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二章 码头上整点薯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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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嘭!嘭!



    噩梦不堪回首。



    化身成鲧,治水十年成泡影,转头又对上了淮涡水君。



    梁渠睁开眼,不知是不是得益于天水朝露不断恢复的特性,身上不怎么痛了。



    这一次他不再是倒吊,是正吊,他的一只被拎起,又对上两轮金灿大日。



    明明双目烈烈像太阳,偏偏冷得像十五的月亮。



    无论无支祁是真是假。



    燃灯是过去,弥勒是未来,释迦是现在!



    这痛太特么真了!



    “水君!有话好!这全是大禹的错!我是无辜的!”



    嘭!



    后背再痛!



    “真君!我是忠臣!”



    嘭!



    “猿王!”



    嘭!



    “猿神!”



    嘭!



    “你妈!”



    嘭



    “弼马温!”



    无支祁一愣,将倒头就睡的梁渠拎起来,挠了挠下巴。



    弼马温这是个什么东西?



    往复摔打。



    梁渠不知第几次苏醒,他再也没有话,十年辛苦付之一炬,精神肉体的双重打击,一丝一毫的力气也没有。



    世上酷刑不过如此。



    十八菩萨不够格,十八罗汉也成啊



    无支祁似乎摔累了,又似乎摔有百多回,心情爽快许多,把梁渠摔在地上不再动弹,晦暗大殿内寻个舒服位置躺下。



    “吧,凡人,窃我的力量做了些什么?”



    地面上,梁渠渗血的瞳孔转动,盯住白猿,胸腔扩张,猛地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似唐门高有口里箭要吐,最后包囊住所有动静,从破碎的喉管中无力飘出。



    “码头上整了点薯条。”



    “?”



    无支祁金目中烧起火焰,它不知其中含义,却听出其中不敬!



    毛臂一晃,跨越彼此间距。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梁渠的脚踝被大猿抓起,吊到半空,他绞尽脑汁,回忆十年前之所学,妙语连珠。



    “匡定社稷,恭行天罚。经始大业,造创帝基!啊!”



    嘭!



    幽幽再醒。



    金目垂落,梁渠舔了舔牙,先发制猴:“住了大房,当了大官,下上万号人,讨了一个绝顶漂亮的老婆!”



    无支祁抠了抠鼻孔,金爪弹出鼻屎,喷出水流。



    “废物!”



    “是啊,没您牛逼。”梁渠有气无力,“您住淮涡水君宫,三山两岸号令数百万精怪,讨龙女靠抢,不用出彩礼,还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确实厉害,养到大,上好的壮劳力。



    以前我们义兴乡里有个王家三兄弟,乡里后山上有十几亩肥田,每年一到春种,扛的是铁锄头下田,浇水他们家必须头一个,想去抢水的,必定挨个头破血流”



    自己的伟业被的如此家子气,无支祁本想反驳,可转念一想,中间似乎真没什么差别。



    打来打去,横竖住的房子大点,困觉的龙女好看些。



    码头上整了点“薯条”?



    “不过”



    金目下移,见梁渠话锋一转,偏止口不语的无支祁不满:“不过什么?”



    梁渠仰了仰头,吐出带血的碎牙:“那滚刀肉的三兄弟见我发财,想敲我竹竿,被我拾砖头,砸碎了狗牙!哈哈哈哈”



    金目不断逼近。



    无支祁几乎贴到脸上。



    梁渠不笑了。



    全是三个儿子,明晃晃的讥讽,无支祁咧开嘴,亮出雪牙:“子有种,像我!无怪乎泽鼎会选你。”



    梁渠正要话,忽然,他的腿又被拎起来,满脸错愕。



    “不是我像你吗?”



    “故面目可憎!”



    嘭!



    梁渠脑子真成了浆糊,躺在地上呕血。



    他彻底糊涂了。



    现在到底要干什么?



    一直打嘴炮?



    这算什么,无支祁问禅心?



    六魔试炼就是单纯的受精神和肉体折磨不成,比谁能熬?



    越会熬的人攥取到越好,熬到最后的人通吃,攥大日如来?



    特么的,这事该换老牛肉来啊。



    老牛肉的筋头巴脑,咬不烂,嚼不动,立地成佛!



