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有事真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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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轻拂,如丝如缕,带着一丝凉意,唤醒沉睡的大“弟”。
李学武翻了个身,拍了拍身边的床铺,准备再来一局,却发现拍了个空。
抬起头一看,人如梦,身着白色纱质睡衣,慵懒地坐在梳妆台前拢着头发。
“我刚参加工作时有一个梦想。”
用撑在脖子后面,胳膊担在枕头上,李学武就这么欣赏着景副主任的婀娜多姿。
“梦想有一天不用上班,晨光熹微唤不醒,被窝温暖胜千金,最爱做'白日'梦。”
见镜子里的人白了他一眼,李学武也不气馁,嘴角带着期待的笑意继续道:“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理解对被窝的思念来源于什么。”
“现在我知道了。”
景副主任不搭理他,李学武便自自话,掀开被子,枪打出头鸟都不觉得尴尬。
“我知道了那句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其实这不能怪李隆基。”
他笑着撑起身子,斜依在床靠上更加大胆地欣赏起了今日份r。
“你们男人总是会用浪漫来俘虏女性,做了错事又会无情地暴露出恶劣自私的本性。”
景玉农在脸上擦了护肤品,回过头看了他道:“你们更善于把一切错误的原因归咎于冲冠一怒为红颜,误入浮华白日梦。”
“然后呢?”她有些怨怼地道:“最后却用红粉骷髅来形容曾经追求的美好。”
“你,你们是不是很过分。“
“呃——”李学武面对景副主任的乱拳有些迟疑,道:“我还是太单纯了,没什么感情经验,无法回答你这个过于严肃的问题。”
他见人翻了个白眼,那是嘲笑他的敢做不敢当,心里又觉得万分委屈。
“要不你先等等我,等我做一次负心汉,陈世美,再来给你个痛彻心扉的感悟和答案?”
“你现在不就是陈世美嘛——”
景副主任从镜子里瞥了身后的男人一眼,嘴角微抿,像是带了某种情绪。
李学武现在更觉得冤枉了。
他敢用二十一个盟主的脑袋发誓,他对景副主任可是严格遵守了办公室恋情三大定律。
不主动、不拒绝、不
这么一好像还真有点渣啊?
“那天老李跟你谈什么了?”
景玉农才不会像姑娘一样多愁善感,为了一句话而生气懊恼,情绪转瞬即逝。
既然没有青春年少,那就收拾好时间带走她青春后留下的那一抹沉淀下来风韵和气质。
徐娘未老,风韵透骨。
熟透了的景副主任转过身,胳膊撑在梳妆台上,叠起右腿认真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她一边恢复着体力,一边等着他的答案。
或者是他的态度。
如果他还信任自己,觉得有些话可以明白的话,那他就不会回避这个问题。
李学武确实没打算回避,连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坦然地讲道:“他想跟我赌,又玩不起。”
“怪不得。”景玉农听懂了他的胡八道,了然地点点头,指微微张开梳理了柔顺的头发,“那天回来的路上我就觉得他有情绪。”
“他就没想过,你会反应如此的激烈?”
“或许吧,大权独揽总是会让人产生一种俯视天下,胜券在握的盲目自信。”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看着景人问道:“您有没有体验过这种感受?”
“俯视天下?还是胜券在握?”景副主任翻了个白眼,撇嘴道:“在你的身上吗?”
她就知道这坏蛋三句话不到就会胡八道。
“你是怎么服他的?”
“他可不像您,不服。”李学武又开始胡八道了,嘴角带着揶揄的笑意道:“我从未奢望过完全得到他的信任和支持,这不现实。”
“但我也自信他要尊重我的意见,因为他还没有自信到忘乎所以,尚存几分自知之明。”
“看来你们还真是配合默契。”景玉农微微摇头,感慨着道:“天生的一对儿啊——”
“如果你的是正治和工作,那我倒是觉得咱们才是天生的一对儿。”
李学武很是坦然大胆地看着景副主任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问道:“你觉得呢?”
