词能形容死物吗!
陆凤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的跟车架成精了似的!
“”陆凤飘忽的眼神瞬间一凝。
他眨巴几下眼睛,怎么好像看到车身上下抖动了一下?
凝神再仔细看去,并没有。
陆凤的脑袋有点宕,难道是马走动,才牵动着车身晃了一下?
可即便晃动也该是前后摇晃不应该是上下抖动啊!
这个问题在陆凤脑海中萦绕了半天,直到坐上马车,他才终于转了注意力。
“为什么是我当车夫?”前室上,陆凤侧着身子,看向车厢中的两人控诉道。
“多简单啊,这还用问。因为我不会驾车,花满楼的眼睛不好,你不能欺负一个半盲人啊!”沐清瑶理直气壮的道。
陆凤都要气笑了:这时候了还装什么瞎子。
他半张着嘴巴,嘴唇抖动了几下,想要回嘴,想了想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他不是没话反驳,但以他和沐清瑶斗嘴的经验来看,他知道无论什么也不过“没理还能犟分”的沐清瑶。
既如此,又何必浪费时间。
行吧,这个问题就算过去了。陆凤颇具阿q精神的自我安慰道。
“那我还有个疑问。”他再次开口道。
“不是,你的问题怎么那么多啊,两个疑问刚不是都问过了?”沐清瑶无语道。
陆凤奇了:“什么两个,之前我明明只问了一个。”
唉,这话的,沐清瑶决定跟他杠上了。
“我记得清楚着呢,你可别想耍赖。”她伸出指,数数道:“一个是为何不直接骑马;一个是车厢那么重,马儿拉不拉得动。没错吧!”
“后面那个是顺带的。”陆凤无奈道:“行行行,算是我算错了,那我再加一个。”
不等沐清瑶回应,他直接问道:“在什么情况下,一个人家只买车厢不买拉车的马儿?”而水木斋里明明不缺养马的地方。
沐清瑶不知该夸他敏锐,还是他误打误撞。正好,她也不打算一直瞒着他。
于是,与花满楼相视一笑,沐清瑶回道:“答案就是这个车厢并非真的车厢。”
她再次拍拍车身:“夸父,给咱们陆大侠打声招呼吧!”
什么意思?
陆凤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车厢内传来一句械声:“陆大侠,你好,我叫夸父,是”
是什么,陆凤已经听不到了,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在不停的闪烁:原来,车厢真的可以成精。
虽然因着惯性思维,陆凤误判了夸父的根脚,但不妨碍拥有“社牛”属性的他没两句话就跟夸父熟识起来。
两人从夸父的“出生”,聊到九头蛇的不做人,又聊到洛杉矶那场大战,最后聊起变形一族
总之,陆凤自身的情况没多少,可傻乎乎的夸父快把自己的底儿给掏空了。
沐清瑶十分无语的跟花满楼窃窃私语:“这可真是皮平遇到了史矛革。”
什么意思?
花满楼额角蹦出几个问号。
皮平和史矛革解释起来太麻烦,沐清瑶干脆不解释了,直接道:“首先,他们处于不同时代;其次,他们都是话痨!”
果然,哪怕对这两个名字一无所知,单一个“话痨”足以令花满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另一边,一人一的谈话仍在继续,可这话越听越让人觉得不太对劲。
陆凤问道:“除了马车,你还能变成什么东西?”
夸父自豪的回答:“只要我见过的,什么都可以。”
好,要的就是这一句。
陆凤高兴的做苍蝇搓状:“xx的跑车见过没?能不能变个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当然,能顺便开两把更好。
夸父不知自己被套路了,豪爽的应道:“没问题,瞧好吧您嘞。”
于是,当沐清瑶反应过来陆凤的打算时,已经来不及阻止。
“啊!”她一声尖叫,整个人被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