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章 她要告诉所有人,秦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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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凛月庆幸,自己的脸在蒸腾的热气白雾之中,瞧得并不仔细。

    她有些紧张地握紧了锅柄,默认下这个“罪名”

    即使有了前车之鉴,可后面这个煎蛋仍旧没有多完美。

    但秦昼还是很给面子的吃完了。

    阿姨在花圃里忙完,回屋时正好看到这两人围坐一张餐台。

    桌上摆满了早点。

    她洗净了,道:“今天怎么醒这么早,厨房炖了汤,昨儿晚上就开始炖的。”

    周凛月吃个三明治都能蹭到下巴上。

    秦昼抽了张纸巾,仔仔细细地给她擦干净,又去回阿姨的话:“凛月没什么胃口,我就随便给她做了点。里面还有粥,给您温着。”

    阿姨笑了笑,:“你工作忙,做饭也麻烦,以后还是我来就好。”

    他单抵额,歪头看着周凛月,眼底淡笑浅浅:“无妨,偶尔下个厨倒也新鲜。”

    周凛月一份三明治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推给了秦昼。

    他没动,只一句:“我还没吃过谁的剩饭。”

    周凛月声嘀咕:“可你做的太多了,不能浪费。”

    他眼神淡淡,打量起面前这个姑娘。

    以往和他多一句话都需要犹豫很久,更别提明目张胆的顶嘴。

    他微眯眼眸,来了兴趣。

    压低声音问出一句:“还是我的不对了?”

    周凛月抿了抿唇,不继续了,又默默的把三明治重新拿回来。

    眼见着再多几句姑娘都要委屈地哭出来了,秦昼收了玩心走到她身旁坐下。

    “这么不经逗。”他笑声轻慢,夹杂宠溺。往她腿上放,隔着单薄的雪纺裙摆摸了摸,“穿这么点不冷?”

    现在都入冬了,室外温度直逼零下。

    周凛月没话,继续埋头吃着三明治。

    刚咬下一口,里的东西就被拿走。

    秦昼放在边上:“吃不完就别吃了。”

    他把人抱在自己腿上坐着:“你两句就委屈上了,嗯?”

    周凛月喜欢被他抱着,可心里又觉得羞耻,担心被人看见。伸想去推他,又被紧紧搂住。

    他俯在她耳边,笑意轻浮:“阿姨走了,没别人。怕什么。”

    周凛月感觉自己晕乎乎的,她顺从本能靠在他肩上,轻声埋怨:“你做得太多了。”

    他表情无辜:“昨天晚上不是只做了一个时你就喊累。”

    周凛月脸一红,磕磕绊绊地解释:“我是早餐早餐做得太多了。我吃不完,都浪费了。”

    秦昼笑着,放在她腰上:“那我明天少做点。”

    她刚要些别的,他声音暧昧的问:“今天晚上,可以做久点吗?”

    直到去了剧院,周凛月脸上的潮红仍旧未退。

    林昭担心了一整天,问她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凛月用背给自己发烫的脸降温。

    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林昭的问题。

    怕她为自己担心,只是解释了一句自己昨天身体不是很舒服,现在已经没事了。

    林昭看她的样子的确恢复了正常,也终于松下那口气:“你是不知道你昨天那个样子有多吓人,我担心的一晚上没睡。”

    周凛月听完她的话,心口一暖,又生出愧疚来。

    昨天目睹那个场景的两个女生也先后推门进来,关心起周凛月的现况。

    一时之间,她身边围满了人。

    面对这些直接的善意,周凛月有些局促与害羞,轻声细语的挨个回答她们的问题。

    蒋素婉拎着包进来,脖子上围了条围巾。

    她一进来,几个人都不话了。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各忙各的。

    林昭私底下和周凛月悄悄讲过,蒋素婉段高明,把找的金主当垫脚石,踩着他们去结识身份地位更高的阶层。

    “听现在这个很牛逼,搞海运和医药的。就是那方面有些特殊癖好。”

    周凛月懵懵懂懂:“那方面?”

    林昭闭了闭眼,对她的单纯感到几分无奈。

    如果之前是因为家里管得太严,所以对这种东西一窍不通。

    可现在她都结婚了,都已经有过那方面的经验了,怎么还跟个雏儿一样。

    “就是床上那方面。”

    周凛月一惊,轻轻捂住了嘴。

    林昭见她一副踩中禁地的局促,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家那个咋样?”

    周凛月不解:“什么?”