“我?我觉得你就是个流氓。”
景副主任当然不会惯着他,她现在太了解李学武了,痞子,土匪。
鲁迅那句话怎么来着?蹬鼻子就上脸,脱裤子便上床。
“你就是正治上的流氓。”景玉农站起身,迎着李学武的目光走到床边,伸出指点在了他的鼻尖,眉目风流地道:“工作上的土匪。”
“既然你都这么了,那我抢你回去做压寨夫人,是不是也就很合理了?”
李学武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霸道地按了下去。看着景人目光里的慌张和情趣,他挑眉道:“美人,你现在是我的了。”
“唔——”感受着李学武的霸道,景玉农早就承受不住,身子软成一摊烂泥一般。
这会儿只是无力地拍打了几下他坚实的肩膀,随后便从半推半就自然过渡成了主动。
“我刚收拾完,又白费了。”
嘴里虽然嗔怪着李学武的胡来,可喘息之间又失去了主动,彻底放弃了抵抗,双揽住李学武的脖子,准备迎接狂风暴雨。
到底是年轻,她都已经忘了家里那位多久没有这份温存和努力了。
“呀——你——”
突然被他抱起来,景玉农有些慌张地提醒道:“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我以为你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李学武玩味地看着她,笑着道:“看来你还有很多姿势需要学习啊。”
“你是怎么做到的,生活和工作,两副面孔。”
景玉农也是颇为大胆,身下被托住,松开了揽着他脖子的一只捏了捏他的脸,反击似的挑眉问道:“你带了面具吗?”
“嗯,我是一个虚伪的人。”
李学武颇为认真地点点头,道:“上班时我是冷若冰霜的财务副主任,下班后我是热情似火的”
“不许——啊——”
他的话还没有完,便被景玉农捂住了嘴。
可她忘了,自己整个人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哪里有反抗的会。
李学武只是走了一步,她便已经失去了反对的力气,只能用眼神提醒他不要太过于放肆。
可李学武看到的指示是:继续,不要停。
结果就是
问君能有几多抽,恰似一江春水向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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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周泽川微微皱眉,看着苏副主任不解地问道:“那个津门顺风商贸联营公司又不是咱们的分支构,有什么调查的必要吗?”
“如果您怀疑他们在经销业务中有不符合规定和条件的情况,完全可以取消他们的资格。”
他认真地打量了坐在办公桌对面的苏副主任,见他这会儿面色多有几分不悦,便也停住了脱口而出的不解和抱怨。
是的,周泽川此时是有几分抱怨的,因为苏副主任对他的指示,以及话的语气。
他非常理解苏副主任,也感激对方给了他进步和下来锻炼的会。
可他不是苏副主任的学徒,更不是对方的佣人,怎么能如此的颐指气使呢?
如果苏副主任依旧负责纪监工作,这份指示和要求还算情有可原。
即便领导让他调查的不是集团的分支构,或者相关的干部,他也会认真负责。
可现在他是纪监处长,纪监工作归属到了谷副主任主管。
不要他不讲情面,有奶便是娘,这是组织工作,不是人情关系。
今天苏副主任打电话找到他过来谈话,上来便讲到了集团下属销售总公司津门贸易管理中心(分公司)的经销单位存在一定的问题,让他查一查。
查一查?查什么?
他又不是第一天参加工作,也不是第一天来关里闯荡的雏,他还不知道什么叫查一查?
领导查一查,就是让他查出点什么来,即便是没有什么,也应该有点什么。
既然领导都已经把目光对准了目标,他要没查出什么来,是不是明他有问题。
在领导的心里,目标就已经是有问题的了,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难道不是他的无能?
可真要“查一查”,他就要面对“查什么”、“查多少”的问题了。
都是特么干工作的,纪监也是集团的组成部分,他要有所动作,必然有针对性的目标。
那你,苏副主任给他选的目标,能是一般的角色?
