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零章气功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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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白露对峙的三名白莲教弟子见状不妙,本着教领导的光辉指引,白脸教徒们奉行撤退也不给敌人留下兵器,哪怕是擀面杖也得从哪带来带回哪去的斗争主义精神。

    三名教徒连忙将中的长矛往回一抽便打算就此开溜,那根刺穿徐卿儿臂的长矛直接被生生的拔了出来,蛮横的动作对伤口造成了二次伤害,鲜红的血液止不住的从伤处冒了出来。

    情急之下白露扯下一片外裳对徐卿儿的伤处进行简单包扎,便将她交给此时慌慌张张的赶来的陪嫁丫鬟,操着自己的锈剑朝着那三名白脸教徒追了上去。

    偌大的江湖,白露可不信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句话,那是能忍辱负重十年的君子信仰,白露不是君子,等不了那么久,怎能让这三人在她眼皮下眼睁睁的跑了。

    刚刚是心跳频率太快,她只能先稳定自己的气息,不给心脏增加负担,以免心脏超负荷引发猝死。

    这会儿,她的心跳已经稳定了下来,这意味着她可以使出自己的绝世武学,是的,大明朝最出色的气功宗师。

    白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气沉丹田,以气运力,白露感觉身上热热的,她的体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左心室流出的血液正回流回左心房,完成了血液循环,左心房连着肺静脉,使得心脏得到大量的氧气供养,即使她接下来几十秒不换气都没事。

    左心室又连通着主动脉,回流的血液可以随意支配到四肢之上,下一秒,白露身轻如燕,几个箭便追上了三名白莲教弟子,“唰唰唰——”的几道剑光,三人的脖颈间已多了一道细痕,带着斑斑锈迹。

    白莲教弟子惊恐的张着大眼,握在中的长矛此刻显得很苍白,在他们倒地之前白露已经归剑入鞘,吹了吹肩头的落雪,动作一气呵成,很有点西门吹雪的气魄。

    三名白莲教弟子至死都没看清楚白露是如何出招的,快,实在是太快了,这是以气发力的剑法,速度快到难以想象。

    所谓以气发力,具体来是这样的,先深吸一口气,接着紧闭牙关,最后由内而外的发力,将刚刚那口已经转化为二氧化碳的气体呼出。

    具体的临床表现为,上下嘴唇不断的快速抖动,发出“嘟嘟嘟嘟——”的声音

    当然,这只是最简单的气功,属于入门级别,单从这便可看出气功的强大,正常人想要抖动上下嘴唇必须靠面部神经来控制。

    单靠神经的控制是绝对达不到气功发力的境界,谈不上快,速度上差了太远不,更是发不出“嘟嘟嘟嘟——”的破空之声。

    一般人使剑法,靠的也是其臂的神经系统,而白露的气功正是由内而外,以气发力,使得使剑的臂能够快速的挥动,形成重重的剑影,而且每一道剑影都是实的。

    白露刚刚使的是左剑,运用回流的血液分配到左之上,三名白莲教弟子做梦也想不到刚刚还使右剑的人,一下子竟换了左使剑,出其不意的左剑往往比右剑更难防备。

    白露的气功自从后背中伤起便有所察觉,那时以为是后背的伤痛,但又伴随着一股子气力,这些时日的研究之下,她已晓得,那是游走在任督二脉之间的气血。

    当初石老头与她过,习武先修心正是和这个道理,这个心值得并非仅仅是值习武之人的心态,也指心脏。

    只有心脏足够强壮,才能游刃有余的使出上乘功法的每招每式,不至于用功过度以至走火入魔。

    石老头与柳少侠正是此中境界的高,白露结合柳少侠的剑法与石老头的枪法也摸索到了一些门道,已经突破了嘟嘟嘟嘟的气功入门境界,达到了以气发力的基础阶段。

    待白露回到官道时,官道已恢复了平静,只是较原来多了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尸体,看着昏迷的徐卿儿被镇远侯顾肇迹拥在怀中,白露心中很不是一番滋味。

    虽然知道人家是过了三书六礼的合法夫妻,可白露的心里头总是空落落的,很想上前一把抢过镇远侯怀中的人儿。

    白露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这个时代不由她做主,不是她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即使她很想,但她也清楚,至少现在不行。

    一番扎挣之后,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自上次辽东一行,之后但凡出远门她都随身携带以防不测。

    “侯爷,夫人的伤势不清,女略懂医理,女愿为夫人瞧瞧。”

    镇远侯顾肇迹正为此而烦恼,见白露这样,又是一介女子,这荒郊外地的去找大夫也不方便,何况男女有别新婚的妻子自己都没碰过怎么舍得交给那些山野郎中。

    有这么一个懂得医疗的女子肯毛遂自荐的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顾肇迹便应了下来。

    “如此夫人就拜托姑娘了,顾某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白露心谨慎从顾肇迹怀中接过徐卿儿,一门心思全在徐卿儿的伤势上,顾不上对顾肇迹自报家门,解开刚刚简单包扎过的伤口便开始处理伤势。

    一旁的许显纯倒是屁颠屁颠的替白露回了话,许显纯身子站得笔直,并不因为对方是勋贵子弟就低头哈腰,脸上带着一丝贵族的自信,他祖父是驸马,他也是地地道道的皇亲国戚之后,又是武进士出身,如今认了魏忠贤为干爹,自然不愿意低人一头。

    “顾侯爷,尊夫人今儿个能遇上我们厂公大人的千金,那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谁人不知厂公的大姐有妙回春之术,您就尽管放心。”

    许显纯的一通话完,顾肇迹面色稍有不快,像他这样的勋贵子弟平日里打交道的也都是勋贵子弟,对那些豁出去挨了一刀的宦官那是没有多少好感的,骨子里都觉得那是身份卑贱的下人,只能去端屎端尿。

    而今顾肇迹又与应天府的魏国公结成了亲家,有了这个老牌勋贵的亲家,顾肇迹绝对有资本瞧不起魏公公,更加瞧不起魏公公的那些子子孙孙,更何况魏公公也不是了就算的人物。

    但顾肇迹并没有直接表露出来,还是拱了拱道:“原来姑娘是魏公公的千金,顾某有礼了。”

    白露没有理会,只是埋头专注着处理徐卿儿的伤势,仔细的解开缠绕在伤口那一层层的用代替纱布的衣裳。

    解到最里一层之时,血液粘粘着衣裳,轻轻一拉怀中的人儿已被生生疼醒,条件有限,白露只能简单的清理下伤口,轻轻擦拭污血,先将金疮药倒在伤口之上。

    金疮药洒在徐晴儿臂伤口上,白露便感受到怀中的人儿的身子正在微微发颤,明明已经疼的不行,眉头颦蹙。

    却还是紧咬着牙,不愿意发出声来,她生怕让人看出自己醒了,怕极了在一睁眼白露就再次离她而去,从此天隔一方。

    她本是有些恨白露的,恨她无情无义,可当她再次看到白露时,她的心已经不能由自己做主,见白露有危险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已经顾不上恨她了。

    她那已经认命的心,再次挣扎起来,一边是家族的荣辱,一边是那久违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