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就看。 玩呢。

A+A-

    兴许周渡也是这么觉得的,他没再话。

    陈翡进了浴室。

    周渡收拾完也回到了自己的铺上,宿舍就这么大点儿,没什么活动的地方。他才坐下,准备摸算他的资产,又看到了陈翡的鞋。

    嗯,这次他没别的意思。

    那对球鞋脱完是什么样,就是怎么样地摆着,一点都没对齐,他其实有点强迫症但怎么也不至于去摆别人的鞋。

    周渡靠到床边,选择眼不见为净,又攒了几天,他的存款高达60023,要不是昨天住了宾馆花了三百,他应该能突破七千了。

    七千,压一付二也不是不能谈,再不济找个民宿,跟房东商量下短租,他也能搬走了。

    周渡不是多挑环境,他爱玩,前两年去南非跟老庄园主追狮群,住的地方比这还恶劣,他就是不喜欢和人住一起。他性子独,哪怕装得再好,有时候也难免会暴露本性。

    要周渡也没做出格的事,他一直很遵守道德良序,但他那几个舍友,有一个算一个,都很怂他。

    哪个正常人想被当成神经病看。

    至少周渡不想。

    男生洗澡用毛巾的很少,63八个人,一共就两条毛巾,还都是陈翡的。陈翡洗完澡出来,运动风的连帽卫衣,黑色长裤。

    头发有些乱,看着就年轻。

    这边没洗衣,当然,这里就是有,陈翡也不想用,公用洗衣谁知道别人会洗什么东西。

    宿舍里是有洗池,但衣服还是出去洗方便点。

    隔壁,62,陈翡刚走到6出门口,呼啦一大群人钻了出来,又呼啦一声钻到了63。

    陈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冷静的,反正冷静了下来,他还特意数了一下,六个,再添上他和周渡,很好,今天宿舍满员。