先甭这个经销单位有没有问题,就算是有问题,那也是别人的蛋糕。
他凭什么去动别人的蛋糕?
是触及到了基本原则,还是集团的根本利益,是有人中饱私囊,以权谋私了,还是有人掌握事实情况,依照规定实名举报了。
现在什么都没有,只凭借苏副主任的一句话,他就得顶着得罪人和犯错误的风险去查一家经销单位。
凭什么啊?
凭你是苏维德,苏副主任?
凭你把我从上面引荐下来,推荐我获得现在的锻炼会,强调我要感恩戴德?
周泽川很不满意,可依旧保持着理智的态度,想要跟领导谈一谈。
还是刚刚他问到的那个问题,苏副主任为什么要他这位纪监处处长出面调查一个经销公司的总经理。
如果双方合作的业务有问题,那就请业务部门组建调查组介入调查。
如果是合作双方的干部有问题,他们纪监是要出面调查,可也是调查己方的干部。
现在领导指名道姓的让他去查集团旗下销售总公司,还是分公司的合作经销商,还是位于津门的一家联营商贸公司,你他该是什么态度。
今天要是不问清楚,他就算把工作交代下去,
难道是苏副主任让查的?
以现在的情况,苏副主任查一查,几乎就等同于是让他干“私活”了。
无外乎是苏副主任为了针对谁,需要掌握一些证据或者实际情况,又没有合适的渠道和必要的段,直接安排他违规操作。
难道这不是违规操作?
如果那个经销单位真的有问题,最大的结果也是将问题交给对方来处理,然后断开合作。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
所以周泽川不想给领导扛地雷,更不想到最后成了双方交战的牺牲品,背锅侠。
苏维德当然看出了周泽川的态度,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对纪监工作的影响力下降的如此之快。
在保卫组拆分重组以前,他是下了大力气帮助周泽川掌握纪监工作的。
他从未想过李怀德会重新调整分工,利用组织结构变革的会分割了纪监部门。
想来周泽川也从未如此想过,以致于两人现在的关系就有点尴尬了。
周泽川面对他的要求顾虑颇多,生怕帮他做了某些工作,无法通报给谷维洁,而影响了与主管领导的和睦关系。
苏维德能有什么办法,他来集团工作了几个月,在经历了保卫组铜墙铁壁一般的防守,处处碰壁之后,一门心思放在了纪监工作的建设上。
从人事到业务,从工作到制度,他完全信任周泽川,也只能信任周泽川。
利用李学武和保卫组其他干部的防守漏洞以及作为主管领导的权威,终于打开了局面。
可大李和李不做人啊,一招釜底抽薪,让他几个月的努力全白费了。
他的努力被摧毁,可对周泽川的帮助是真心实意的,现在听到对方的质疑,苏维德也是觉得心痛,随后便是恼火。
“经销单位是集团销售和贸易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经济管理工作中的负责区域。”
苏维德知道周泽川的脾气,很是耐着性子解释道:“一旦有漏洞出现,腐蚀的不仅仅是贸易活动,更是参与贸易活动的负责人,管理者。”
“更有甚者,一些更高级别的管理者也会受到相应的腐蚀,成为其违规活动的保护伞。”
他指点了点桌子,看着周泽川强调道:“你是集团纪监工作的负责人,是良好经营秩序的守护者,是合规经营的最后一道保障。”
“你要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要把纪监工作摆在一线管理工作中去。”
苏维德非常肯定地讲道:“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发现那些角落里的腐败,不为人知的猫腻。”
周泽川听着苏副主任的“肺腑之言”,表情变化不大,内心倒是泛起了波澜。
他对纪监工作的理解很透彻,不用苏副主任来强调,给他上大课。
周泽川现在默默地听着,只想从苏副主任的长篇大论中知道他到底想要针对谁。
既然想要让他办事,就得交个底,让他知道针对的目标是谁。
总不能两眼一抹黑就开始查,查出了事怎么办?
