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校场展神威 枪挑曹国舅
梅花圈内,刘鲲托火凤亮银枪,曹荣金背砍山刀在,两人各催战马斗在一处。
只见曹荣中金刀高高举起,斜肩带背奔着刘鲲狠狠劈来,刘鲲大枪一摆,枪尖朝上,枪攥朝下,往外嘣挂,紧接着大枪平扫,雪亮的枪刃犹如寒光电闪刺向曹荣的哽嗓咽喉,曹荣只觉得眼前一花,心知不妙,连忙身子一扭让过枪尖,随后大刀往上一撩,两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两人这次交不同上次,因为签下了生死文书,所以各自都拿出了看家的本事。
灯火跃动之下,只见两团寒光上下飞舞,四条臂搅动风云,上边人与人斗,下边马与马斗,这两匹战马八蹄蹬地摇头摆尾,霎时间尘土飞杨遮住了灯火。
裴世基见状,连忙命两旁军卒擂鼓助威,随着鼓声响起,有溜须拍马的势利眼扯着嗓门高声喊喝。
“祝曹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杀呀!”
常胜闻声气得火冒三丈,满脸狰狞,他放眼在四周踅莫一圈也没找到能敲出动静的家伙,不由得恼怒非常。
战圈之中,两人好似上山虎遇到了下山虎,云中龙遇到了雾中龙,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刘鲲情知自己久战不利,因此十招过后枪法大变,中这杆火凤亮银枪大开大合,只攻不守,只进不退。
刘鲲霸王枪一出,曹荣可吃不消了,当时就觉得忙脚乱险象环生,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此人年纪不大,怎么如此厉害,看来我不是他的对,这可怎么办?
曹荣一边抵挡一边苦思脱身之法,突然他眼前一亮,刘鲲校场夺帅无非是为了功名富贵,不如我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要许以重利还怕他不下留情吗?
想到此处,曹荣借着兵刃相交二马对头的会,压低声音对刘鲲道:“刘将军,你我虽是初次相见,但是在下对你的人品武艺十分钦佩,想来你也知道,八贤王赵吉是我姐夫,只要我向他举荐,凭你的本事必然可以受到重用,到时候功名富贵唾可得,何必还有拼死拼活与我争这个元帅的虚名,只要我夺得帅印握兵权,他日八贤王登基坐殿封你个镇国公岂不美哉。”
刘鲲闻言冷冷一笑,肃容开口道:“刘某不才,却也非功名富贵可动,今日下场夺帅为的是上报君恩,下安黎庶,莫是你来相劝,就算赵吉亲至,许下金山银山也难改刘鲲一片忠心。”
曹荣听完,知道多无益,因而他满脸不屑的开口讥讽道:“忠心?你们老刘家也有忠心吗?要是真有忠心,你爹也不会弑主求荣,鬻国谋爵,留下千古骂名。”
()(e) 不等曹荣把话完,刘鲲勃然大怒,当年父亲的所作所为是他心中最深处的伤痛,如今被曹荣揭开伤疤,刘鲲岂能不怒,更何况此人还要执掌帅印保荣亲王登基坐殿,这不是要造反吗?似这等不忠不义之徒岂能相容。
两人话不投,重又战在一处,这一次刘鲲像疯了一样,一杆火凤亮银枪被他舞得风雨不透,仿佛游龙戏水,毒蛇出洞。
突然,刘鲲大枪一抖,雪亮的枪尖上扎哽嗓,下带两肩,眼见寒光电闪,曹荣中金刀往上一封,想要把大枪架出去,可是他忙中出乱,光顾着上身却把下身让出来了,刘鲲见状腕一拧,雪亮的枪尖微微一颤,扎向曹荣的腹,按理曹荣顶盔贯甲,这一枪即便扎上也无大碍,但是刘鲲含恨出凌厉非常,曹荣见状不敢怠慢,连忙将身子一扭,大刀顺势往外一挂,就在他一扭身的功夫,甲胄摇摆,火凤亮银枪贴着刀身就钻了进去。
“噗,哎呀!”
