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坑房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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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做的事,主子买单。于是姜生籁让人将那几个汉子给押下去处置了,然后又到宁锦容眼前赔罪,“县主恕罪,是下人无礼不知事,擅作主张将县主请了过来,本世子这就派人送县主回去。”

    宁锦容还是缩在厉赦身后,她将关系拎的很清楚,所以明确知道姜生籁在顾忌什么,她也清楚的知道,此时的姜生籁无疑是有小尾巴在她手中。她向来是个得寸进尺,得尺进丈的人。“这么吓人,真的是请吗……”

    她表现的如此直白,姜生籁想看不出来都很难,索性他便直接问道:“不知县主是想如何?”

    宁锦容期期艾艾地躲在厉赦身后,眉头微微蹙起,杏眸无辜的看着姜生籁,好一副柔弱的模样,“我倒也不想如何,只是我当初被掳过来之日,正是我要去买院子的时候,如今院子被收入他人囊中,实在是叫我难受。”

    “那本世子赠一院子给县主,还请县主将此事作了,可行?”姜生籁向宁锦容拱手,眉目淡然,面上远没有内心那般急躁。他再次向宁锦容赔罪,“是在下管教无方,请县主恕罪。”

    宁锦容倒也没想多为难姜生籁,毕竟在这档子时候,她不想给薛临时节外生枝,于是她便大人大量的说道:“那便多谢姜世子了,我这个人也不贪心,只要三环路的院子就行,还请世子早日送到摄政王府,不然时日久了,我这嘴巴也不知道能吐出什么豆子来。”

    皇亲国戚住的是二虎路,三环路则是位高权重的大臣居住的地方。而宁锦容要三环路的院子,无疑是狮子大开口,偏偏姜生籁还不能回绝,只得应下:“是,还请县主放心。”

    宁锦容这才松口道:“那便有劳姜世子再差人将本县主送回去了。只是本县主不得不提醒姜世子一句,主子有什么野心,奴才就干什么事情,下次还是把自个儿的想法表示的隐晦些,不是个个儿都像本县主一般好说话的。”

    她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可姜生籁也没有什么办法呀,自己的下人干的蠢事,他想置身事外都不行,还都听着附和着,“是,本世子受教了。”

    姜生籁经此对薛临时更加的讨厌了,本来就对薛临时十分讨厌,而现在薛临时的未婚妻宁锦容更让人讨厌。

    要说薛临时与姜生籁的恩怨还得追溯到十八年前,那时候薛临时三岁,姜生籁七岁,小小的薛临时那时候便知道自己不为父皇喜欢,他那时对着父爱还是很渴望的,于是便想方设法的做事想博得先帝的目光。

    而他博得先帝目光的做法居然是,在姜生籁的身上画了两朵小(大)红花,倘若只是这般便算了。而薛临时画的地方正好是姜生籁的屁股墩那处,而小小的薛临时画艺也不精,所以就有了七岁的姜生籁的屁股上顶着两坨红色在昭宫中行走的场面。

    使臣带姜生籁去觐见先帝的时候,姜生籁可是被嘲笑了好一会儿,于是两个人之间的梁子便结下来了。那时候天下还没有统一,姜生籁还是一国的皇子,一个皇子丢人丢到国外那肯定是十分严重的,他回国之后便失宠了。

    于是这件事情便在姜生籁的心中生根发芽,并且经过岁月的浇灌开花结果。而且天下统一也有薛临时在背后的推动,等姜生籁与他父亲被留在昭京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哦,当初那个让他丢人的小屁孩现在还让他亡国了,真是让他大受打击。

    之后姜生籁便三番五次的给薛临时下绊子,但次次的吃亏而回,这次在宁锦容这儿也不例外。

    宁锦容反正是不知道姜生籁与薛临时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联系,她若是真知道的话,也只能感慨一下三岁的薛临时那令人窒息的操作了。

    转眼几天,她拿到姜生籁送来的三环路的房契之后,还得意洋洋的说着她坑了姜生籁一笔,而薛临时对此也是不置可否。

    “你都不给我讲蔡玢王咋样了,就听我跟你讲这些小事儿。”宁锦容不满意的抱怨着,一个人讲话是真的没意思,而薛临时与她说的多半是些插科打诨的事情。

    薛临时可不敢背这个锅,他反驳道:“我明明是听阿容的,阿容让薛临玢今天死,我绝不敢把他留到明天。”

    宁锦容盘腿坐在软榻上,上半身软若无骨的倚靠在薛临时的身上,她一边抠着自己的手指头,一边看着薛临时问道:“那蔡玢王现在如何了?”

    “自然是关押起来了,联合朝廷官员,意图谋朝篡位,枉顾旒城百姓,这一桩桩他可都逃脱不了。”薛临时云淡风轻的说着朝廷血腥的动荡,只是除了宁锦容提及的薛临玢,其余与蔡玢王结党营私的都被斩首。

    就在两个人聊的正起劲的时候,奴才在外头禀告王天苟求见,宁锦容只好拉着薛临时出去见王天苟。毕竟书房重地,除了薛临时,宁锦容,赵椽与洛达之外,奴才不敢放其他人进去,也不允许其他人进去。

    “怎么了?”宁锦容问道。

    王天苟自从住进摄政王府便一直安分守己,没有宁锦容的话也不敢再轻易忽悠人。只是今天确实是有大事,他沮丧的说道:“师父圆寂了。”

    “啥?!”宁锦容一时失态,这剧情又给她出bug,她明明设定好用王天苟来拖累开原大师的名声,并且衬托出开原大师的凄惨晚年。结果,晚年都没了还怎么凄惨?

    “你好好说,怎么回事?”

    王天苟哭丧着脸说道:“今天纳音寺的小和尚来传话,说是师父圆寂,昨儿看着还好好的呢。”

    宁锦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王天苟,她也有些慌乱,开原大师是一个不逊于薛临时的金手指,如今金手指突然没了,她怎么能不慌!“我们,我们去纳音寺看看,你是他徒弟,他总要留些什么给你。”

    “我陪你去。”薛临时适时出声,他牵着宁锦容的手紧了紧。

    而宁锦容也感受到他的安慰,慌乱无措的心情奇异的被抚平。“好。”

    于是三个人两辆马车便去了纳音寺,到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小和尚领着他们去了开原大师的卧房,果不其然有一封留给王天苟的信,还有一封留给宁锦容的信。

    留给王天苟的信,大致内容便是让他好好听宁锦容的话,可以改变他凄惨的一生。

    留给宁锦容的信,只是寥寥几句,“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命啊,难道他不觉得从半年前开始,命运的轨迹早已曲折了吗?”宁锦容看着手中信纸上的两句话,低喃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