或许也是看出了周泽川的谨慎,苏维德在讲了一大堆后,这才稍稍坦白了一点。
“这个顺风商贸联营公司不简单的。”
他指点了点窗外,轻声讲道:“你从
“经销公司,贸易量大不是很正常吗?”
周泽川微微皱眉,讲道:“销售总公司是需要这样贸易量大的经销商支持吧?”
“这不一样——”苏维德也皱起了眉头,看着他讲道:“一家位于津门,却在京城拥有庞大的经销基础,又同集团同步发展,从津门贸易管理中心获得大量经销业务的单位是正常的吗?”
“以您的意思是——”周泽川目光一凛,看着苏副主任试探着询问道:“您怀疑这家经销单位与咱们集团的某些人,有着利益输送关系?”
“这就是我让你调查他们的目的。”苏维德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靠坐在了椅子上,微微摇头道:“就我了解到的情况,集团的某些势力参与到了其中,至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泽川同志啊,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带着部里领导的期望下来的,不要忘了初心啊。”
他语气又变得诚恳了起来,看着周泽川讲道:“在部里工作时我们就知道,
苏维德抬起,轻轻拍了桌子,严肃地讲道:“虽然我现在不负责纪监工作了,可我依旧是集团管委会班子的成员,有责任和义务监督纪监工作,发现不法分子要坚决与之做斗争。”
“你泽川同志也是有原则的人,当你发现有同志做错了事,难道不应该站出来指出来吗?”
“苏副主任,这里面的情况好像很复杂啊。”周泽川也不是愣头青,领导鼓舞几句就往前冲,不管不顾的,他可是有家有口。
真要是三句话没听完就往前冲,现在也轮不到他到红星集团担任纪监处处长了。
虽然集团正在进行大部室变革,处室的职权被削弱了很多,可他是正儿八经的处长级。
也就是,他的级别暂时能跟大部室副,乃至是一把平齐。
他在未来几年,集团部室制度变革的过程中,完全有会再进一步,成为部室负责人。
现在你让他走弯路,走错误,他敢吗?
至少结构变革以后,谷维洁成了他的主管领导,周泽川就需要重新评估自己在集团的工作状况。
或者,他还在内心感慨,虽然他是苏副主任带下来的人,可幸好两人牵扯的不是很强。
在来集团的这几个月,他确实得到了苏副主任的大力支持,可苏副主任是主管领导。
他完全可以把这份支持和帮助称作是主管领导对工作的支持和负责。
在这段时间,他极力表现,积极推进部室和处室的建设和变革,主动同谷副主任汇报工作,汇报思想,沟通工作的意见和建议。
这是为什么?
还不是修复自己在集团内部给诸位领导留下的刻板印象,还不是尽量抹除苏副主任在他身上留下的额痕迹?
