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情寄孤红 为你而来
元邪皇缓步走向那人,擦肩时停在她的身侧。元邪皇看了她很久,久到铭刻那张容颜。梦中人虽然戴着面具,但是无所谓,他已经知道心中人是什么模样。
她像林中再会那样,对他露出背后空门。而他仍然选择离开,并且同样坚信,他们一定会再见。
无我神无——
“本皇等你。”
落红不止,月神无我视线不移。有时背对,只是为了更好地遥送。
“这阵心痛吾开始理解了。”月神无我抚上隐隐作痛的心口,“月神,汝的确是无我的心魔。”
另一方面,异变的天象夺得众目。即使不用传讯,众人也知,元邪皇发动攻势了。
日隐邪照之下,元邪皇向前进发,掌气开道。止不住的人海,前仆后继,视死如归。来者虽众,在魔中皇者眼前,犹如蝼蚁,不堪一击。
树帘荡开,烽火神兵、纯阳罡气夹击而来。元邪皇叠腕弹开盾牌,回身挡下掌气。天地不容客接住战骁,与史艳文现身包夹。
金雷村的围杀历历在目,元邪皇被勾起昨日恩怨:“又是你们!”
“最后一战,你——”天地不容客指着元邪皇问道,“有遗言吗?”
“嘘,别吵。”元邪皇桀骜不逊地呛声,“我正在欣赏始界的原貌。”
“哈哈哈”天地不容客傲然长笑,“果然够狂!”
“还有多少人,一同来吧!”
“元邪皇,受死来呀!”
天地不容客振臂怒喝,执盾冲向元邪皇。史艳文提膝暴起,掌势夹带炽烈炎气。
元邪皇当立断,冲拳对上史艳文。史艳文拨开拳势,副再挡元邪皇。天地不容客挥盾欲击,被元邪皇旋身踢退。
双强再联,默契更加,配合更密。然而元邪皇凛然不惧,一动一静,无可抵御。两人暗自心惊,殊不知眼前之魔,完全应对有余。
“不够,这样远远不够。你们真以为,这样能阻止本皇?”元邪皇遗憾失望,不能停留,无法尽兴。压抑的火难以宣泄,让本就不乐的心情雪上加霜。
他不能因明渊凰停留,无法与月神无我尽兴。他的寿命有限、魔元有限,却不得不为挡路之人,赌上自己剩余的寿元。
一场梦,一场空。即便拥有,也要放。这一个人的旅程,他只带得走回忆,还有理想。
元邪皇怒啸握拳,震落天地不容客。史艳文踏步运功,亦被劲风扫退。天地不容客不甘示弱,爆发全力掷出盾牌。元邪皇抵挡后撤,后背正中史艳文一掌。
“啊!”
元邪皇首度见红,一腿后撩。史艳文弓身闪避,双拍落踢击,正面再接冲拳。天地不容客拳风攻至,元邪皇快速后仰,回击之肘撞响战骁。
“咿呀!”元邪皇强行震开两人,顿足翻空踢向史艳文,“纠缠的蝼蚁!”
天地不容客支援不及,将战骁掷向史艳文。史艳文接住飞盾,化消元邪皇的气劲。元邪皇见势一蹬,倒翻再踢天地不容客。史艳文同样掷出盾牌,助天地不容客挡下元邪皇。
夹攻奏效,但难以重创。史艳文、天地不容客心知,唯有运出必杀之招。
只见两人一左一右,同时运招:“飞瀑行左纯阳走右阴阳并流——”“纯阳行左飞瀑走右阴阳交融——”
“天地一气!”
“贯天袭地!”
但闻同声长喝,左右两人联。至阴至阳,并世两大奇功夹击——阴阳化太极,由无至一,一化万物,在元邪皇体内溶成一股自然之力,破坏元邪皇功体。
“啊”
“成功了!”
合招奏效,史艳文欣喜若狂。以自然之力抗烛龙之力,对拼的力量使得三人俱伤。
“自然之力。”元邪皇看了看天地不容客,又看了看史艳文,“用自然消灭烛龙,讽刺讽刺!四元真诀!喝——”
元邪皇运使烛龙之焰,轰飞史艳文与天地不容客。四元之力融合启动,元邪皇以电流拉回两人,转化释放冻气,随即一掌破冰。
“啊!”史艳文、天地不容客当即重创,双双遁逃。
元邪皇没有追击,肉身的伤势此时发作,逼得他颤抖不已。元邪皇稍作休整,继续朝伏羲深渊迈进。
黑水城,散桌后的花园,不见旧时欢畅,只余满目苍凉。所有的人都在守候墨狂出世,唯独明渊凰抚慰着永远不会痊愈的伤痛。
从今以后,再也无人给她依靠、借她衣袖。因此,她不能再哭了。
“呵呵呵”明渊凰喝完剩余的酒,却是一点醉意也没,甚至越喝越清醒。
“哈啊!”明渊凰捏碎中的酒坛,起身告别这个伤心的地方,“真不如喝茶去。”
去意已决,明渊凰刻意避开众人,欲消失得无声无息。不巧,她遇到了前来重铸啸灵枪的雪山银燕。
明渊凰视若无睹地经过一旁。错身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传入耳里。
“看你颓废的模样,真是丢脸至极。”
“嗯?”明渊凰望着雪山银燕远去,那刚毅肃杀的背影,竟透露出几分永夜皇的风采。
“嗯?”雪山银燕猛地站住,纳闷地看向身后,“刚才好像是大嫂?我怎会没跟她打招呼?”
