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 赢的恰到好处,贵州绿营逃兵们眼里依旧有光!
第派遣军百余名逃兵朝着第2军团侧翼溃逃。他们还算有点脑子,没有直接冲击本阵,还知道绕开正面。然而,侧翼督战队默默的举起了燧发枪。军官拔出佩剑,冷漠的下令:“第排,放!”爆豆般的枪声中,逃兵齐刷刷栽倒30余人。其余人吓坏了,原地或跪或站,茫然无助。“回头,回到本阵。否则杀无赦。”于是,在严酷的军法之下,这些人又掉头捡起武器重新加入了战团。被军官临时编入了落在最后面的一个方阵。居前指挥的威远镇总兵周西发,欣喜若狂:“好,打的好,用弓箭和鸟枪弄死他们。”后方的王生烈也果断抛出了里所有的鸟枪兵。“丹江营,天柱营,平越营,所有鸟枪都给我上,快!”“总戎,我等各镇将士也请战。”“好,军心可用。我黔人一鼓作气,打出威风。”这一仗,贵州的各总兵都派出了或多或少的精锐参战,倒不是他们有公心,主要是为了分润赏银。要不然,提督大人要求的4成赏银归公,岂不是无理取闹安笼镇标、古州镇标、遵义协、上江协共计00多鸟枪离开本阵,快步向前。于此同时,第派遣军署理总指挥,甘长胜也意识到了危。这是他的第一次独立指挥作战,如果输了,日后将再无进步可能。他掀起面罩:“散兵队,上。”从老东家第2军团借来的50名散兵,立即端着线膛燧发枪快步冲锋,从方阵之间的缝隙直冲到了两军之间的空地。队长高呼一声:“弟兄们散开,自由射杀。”众人立马鸟兽散,或前或后。用中燧发枪精准射击有价值的目标,或者是引诱敌人鸟枪提前放枪。位于古州镇标队列当中的一名鸟枪把总突然中弹倒地,引起了旁边人的一阵骚乱。所有清军都看见了里外的显眼包,一个身穿红黑军服的家伙孤独的半跪在麦田里,身板笔挺,不慌不忙的装填完毕,又举起了燧发枪。砰,一股白烟腾起。己方又有一人倒下,堪称离谱。实际上,中弹清军和散兵所瞄准的压根不是一个人,差了好几尺。一些鸟枪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胡乱开枪反击。惹来了军官的疯狂咒骂:“不许开枪。”00丈的距离想用鸟枪命中一个敌人,不如去射击月球咯。就连王生烈本人也颇为疑惑。吴军精锐所用火器居然如此精良好在人数不多,否则真要命。没一会,黑压压的鸟枪兵赶到,在军官的指挥下开始列阵。第一排蹲,第二排站。火绳嗤嗤的冒烟“稳住,再稳住。”对面的吴军方阵盾阵也更密集。居于阵内的军官不停的吼叫:“盾兵靠拢结阵,长枪兵稳住。标枪准备。”对面一阵绵密的枪声,盾牌哗啦啦倒下好多。后列的清军鸟枪学精了,赶紧从缺口处往里打。一下子又撂倒了不少吴军长枪兵。虽有盔甲遮挡,可中弹的一瞬间就好像被铁锤击打。人好久都缓不过来。“补上盾阵空缺,快。”这个命令执行的很迅速,因为长枪兵们也知道离开了盾阵的保护,大家只会死的更快。很快,十几名长枪兵转职成了盾兵。方阵继续大步向前!后方,李郁扭头询问:“苗爱卿。”“臣在。”“寡人观贵州绿营的鸟枪装备比例颇高”“回陛下,据臣所知从雍正年开始,南方诸省当中以云贵广西三省火器比例最高,至少6成。士卒出身猎户比例大。苗人、彝人尤其擅射。”李郁诧异:“威力如何”“所用鸟枪样式陈旧,但枪管颇厚重,装药量十足。陛下有所不知,云南四川广西多省亦有枪炮厂,供应绿营和驻防八旗。”“乾隆能放心”“地方枪炮厂生产必须经过兵部核准,并下拨所需材料、银钱。”苗有林心的解释,并且还讲述了一个事实:“据臣所知,边疆省份战事多,进山清剿土人时火器尤其好用。加上,西南盛产硝石!”李郁幽幽叹了一口气:“知道了。”