现在好了,苏副主任不甘心在他身上拴过的绳子一一被挑开,还要再拴一道绳索。
更危险的是,这道绳索连着炸弹,一个处理不好,两人之间就要爆炸。
可真如苏维德刚刚所,他是集团的领导,是上面选派下来的干部,对集团也好,对他也罢,都有一定的影响力。
周泽川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苏副主任就是在提醒他,或者是威胁他。
有上面的期待,就等同于有上面的支持和关系。
是集团管委会班子成员,就等同于在他的问题上,或者未来进步上有一票的权利。
你就,他怎么敢得罪苏副主任。
所以,在苏维德的话完,他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不过是做最后的抗争。
苏维德也不给他会,认真地讲道:“你且先调查一下,真掌握了一些情况后再深入调查也不迟。”
他指点了点桌子,对态度含糊的周泽川建议道:“你是老纪监了,这方面的工作不用我教给你,你应该能掌握好分寸。”
“嗯,我知道了,苏副主任。”
周泽川听明白领导的意思了,是让他先查一查,查出问题了自行判断问题大。
影响力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就撤,有利可图就抓一抓,继续查。
真抓到了某些把柄或者辫子,这份利益苏副主任也愿意与他分享。
周泽川为什么同意,主要就是这个原因。
你问问集团关里的干部,有哪个是混吃等死,不想进步的。
可真要利用工作态度,或者工作成绩来获得集团领导的支持,可谓是千难万难。
谁不想年少有为啊,谁想老骥伏枥,被问尚能饭否。
真抓着了这些把柄,他就有了与某些领导接触和谈话的资格。
进一步可与苏副主任合作,把问题的根源扯下马,分得一杯羹。
退一步可以交好目标对象,利用里调查到的情况获得足够的利益。
不定到时候还能从这个顺风商贸公司得到什么意想不到的好处呢。
所以与其是苏维德利用大义劝动了他,倒不是苏维德摆明了车马,将利益暴露给了他。
周泽川有了贪心,便也就有了胆量。
从苏副主任的办公室出来,他便找到了自己的心腹,开始布置任务。
心是足够心了,他真没有选择大张旗鼓,更没有事先同谷副主任汇报。
他是以纪监巡查的目的来进行的布置,安排心腹前往津门做巡视调查。
看似没有目的,实则私下里叮嘱心腹,这一次要把调查的重点放在经销业务上。
周泽川还是有工作经验的,知道直接调查顺风商贸是不可以的,违规调查到的情况本身就带着非法的属性,又怎么能具有服性呢。
所以,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
他的心腹也知道,这一次的动作不宜过大,因为目标明确,所以直奔经销业务去了。
要调查津门顺风商贸联营公司的基本情况,同时也要调查该经销单位的负责人。
周泽川也是从苏副主任的嘴里听到了这个名字,周白,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
只看领导给出的目标和情况,他就已经能猜出这里面的情况了。
太明显了,这个经销单位完全就是某些人为了照顾自己子女的一个段和渠道。
周泽川猜测,这一次调查很有可能查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复杂情况,但这份基本情况就足够了。
这是什么年代,真要曝光了这些情况,总有人会发火的,那些人也会受到影响。
所以他愿意查,查出这个周白的身后到底站着何方神圣,到时候一定要会一会对方。
嗯,他也是倒霉催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踩的是什么坑,会的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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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这个地方啊,水很深,情况很复杂。
这种情况连余则成都知道,苏维德和周泽川却不知道,一脑袋扎进来,当时就露馅了。
他们当津门顺风商贸联营公司是公司,企业,可没想到这是地头蛇呢。
就算顺风商贸不是地头蛇,可津门水产总公司总能称得上是地头蛇了吧。
那顺风商贸就是蛇。
这条蛇体量不大,但隐藏在其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关系很大。
这两年以来,周白在津门待的时间不算很长,所负责的业务也不是很多。
但吴淑萍和杨召可是一直都在津门的,杨召负责对外和保障工作,吴淑萍几乎就守在贸易管理中心,做业务的对接工作。
同公家单位不同的是,顺风商贸虽然挂着联营工作的牌子,可实现了财务管理自由。
也就是,吴淑萍完全有能力利用顺风商贸的财务对工作进行公关工作。
她不会白白撒钱,只需要从进入到贸易管理中心开始,与那些部门负责人打好关系就行了。
今天一顿饭,明天一份礼物,两年的时间,再怎么迟钝,关系也都打理好了。
周泽川才来集团几天啊,这就明晃晃地安排人来津门调查经销公司了,她想不知道都难。
周白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主,当听到吴淑萍提及贸易管理中心来的消息是就跳了脚。
“查!让他查!”
真是背景深厚,底气十足,周白叉着腰,横着脸嚷嚷道:“我这总经理终于要发挥作用了。”
不能白领工资,周白期待在工作中发挥重要作用的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你当她是废物,只知道花钱不做事?
京城供应链业务虽然是在杨召和沈国栋的支持和帮助下完成的,可也有着她本身的影响力。
周震南和方琴不是傻子,自己闺女在做什么他们能不知道?