雪山银燕想不通,干脆不想。他找到废苍生,刚打了一声招呼,便见剑无极赶来报信。
“元邪皇攻来了!”
废苍生、雪山银燕一惊。日隐邪月升,墨狂还要三个时辰完成,难道真是天意?
伏羲深渊外围,无我公子踏过苗兵的尸骨,摊让万罪血莲吸收精气。
——是时候,教汝拥抱死亡了。就不清楚,汝狠得下心吗?
无我公子回应道:“这种魔考太低级了。你既是吾之心,便不该多此一问。”
——很好。
眼前一黑,无我公子被拉入意识空间。银辉圣耀的心魔拨弄着月球,在黑暗中显得神秘莫测。
“此月,无界。”心魔托起无界,展示给无我公子,“就是‘血视神降无界沉渊’的无界。如你所想,它曾是辟邪之眼。”
“你的形象,与我所想大相径庭。”无我公子叫出心魔的真名,“月神。”
月神倾了倾里的月,月心乍现幽暗之瞳,如同深渊凝视万物:“真视无界,即为神之眼。吾曾用它,俯瞰九界大地,搜寻生命的波动。”
()(e) “你要送给我?”无我公子咬重了“送”字,充满讽刺意味。
“杀死凶兽。”月神转身与无我公子对视,“无界永远属于你。”
“我只想拿回我的东西。”无我公子走向月神,从她上接过无界,“但我不介意,先收取一点利息。我不明白你们在计划什么,但我不会再问你们任何问题。不管你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会走完这路登神长阶。”
月神温柔地笑了笑:“消灭所谓的终点,就是新生的开始。收割灵魂吧,让无界再临天地。”
无我公子返回现实,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化出无界吞噬灵魂。
——方才汝,心魔之考太低级了。那吾有问:若倒在汝面前之人,是苍狼、空甚至是明渊凰、元邪皇,汝还会这样做吗?
“哈。”无我公子握紧无界,看着无底的深渊道,“今后,请你多指教了。”
——在此之前
“——灭杀心魔。”
不灭火之外,众人等了一个又一个时辰。谁也不知伏羲深渊那边能撑多久,因此除了俏如来之外,废苍生、剑无极、雪山银燕都心焦如焚。
“嗯,我明白了。”俏如来莫名应声,回头对剑无极,“走吧。”
剑无极不解道:“走,走去哪里啊?”
“伏羲深渊。”
剑无极带俏如来跳上木鸢之后,雪山银燕忽然想起来,他还没告诉众人明渊凰离去的消息。
雪山银燕懊恼地:“啊,我怎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嗯?”废苍生疑惑地转过头,“什么事情?”
“我来之前,大嫂离开了黑水城,可能是往伏羲深渊去了。”
“什么!”废苍生失声惊呼,“难道她仍要帮助元邪皇吗?”
千军万马,铁军卫精锐齐聚,守在伏羲深渊外围——是死战的终所。
苍越孤鸣询问御兵韬:“俏如来还未到来吗?”
御兵韬回答道:“也许是天意,只怕来不及了。”
谈话间,元邪皇提刀而来,杀气腾腾。作为最后一关,御兵韬、苍越孤鸣准备迎战。与此同时,众高自防线回援,将元邪皇包围在内。
元邪皇环视一圈,没看到预料的身影:“所有的人都到齐了。玄狐、俏如来人呢?在里头吗?”
御兵韬冷冷道:“自己猜测吧!”
公子开明身披袈裟、持火尖枪道:“这一战,不只是决战,也是死战!”
中苗势力之首接道:“为九界存续——”“赌上性命!”
气氛紧绷满弓,战斗一触即发。元邪皇却是不慌不忙,抬清点人马。
“你们之所以没死,不是你们牵制成功,而是我不想杀你们。这是,报答你们救下五百畸眼族民的恩情。所以,我选择了杀戮最少的方式。你们想知晓的答案,很快就会揭晓——本皇到底存有多少魔力——本皇甘愿一死,换来的力量有多强大!”
