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豪车惊魂17 入v啦!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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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的地方?一个案子最初的地方,不就是案发现场?

    谢隐看了看秦淮在桌上留的百块钱,暗暗苦笑。百块钱,去喜乐村案发现场,不还是有去无回?

    他权衡了一下,还是先打车回警局了。

    谢隐刚进大厅,就看见等候区的沙发上,一个颓废的背影正对着他。桌上的烟灰缸都快满了。

    谢隐心中暗猜,这谁啊,一大早就能抽这么多根烟,肺不要了?

    正要上楼,余光里终于瞥见了那人的侧脸。谢隐一只脚又挡住了电梯门,缓缓走了出来。

    是李凤臣。

    谢隐走过去,什么话都没。他是个场面人,见人人话,见鬼鬼话。可他不知道该和一个死了女儿的父亲什么。

    太残忍了,他连预想一下都不敢。

    李凤臣将指尖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又将伸向了烟盒。烟盒空荡荡的。

    谢隐掏出一根烟递过去,很自然的,又拿出打火。

    李凤臣也没客套,也没管谢隐的烟和他的是不是一个牌子,接了过来。但同时,他拒绝了谢隐给他点烟。

    “对尸检结果有异议?”

    “没有。”李凤臣吐出一口烟,长叹了一口气。目光透过窗户向外看去,久久没有话。

    谢隐起身:“既然没有,我就不陪您了。我还有事要忙。”

    李凤臣却在这时拦住了谢隐,眼神之中的情绪复杂到让谢隐难以琢磨。像是祈求?又像是命令。像是懊恼,又像是愤恨

    谢隐知道,这五味瓶一样的眼神背后,一定有一段李凤臣无法接受的故事。

    但现在他不得不把这个故事如同旧疤一样揭开,给谢隐看。

    为了他的女儿。

    “莘莘不是第一次自杀了。”

    谢隐指轻动,给韩易发信息,让他马上下楼,带着记录本。

    “什么时候的事?”

    “今年5月号。服用大量艾司唑仑。”

    “为什么自杀?”

    李凤臣又深吸了一口烟,良久才出来一句,“我也不知道。”

    实话,谢隐同情李凤臣,出于人之常情的同情。但此刻的谢隐感觉像被耍了似的愤怒,他双一摊,坐进沙发里,厉声问:“所以,你就是来和我你什么都不知道的?”

    李凤臣却丝毫不理会谢隐的愤怒,又吸了口烟,把烟蒂照旧掐灭在山一样的烟灰缸里。

    “我真不知道。5月日那天,劳动节放假。她还和我吃了早饭,早饭吃的笼包,油条,豆浆”他兀自沉浸在回忆里,旁若无人地着。

    赶下来的韩易开口打断:“李董,重点。”

    谢隐却挥了挥,示意他别话。这些看似毫无意义的细节,却是李凤臣对于女儿最珍贵的回忆。谢隐也不准这种情愫对于破案是否有用,但总不会有负面影响。

    “她还跟我了学校里的事,跟我金渐层最可爱了,跟我让我吃点维生素少熬夜”李凤臣哽咽着,“她看起来那么正常,可结果吃完饭,就回到房间吃了安眠药。”

    “谁发现的?”

    “家里阿姨打扫卫生发现地上的药瓶了,赶紧告诉我,送医院洗胃,救过来了。”

    谢隐和韩易对视了一秒。之前在学校走访,没有任何同学老师提起过李莘曾经自杀过。

    李凤臣仿佛看懂了谢隐的目光,回答道:“今年情况特殊,学校五一放了五天假,莘莘抢救过来以后歇了几天,就正常上学去了。

    “这件事你没和任何人提?”

    “对。毕竟毕竟自杀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不想让她的老师同学知道。”

    谢隐感觉一时间语塞,他想要骂人,可脏话涌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一个孩子,心理出了问题,甚至到了轻生的程度。她的父亲不第一时间想办法疏导,却第一反应是瞒着全世界。

    谢隐扭了扭脖子,才意识到秦淮家的沙发椅太软了,睡一宿对颈椎不好。他坐回在李凤臣对面,也点了支烟,兀自抽起来。

    “所以,你今天来要和我们什么。”

    李凤臣:“虽然我不知道莘莘为什么会自杀,但我想和马骏有关。”

    韩易一听马骏,立马凑上前,打开笔记本,“为什么这么?”

    李凤臣:“莘莘被抢救过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去疯了似的问我马骏在哪那时候我都不知道马骏是谁。她只是一遍一遍摇着我,问马骏在哪。”

    李凤臣再度哽咽,其中懊恼悔恨的情绪居多。一个父亲,一个作为成功人士的父亲,对于唯一女儿的生活,竟然到了毫不知情的程度。

    “后来,我从学校打听出马骏就是莘莘的数学老师。我去找了马骏,他听莘莘自杀了,很慌张。那种慌张,不正常。我知道他们之间有事,可我差点和马骏动了,他也没和莘莘有什么关系。”

    “李莘也没?”