既然已经知道了,就必然做过调查和评估,确定这份“工作”的利益和风险。
周白本来可是个乖乖女,现在成了掌握一个公司的总经理,两口子能不期待闺女的发展。
在确定了这一联营公司的性质和风险过后,周震南没有什么,方琴也就明白了。
两口子都没对周白过什么,可也没提醒过什么,这就是周白的底气。
我爹妈都没觉得我做错了,现在有臭虫跳出来要查我的背景,那就光明正大地查好了。
“你冷静一点,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吴淑萍好笑又着急地安抚了周白,拉着她的坐在了家里的沙发上。
“你想想,他安排你在这个位置是为了什么?”
“什么意思?”周白看着吴淑萍问道:“你是他想利用我?”
“往哪想呢——”
吴淑萍点了点她的脑门,好笑地讲道:“要起利用,我不也是被他利用了?”
“那你拿着公司的工资潇洒,不也是利用了他?你们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什么利用。”
“我——什么呀——”听到吴淑萍如此直白大胆的话语,周白倒是先不好意思了。
“还跟我装啊?”吴淑萍点了点她的心,道:“你就差在脖子上挂牌子了。”
“我没有——”周白红着脸否定了一句,可她自己对这句话也缺少信心,而后抬起头看着吴淑萍问道:“刚刚您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安排你在这个位置,不是为了让你主动站出来吓唬谁的。”
吴淑萍认真地解释道:“有些人只要知道了你是谁,自然而然地就退回去了。”
“这才是他安排你担任总经理的意义。”
她捏了捏周白的,道:“刀只有没拔出来的时候才是最吓人的,懂了吗?”
“那——”周白迟疑了一下,看着吴淑萍问道:“姐,你我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那得看你有什么准备了。”
吴淑萍听周白叫她姐,把平日里叫的吴姐省去了姓氏,就知道她的心思了。
年轻的姑娘就是好哄,她现在总算是知道李学武是怎么把这“白”忽悠的晕头转向了。
或许都不用李学武花费力气,只要展示出一些必要的段,她自己就晕了。
你没看见嘛,这边来人调查周白,她最先关心的并不是她自己,也不是怕有影响,反而是要给李学武打电话请功。
没错,周白虽然是告诉李学武这边的情况,可情况还没怎么着呢。
姑娘就是没有耐心,如果是吴淑萍,她会选择什么都不,因为李学武什么都会知道。
集团来人调查情况,在集团担任秘书长的李学武会不知道?
再有,就算他不知道,这边有了调查和结果,李学武也总该知道是谁的功劳了吧。
这个时候选择不,可比提前主动打电话过去炫耀和请功强多了。
从周白脸红,接受了她称呼里的那个“他”开始,吴淑萍就已经掌握住了主动。
现在她又站在周白的角度,主动帮她分析起了接下来应该如何做,白哪有不信任和感激她的。
“那这个电话就不打。”周白认真地点点头,道:“等什么时候他打来电话给我。”
“等着他的夸奖吗?”
吴淑萍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道:“夸奖你的劳苦功高,成熟稳重,睿智得当”
“哎呀,姐,你别了——”周白抬起理了耳边的头发,娇羞地道:“我都不好意思了。”
听着吴淑萍的笑声,她抬起头,看着这位成熟睿智的女人道:“这都是你的功劳呢。”
“我要什么功劳,我只要有个稳定的生活。”吴淑萍却是等着她这一句话呢,这会儿终于图穷匕见,拉着她的道:“你跟我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有见过我争抢什么吗?”
“您——您怎么突然起这个了——”
见吴淑萍坦白,周白先不好意思了,耳朵都红了,想要抽回自己的却又不甘心。
吴淑萍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笑着看了她道:“你呀,怕不是早在心里恨过我了。”
“我没有——”周白摇了摇头,看着她道:“我就是——就是有点羡慕和嫉妒你。”
“呵呵呵——”吴淑萍轻笑着道:“我有什么好让你嫉妒的,一个单身带孩子的女人。”
“那您的意思是——”周白好像抓着了什么重点,期待地看着吴淑萍问道:“李信不是李哥的——孩子?”