    这会儿也就十一点半左右,算不上深夜,开黑打游戏的都有,陈翡不是不喜欢这儿,他是讨厌这儿,夜里稍微安静点,走廊上的动静都能一清二楚。

    对他这种睡觉浅还敏感的人简直是酷刑。

    陈翡也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洗了衣服。

    其实有周渡在,其他人就不会太活跃,又不是只有学生会玩冷战,没错,虽然他们不敢抗议,但他们还是不服。

    63的伙们一直对陈翡挺好奇的,那把跟随主人一起来的大提琴没发出过声,但它待在那儿,就显得非同一般,毕竟那玩意儿看起来挺贵。

    不是没人想摸摸,就是他们比较怕周渡,虽然肯定没那么容易坏,但弄坏了肯定得赔。

    他们其实一直觉得新来的和周渡是一起的。

    今天一看,又不太像。

    周渡虽然也很帅,但还能跟他们混在一起,至少不会让人觉得很奇怪。新来的不一样,他长得好,又不仅仅是长得好不太出来,反正就是看着就挺有钱的。

    洗完衣服回来的陈翡也看到了他的新舍友们,虽是初次见面,他还是没有打招呼的意思,晾完衣服,他就爬回了被子里。能睡就尽量睡,他现在是真没钱住宾馆。

    睡前其实还好,也就偶尔有人翻个身。

    陈翡还觉得要是这样,他也不是不能忍。

    0:2,寝室的陆陆续续地灭了。

    呼——噜。

    左下太过灵敏的听觉也不好,至少在这个时候能听声辨位很不好,陈翡摸出耳戴上,kdlysntfrlell,炫技曲,文老师让他有空练练,是陶冶情操。

    兴许有人喜欢挑战自我,但他跟大部分人一样,看到难题就头疼,但在这时候,转移一下注意力兴许是件好事。

    呼——噜。

    这回是二连弹不是,二嘴连呼,左上、左下一起。不他为什么想这种东西,陈翡把脸埋进枕头里。

    清空杂念。

    呼——噜噜。

    忍。

    呼——噜噜噜噜噜够了,打鸣呢,公鸡也不能这么叫啊,陈翡翻身摘掉耳,在此起彼伏鼾声里愤然起立。

    他是天赋流,音符到他耳朵里就能分出音高、音名,下意识就能分出曲子的大调性,当然,鼾声也可以。

    要是他想,他完全可以把鼾声谱成曲,我在群租宿舍的不眠夜:鼾声。

    哗啦——啦啦,填充墙不隔音,隔壁尿不尽的那位兄台又上厕所,桥流水哗啦啦:厕所。

    冷静了下,陈翡还是放弃了拖着大家共沉沦的想法,不是不好意思,拉那些玩意儿简直是自降身份,伸出食指,浅压太阳穴。

    再待他得疯掉。

    虽然没人话,但这不耽误宿舍里雷声常鸣,不过周渡不是被吵醒了,他是还没睡,他在找房。

    他想自己先找找看,能联系房东直租就联系房东,不然找中介还得给抽成。

    能省就省。

    还有就是一到夜里那群憨批就欢腾起来了。

    陈翡下来他是知道的,但他没出声。

    又不熟,总不能什么都问。

    周渡出走还算热事,富二代很少跟家里闹掰的,他们不要脸,家里还要面子呢,不可能由着他们胡来。

    性感男模:渡哥出走几天了?

    性感男模:你真打算死外面?

    性感男模:渡哥——渡哥,你几天没露面了,别不是饿死了吧。

    陈晨有栋只有他有权限的私人别墅,他这会儿就待在别墅里,发丝黏腻,瞳孔冰冷,浑身像是刚从水里拎出来一样。

    他的痛得厉害,打不了字了,只能发语音,饶是狐朋狗友,但毕竟是发,能劝就劝:“阿渡,你别真把腿搞瘸了。”

    周渡用的语音转文字,倒没什么感觉:我有分寸。

    梁八秒,哦,不,是梁辽,他是群里最骚的骚鸡,一向荤素不急,但还是受不了陈晨这要命的玩法,他眉毛都皱起来了。

    性感男模:陈晨你又玩上了?

    性感男模:这次是跟谁?

    性感男模:你再他妈大出血,你妈就要把你送进精神病院了——

    陈晨仍发的语音:“呵。”

    梁辽:“”

    你妈的,哦,不,是你妈的。

    陈晨那点破事他们都清楚,没什么好提,周渡难得劝了一声,还劝的是梁辽:放心,他妈不死,他不会让自己死的。

    没等梁辽放下皱起来的眉毛。

    周渡:顶多残废。

    这究竟算哪门子安慰?

    梁辽就他妈无语,想了想,他又管不了陈晨,操心也没用,有这闲情,不如来嘲笑周渡:你现在在厂里打螺丝?

    周渡:不是。

    梁辽其实也想不到周渡打螺丝会是什么样,周渡他爸妈也不能真这么狠。周渡可是他们的独子,真闹这么僵,以后也不好看。

    周渡顶多算是被放生到了海市。

    周渡:我干日结。

    周渡:跑腿、盘货,偶尔进厂。

    梁辽:“”

    你还真干上了?

    好歹是兄弟,梁辽是他们这些人最有良心的了。

    性感男模:哥们接济你一点?

    性感男模:我做的干净点,不会让你爸妈知道的。

    性感男模:感动吧。

    性感男模:你都不用谢我叫声爸爸就好了。

    周渡忽视了梁辽的垃圾话:我暂时不打算回去。

    陈晨又冒了出来:“阿渡,我看好你。”

    他笑容惨淡冰冷,“我们就要做自己。”

    虽然是发,但梁辽还是会不寒而栗:晨晨你清醒一点,渡哥的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周渡看了眼时间,:02,快半时了,还不回来?

    走廊里总没什么。

    不可能被人拽进门都怪徐孟画的本子。

    徐孟是业内有名的本子大触,有著作在场被拉进厕所那天、跟踪狂被阿r逮捕那天还有个变态的,急急急,我一直坚信我的猫是兽耳娘,于是对它做了二三事,它还是没有变身怎么办!我是变态吗?!

    申明一下,那个兽人那篇是钓鱼的。

    本子是萌系画风,主人只是给猫剪指甲、洗澡,铲粑粑之类的事,万千老司至今还在下面痛骂徐孟这个钓鱼佬。

    徐孟还振振有词,猫猫钓鱼有什么错!

