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躬耕田亩
“轰隆隆——!!!”
远方天空传来一阵让人心慌的闷响,令躺在凌易膝上的喵喵下意识弓起了背。
凌易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恰好又一道强光匹练在那天边舞动。
微微眯眼,等待了近十息时间,耳边再次传来一阵轰鸣声后,凌易对着不远处田地里挥锄翻地的二十多人叫喊起来:
“爷爷!外公!爸爸!大舅!磊哥!要下雨了!我们先回家吧——!!”
听到这声呼喊,众人中没有直接停下,而是纷纷又对着身前的土地,挥舞了数下中的农具锄头、武魂锄头。
挥别过一位位脸挂笑颜的村中叔伯,凌易跟着凌长青等人加快脚步,向着凌山家走去。
今天轮到在凌家用饭食。
“轰隆隆——!”
“哗啦啦啦——!!”
运气不错,凌、张两家三代六个老爷们刚刚进屋,那原本还在天边的雷霆,在头顶炸响。
与之一道的,还有那倾盆而下的春雨。
甫一进门,凌易没有管堂屋角落玩耍的张鑫与凌杉,也没有和父亲凌山等人一道,去厨房门口清洗脸部位的污垢,而是径直跑回属于自己的房间内。
看着凌易的背影,凌山、张磊等人也没有叫住他先洗漱,毕竟凌易没有下到田地里劳作,只是坐在田埂上一株株蓝银草间,悠哉悠哉的歇着,不像他们个个身上带着汗水、污垢。
倒是角落处的张鑫与凌杉,放下了那几个泥制、木制的玩具,爬起身,跟着进了凌易的房间。
当张磊洗漱干净,推开凌易房间门后,就见弟弟张鑫正带着凌杉,乖巧的坐在一张横凳上,安安静静的看着凌易在方桌那里有条不紊的工作。
张磊来时,恰好凌易里的工作即将结束。
将陶碗水中最后一粒米白色扁圆‘石子’取出,塞入旁边一团黑褐色泥球中包裹好,凌易就着陶碗中剩下的清水,将指间的泥土稍作搓洗,就开始收整身前的方桌。
“阿易”
张磊来到近前,探眼看了看那一溜十几个拳头大的泥球,心知里面都有一粒‘石子’。
而这样的一幕,最近已经反复出现并持续十来天了。每天少则十几個,多则三四十。
()(e) “外面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张磊转头瞥了一眼已经掩上的窗户,耳中听着窗外、屋顶的雨声,口中道:“你这些东西怕是要迟一点,才能去老林子种下去了——”
“没事儿”
在张磊、张鑫、凌杉的帮助下,凌易将面前的泥球一个个拿到房间窗户下,放入几盆种着蓝银草的花盆里。
端起水已经浑浊的陶碗,走向门口,边走边道:“去年这时候你也见过,这些种子再放两天也没关系,这雨也不至于连下两天吧——”
“倒是雨下这么大,地里的活儿接下来可不好干了——”
着,四人来到堂屋,张磊带着两个家伙去到墙角,玩起了玩具,而凌易则是继续出门,去厨房那里洗、清理陶碗。
没多久,宽敞的堂屋内摆放了两大一三张方桌,一桌坐着两位老爷子与凌山、张大河,,一桌则是奶奶外婆和妈妈姑姑四位妇人,至于凌易和张磊,自然是带着张鑫、凌杉坐孩这一桌。
除去份量紧着下地劳作的老爷们外,三张桌子上的菜品几乎是一致的。既有青白绿等色彩的蔬菜炒,也有如今两家每顿必不可少的鸡蛋、鱼汤。
用罢午餐,天公作美,外面的暴雨已然转,看上去有望在下午止息。
果然,午后约莫一个时左右,云散雨收,碧空如洗。
大人们去田地查看积水,凌易则是在张磊的陪伴下,带上阿黄与喵喵,踏上了前往村北老林子的土路。
眼下时间已然来到了斗罗历二五九五年四月份,距离去年张磊武魂觉醒,又过去了半年时间。
此时,凌、张两家四个孩子,张磊还有三四个月就满七周岁,凌易刚刚过了四周岁生日两个来月,张鑫与凌杉,一个一岁半,一个一岁。
随着两个家伙年岁渐长,两家最近已经正式准备再各自为家里添口子新成员,反正以现下的条件,养得起!
而在山海村,乃至周边十里八乡,家中子孙越多,就越是兴旺。
毕竟无论是从村子里的话语权考虑,还是武魂觉醒出现有魂师天赋的几率来,基数越大,自然是越好。
老林子,外围五百米某处。
在用长木棍四处敲打数遍后,凌易蹲在一棵大树下,探出带着双层兔皮套的,扒开地面上的落叶、腐土,接过张磊递来的一团泥球,轻柔的埋了下去。
()(e) 起身,左侧十数米外又一棵大树下,打草惊蛇、挖坑、埋种。
如是重复十数次,终于将所有的泥球种好。张磊来到凌易身边,接过沾满黑褐泥土的双层兔皮套,将其放入背篓,又拿出一只黄皮葫芦,微微倾斜葫芦口,缓缓地倒出里面的清水,供凌易搓揉、清洗被套捂出汗的双。
“呼——”
凌易站直身形,环首四顾,虽然举目所见与来之前别无二致,但凌易的心中却是有着几分雀跃之情。
“阿易”
张磊将葫芦嘴塞好,放回背篓,学着凌易转头来回打量,口中问道:“这些人参种子能种活吗?”
“去年这时候种的那些,可没看到那些红色的果子”
“别急”凌易摇摇头,道:“这些人参能否种活,得看运气,去年种的那些,大多都发芽、开花了,至于结果还得等几年吧”
张磊闻言,脸一垮:“几年?”
“嗯”凌易平静的点点头:“具体多久,我也不好,但终归会有收获的。”
“走吧”
见远处阿黄在一棵树下圈地盘,树上一根枝丫上,喵喵嘴里叼着一只野鸡,凌易招呼张磊往那边走去,“一会儿将去年发现的那些人参挖一株出来,晚上加餐——”
“啊——?”
张磊原本看到喵喵的收获,脸上刚刚浮现的笑意凝固,眼角抽了抽。
连忙跟上凌易的脚步,轻声商量起来:“阿易啊,我们晚上吃叫花鸡好不好?或者烤鸡、红烧鸡也行啊——”
“再不行”看着凌易没什么变化的侧脸,张磊抿了抿嘴,踟躇几下后,接着道:“喝鸡汤也行,但不放人参好不好?”
“放了人参的鸡汤,喝起来味道太怪了!”
“一点也不鸡汤!”
“我们和你可不一样,从一岁开始,就每天吃一棵蓝银草,那东西虽然有一点点甜味,但更多的,还是苦味和涩涩的味道,也就你能受得了,还坚持到现在,一天也没断过”
空寂的老林子里,张磊压抑的声音轻轻回荡,诉着声音主人的无奈与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