只见元邪皇拿下面具,左颊的邪眼透出紫光。随着一声长啸,元邪皇将邪眼催至最亮。
史艳文中过招,立刻提醒众人:“心!不可被他邪眼的邪芒照到!”
“闪,闪去哪里?闪这吗?”元邪皇指向脸上的邪眼,“你们错了。你们要闪避的,是这”
元邪皇高举幽灵魔刀,刹时殃云天聚。惊异间,天现魔眼,邪芒照射,群豪全然不能动弹。
“他竟然有这样的魔力!”“失策,他太强了!啊”“一开始,我们就毫无胜算!啊”
众人如见王者,纷纷跪伏在地。纵有不屈的意志,如天地不容客,也只能挣扎蹒跚。
“这的邪光,就想要阻止我?”
元邪皇戴上面具,对众人道:“救了你们的人,除了那五百畸眼族民,还有——本皇的女儿。”
元邪皇击退天地不容客,凛然步向伏羲深渊。就在他的身影消失之后,一名白衣女性来到。
“临死不忘施恩,他对血缘果真爱得深沉。”月神无我对着无界感慨,“如果他千年前遇到的是你,不定就没吾的事情了。”
——汝想得太轻易。
“看来还有内情。”月神无我闭了闭眼,透过无界纵观全局,“稍候再讲,来了。”
话甫落,地面剧烈震荡,晃倒一众英豪。而在伏羲深渊,俏如来从天而降,握追寻而来的墨狂。玄狐最后的意识,与俏如来同在,守护这九界苍生。
——多少次了,他们两个
“多少次、又”月神无我眼中闪过异色,“这些字词,足够论断。”
月神无我旁若无人地自语,根本不在意秘密被人偷听。公子开明早就起疑,出声试探月神无我的身份。
“那边那位姑娘”公子开明歪头一笑,看起来憨态可掬,“你替我们解开禁锢吗?”
“汝确定?”月神无我回眸轻瞥,沉重的威压让众人惊觉,她是一名不亚于元邪皇的强者。
“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公子开明低头认怂,余光观察月神无我。
那是一张超越认知的脸,散发着颠倒众生的魅力。空空色相,如梦如幻,亦真亦假。虽然都是两眼一鼻一嘴,但是无人怀疑,这就是不可定义的完美。
“邪门了”公子开明流下一行冷汗,“我将她看成死人妖不讲,竟然还感觉很迷人绝对中招!”
御兵韬虎目圆睁,死死盯着月神无我:“你就是月神!”
“月神?”苍越孤鸣一愣,下意识想到无我公子。只是这个念头实在荒谬,很快就被他否定。
“月神?”史艳文不可思议地问道,“难道是那个天下第一术?”
“转移注意,于事无补。”月神无我催动无界,真视之眼投影出战况,“看这,这才是汝等关注的重点。”
九界存亡最终战,俏如来、元邪皇,伏羲深渊极端交锋。伤势的交换,展现特质的落差。俏如来伤势渐重,反观元邪皇,却是越战越勇。
“以守代攻。”元邪皇掌刀连环,打得俏如来节节败退,“没血戮的保护,吾的攻势,你承受不起!”
元邪皇趁势追击,夹带炎流的一刀斩中墨狂,在俏如来肩头再添伤口。
“我不是在拖延,我在等待!”俏如来扣住元邪皇的,将幽灵魔刀拉向自己,“喝啊——”
()(e) 喝声雄起,一股诛魔真气沛然散发,元邪皇竟遭逼退。俏如来趁隙开阵,剑阵内化封入剑中,减缓内力损耗,增加止戈流的伤害。
“十剑山河荡狼烟!”
“九霄魔动坠红尘!”
至极诛魔之招对上烛龙创世之能,四周如遭天灾、满目疮痍,俏如来也被这股巨力冲上半空之中。
“啊!”俏如来翻转了数周,抓住墨狂再使继式,“十面江海靖尘嚣!”
剑刃十面环绕,俏如来挟威俯冲。元邪皇见势,饱提内元,将魔力灌入幽灵魔刀:“上穷下达斩曦月!”
十方剑影化入墨狂,与斩落的幽灵魔刀硬碰。两股巨力连番冲击,幽灵魔刀竟尔应声而断,墨狂顺势贯穿元邪皇。
月神无我心中一痛,顾不得中断投影,径直朝伏羲深渊冲去。临近战场,看到那浴血的身影,她陡然停住失笑。
“原来我也是痴愚的人。”
幽灵魔刀折断,元邪皇难以置信,愤然一掌击退俏如来。重伤的他倒退数步,强撑起弯曲的膝盖。魔气自幽灵魔刀的断口散失,这代表他的生命正在极速流逝。
“啊噗——”俏如来吐出一口血,对元邪皇道,“失去保护的人,是你!我一直在等待!等待墨狂,给幽灵魔刀制造足够的伤害!啊”
元邪皇一时恍神,内心浮现两张面孔、一丝悔意。他问自己,后悔了吗?后悔自己没多珍惜,后悔自己提前放?