    林昭低头往下看了眼:“就是那方面啊,e。”

    周凛月瞬间涨红了脸,一个字都不出来。

    这要让她怎么。

    林昭擅自解读:“不过我感觉他长了一张野心勃勃的脸,估计满脑子只有工作。就是可惜我们月亮了,暴殄天物啊。如果你是我老婆,我压根就不会给你下床的会。”

    周凛月两只耳朵都被她的话烫红。

    她急忙站起身,急于离开这个地方:“我先先去换衣服了。”

    今天下午有个比赛演出,规模不是特别大,一周的时间就能结束。

    周凛月换好衣服前往比赛场地,距离开始还有五个时,上台顺序采取的是抽签制。

    在后台碰到蒋素婉之后,周凛月才知晓原来她也报名参加了。

    周凛月抱着衣服去后台,经过蒋素婉身边时,后者冷哼一声。

    周凛月其实有点紧张,但她不是因为比赛紧张。

    几个时之前,她询问了秦昼今天下午有没有时间,如果有的话,他可以顺便来看一下。

    她是用很平静的口吻出这句话的。

    但其实紧张到心都开始冒汗。

    自以为情绪掩饰的足够好,却不知道自己那些微表情和动作早就暴露了她当下最真实的情绪。

    秦昼故作为难:“最近劳累过度,有点视疲劳,坐太远的话,好像会看不清。”

    周凛月急忙:“有内场家属区的,可以坐第一排。”

    得了逞,他轻笑:“原来家属还有这个特权。看来男朋友和老公还是有区别的。”

    和她谈恋爱那会,他还只能在外面站着等。

    如今倒是实现了阶级跨越,不光能进去了,还能坐在第一排。

    周凛月被他这番话弄得有些愧疚,沉默了很久,最后声又问了一遍:“那你有时间吗?”

    “下午有个招标会,需要我亲自到场。”秦昼抬腕看时间,“如果来得及的话。”

    工作肯定更重要,周凛月在这方面还得拎得清的。

    而且,这种演出他好像也并不感兴趣。

    周凛月神情失落地发着呆,老师在后面喊她去休息室抽签,她这才回过神来,起身过去。

    抽签结果出来了。

    她在第五位,成年组一共十二名选。

    蒋素婉笑容得意地从她跟前走过,好像对这次的第一名势在必得。

    她一直将周凛月当成对,周凛月却从未这么想过。

    并非她不尊重人,也并非她轻看蒋素婉。

    而是在这方面,蒋素婉确实排不上号。

    周凛月今天选的剧目是云想霓裳

    做好妆发,换上色彩艳丽的盛唐服饰,与平日的内向文静全然不同。

    外在的装扮让她给人一种非常直观的艳丽典雅。

    在舞台上的天然清冷,又将这点特质不断放大。

    身侧不时有人偷偷打量。

    她肩上搭着外套,走在最中间,身边跟着四五个人。

    随行的老师着一些注意事项。

    她安静听着,偶尔点头示意。

    每次演出前,她的话都非常少,也不是紧张,纯粹就是不想开口。

    等候区可以非常清楚的听见外面的声音,音乐的鼓点,以及观众席上的掌声。

    助理和随行老师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坐在旁边,其中一个用肩膀撞撞旁边的人,提醒他往前看一眼。

    今天倒是破天荒头一遭。

    比赛前连水都不喝一口,全程沉默的周凛月,今天格外心不在焉。

    频频低头看。

    那几个人相互用眼神示意。

    “这是谈恋爱了?”

    对方耸肩:“我哪知道。”

    “你不是她助理吗,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助理无奈:“她平时也不需要助理啊,只有比赛或者演出的时候才会让我过来。”

    对方投来一个羡慕的眼神:“一个月只用工作几天,真有你的。”

    助理嘿嘿一笑;“谁让我命好。”

