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捉) 反咬一口

A+A-

    看着狗蛋清澈中透着单蠢的眼神,徐秀越决定放过狗蛋,也放过自己。

    “狗蛋叫何书宇咋样?”

    狗蛋一听,直接欢呼起来:“我有名字啦!”

    既然起名了,家里的女娃们也不能落下,徐秀越想着她们跟狗蛋一辈,狗蛋从书字,她们就从文字好了。

    大丫安静,就起了何文淑,二丫活泼,就叫何文娇,三丫有些自卑,也有些怕她,就叫何文瑄。

    几个孩子都很满意,欢呼着相互喊对方的名字,徐秀越不自觉露出了老巫婆般慈善的笑容。

    她可真是个起名天才!

    一转头,几只郎正目光焯焯的看向她。

    徐秀越:

    丫都有名字了,也不能让几只郎没有,徐秀越想了想,他们这辈从安字,那就——

    大郎性格憨厚,就叫何安平,二郎沉默寡言,徐秀越希望他内心能摆脱原主给的童年阴影,真心快乐起来,就起了何安乐。

    三郎灵,吃的多,徐秀越很想给他起名何饭桶,但是看着三郎一双眼睛中满是对她的孺慕之情,徐秀越按捺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起了个何安正。

    希望他心思再多,也要谨记立身要正。

    至于四郎,徐秀越唇角勾起,四郎身上总有一种莫名的傲气,如此卓尔不群的四郎,当然要叫何安卓。

    何安卓——四郎在心中咀嚼了几遍这个名字,卓尔不群,是个适合他的好名字,可是娘为何脸上挂着不明意味的笑容?

    何四郎想不明白,干脆不想,反正等他及冠就要取字,以后文人相交也多是喊字的。

    众人心满意足,只有何大郎凑到徐秀越身边,问道:“娘,您还没安排我呢,明个儿我干啥,也跟二郎下地吗?”

    徐秀越抬眸看他一眼:“你不是应了镇上的孩子要去编蚂蚱?”

    “啊?!”何大郎瞪圆了眼睛一脸惊讶,“那那就是随口应和他们的,家里这么多活,我哪能偷懒,要不我就跟二郎下地去?”

    徐秀越摇摇头:“一诺千金,你既然应了别人,就要做到,你若是不想做,从一开始就不要应,一会你自己去摘点合适的草,明天吃完早饭,你就坐二爷爷的牛车去镇上编蚂蚱去吧。”

    何大郎有点慌,希冀问道:“那娘您明天是不是一起去摆摊?”

    徐秀越笑了笑:“你娘我啊,当然是要在家咸鱼躺了!”

    “啊?”

    何大郎也不是没自己去过镇上,可每次都是有活才去,这去镇上免费给孩子编蚂蚱

    何三郎贱兮兮地笑道:“大哥这活好啊,轻省,就是赚不到银子。”

    这一句话可戳到了何大郎的心窝,他这人不怕吃苦、不怕做活,可是赚不到银子还要赔上一上午的时间,他是真心不想干。

    “娘,我是以为咱明天还去摆摊才应了他们,既然娘不去了,那我也不去了吧,就跟二弟去地里干活,您看成吗?”

    何二郎看了眼何大郎,又垂眸不语。

    徐秀越摇头道:“娘了,你应了人家,就得遵守诺言。”

    重诺也是一种修行。

    师傅是这么教她的,所以她也这么教何大郎。

    何四郎此时若有所思:“人无信,君子重诺,大哥你明日就去吧,大不了编上几个,再跟他们要回家做活,以后不来编蚂蚱了就是。”

    何大郎想了想,镇上的孩子没那么多,上次已经编了不少,这次给没拿到的几个孩子编完就能回来了,应该误不了做活,于是点点头道:“也行,就按四弟的办。”

    可惜的是,事情终究没有如两人所想发展。

    翌日何大郎早早去了镇上,众人也各自忙活起来。

    如今是农闲,不过家家户户也有不少散碎活计要做,家里一时间只剩下徐秀越和三郎四郎,以及几个的。

    照理,如果不是徐秀越刻意安排,此时三郎应该在下地,四郎回县里读书,那么家里就剩下几个的和她自己。

    往常的上午,何家都是这样的。

    徐秀越还专门让何三郎呆在屋里别到处乱晃,也嘱咐四郎,教几个的识字,但是别出声音读书。

    她今天也要学学诸葛亮,唱一出空城计,看看是哪个可爱自投罗。

    不过她就不去门口弹琴了,毕竟她也不会。

    她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屋里,发挥她的特长——睡大觉。

    迷迷糊糊间,徐秀越听见栅栏门打开的声音,一下就清醒了。

    村里人家一个是没什么可偷的,另一个都是乡里乡亲,大多户不闭门,更何况徐秀越就等着他们呢。

    于是一群人很顺利的进了院子。

    不过她没出门,而是静静等着,不多久就听见刘老婆子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贱蹄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摔坏了,敢跟我犟犟,就你那个闺女也是个缺心眼的,忘了自己姓什么,真以为嫁进何家我就拿他没办法了吗?”

