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张磊觉醒
“行了——”
依旧是那冷硬的声音,但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是,这位名为陆羿的魂师大人并没有追究的意思。
只见其若无其事的继续将大自挎包拿出,心已然握住了六颗乌黑的圆形石子。
随一丢,石子落于地面,正正好形成了一个六角形的图案,陆羿那满是络腮胡的下巴抬了抬,对着三个孩子中最为壮硕的张磊示意道:
“进去吧”
张磊迎向陆羿的眼神,一触即分,下意识的将头偏转,看向了张大河、凌山,以及凌易!
在三人鼓励的目光下,张磊深吸一口气,心中攒起一股劲,目光坚定的迈入六角形图案中央,站定。
“不错”看着张磊这么快就克服了紧张与恐惧,陆羿简短的吐出两个字,旋即眼神一肃,宽大的右掌心向上前伸,轻喝一声。
只见,一道黝黑的光芒自那掌心涌现,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化作一柄铁锤。
锤头整体呈类球形,棱角分明,柄长米许,看上去沉重非常,被陆羿稳稳当当的握在中。
“嘭——!”
铁锤锤头向下,落在地面的石板上,两圈光环环绕在陆羿脚下,一圈淡黄,一圈亮黄。
武魂——八棱玄重锤!
将武魂铁锤立在脚边的陆羿双掌连续拍出,六道淡灰色的光芒飞射着没入地面六颗圆石之中,紧接着,一层金蒙蒙的光华从六颗石头中释放而出,形成一个淡金色的光罩,将张磊笼罩在内。
初一被金光笼罩的张磊,紧张的身躯下意识抖了抖,但随着一个個金色光点从地面上的黑色石头中飘出,再没入身体,张磊那紧闭着双眼的脸登时舒缓下来,整个人逐渐趋于平静。
某一刻,当张磊身躯再次开始抖动,陆羿虎目一凌,沉声道:“伸出你右”
张磊下意识的伸出右,顿时,所有的光点奔涌而出,刹那间,一柄尺许长短的锄头出现在他掌之中。
棕黄色的木质柄杆,形如菜刀,黑亮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铁质锄刃。
这是一柄农村较为常见的农具,只是了点。
好在,这是武魂,可以随着张磊的身形化为最合适、最顺的大。
()(e) 随着张磊的武魂具现完成,陆羿神色平静,淡淡的道:“器武魂锄头,来,将按上来,看看有没有魂力——”
着,大反一捞,将身后案桌上的蓝色水晶球取过,托在掌心,递到张磊的面前。
在陆羿的指点下,张磊将武魂锄头收回体内,将肉乎乎的白嫩覆盖在蓝色的水晶球上。
片刻后,看着毫无反应的水晶球,陆羿示意张磊收回掌,将水晶球放回身后的案桌之上,同时口中简短的宣布道:“无魂力,下去吧。”
一旁,凌易全程观看,清晰的看着张磊的神情,由忐忑,到平静,再到欣喜、激动,最终化为了失望与失落。
这其中让凌易尤为关注的,是在这名为陆羿的魂师,宣布张磊无魂力的前几息,张磊的眼瞳有过一瞬间的异样收缩,很轻微。
但随着被判定没有魂力,张磊所有的情绪都转为颓丧,那转瞬即逝的异样,怕是张磊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心中念头电转,不耽误凌易与张大河、凌山一道,将落寞走来的张磊围住,伸按头的按头,拍肩膀的拍肩膀。
若非此时武魂觉醒仪式还在继续,同村的另外两位适龄孩童正在进行武魂觉醒,怕是张大河与凌山已经开口安慰了。
不出意外的,山海村接下来的两个孩子,一个武魂羞羞草,一个武魂短木棍,都是无魂力,没有成为魂师的资质。
“好了”
陆羿将蓝色水晶球收进腰间挎包,一边抬以魂力将地面的六颗黑色圆石摄入中,一边不疾不徐的道:“今年就到这里,明年武魂觉醒仪式的时间,一个月后,北口河镇武魂殿会对外公布。”
“走了。”
“好的好的”张大河为首的山海村村民连连点头,有些紧张的应声道:
“魂师大人,外面风雪这么大,要不要歇一歇再走?”
“对啊,大人,这离中午用餐也没多久了,村里虽然穷,但野物肉食还是有的”
“不用”陆羿将挎包重新系好,头也不回的走向石头屋的大门:“后面还有几个村子——”
看着陆羿的背影,凌易眼神一闪,揽着张磊的肩膀,轻声耳语的宽慰道:“磊哥别伤心,虽然那水晶球显示你没有魂力,但也不是你绝绝对对的没有魂力”
()(e) “也许,你只是魂力很少很少,少得那水晶球检测不出来呢——”
“不是魂力最低是一级么?”
“不定,磊哥你的魂力是0级、00级呢”
凌易的声音很,到除去他自己,以及张磊外,哪怕是站在两身边的张大河与凌山都没有听见。
门口,陆羿搭在门把上的掌微微一顿,就不着痕迹的顺一拉,将底部有些结冰冻住的木门拉开。
“呼——!”
一阵寒流伴着呼啸的冷风吹入屋内,还不等后续的风雪继续涌入,那道魁梧的身躯迈步往外走去,并且再一次的顺将木门掩上,恰好将这些风雪阻拦在外。
口中继续安慰着张磊,凌易的眼眸却是投向那已然闭合的木门,清澈的眸子黑白分明,好似沉静幽深的水潭。
夜,风熄雪止,唯有天穹之上那厚厚的云层依旧,使得大地处于幽暗之中。
凌易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一呼一吸间,身周房间里的千百株蓝银草应和似得摇曳着叶子。
墙角,两个由木板组成的澡盆内,铺设了干草、破棉絮等东西,阿黄与喵喵分别卧躺在里面,沉沉的睡着,腹部一起一伏,发出沉闷的声响。
伸不见五指的漆黑房间内,凌易睁眼直视黑暗,心中复盘着今日的种种。
一帧帧画面在眼前浮现、放大、梳理、划过。
最终,那毫不停留的,消失在逐渐闭合的木门后,伴随着漫天飞雪的宽厚背影,停在凌易眼前。
“可惜了”
一声无悲无喜的呢喃,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随后,屋内再一次陷入了宁静,一道祥和的意味渐渐蔓延,渐渐充斥在整座房间。
屋外,明明那祥和之意没有一丝半点泄露,院内、院外,一株株被白雪覆盖的蓝银草,纵然被冻结、枯萎,却争相将残存的叶片、根须,往那间平平无奇的屋子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