    助理是经纪人为周凛月安排的,她如今的知名度好歹也算是年轻一辈的翘楚。

    虽然和那些演员歌不是同一赛道,商业价值却比她们要高。

    休息室的门一直被敲响,都是些仰慕周凛月许久的其他参赛者,年龄不一,有成年组也有幼儿组。

    甚至还有带着孩子过来,想和周凛月拍张合影的家长。

    助理非常有耐心的一一婉拒了。

    随着主持人的报幕,周凛月脱下外套,从楼梯上去,站在幕布后面。

    灯光俱灭,幕布拉开。

    四周一片漆黑,唯有头顶的射灯缓慢打开。

    仿佛从云后探出的弯月,柔和的光由暗至明。

    舞台之上的周凛月与平时判若两人,寻不见半点怯懦与内向。

    这场舞剧的编舞参考了盛唐时期的开放张扬,妆容也做了调整。

    温婉中带点冷艳,宛如月下牡丹。

    干冰受热时产生的白色烟雾,配合舞台的打光。

    依次有序的转变,如同雾里看花一般。

    结束谢幕时,她的目光下意识落放在观众席首排。

    灯光亮起,视野也变得清晰。

    男人一身西装,座位旁放着一捧玫瑰,他与身旁的观众一起鼓着掌。

    眼底笑意散漫,与舞台上的周凛月对上视线。

    那一瞬间,她的心脏好似停摆。

    在场所有的观众都瞧见了,刚才气场全开的周首席,突然红了脸。

    她慌慌张张收回视线,脚步虚浮地离开。

    助理上前去扶她,生怕她摔了。见她难得紧张一回,不免也为她捏一把汗:“失误了?”

    周凛月点了点头,又摇头。

    她满脑子都是秦昼,无心其他,随意敷衍他几句,又胡乱扯了个借口要去洗间。

    秦昼的消息很快就发过来了。

    ——安全通道。

    周凛月握紧了,眼睫颤了颤。

    她下意识去看四面八方的摄像头与摄影。

    犹豫片刻后,趁人不注意,往安全通道那里走去。

    她将门拉开,暗沉的楼道内,只有旁边的窗户透进来一点光亮。

    周凛月刚过去,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秦昼顺势在她腰上揉了一把,笑声无端发沉:“首席老师刚才可是勾走了所有观众的心,怎么现在像个姑娘。”

    她忽略他话里的调侃,埋首在他怀中,闷声闷气的开口:“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他把人抱紧:“就算世界末日了我也得来。”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她一定是病了,并且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以往每一次比赛她都能做到心无旁骛,可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秦昼。

    明明是比赛,她却丝毫不在意评委老师的打分,反而对秦昼的看法尤为看重。

    她犹豫很久,才非常声的问出那句:“你觉得我今天跳得怎么样?”

    问出口后又开始后悔,怕得到的回答不是她想听的。

    自己今天好像发挥的不是特别好,秦昼坐在第一排,她但凡有一点瑕疵,他肯定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怕她冻着,脱了外套给她裹上。

    周凛月抬起头去看他。

    男人那双天生淡漠的眼,动情起来却尤为勾人。

    他按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去。

    唇舌交融间,他寻了间隙低喃:“看来不是只有天上的月亮会发光,舞台上的月亮也会。”

    肩上的外套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心脏因为他这句话而轻颤,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哪怕是人生中拿的第一次冠军,也抵不上此刻的万分之一。

    她的指尖也一并颤抖。

    秦昼低笑,稍微退离她被亲吻到发肿的软唇。

    轻喘着与她额头相抵:“紧张什么,总不能在这儿对你”

    她心虚的解释:“我没没紧张。”

    外面不时传来脚步声,周凛月听着,总觉得随时都会有人推开这扇门。

    秦昼看了眼掉在地上的外套,懒得多余去捡。

    与她肌肤之亲的时间,他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外面的脚步声放大了感官,秦昼将人抱得更紧。

    “你这扇门要是开了,外面的人会怎么猜测我们的关系?”

    她闷声:“我也不知道。”

    他笑了笑:“刚才我看到观众席上有举着你和其他男人合照的灯牌。是叫付思域吧?”

    之前那档真人秀,节目组有意炒cp博热度,加上付思域那边也非常配合。

    如今这对cp属于大势热门。

    前几天付思域点赞了一条关于周凛月的博文,更是让cp超话直接过年。

    今天来的那些cp粉是直接打着支持嫂子的旗号来的。

    秦昼这个正牌老公,坐在一群cp粉中间,听着她们兴奋讨论。

    “嫂子今天真好看。”

    “嫂子哪天不好看?”

    “又是羡慕付哥的一天。”

    “付哥虽然没来现场,不定正拿着疯狂看直播。”

    “活该付哥有老婆。”

    “你嫂子上台前有没有给她老公发消息?”

    “肯定发了,新婚夫妻就是腻歪。”

    秦昼淡定地解锁,点开与周凛月的聊天界面看了一眼。

    她没给她老公发消息。

    -

    周凛月在此刻突然觉得对不起他。

    不论是一开始的恋爱,又到如今的结婚。

    他那么傲气的一个人,却在与她的两段关系中,躲躲藏藏见不得光。

    周凛月想到,那档真人秀好像还剩最后一期没有录。

    到时候,她要告诉所有人,秦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