    需让獭獭开炖一锅送到悬空寺去,趁锅尚温,快马加鞭,万不可在半道上凉了。



    他睁开肿胀的眼:“你是我的心猿么?”



    



    “我是你爹。”



    “我是长鸱脾、次桓胡还是三奔云?”



    “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在度六魔试炼吧?”无支祁突然问。



    “不是吗?”梁渠被毛抓住头发他两眼上翻,盯住天花板,心脏因缺血而加快跳动。



    “这里就是泽鼎。”



    “哦!”



    梁渠应一声,努力转动脆弱的颈椎,晴天娃娃般转上一圈,环视黑色大殿,密密麻麻全是铁链,不像龟山,像盘丝洞,“那川主呢?黑帝呢?应龙呢?鼎里就你一个?



    其它的天神呢,出来救一救啊,我是好人!被无支祁拿枪指着呢!禹王,禹帝,老祖宗!封印给点力啊!”



    “没吃饭?这么声?”



    无支祁无情嗤笑,



    “你以为缘何只有我为泽灵俯身于你,余者皆为垂青?”



    “因为六魔是心灵之写照,我知道的你也知道,我会的你也会,水君你自然想怎么编就怎么编,逻辑自洽太容易,我看的多了,你骗不到我。”



    嘭!



    梁渠呛出一片碎裂的肺叶,恹恹道:“如来高齐天大圣硬,淮涡水君又高又硬,您老的全对,人有眼不识水君大人”



    “茅坑里的石头!”



    无支祁骂一句,依靠龙壁。



    梁渠又得到片刻喘息,伸到自己胸前,两根指头探进去搅动,努力掰正自己的骨头,不让它们长歪,刺到内脏里去。



    当年胡师兄让他去长春医馆学医,今个真的是用上了。



    赚呐。



    黑藻游浮。



    “水君,泽鼎是什么?”



    “你不是不信吗?”



    “闲得无聊,随便问问。”



    “泽鼎就是泽鼎。”



    “是大禹铸造的么?”



    “是。”



    “是九鼎之一?”



    “不是,泽鼎就是泽鼎。”无支祁重复一遍。



    “川主真的存在吗?”



    “在也不在。”



    梁渠若有所思,抬起头:“应龙,黑帝,天吴?这三个呢?”



    “存在。”



    “在泽鼎里?”



    “泽鼎里只有我,它就是龟山。”



    梁渠脑筋转了转。



    “编挺好。”



    “弼马温是什么?”无支祁问。



    “一个非常厉害的神职,没有他,全天下的神灵出行不便。”



    嘭!



    “不入流的官,一个臭养马的,杜撰。”梁渠坦白从宽,把齐天大圣的事迹简单上一遍,着重大闹天宫篇章,“‘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人民喜闻乐见,是群众面对不公,斗争精神的具象化。”



    无支祁沉默。



    “我同它有何关联?”



    “没什么关联。”



    “”



    白毛拳头握紧。



    “您是原型。”



    “孙悟空被封了什么?”



    “斗战胜佛。”



    静谧。



    铁链悬垂,环孔生满黑藻,缠绕如发。



    无支祁同梁渠一般,大字躺开,魁梧四肢为青灰铁链箍紧。



    从龙纹天顶往下看,一大一,一红一白,折半相对。



    “再讲一遍。”



    “讲什么?”



    “大闹天宫。”



    “话那花果山齐天大圣,自菩提祖师处佛祖,只要你跳出了这五指山大圣一个筋头十万八千里,看到天际有五根天柱,撑一股青气,全以为自己来到了天之尽头,担心那如来老儿不信,撒上一泡尿,留它点骚味。”



    “哈哈哈。”



    笑声震天。



    攀附墙壁,缠绕铁索的黑藻簌簌断裂,漂浮水中,浑水大片。



    梁渠双耳淌血,不为所动,言语不停。



    “大圣发现哪里是什么天之尽头,分明还在如来的掌心里如来翻一扑”



    “你,孙悟空,被封了什么?”



    “斗战胜佛,佛家里的确有这尊佛,是十方一切世界的三十五佛之一,意为战胜烦恼,领悟道理,不过正统佛系里,不是孙悟空,其身蓝色,双持盔甲置于胸前”



    “谁不是?”



    梁渠一愣。



    哂笑。



    “是啊,谁没有?”



    悬空寺。



    谛闲兀得停捻佛珠。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