第2军团主力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前方的炮灰派遣军承受巨大伤亡。但好在,终于接敌了!盾兵直接撞上贵州绿藤牌兵,人仰马翻。标枪嗖嗖的在头上飞,每人携带4根短标枪近距离投掷简直无敌。有甲无甲,都挡不住这致命一击。退后装填的贵州鸟枪们被从天而降的标枪雨打的溃不成军。许多人开始溃逃!督战的威远镇总兵周西发,发了狠。“逃兵,格杀勿论,开枪。”督战的鸟枪兵立马对着自己人就是一轮齐射。于是,侥幸没死的绿营兵又掉头加入了厮杀。战线已经模糊,犬牙交错。长枪兵结阵威力颇大。可是贵州的藤牌兵颇有一套打法,身形矮的数名藤牌兵一个滚地刀,就砍到了长枪兵的脚踝。然后,阵型就被豁开了。众所周知,长兵器一旦被短兵器近身,就很狼狈。就连周西发自己也加入了战团,一杆长枪挥舞的虎虎生风。后方,王生烈脸色凝重。“就距离胜利差那么一点了,快!除了马夫,其余人都给我上。”“杀!”乌泱泱的绿营兵,高举刀枪加入了残酷的战团。而甘长胜也抽出佩剑:“第派遣军,全部压上。”下达命令时,他回头望了杨遇春一眼。希望关键时刻得到这家伙的支援。杨遇春则是兴奋的放下面罩,走出队列,对着所有人吼道:“待有军令,全体跟着本官杀穿贵州绿营兵。万岁!”清军的表现,李郁判断已发挥到了实力极致,笑道:“出动轻骑兵绕到侧翼,目标,黔军大纛。”“是。”传令兵,勒马向后跑了数里。河畔,500多匹战马欢快的吃着嫩草。骑士们就地而坐,擦拭兵器。传令兵大喊:“陛下有令。绕道侧翼,出击贵州军。”众人立马翻身上马。带队军官一连串命令,不断下达:“检查燧发枪”,“检查骑兵刀”,“跑起来,保持队形”。骑术明显生涩的骑兵们,开始了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战场首秀。吴老二就在其中,他和战马的默契度较高,显得他骑术不错。还因此受到了土尔扈特俘虏教官的夸奖,然后得到了上峰的奖赏——一个大蹄髈。虽然啃的满嘴流油,众弟兄羡慕的哈喇子直流。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起东山知县的那俩妾,错过了2选。成了人生永远的遗憾。马速逐渐提起,他余光瞥见周围熟悉的身影,耳中充斥着激烈的马蹄声。他的血液逐渐沸腾,心中暗呼:这就是力量,这就是男人!吴老二狠狠一夹马腹,高举骑兵刀,撕心裂肺的暴吼一声:“杀!”王生烈的瞳孔瞬间紧缩。他左右张望一下,见身边都是些臭鱼烂虾。仅有十几名家乡带出来的沾亲带故的子弟亲卫勉强能战。“少爷,快调兵回援吧。”“少爷,暂避一下吧。”没错,王生烈就是铜仁王氏家族当之无愧的少爷。老爹一日没死,他就算当上提督了也只能是少爷。500轻骑兵已离开马鞍,开始全速冲刺。他们避开了酣战的双方,直扑黔军大纛。王生烈不再犹豫,低吼一声:“撤!”罢,拨马就往南边逃跑,狂打鞭子。南边有马忠义的南赣镇还有数千察哈尔马队。吴老二此刻脑海中已无任何杂念。全是胆量!他几乎实现了人马合一,马速飞快,脱颖而出,领先队列2个马身。刷,一刀砍过。绣着“镇远总兵,王”的大纛轰然倒下这一幕,无数人看在眼中。虽不知那斩旗之人是谁,可心中皆默默称赞,真乃勇士也。就连李郁也笑了:“战后,此人可算2等功勋。”“陛下英明。”斩将、夺旗、先登,是军中最耀眼的功绩。考虑到这次夺旗难度不是很大,给个2等也算不错了。杨遇春也接到了冲阵的军令。最前2排的甲士尤其可怕,全身上下,除了膝盖到脚踝无铁甲防护,其余全部包裹在钢铁当中。对于身披40斤重甲的士兵来:杀人不累,行军才累。甲士营将一半的体力消耗在了进攻的途中,然后就对破烂号服的黔军开启了屠杀!