不,不能后悔!不能承认一场空梦,自己仍是孤身一人一无所有的事实!
“我我不能失败!我要重造始界,重回”元邪皇闭上双眼,坚定纷乱的心念,“故乡!喝啊——”
无视承受上限,元邪皇尽纳余下所有的魔能,空中殃云瞬间聚集。殃云之中再现邪眼,邪光映照大地。
元邪皇腾空而起,背倚邪眼聚能。烛龙之力发出嘶哑悲吼,代替寂寞的皇者诉出心声。
“瞑晦视明天地双沉!”
为血亲、为苍生,俏如来无须选择,但凭一剑护世:“止戈流终式——十万沙劫漫云天!”
各自背负的任务,各自捍卫的信念,唯有共死,绝无同生!
一声痛呼,墨狂刺穿元邪皇的要害。邪光延迟喷发,以气流推动元邪皇,助他接近伏羲深渊。
绝不放弃,元邪皇自爆魔元,欲冲入伏羲深渊;绝不放弃,俏如来誓死阻挡,甘愿同归于尽。
“啊——”元邪皇竭力嘶吼,纵使血流如注、气空伤疲,也不愿就此止步。
“元邪皇”俏如来毅然握剑,以身挡在元邪皇之前,绝不愿松开墨狂。
“俏如来闪开,我要自爆了!”
“死,也不能让你成功!”
脚步一顿,满脸鲜血的元邪皇怆然抬眸,望向那朵朝他飘来的石莲。那一抹同样孤单的红,让垂死的魔,想起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梦。
——独自飘零的花蕊,难免开出背叛的结晶。她会伴你凋萎,让你不再孤单。愿你早日寻回故乡——始界那梦中的归处。
也许,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那梦中的归处一直都在身边。
无论是人性心魔,甚至凶兽,都执着于为他而来,满足他的执着。虽然他们心心念念的是烛九阴,但是不可否认,千年后的元邪皇承了这份情。
唯她,无关烛九阴。她只为元邪皇执着,只为元邪皇而来。她会有人性的情、凶兽的念、心魔的心、无我的我——完美无缺。
血月应零,孤红寄情。一体四性,执在必行。
“原来哈。”元邪皇拈花一笑,流淌的血汗像极了眼泪。
俏如来诧异间,一只苍白的自后伸出,紧紧揪住他的衣衫。接着,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准舍弃我!”
俏如来、元邪皇浑身一震,唤出他们最不想伤害、却无法不伤害之人的名:“凰儿”
“俏如来,我爱你。”明渊凰眼眸低垂,另一攥出了血,“但是”
乍闻告白,俏如来竟生不祥的预感。他慌乱地想要些什么,却在下一刻,被明渊凰狠狠抛开。
“对不住。”
“凰儿!”俏如来倒飞着远离伏羲深渊,看着她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往后很长的时间,这段回忆都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他没保住玄狐,也没保住玄狐的挚爱,更没保住自己的挚爱。
明渊凰扑在元邪皇胸前,声泪俱下地控诉道:“你骗我!玄狐骗我!你们都骗我!我最讨厌欺骗了!”
“哈本皇承认,俏如来是一个不错的女婿,所以”元邪皇用沾满鲜血的为她擦拭,结果越擦越脏,“别再哭了。”
“我不哭玄狐喜欢我笑”明渊凰泪眼婆娑,勉强地挤出微笑,“你不是讲带我回家我们回家,好吗?”
元邪皇愣了片刻,抚摸明渊凰的发顶:“好,本皇带你回家。我们回家。我也想给你一个家,但是你”
语未尽,元邪皇突然出,一掌将明渊凰推出。明渊凰察觉魔力波动,奋力伸想要抓住他。
“父亲——”
听着女儿的悲鸣,元邪皇碎元自爆,身躯在惨嚎中爆裂。血光冲天,狂暴的魔力四散,削断了明渊凰的臂,将她打入真正的深渊。
朦胧的月色之下,元邪皇在溪边醒来,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眼前有花逆水漂流,宛如迷失方向的船,陷入漩涡打转。元邪皇捞起它,珍重地搂在怀中。
过了很久很久,孤独的夜里掀起一阵长风。赤色石莲随风飞散,每一叶都映出一段轮回。
元邪皇寄目默送,伫立等候。风停了,风中的脚步也停了。
元邪皇缓缓转身,对来人道:“你来了。”
“为你而来。高兴吗,元邪吾皇?”
“哈。”元邪皇把递给来人,“此后,让我为你而来。”
那人搭住元邪皇的掌心,与他携并肩同行。
千年一日觅他踪,永劫轮回忘我风。九死归心犹未悔,此情此执寄孤红。
“来去哪里?”
“梦中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