    特别声明一下,周渡没有被钓到。

    周渡知道是钓鱼的,徐孟快被他姐养的宝贝猫烦死了,就画了个报复社会的本子,猫的原型都是他姐养的那只肥橘。

    值得一提的是,那只肥橘是公的。

    被钓的那群垃圾佬冲着本子去的,一开始跟着主角一起喊猫老婆,直到中后期才接受这就是本清新漫再次被萌得嗷嗷喊老婆后,徐孟又画了个猫躺肚的特写,用写实的笔触画出来了猫的蛋蛋。

    他要平等的创死每一个人。

    阳光男模:呦呦呦

    阳光男模:都在呢。

    阳光男模:真热闹啊。

    没人回。

    阳光男模:人呢?

    阳光男模:人呢人呢?

    阳光男模:

    最尬的莫过于刚还热火朝天地群聊你一进来秒消声,徐孟真的会骂骂咧咧:“真服了,你们这群老六。”

    陈晨得去洗个澡,梁辽还得上次的截图之仇确实是没人回徐孟,徐孟的群内弟位可见一般。

    至于周渡,他起床了。半时干什么也用不着半时。

    周渡推门,然后站定。

    陈翡就门口蹲着。

    周渡很少见陈翡这么不注重形象,毕竟陈翡真的很要脸:“你在干什么。”

    陈翡没想到会有人出来,寝室里有厕所,一般情况下是没必要出来的。白天虽然不忙,但还是辛苦他了,这会儿不困也不可能。

    他站了会儿就想歇一下,膝盖其实还是有点酸,但他还是顽强地站了起来,精神不好,态度就不好:“能干什么。”

    走廊有感应灯,白天不开会显得幽长,这会儿倒是挺亮的,周渡能清楚地看到陈翡的睫毛,男生的眼睫有点灰调,触感应该不会太硬。

    陈翡是能感到一道视线的:“收敛点。”

    周渡这人一向听劝,于是他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你在这儿干什么?”

    “”

    很好,比之前多了俩字,没完全一样,陈翡嘴里蹦出来一个字,“呵。”

    周渡看向陈翡:“不能好好话。”

    “刚我了什么?”陈翡。

    “”周渡。

    没走神了,没听清。

    陈翡又笑:“呵。”

    周渡跳过这一话题,神色自然道:“你在这干什么?”

    交流了一通等于白交流,就像虽然他们了一通废话,但真的只了一通废话这句话一样。

    陈翡没跟周渡玩循环:“没听到吗?”

    他想过换宿舍,但每个人宿舍都差不多,“里面跟打雷一样。”

    周渡知道:“然后你就在这儿蹲着?”

    不然呢。

    陈翡看向周渡,还有,他强调道:“我那叫休息。”

    蹲着多不雅观。

    周渡知道:“谷堆。”

    “”陈翡。

    他敢肯定周渡是故意的,“你这是哪的方言?”

    周渡有个老师傅是豫州商城的:“豫州。”

    京津沪渝豫,陈翡知道了:“你老家豫州的?”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周渡刚想上京,又道:“你是问现在在哪,还是祖籍?”他祖籍还要往北点,近代才迁到上京。

    当然,这也是好几辈之前的事了,在他爷爷那一代,他们就算是老京人了。

    一提祖籍,陈翡又想起周渡那声扫黄,他觉得周渡固执,还有点守旧,现在谁还祖籍:“你户口在哪?”

    “上京。”周渡。

    陈翡看向周渡,他一直以为周渡是从山沟里出来的:“那你怎么到这了?”

    周渡想了想:“家门不幸。”

    他爸是这么的。

    陈翡没追问了,他爸妈是九几年的大学生,在他要读学的时候也要在上京落户,就是申请还没批下来,他们就出意外走了。

    不然他现在的也户籍应该也在上京。

    他其实不喜欢想起家里事,不难过,总归不会太高兴,他颇为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出来干什么。”

    周渡也没出来找陈翡:“你不回去?”

    提到这个,陈翡果决道:“不回。”

    “吵死了,不是周渡?”

    周渡还想睡觉,他把着关到一半的门:“有事?”