“恭喜陛下,我军赢了。”李郁心中嘀咕:不能大赢,只能中赢,但愿贵州兵还有心气纠结西南诸省援兵再战。半个时辰后,震天的喊杀声逐渐平息。贵州绿营战损超过一半,其中大部分伤亡是逃亡路上产生的。死于直接厮杀的估计不超过3000人。这还是吴军故意放水的结果,骑兵只追杀了0里就回撤,火枪兵和炮兵甚至全程充当观众,没敢亲自下场。用李郁的话讲:“万一杀的太狠,云南广西湖南绿营援兵猛然意识到野战的巨大差距,不敢来了怎么办”现在这样,挺好。让贵州兵觉得虽然败了,但不纯粹是实力,有运气成分在里头。毕竟之前双方打的挺好,难分难解,后面一支骑兵杀出才导致了大败。如果,下次吸取教训,带上更多的友军步兵,带上高贵的蒙古骑兵,再带上更多的火炮,就有胜利的希望。打扫战场,收治伤者收敛阵亡者尸骨就地焚烧,然后收敛骨灰。可以回收的铁器,堆在一起。等最终打完了仗,送回去回炉,打打农具煤炉也是极好的。同时放出警戒哨!李郁有些不放心浮桥,带着卫队又去查看了一下。浮桥两侧总共留下了个营带5门炮防守,防止被人搞破坏。李郁突然停住了脚步。亲卫连忙问道:“陛下,怎么了”“这河面是不是比之前高了一些”看守浮桥的士兵连忙答道:“是比之前涨水了。”李郁抬眼往上游望去,若有所思。如今快5月了,夏季涨水好像也很正常。回到大营,恰好有一支补给船队抵达。停泊在赣江畔,船夫们忙着卸下各类物资。除了军用干粮还有各类物资,例如帐篷、防雨斗笠、蓑衣、油纸布、衬衣、靴子、绳索、驱蚊干草。谭沐光低声介绍道:“陛下,这些全部来自于合作的商人。”“凡是能保证质量和交货期的都可长期合作,做不到的下次就换人。”“是。”李郁规定:工业部军工署负责审核供应商资质,经济部统计署负责招标,而前线军团指挥官可以反馈军用品使用评价,有优秀、合格、不合格三种反馈方式。三个部门互相牵制,确保减少猫腻。供应商一旦入围后,合作方式是:先供货,后付款。必须在码头装船时,由运输署清点货物数量无误后,开出一张单子,凭此单可至财税署领取银子。如果延误了交货期,又或者前线军团指挥官对某项军品做出不合格评价。此供应商,永远不录。在李郁的授意下,正在逐步放宽品类。根据道消息,以后吴军除了枪炮战船,其余的恐怕会全部交给各路商人。江南商人喜大普奔,各类工厂如同过江之鲫,纷纷开业。开设工厂,必须在当地官府指定的区域内。一般是在县城周边、码头附近、或者一些实在没有利用价值的荒地,以每亩2至5两的价格租赁土地。商人们可自建厂房,招募工人。同时交纳相应的税赋。建议工厂主,自行筹措资金组建救火巡逻队,可持有棍棒,但禁止持有火器兵刃。经济部发展署规定:“地方官府以及巡警署,不得以任何罪名查封任何工厂!”“若确有不当罪行,当收集证据后上报发展署,经署长批准、部里报备后,方可执行抓捕。”胡雪余私下和各府商人们表过态:当前阶段,对商人只执行三种罪行:抗税漏税、偷工减料、叛国!其他一概不问。随着营中各处点燃驱蚊干草,气味弥漫开来,肉眼可见的蚊子少了很多。夏季的蚊虫很让人讨厌。影响睡眠,影响健康,却无处不在。“陛下,郑河安病倒了。”“他怎么回事”李郁颇为诧异,“这厮看着体壮如牛,怎么总是病倒”众人忍着笑,把目光投向了苗有林。苗有林笑道:“回陛下。老郑喜欢喝生水,这次大概是又中招了。他和两个亲兵腹泻腹痛的爬不出帐篷。”李郁冷不丁问了一句:“军营当中,这样的人多吗”苗有林猛然收敛笑容,拱道:“臣这就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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