    “是,听马骏还在学校以后,莘莘坐在病床上愣了好久好久,才了句‘算了’。之后无论怎么问,莘莘都不肯了。”

    谢隐强压心头火,问:“所以,你所猜测的,马骏和李莘的死,到底什么关系?”

    李凤臣:“我怀疑马骏可能对莘莘那种”

    谢隐冷冷补充:“你的意思,是马骏可能对李莘进行了性/侵犯。”

    李凤臣沉默片刻,沉沉地点了头。

    谢隐心头的昧真火终于压抑不住了,他拍案而起,恨得差点咬碎后槽牙:“你怀疑一个男老师对你的女儿施行了性/侵犯,你不调查不报警不疏导女儿,反而把她又一次送回到学校里!警察几次番找你核实情况,你都在演戏隐瞒。现在怎么想起来找我们了?现在人死了,你想起来有什么用!”

    谢隐的怒吼引来了一楼大厅的保安,见是谢隐在发火,保安又默默回到自己的岗位了。刚上班时候队长就交代过,少惹刑侦的谢煞神。

    李凤臣沉默了,眼眶愈发红,头也愈发低。谢隐发了火,也出了气,坐回到沙发上,示意韩易继续。

    韩易:“所以,那辆保时捷是你买给李莘的?”

    “是,女孩子嘛,喜欢这些粉嫩的东西。”

    韩易到嘴的“她还未成年”并没出口,现在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他继续问:“那马骏为什么有那辆车的钥匙,车平时停在哪,你知道吗?”

    李凤臣摇头。

    韩易忍住想要翻白眼的情绪,耐着性子:“李董,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们,我们才能帮你,帮李莘。”

    到这,李凤臣才有气无力地掏出,拿出一张截图来。

    “这是我昨天看莘莘留下的时发现的。她的外卖订单,一直都送到一个叫湖岸盛景的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去那个区。”

    谢隐马上拿出搜索“湖岸盛景”,就在湖岸中学不到5公里的地方。

    谢隐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的,他指着李凤臣中的:“这是李莘的?我能看看吗?”

    这是一个自杀身亡的女孩的,并不是犯罪嫌疑人或者被害人,谢隐想要翻看其中**,必然需要经过家属的同意。

    话到了这个份上,李凤臣也不想隐瞒什么了。况且他自己早就翻过了,这个里,丝毫找不到什么和马骏相关的东西。

    他把递给谢隐。

    谢隐看了看通话记录,被删除了,不过技术队能修复,倒不是问题。他又看了眼相册,里面只剩下二十几张照片,不是李莘的独照,就是和闺蜜同学的自拍。

    翻到最上面,是一张多人合影。照片里的人拉着条幅,写着“湖岸中学—永安村拉活动”,每一个湖岸中学的学生旁边都有一个瘦许多的孩子,应该是他们的帮扶对象。

    谢隐在其中艰难找到李莘,尽管并不十分清晰,但能看出她笑得格外灿烂。

    一条年轻的生命啊谢隐不禁感叹,指尖向下滑。就在下一张照片已经出现一半的时候,谢隐的指却滞住了,他愣了片刻,把照片滑了回去。

    李莘旁边站着的黝黑瘦男孩,谢隐在哪里见过。

    是李富贵!那个偷了马骏的李富贵!

    ——

    卢晓明负责调查湖岸盛景g6栋2单元402室,很快便联系上了房主。经过房主证实,这个房子租给了李莘。

    房主见这么多警察赶到他的房子,心生不妙,一个劲问发生了什么。他一边开门锁,一边哆哆嗦嗦,估计是害怕一推门,里面出现几具干尸之类的。

    但好在,房子虽然乱,但里面没有人。

    房间里垃圾成堆,脏得那叫一个百花齐放,姹紫嫣红。

    主要是没扔的外卖包装盒,当然,还有没吃完的汤汤水水。发酵的酸臭味弥漫着整个房间,谢隐皱眉,心中暗想,以后自己一定要做到吃完外卖第一时间扔掉,不然真的呕。

    这是个一室一厅的房子,除了生活必需品,没有太多摆设,很显然是临时住所。

    卧室的床上被子拖着地板,衣柜门半开着。谢隐走过去,打开衣柜,里面杂乱堆着一些几件男性t恤和女人的裙子。

    谢隐示意检验科的人过来,带回去化验。

    拉开衣柜下层的抽屉,一股更不出什么味的酸臭味扑面而来,谢隐只瞥了一眼,就惊呆了。

    里面乱七八糟堆放着男式女式的情/趣/内/衣,不仅看起来材质低劣,更主要的是,全都是用过没洗的。

    谢隐的胃脏终于难以承担起职业操守的重担,汹涌澎湃地干呕了起来。

    好在秦淮今早气的没给他做早饭。不然,也糟蹋了。

    随后,他们又在垃圾桶里发现了用过的套,连同之前的东西,一并拿回去化验了。

    这番搜证过于容易,几乎他们想要的东西都在,只需耐心等待结果即可。

    谢隐把现场留给了检验科的人,领着荆哲大跨步出了房门。二人走到走廊尽头,才敢摘下口罩,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应该就是李莘和马骏”荆哲没想好准确的措辞,“二人生活的地方吧。”