战圈之中就听曹荣一声惨叫,紧接着刘鲲双臂发力往上一挑,只见曹荣就像冰糖葫芦一样穿在了大枪上,随后刘鲲大枪一抖,死尸跌落尘埃。
随着曹荣落马,席棚下的众将纷纷叫好,这一枪太漂亮了,出干净利索犹如行云流水一般。
下边这一乱,点将台上也跟着乱了,裴世基老眼昏花看不真切,但是高进却看得清清楚楚。
“哎呀,老大人可了不得了,那刘鲲枪挑国舅,曹荣恐怕凶多吉少。”
“啊?”
裴世基闻言脸色大变,猛地一拍桌子,颤身喝道:“来呀!把那胆大包天的刘鲲给我绑了,押到台前。”
随着裴世基一声令下,四五十个军卒蜂拥而上,众军近前只见曹荣的尸身倒毙一旁,刘鲲双眉倒竖,虎目圆睁,一身正气直冲霄汉,看到此情此景谁敢上前。
有胆大的军卒鼓足勇气低声道:“刘将军,三位主考大人请您过去答话。”
“好。”
刘鲲飞身下马,大踏步来到点将台前,不等刘鲲躬身见礼,早有众军上前将他五花大绑。
眼看刘鲲束就擒,整个校场翻江倒海瞬间就开了锅,来自全国各地的将官纷纷上前想要听个究竟,常胜恨不得肋生双翼把刘鲲救走,可是人太多了,他只能一边往前挤一边怒声高呼道:“你们凭什么绑俺兄弟,曹荣死了,那是他咎由自取,难道就只许他杀人,不许别人杀他吗?”
现场好几千人,像常胜这般想的不在少数,大家都觉得此事不公,想那曹荣入场之后杀人立威,也没见有人出来指责,甚至连句像样的场面话都没有,现在他死了,就派人把刘鲲抓起来,这也太没有天理了,不过众人心中虽然不服,却也知道军法森严,因此只是围拢到近前静观事态发展。
()(e) 刘鲲被带到点将台上毫无惧色,他面对三位主考坦然跪倒听候发落。
就在刘鲲把曹荣挑下马的那一刻,苏魁就知道不好,他连忙派人前去查看,此时已经有人回来报信,刘鲲这一枪从左肋扎入右胸穿出,曹荣两头见亮早已气绝身亡。
眼看刘鲲跪在面前,裴世基又急又怒,八贤王的千秋大业就要毁在此人身上,今日若不将他千刀万剐实在难消老贼心头之恨。
“胆大包天的刘鲲,你竟敢残害同袍,枪挑国舅,简直是目无王法,凶残成性,来呀!将他推到台下就地正法。”
有军卒上前就要推搡刘鲲,刘鲲肩头一晃,高声道:“等等,末将冤枉,末将有话要。”
“杀人偿命,还有什么可的,来呀!推下去。”
“等等,太傅大人,既然刘鲲有话要,何不听他完。”
别看老元帅话不多,但是字字千斤,裴世基只好暗压怒气,将头扭向一旁。
“刘鲲,虽你与曹荣签下生死文书,但是你也不该骤下杀害他性命,如此狠辣是何居心?”
“回元帅话,只因曹荣居心叵测,方才比武之时,他此番比武夺帅不是为了掃除邊患為國分憂,而是為了握兵權輔佐榮親王奪取大寶,似他這等亂臣賊子此時不殺更待何時,末將殺他一是為國除奸,二是為民除害。”
苏魁闻言暗暗点头,身为三军统帅他岂能看不透荣亲王和曹荣等人的心思,只不过时未到不便破而已。
“太傅大人,刘鲲虽然枪挑国舅,却也事出有因,皆因那曹荣心怀叵测。”
不等苏魁把话完,裴世基冷冷一笑。
“慢,老元帅,常言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如今曹荣惨死已无对证,谁能证明刘鲲口中之言是真是假。”
“太傅大人,即便没有人证,可是生死文书还在,难道这生死文书还能是假的不成,这上面白纸黑字可是写得清清楚楚,无论生死各安天命,莫非当着天下将官你想出尔反尔不成。”
“哼!非是老夫出尔反尔,而是你有意偏袒刘鲲,老夫看你是受了他的贿赂故此为他巧言脱罪,来呀!拖下去,杀!”
“住,我看你们谁敢。”
面对老元帅的虎威,军卒们纷纷退后,高进一看两人相持不下,偷偷与裴世基使了个眼色转身下台,看情形这奸贼是要去皇宫面圣,请旨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