    而后是徐庆喜的声音:“娘别念叨了,赶紧找吧,一会人侍弄完菜园子回来喂鸡,就瞧见咱了,你看这门上了锁,银子肯定都在里面。”

    接着就是东厢房砸锁的声音,接着是开门声,而后是刘老婆子的声音。

    “瞧见了咋样,我上自个儿闺女家拿点嚼用还不成了?一群浪蹄子还能翻了天?”

    话虽如此,徐秀越还是听见他们翻箱倒柜的声音快了起来。

    她蹑蹑脚地推开门,何三郎已经拎着个盆站在东厢房门口,徐秀越又等了一会,朝何三郎点点头。

    砰——

    洗衣服的棒槌大力地击打在木盆上,发出巨大的声音,何三郎一边又扯开了嗓子喊、

    “抓贼啦——!”

    砰砰——哎哟——

    东厢房里不知道谁慌乱之中磕了一下,哎哟哟不停。

    西厢房里,何四郎也带几个的推开了门,丫也就是何春草撒丫子就往何村长家里跑。

    离得最近的刘大娘已经围到了院门口,远远朝听见响动跑来的汉子们招呼:“快些快些!”

    “哪个丧良心的大早上敲打?!”

    刘老婆子捂着额头怒气冲冲地出来,瞧见何三郎指着他鼻子就骂:“你个杂种,死了娘了?摔打什么!”

    徐秀越眼尖瞧见刘老婆子额头上起了个大包,心里笑的不行,不成想何三郎却怒了。

    “你啥呢!我娘好好的长命百岁,你再咒我娘一句试试!”

    两米多高的个头似乎给了刘老婆子的极大压力,她嘴唇蠕动,最后也只是声犟两句:“那你们家摔打什么?”

    徐秀越感觉到何三郎对自己的维护,心里熨贴,面上却冷着,走到刘老婆子面前冷声道:“你问我们,我们倒是要问你,大早晨的来我家翻箱倒柜的是要做什么?”

    此时徐庆喜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一副老好人的模样,笑呵呵道:“瞧大姐你这话的,娘要想你了来看看你还不成?你不欢迎咱们,咱们走就是。”

    罢就要带着刘老婆子往外走。

    晚一步从屋里出来的徐庆喜媳妇大田氏,也紧走几步跟上,只是胳膊却紧紧护着胸前。

    徐秀越真是要被这一家子气笑了,偷盗不成,这是准备明抢了。

    “站住!”

    何三郎早就挡在了三人面前,冷笑道:“你们藏的是啥?”

    徐庆喜瞪了一眼大田氏,转头却还是笑呵呵对何三郎道:“三郎这是咋了,我们能藏啥,本来是从我们家带了些东西来看你娘的,既然你娘不欢迎,我们也就回去了。”

    听听,这逻辑性,这厚脸皮,徐秀越觉得所有现代的偷强盗都该好好学一学。

    村里少有闹贼的,何三郎方才一嗓子,直接把四邻八舍的人都招了来。

    男人们或是拿着锄头,或是拿把扫帚,没有空的,都围在徐秀越院门口,一看是刘老婆子来闹的,这才放松了里的家伙。

    何村长跟在何春草身后,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即拿出村长的威严,喝了一声:“你们这是做什么?”

    徐庆喜还是那副样子,笑道:“能做什么,当然是来看我妹子的。”

    何村长才不吃他这一套,指指地上:“你们家来看亲戚还把人家门锁给砸了?”

    刘老婆子回头看了眼地上被他们砸坏的打算,脸色微白。

    徐秀越是专门找了家里破旧的大锁,为的就是保证他们一砸就稀巴烂,这叫什么?这叫证据!

    铁证如山面前,徐庆喜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道:“这可不是我们砸的,我们来时就这样了。”

    徐秀越:???

    刘老婆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一亮忙附和道:“是啊,何村长您可得主持公道,我们来的时候这锁就坏了。”

    何村长感觉自己今天也是开了眼界了,上前两步大力推开门,指指屋里:“那这里面,原先也是这样的?”

    东厢房里,大郎一家的被禄乱糟糟掀翻在地上,柜门全部打开,里面的东西也是东倒西歪,掉了不少在地上。

    徐庆喜瞧了眼里面的情况,看向徐秀越叹气道:“不是做弟弟的你,未出嫁时不收拾屋子就罢了,这儿孙都有了,怎么家里还是乱糟糟的。”

    徐秀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