    陈翡知道,但他不能信:“你在干什么?”

    “关门,睡觉。”周渡。

    “”陈翡。

    周渡看着陈翡,耐心道:“还有事。”

    “你这就去睡了?”陈翡。

    周渡:“嗯。”

    陈翡觉得应该把话清楚点:“那我呢。”

    周渡拉开门:“一起回去?”

    呼——噜噜噜噜噜陈翡甚至后退了一步:“不。”

    周渡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陈翡怕吵,他只是没想到陈翡宁愿蹲外面,但他一向尊重他人的意愿:“那我关门了。”

    陈翡看他还真要关:“你不劝劝我?”

    “那你听吗?”周渡。

    “”陈翡。

    这话问的,还让人怪不好意思的,“不听。”

    周渡静静地看着。

    陈翡也没有惭愧:“虽然我不听,你就不能劝劝吗你这是什么态度?”

    周渡没有态度:“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什么。”

    “”陈翡其实也觉得没意思。

    他就是不想一个人待着。

    走廊的声控灯仍然亮着,不浓不淡地落在了陈翡脸上,他的睫毛亦如往常,瞳仁柔得像蓬融了的青烟,又很清。

    每当这个时候,周渡就会觉得,陈翡还:“你想怎么办?”

    陈翡还在郁闷:“把他们叫醒?”

    周渡:“”

    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个主意,陈翡看向周渡:“你怎么不话?”

    “看你。”周渡。

    “看什么?”陈翡。

    周渡沉吟:“你脸也没红啊。”

    怎么好意思出来的。

    “”

    陈翡虽然一向不顾他人的死活,但不是完全不要脸,他垂了下脑袋,“又不是我打呼。”

    “集体宿舍。”周渡。

    他又看了陈翡一眼,“受不了趁早回去。”

    陈翡顿了下。

    周渡也没继续,就他而言,他们这个年纪离家出走的一般就是叛逆,但和父母又有什么不开的。其实能吃苦也行,但陈翡又显然不是能吃苦的人。

    陈翡的家里把陈翡照顾得很好。

    周渡又问:“回去吗?”

    陈翡:“回去。”

    周渡回宿舍,陈翡也跟着进去。

    二人纷纷躺下。

    陈翡躺下就没动静。

    周渡也想睡的,但临睡又搞这么一出,他又有点睡不着了。他心里是清楚为什么,就是有点没办法排解。

    五星级酒店特供男模

    周渡:都在干什么?

    阳光男模:终于蹲到个活人了。

    阳光男模:在开趴。

    徐孟一连发了好几张照片,阳光、沙滩,帅哥美女,他还发了几张特写,特写里的男男女女毛孔都拍一清二楚,但就有种超写实的风情,他的摄影技术称得上一流,

    周渡这几天还算是躁,但这会儿没什么感觉:别得病了。

    这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徐孟打字:老子年年体检。

    周渡也不是很关心徐孟,毕竟那么浪真有了也是该:梁八秒在吗?

    这个点谁睡觉,肯定在窥屏。

    性感男模:你做什么凭空毁人清白!

    性感男模:你有证据吗?!

    性感男模:我警告你啊——

    周渡:你初恋的。

    初恋?

    梁辽都记不清了,他开窍早,还迅猛,很滥情,堪称人渣中的人渣,但他大方,多金还英俊:哪个初恋?

    徐孟都不得不:啧啧,初恋都不记得,好人渣啊。

    梁辽听不得指责:八秒这事她都,到底谁人渣。

    徐孟猛得笑出声:靠啊,真的啊。实锤了!

    梁辽暴躁:操啊啊啊啊,年轻不懂事行不行——谁没个不行的时候。

    周渡继续问:你对她什么感觉?

    还什么感觉,梁辽:老子恨死她了!妈的,这辈子忘不了,别让我想起来她是谁。

    陈晨停下窥屏: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不是柳家千金吗?哦,还是她先劈的腿,你还跪着求人家不要走。

    阳光男模:我草草。

    阳光男模:还有这事?

