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买奴
自从那日从宫里出来后,宁锦容就再也没听见宫里的消息。不是没有消息,而是她无法去信任摄政王府的丫鬟,没有心腹,她也不会去亲力亲为。
索性便换了身丫鬟衣裳,又挎着个篮子到奴才市场。
有的被锁在笼子里瘦骨嶙峋,有的被洗的干干净净的坐在笼子里,还有的则是被鞭打羞辱。
“小姑娘,您是要看看男孩还是女孩,还是大人?”奴主掐媚地看着宁锦容,她这一身的丫鬟装比寻常主子都金贵,自然得好生客气着。
宁锦容扬起下颚,娇纵道:“自然是要大人,把好货都牵出来溜溜,我们家主子最不差的可就是钱了。”
奴主将奴才都拉出来,“你瞧瞧。”
宁锦容扫过面前的一排人,“她。”她指着一个浑身血迹,面色清冷女子。
“您,您要不要选个旁的?这贱奴才野性难驯,只怕要伤了贵人。”奴主一脸苦色,若是旁人要买便卖了,这眼前这个小姑娘一看的气质不凡,可见她的主子定然不是等闲之辈。
宁锦容气得面色紧绷,“就要她了,我们主子多的是手段,偏要这不肯屈的骨头。”她说着轻蔑地睨了一眼奴主,“还有没?本姑娘还要买个男奴才。”
“有倒是有……”奴主有些吞吐。
宁锦容一拧眉,眉宇添三分凌厉,“说!”
“还有一个男人,被我送进金易阁拍卖了。”奴主掐媚地笑着。
宁锦容皱了皱眉,“金易阁?”
“是拍卖奴才的地方,那儿都是上等的好货,就在前头右拐。”奴主挑了挑双眉,怂恿道。
宁锦容抽出一百两银票来,“不用找了。”
乐得奴主一叠声儿的作谢,“我这就将卖身契给您,还有这铁链的锁钥匙。”
宁锦容接过卖身契,“给她开锁。”
奴主虽不明她这般是为何,却还是开了锁,那女子抬头便看见宁锦容肥嘟嘟的小脸庞,“奴才见过主子。”
“倒是个识趣儿的。”宁锦容勾了勾嘴角。
也有许多奴隶会逃跑,但一百个里面只有一个能活下来,还是那种断胳膊断腿的苟延残喘。大部分对主子都是唯唯诺诺的,更别说板着一张冷脸了。
那女子就不近不远地跟在宁锦容的身后,宁锦容也只当做不存在。
宁锦容到金易阁外面的时候,便听见许多人在呼叫,这些声音充满了贪婪猥琐与邪恶。
“姑娘,进我们这儿可是要押金的。”一个守在门口的中年男人指了指门口的牌子,上写,“金易押金,一百银。”
宁锦容从袖子里掏出一百两递了过去,那中年男人也给宁锦容让了路。
而金易阁里的声音更是高亢了,宁锦容看向台上的奴隶,被脱干净了也洗得干干净净,手脚的锁链将他维持成一个极为羞耻的姿态,而男人腰腹上有一大片火焰,为不详之兆。
许多竞争拍买他的都是男人,有些特殊癖好的男人。宁锦容倒是不在意他们是不是同性恋,反正与她无关,但是那些人眼中充斥的欲.望极为让人恶心。
宁锦容喊来小厮,将他带到包间里,而后塞给小厮五十两银子,让小厮替她喊价。
“两千五百两!”小厮喊道。
下面的人都是些人精,自然能猜出来小厮在为包间里的人喊价。
“两千六百两!”
“两千七百两!”
……
宁锦容竖了三根手指,小厮喊道:“三千两!”
“三千一百两!”
宁锦容竖了四根手指,小厮目瞪口呆,吞咽了下口水,然后才喊道:“四千两!”
方才哗然的大堂万籁俱寂,而后又是些嘲笑的低语。
旁人都以为宁锦容包间里的人是个傻子,为个长相不错的男人花了四千两,着实是荒唐。
再没有人喊价,便以四千两敲定了。
管事的亲自去宁锦容的包间,“小姑娘,一共是四千两黄金。”
“黄金?你真当本姑娘是个傻的?”宁锦容讥讽地看了一眼管事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只要你不怕我主子找你的话。”
宁锦容大大咧咧的往榻上一坐,提起手来看着圆润的指甲。
管事的凶神恶煞,“小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宁锦容这下是笑出声儿来了,“哈哈,你才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知道本姑娘一身什么吗?澹锦!光这一身便是上万两白银。”
管家也是见多识广的,立时派人去请示主事的,主事的是个精干消瘦的中年人,八字胡更显得他奸佞。他向宁锦容拱手,精锐的眼睛看到宁锦容的一身衣裳不由惊诧。
澹锦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有钱也买不着,还得有势,这有钱有势还敢在昭京如此张扬的,十个手指头也数得过来,他猜想宁锦容是某个任性的大家小姐,当即有礼道:“是在下不好,竟管不住下头的人,让他们漫天要价。”
宁锦容轻哼一声,动也不动,“主事的就是比那些个眼比天高的识趣,只是本姑娘心情不好了,心情不好就不知道会说些什么,要是不小心说了什么的话……”
主事的软硬兼施,“姑娘说笑了,这金易阁也不是那么容易摧毁的,不若这奴才便卖三千两白银给您。”
宁锦容双手交叠在自己脑后,漫不经心,“说实话,本姑娘今儿只带了两千两白银,方才还花了两百两,你们若是要与我回去取银子,被我爹瞧见了就等着被抄斩吧。我若是今天不回去,我爹自然会来这里寻我。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在这里,还能拉着你们做个垫背的。”宁锦容说的视死如归。
主事的嘴角微抽,还是决定伏小做低,“那便一千八百两吧。”
宁锦容将袖子里的纸票都抽出来,递给主事的,“去给那奴才找身能蔽体的衣裳。”
那管事的瞪大了一双眼睛,怒视着宁锦容,想要上前教训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小丫头片子。
主事的拦住管事的,他们金易阁在昭京活到今天,有一半靠的是察言观色,这小姑娘看着也不是什么易惹的人。
没过多久,宁锦容就带着男人的卖身契,领着两个奴才离开,还得意洋洋的挑衅了管事的,心情极好的走了。
主事的给一个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立马跟在宁锦容的身后。
“你们日后,一个叫心善,一个叫心良。”宁锦容掰着手指头道。
男人垂着头走着路,他的脚链宁锦容并没有让人给他解开,一步一步都发出锒铛的声音,宁锦容瞧不清他的神色。
“是,主子。”女子倒是恭恭敬敬的应下。
男人的嗓子有些嘶哑:“呵——”
宁锦容凶神恶煞的朝着男人说道:“学学你旁边的姐姐,要是不想我拿鞭子抽你的话。”
男人仍是低着头,不说话。
而宁锦容则是回想着弃文里的情节,男女主归隐田园大结局,死后同穴之后,巫族少主因生平坎坷,暴戾之下灭世了。
而巫族少主的身上有个胎记,腰腹上有一片火焰。
宁锦容只觉得,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呐!
小厮跟在后面,等他们进了某个院子,才急急忙忙地回去禀告给主事的,“那姑娘去了二虎路第一街。”
主事的抹了把汗,半晌才缓下心跳,气喘吁吁地喝了口茶,那条路可都是位高权重的皇亲国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