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劫富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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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劫富济贵

    太极宫,紫微殿。

    李世民烘着老茧一层层的脚板,酹了杯程咬金偷偷送来的酒:“中山地缸荻粱酒,除了不够烈,味道还是不错滴。”

    张阿难笑道:“也就是卢国公敢送陛下酒了。”

    李世民微微摆:“不能以送酒论忠诚。”

    这话,听听就得了,莫当真。

    要是真没效用,还有那么多人给上官送礼不?

    “彭王今天又坑到人了。”张阿难面带笑容地闲聊。

    皇帝时常在深宫中,张阿难就是他的耳报神,无论是什么事,都要斟酌着禀告。

    当然,这不代表张阿难没有一点个人态度,比如现在的笑容就表明,他对彭王的作为隐隐支持。

    “嗯?元则罢官以来,不是窝在十六王宅,就是在崇仁坊斗鸽吧?哪个瓜皮送上门了?”李世民也来了点兴趣。

    李元则斗鸽,日常赌博,李世民是知道的。

    是规定了,博戏赌财,杖一百,可谁管得了李元则?

    崇仁坊是归雍州管来着,可你能让李泰打十二叔的板子?

    那不合适哟!

    宗正寺根本不可能管这种鸡毛蒜皮的事。

    再,没有一定身家的人,他配被堂堂彭王坑么?

    就当是劫富济贵了。

    张阿难轻笑:“高句丽世子高桓权,在朝堂未得到满意的回复,想钻营一把,拉了九车珠宝、一车野山参,想走走赵国公的门路。”

    李世民捶案大笑。

    不用,高桓权肯定是被吆五喝六的声音吸引进去,然后中了李元则的算计。

    “高句丽的大使者快疯了,总是缠着通事舍人来济,叫嚷不可能一次都赢不了。”张阿难轻笑。

    李世民笑得有趣:“十二弟隐隐有朕当年的风采。嗯,尾处理干净了没?”

    张阿难笑道:“掺五石散的水全部倒了,饮此水的鸽子,全部被烤吃了。属高句丽世子吃得最欢,最后竟在大冷天脱袍而走。”

    哼哼,不知道什么叫十赌九骗么?

    不务正业的十二弟,这一次给高句丽上了一课。

    ()(e)  长安水很深,快回平壤城。

    不待见是真的,谁让前朝的恨那么深呢?

    “等等!”

    李世民突然反应过来,吸了口冷气:“十车珠宝、人参?张阿难,你去告诉彭王,上交七成!”

    “范铮那个瓜娃子的要是靠谱,大唐在高句丽等三国要多安插人了,免得连钱太祚快不行的消息都不知道。”

    “这些,都得要钱呐!”

    在贞观前期穷怕了的李世民,貔貅性子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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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化坊,坊学。

    范铮负着,把几个有了职司的坊学生抽出来,一一告诫,让他们在翻年正月初八五更末,随范铮去各衙报到。

    有使用童工的嫌疑哈。

    范铮同时告诉兀自在书海里狗刨的学生,好生学着,待同窗竖立了口碑,自然有你们的去处。

    当然,绝大多数人不可能为官,为吏还是可以的,至少安稳。

    即便朝廷衙门进不去,也能通过东市署卜乙,将他们引荐给各家铺子。

    多的不敢保证,至少能轻松混碗饱饭吃。

    铁壮,则早就溜了,陪戎副尉的散官,被当成了实职使。

    他成为坊学生的先锋,委实是个意外。

    留下的学生,有兴奋的、有失落的,自然由糜斐与郦正义去引导。

    陆甲生从坊门处跑进来:“县男,外面有一个双颊紫红的男人要见伱。”

    范铮摇头:“那叫高原红,只高原区域的人独有。你觉得,我一个朝廷命官,私交外番是个什么后果?”

    陆甲生眸子里隐约现出一丝异彩:“可是,他身后是一车珠宝啊!”

    “那是买命钱。以后,所有番邦来客,你全部拒了。”

    范铮摆。

    当然,范铮并不知道,高原红并不是吐蕃等地独有的颜色,很多山高风烈的地方,子民脸上同样有会一砣砣红晕。

    之所以形成固定形象,是因为吐蕃人除了被凛冽的风吹红面颊外,还喜欢用赤铁矿磨粉涂面颊,防紫外线与寒风,称为“赭面”。

    在以后的岁月里,赭面的习俗,会西风东渐,慢慢盛行于大唐。

    ()(e)  没法,爱美的婆娘们,总觉得面颊上有两团红晕,萌萌哒。

    至于文成公主厌恶赭面,也有记载,松赞干布的应对是“国中权且罢之”。

    重点在于“权且”二字。

    依范铮猜测,可能就是在文成公主能触及的范围内,所有人不能赭面而已。

    整个吐蕃都不赭面,不松赞干布的政令能否全面执行,就是偏远地带,你号令也不好使啊!

    “哦,那我把那个叫嘎什么的赶走。”

    陆甲生毫不客气地转身。

    虽然坊中人都爱财,但陆甲生知道,范铮才是敦化坊持续攀高的根本,绝不能因为一点钱钱毁了前程。

    可是,钱钱真的好多啊!

    范铮眯起了眼睛。

    有趣,这就与噶尔东赞隔空过了一招。

    可惜啊,自己又不是长孙无忌,可以肆无忌惮地收礼、结识外番。

    不提长孙皇后的因素,范铮觉得,长孙无忌如此放纵,可能真正收礼的人就不是他,他就是个白尉而已。

    要不然,以贞观一朝,言官上怼天、下怼地、中间怼空气的做派,就不可能不开腔。

    自己刺了噶尔东赞一剑,噶尔东赞顺回了一刀。

    坊门外的噶尔东赞也没想到,在长安城,一个的敦化坊,竟然敢把自己拒之门外!

    身边的桂已经愤怒地按住刀柄,怒喝道:“放肆!知道你面前的贵人是谁吗?这是我吐蕃论噶尔东赞!”

    陆甲生扬了扬枣木短棍,哪怕明知道根本不是桂的对,也丝毫不露怯:“你才放肆!知道你脚下是哪家的土地吗?大唐的!怎么,以为你吐蕃凌驾大唐之上了?”

    坊中慵懒的五名武候,神色骤然一变,豹子般迅捷地冲到坊门处,横刀次第出鞘,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战的架势。

    噶尔东赞苦笑,喝令桂放开刀柄,叉道:“是我莽撞了。不过,素闻华容开国县男有智者之名,不知道噶尔东赞有没有荣幸,与华容开国县男切磋一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