    冷酷男模:嗯。

    性感男模:就翻我底是吧,来啊,谁也别想活。

    性感男模:晨晨你那个贱人呢?他把你忘在箱子里,跟别的男的玩亲嘴。

    冷酷男模:他算什么初恋,顶多是我养的一条狗。

    果然,生活就是一地鸡毛。

    爱情这玩意就是惨淡。

    周渡也实在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不如两相安好。

    -

    -

    陈翡跟熬鹰似的熬了一夜,在他彻夜难眠的那几个时里,他终于后悔起了自己的决定,就不该把钱全在琴上。

    又不能当饭吃。

    然而忏悔之所以是忏悔,那是因为迟了。

    鼾声响了一夜。

    陈翡谱了一夜的曲。

    6:30,那位酷爱惊雷的弟的闹钟响了,响了他也没着急关,跟着哼了两声才掐了,然后翻身继续睡。

    陈翡翻了个身,用枕头捂住脸。

    大早上不能骂人。

    为什么一定要买琴,他一定是傻!

    6:45,又一个闹钟,随着闹钟被掐掉、响起来的是一声:“卧槽,快快快,七点楼下集合,再晚就赶不上饭了。”

    穿衣服、洗漱,上厕所,宿舍就跟打仗一样。

    6:5。

    钱程敲门:“走啦!”

    昨晚就吃了一包面,饿死了都,又拍了下自己的脸,他精神一振,“兄弟们,去干饭!”

    他们找了个搬货的活儿,没别的,包接送和管早饭。

    上班虽然没精神,但干饭,弟们纷纷响应:“奥力给!”

    6:59。

    这群沙雕终于走了。

    陈翡掀开被子,把脑袋露了出来,一晚上没睡,他脑子还清醒,但他知道这是暂时的,撑不到九点,他就得困成狗。

    昨晚和今早的经历告诉他,宿舍是绝对住不下去的。

    再待几天,不死也得疯。

    其实也没什么办法了。

    陈翡下床洗漱。

    周渡也睡得挺晚,但该醒还是醒了。

    九点之前得到,但陈翡收拾行李的时候还是不紧不慢的。今早再挤公交,他怕自己猝死在路上,打车去好了。

    吹了一夜,昨晚洗的衣服差不多干了,袜子是彻底干了,还是陈翡先的话:“你看什么?”

    周渡还靠着床,闻声也跟着起来了:“没什么。”

    陈翡其实挺无所谓的:“想要给你算了。”

    一双袜子而已。

    周渡拧眉:“我是正经人。”

    “”陈翡。

    他无语,“你有意思?”

    袜子到底有什么不正经的。

    要没什么不正经的,但掀开周渡的脑壳,估计都是废料,周渡显然自己也清楚,他不话了,稍稍安静了下。

    周渡也就安静了一下:“你买好票了?”

    陈翡不解道:“什么票?”

    周渡看向陈翡:“你不回家?”

    陈翡问周渡:“回什么家?”

    周渡道:“你昨晚回去?”

    “”陈翡。

    他看着周渡,颇为无语道,“我那是回寝室。”

    周渡就是失眠,也对他没什么影响,年轻人眼皮很窄,下颚线锋锐,眉目直白到灼人:“那你现在去哪?”

    好歹也算个朋友,再,陈翡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找朋友借宿。”

    周渡问了声:“你还有朋友?”

    刚认识怎么就不算呢,陈翡也没想直接找宁霄,先在宾馆住几天,等工期一过,估计宁霄自己就会挽留他:“有。”

    在这儿能有借宿的朋友,陈翡绝对不会住这里,周渡又问声:“你确定?”

    陈翡正要回。

    周渡又冷不丁道:“刚认识的?”

    陈翡不回了:“你审谁呢?”

    周渡目光没有任何的变化:“友?”

    “”陈翡。

    倒也没那么不靠谱,他也有点烦,“关你什么事?”

    周渡不话了。

    陈翡继续收拾。

    周渡才开口:“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陈翡一夜没睡,脑子抽抽地疼:“那你呢。”

    “你有好到哪里去吗?”

    “周渡,别再拿那种看傻的眼神看我。”

    周渡:“就看。”

    “”陈翡。

    他真感觉不可思议,“?”

    撕破脸了你懂吗?

    还就看。

    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