    谢隐点点头:“看检验结果吧。”

    找到了这处住所,不可谓不是重大发现。可这个住所即便能够指向二人一起生活过,也只能证明二人发生过性/关系。要知道李莘虽然未成年,但也早已过了6岁。如果没有证据证明马骏强行施行性/行为,根本无法指认马骏违法。

    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马骏杀过人。

    截止到此,谢隐他们所掌握的所有证据,都太过于边缘化。想要触及这个命案的核心,谢隐需要拨开的迷雾实在是太多了。

    他该怎么办?谢隐点了根烟,他最近的烟都变频了。

    就在这时,谢隐灵光乍现,猛然想起今早在秦淮家中看到的,秦淮留给他的字条。

    “不妨回到最初的地方。”

    秦淮的话一直玄而又玄。可不得不,每一句都有用。在对案情几乎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秦淮几度指引谢隐寻找到了线索。

    这一次,又是什么意思呢?

    谢隐拍了拍荆哲的肩膀:“走,跟我去案发现场再看看。”

    从湖岸中学到喜乐村案发现场,谢隐特地留意了导航上路线,两个方案都要经过旗华大道,而两个方案无论怎么拐,都要和嵩山路交汇——李莘被交警扣留的地点。

    谢隐一边开车,一边思考,李莘那日无证驾驶被抓,一定也是往喜乐村案发现场方向赶去。

    可问题是李莘开车那天是4月30日,第二天她自杀未遂。在自杀的头一天,去喜乐村附近干什么?

    谢隐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时,他的响了,是韩易。

    韩易:“头儿,那个叫李富贵的子找到了!奶奶的,这熊孩子压根不住在南城城中村的发廊里,他住在他老家,永安村。我们一顿好找。”

    谢隐:“你们在永安村?”

    韩易:“还在往永安村赶,奶奶的,这村子,比喜乐村还偏。连国道都不经过。下了国道得从喜乐村穿过去!”

    这句话犹如惊雷震耳,让谢隐倏忽间通体透彻!

    谢隐停在路边,把导航改成了永安村。果不其然,想要去永安村,需要经过喜乐村所在的国道,也必须经过案发现场附近!

    李富贵出现在李莘的合照里,很显然他是李莘的帮扶对象。而李富贵又“恰好”在警方寻找马骏的时候,偷了马骏的照片。

    不可能这么巧合,不可能。

    谢隐感觉精神一振,他突然明白李莘在自杀前一天匆匆赶往城南是为了什么了。她想最后再见一次李富贵。

    谢隐直接改道,去了李富贵家。韩易他们几乎和他前后脚到的,李富贵坐在炕上,正和同龄人一起打扑克。

    还是那副老样子,人胆大,见了警察一拥而进,李富贵也只抬了抬眼皮,又出了个王炸。

    “哟,各位警察叔叔,又来看我啊。”李富贵努了努嘴,示意警察可以坐在炕上,“先好啊,我们可没玩钱,纯粹娱乐,不算赌博啊。”

    谢隐已经习惯了他的混蛋样,直奔主题:“认识他吗?”

    是马骏的照片。

    “不认识。”

    谢隐皱眉:“一次都没见过?”

    李富贵不屑地摇头。

    谢隐“啧”了一声,然后道:“你偷了他,还没见过?”

    李富贵出掉中的最后一张牌,这才抬起头睁眼瞧谢隐,“警察叔叔,偷又不需要提供售后服务,我还得记住他长什么样?”

    韩易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王八犊子,奈何这身警服束着他,不能乱来。

    谢隐倒是不太生气,索性坐在了炕上,带着伤疤的眉梢一挑,看向几个社会二流子一样的少年。这股子天生煞气让少年们乖乖自觉遁逃了,走的无声无息。

    “那她呢?她你总认识吧?”

    是李莘的照片。

    “莘莘姐呀,她我认识。湖岸中学的,和我们村拉一对一帮扶,总给我送钱送吃的,好人。”到这,李富贵这根油条学着社会上的套路,很自然地问了句,“问我莘姐干啥,她最近好吗?”