“你觉得呢?”吴淑萍依旧保持着微笑,看着周白道:“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姑娘。”
“我早就觉得这件事不对了——”周白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差点跳起来,看着她道:“李信其实跟李哥长得不一样,李怀德眼睛瞎——”
“嘘——”
见她越越夸张,吴淑萍给了她一个噤声的动作,提醒她不要乱。
周白却是瞪大了眼睛,看了窗外一眼,声问道:“您——您觉得陆姐有问题?”
“不,我是习惯了谨慎。”吴淑萍表情认真地道:“在津门除了你和杨召,我不能信任任何人,你明白吗?”
“我明白——”周白觉得自己被信任,所以这会儿也认真了起来。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地点了点指,声道:“李怀德请陆姐代为照顾那边房子!”
完了这个,周白好像想通了什么,皱眉问道:“既然她是那样的人,为什么李哥还要用她,辞退了她得了,再找一个保险的。”
“哪个保险?”吴淑萍拍了拍她的背,讲道:“依照我的个人情况,用谁都不保险。”
“再了,我们只是保持警惕,不能陆姐帮李主任照顾家里她就有问题了。”
她拉着周白更近地坐了,声地介绍了陆姐的身份,算是分享了一个秘密。
周白听了以后顿时觉得她跟吴淑萍是自己人了,脸色激动的都红润了起来。
听她了好一会儿,这才惊讶地道:“难怪李哥要从京城请了这么一个人过来帮忙呢。”
“这些事你不能出去。”
吴淑萍认真地看着她强调道:“这关系到我和李信在这里的生活,我们不能给他惹麻烦。”
“我懂,我一定保护好您。”
周白很是恳切地点点头,对吴淑萍保证道:“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我当然相信。”吴淑萍笑着点点头,道:“他安排你来我这住下,我就知道他不在的时候,你会是我在津门的靠山和安全保障呢。”
“嘻嘻——”周白一想到以前的冒失和不理解,做的那些糊涂事,这会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吴姐是好人呢——
“姐,我想问你个事儿。”借着两人坦白局的会,周白鼓起勇气,看着吴淑萍认真地问道:“你和李哥——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我就知道你很纠结这个问题。”吴淑萍一点都没有意外听到周白问这个,很是坦然地讲道:“从你第一天来我这,我就知道你喜欢他。”
“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白想要解释,却是被吴淑萍摆了摆制止了。
她继续讲道:“你都知道李信不是他的孩子,可你看他对李信如何?”
“当然是好啊,可是——”
周白习惯性地做了回答,而后又糊涂了起来,微微蹙眉,好像这个问题很为难。
“你呀,刚刚还夸你聪明呢——”吴淑萍拍了拍她的,道:“我跟他是什么关系重要吗?”
“那个——可是——”
“我现在做的工作,李信现在的生活,都是他给的。”吴淑萍不等她完,认真地讲道:“我所求的无非是一个稳定的生活。”
“白,你是个好姑娘。”她很是感慨地捏了捏周白的,道:“我跟你不一样,我必须照顾好李信,他就是我的全部。”
“姐,我知道了。”周白好像理解了吴淑萍的话,虽然对方没有讲清楚与李哥的关系。
可是,她也没资格纠缠啊。
李哥也不是她的,同在一个屋檐下,她必须承认吴淑萍照顾她,帮助她很多。
看着吴淑萍如此态度,一想到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李哥这里求一份稳定的生活,该是有多么为难和无奈啊。
如果自己再纠缠下去,就不仅仅是为难她了,而是为难自己了。
当李学武接到吴淑萍的电话时,真是哭笑不得,白这姑娘不白交,有事真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