    谢隐停顿了一秒,才开口:“她死了。”

    这是第一次,谢隐在李富贵的脸上看见了悲伤,也第一次看见了良心。

    李富贵愣了好久,眼眶慢慢红起来的过程都落在了谢隐的眼里。他一挥,苦涩一笑:“净扯淡,我莘姐好好的,咋能死了。你们这群警察太能扯淡。”

    罢,他起身想要往屋外走,被谢隐死死扼住的腕,他猛地一甩,没有甩开,恼羞成怒地吼着:“滚蛋!滚!我莘姐不会死!你们给我滚!”

    也不知道用了多久,大概是半个时吧,蹲在地上的李富贵才缓缓抬起头,接受了这个事实。

    谢隐:“看得出来,你们感情很好。所以我相信,你也不希望李莘枉死,对不对?把你知道的,关于李莘和马骏的事告诉我,我才能帮李莘。”

    男孩终究是个孩子,即便社会气重,也终究城府不够深。他抬头问:“莘姐的死,和马骏有啥关系?”

    谢隐一摊:“朋友,我曾经向李莘科普过,今天再和你一遍。警察不会和任何人交换信息,也不会向任何人吐露案件细节。与不,全在你自己。全在你和李莘的感情上。”

    李富贵纠结了,他的一双黑黢黢的不断互相攥弄着,臂上还能看见谢隐划下的几道疤痕。

    谢隐看得出他的犹豫,趁着这个时间间隙,他站起身左右打量起这个房子来。

    房子是新盖的,看风格应该是村里扶贫项目,统一修建的。屋里没什么装饰,只有一张大镜子挂在墙上,上面还贴了几张照片,都是李富贵和他姐姐李师师的。

    谢隐又往厨房的方向走了走,屋子不大,也不算干净。灶台上还放着剩饭剩菜,和两副碗筷。谢隐想想,这姐俩,都够邋遢的了。

    回身的时候,谢隐脚下一趔趄,差点摔着。他低头一看,是菜窖的盖子。这破孩游好闲不学无术,估计也存不了什么菜,村里给他盖个菜窖也是浪费了。

    “考虑怎么样了?”谢隐转回来,问李富贵。

    对方无应答。

    谢隐继续瞎溜达,驻足在一个破旧沙发边看墙上的照片是,突然感觉踢到了什么东西。

    谢隐不自觉低头看去,半只脏得要命的鞋露了头,剩下的都掩在了沙发套里。

    谢隐俯身把鞋子捡了出来,出乎意料的是,这双鞋几乎有43码这么大!想想李富贵家中已没有成年男性,李富贵又瘦得要命,哪里来的这么大一双鞋!

    直觉又一次告诉谢隐,这里有问题。

    他闭上眼,脑子飞快转动着。大码数的鞋,灶台上的碗筷谢隐眉头紧皱,他感觉他想要的就在眼前,就差一点

    就在这时,他猛地睁眼,犀利的目望向厨房的菜窖口,沉声问李富贵:“菜窖里,放着什么?”

    李富贵终究也只是个屁孩,被猛的一问,当场慌了起来。

    “没,没啥。放今年地窖渗水,放不了东西了。”

    谢隐没动,因为他没有搜查令。但他还是定定地看向李富贵,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眼神,施加给李富贵一种无形的压力。

    李富贵终于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的。

    他底气看起来不足,但好在没哆哆嗦嗦的。打开菜窖口之后,地下空洞洞的,漆黑一片。

    一位民警先点了根蜡烛伸进去,两分钟后发现蜡烛没灭,才顺着梯子往下爬去。

    几分钟后,民警上来了,身上湿漉漉的,摇了摇头。

    “下面都是水,得有一人多高,没见有人。”

    民警话音一落,谢隐清楚地看到李富贵长舒一口气。这种释然的表情太反常了,却又不知为何。

    李富贵想要让谢隐他们回前屋去,谢隐却没动。菜窖的出入口一如一张巨大的嘴,其中黑洞洞的,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谢隐就这样盯着深渊,仿佛想把深渊看穿。

    与此同时,他的脑子也在疯狂转动着,思考着诡异的地方究竟是什么。

    一人多高的水这么久了,不见有人动弹,也不见有气泡

    谢隐突然想起孙庆梅的那句话。

    “他灵巧,水性好,总带我去后山的河里摸鱼。他一口气能扎五六分钟不出水“

    谢隐突然向着深渊大喝一声:“出来吧,你不出来我们是不会走的。我们会一直等到你憋不住为止!”

    于旁人眼中,和疯子无异。

    终于,一分钟,两分钟时间一点点过去,菜窖里终于穿出了一阵扑腾声,大家也终于反应过来了,水下有人!

    几位民警分工好,下地窖将人带了出来。

    一个浑身湿透的高个子男人最终从菜窖里出来。谢隐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

    他终于,找到马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