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昭京事完
话吐出口,她又顾及到薛临时不一定能听懂,于是又开口解释道:“轨迹就是…”一个点在空间移动,它所通过的全部路径叫做这个点的轨迹?
呸!都这时候她还想七想八的。
“就是事情的发展。”宁锦容解释完又没听见薛临时应声,便抬头看他一眼。
只见薛临时的看着信纸的目光有些深沉,宁锦容将纸条拿到他的眼前挥了挥,问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没什么。”薛临时别开眼。
虽然他嘴里说着没什么,但表现出的分明就是有什么。这些日子,薛临时摸透宁锦容的性子,又何尝不是把自己的性子也展示给宁锦容看。
宁锦容看着他别看眼,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将他此时的举动记在心底。
比起宁锦容与薛临时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人,王天苟显得更悲戚和孝顺。开原大师因故人而对王天苟多有照顾,最后还将王天苟托付给择天道观,临了还将他托付给宁锦容。王天苟又不是狼心狗肺,这一分一分的好他都能看到,就是因为心知肚明开原大师对他的好,所以才悲戚。
宁锦容拍了拍王天苟的肩膀安慰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你师父能安然圆寂,想来此生足矣。”
王天苟抽抽噎噎的“嗯”了一声,虽然宁锦容说的两句其实并没有什么关联,但他就是觉得很深奥,为日后成为宁锦容的脑残粉奠定下坚实的基础。
因为天色太晚,三个人便在纳音寺留宿一宿。
第二日回去之后,宁锦容就让薛临时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将蔡玢王**斩草除根,而蔡玢王也只是受了几天皮肉之苦,便含泪九泉了。
而宁锦容只需要做薛临时背后的女人,然后胡乱的指点“江山”,就可以躺赢,她仿佛get到什么了不得的技能了。
而假的宁予清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是哪儿露了馅。
堪堪稳住朝堂薛临时便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然后薛临时便将所有事情都放下,又变回从前那个手握重权但又闲散的摄政王。
宁锦容放下手中的小话本,欢快的提议道:“阿时!我们去看看戴夫吗?”
“不去。”薛临时干脆利落的回答。
宁锦容摇着薛临时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蛮横的说道:“去嘛去嘛,你不去的话我就一个人,到时候孤男寡女的多不好啊!”
薛临时经宁锦容这么一出,上刀山下火海都要答应了,何况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要求。“好好好,我陪你一起去。”
宁锦容立时起身拉着薛临时就去戴夫的院子里,“Hi.“
“Goodafternoon,ning.“戴夫的气色看上去比刚来的时候已经好上许多了,他一手撑着床榻坐了起来。鬼知道他是怎么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活下来的!
“Howhaveyoubeen?“(你最近还好吗?)宁锦容先是客气地问道。
“I“mok,atleastalotbetterthanbefore.“(我还好,至少比以前好上许多。)戴夫咧开嘴一笑,他的气色比以前好很多,唇瓣的色彩也很分明。
宁锦容这才注意到,戴夫是典型的西方成熟的大帅哥,按照定律,他的身份肯定不低。于是,她问道:“Whereareyoufrom?ebroughtupbyourfishermen?“(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会被我们的渔民捞上来?)
戴夫的目光中流露出悲伤,他很是苦恼的说道:“Iamfromdemayat,Iamtheshipthatfollowsthetrytoseekanewtry,butunfortunately,wefalliorm,andwhenI,Iamhere.“(我来自德玛亚特,我是跟随国家的船只去寻找新的国度,但是很不幸,我们在暴风雨的时候落下海,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这里。)
宁锦容转头向薛临时汇报方才的谈话,“他是跟着国家的船只来寻找其他国家的存在,只是遇到暴风雨便漂流到霄城的沿海。事实证明,在大昭之外还有其他国家的存在。”
“Whoishe?“(他是谁?)
“Heismyfiance,xue…“(他是我的未婚夫薛…)
temporary(临时)?
“Youcallhimxue.“(你可以叫他薛。)宁锦容斟酌了一下,还是没有暴露薛临时的大名,只是先帝起的这“临时”的名字实在是有些随意。
“Hi,xue.“(你好,薛。)戴夫呲着一口大白牙。
“他在向你问好。”宁锦容转头向薛临时翻译。
而薛临时却是拉着宁锦容就走,不再给他们任何交流的机会。
“Seeyouime……“(下次再见……)宁锦容的声音还没有断,她已经被薛临时给拉出戴夫的院子,并去了他的寝屋,她仿佛又看到以前那个反覆无常的薛临时,不由问道:“怎么啦?”
“下次别再见他。”薛临时眼眸像是淬了寒冰的剑锋,扫荡着宁锦容眼中的随意。
宁锦容也不由正起色来,“有事情你可以直接和我讲,我也会试图去理解你,去体贴你,可是你不可能永远断绝我与他之间的交流,因为他说的,我能懂。我们之间并没有语言的障碍,你为什么不试着将你的生气说出来?”
薛临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宁锦容,宁锦容一想到他以前因为她心血来潮的落笔而受过那么多苦,便舍不得去生薛临时的闷气。
宁锦容默默的抱住薛临时,将什么戴夫还有什么新国度都抛之脑后,那些再新奇对她来说都是虚的,只有薛临时才是最真实的。“好了,我什么都不问了,你说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不见戴夫就不见戴夫吧,让他自己去摸索我们大昭的语言。”
戴夫与薛临时,她毫不犹豫的选择薛临时。这无疑也是安抚薛临时的最好方法。
之后,薛临时用三月的时间,陪宁锦容走遍昭京的每一寸角落,二人都十分有默契的不提相思醉与戴夫的事情。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自从宁锦容用美人诱将蛊虫引出来,在毒这一方面朱古丽却是丝毫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雪铺盖着屋檐将世界都染成纯洁的白色,宁锦容穿着新袄在院落里堆着雪人,以葡萄作眼,以胡萝卜作手臂,以澹锦作衣裳,这大概是大昭以来最奢侈的雪人吧。
那天宁锦容玩的太过开心,薛临时也有所松懈,宁锦容第二日便病卧床榻,此后病情反覆半个月之久。因为相思醉的蛊已经除去,宁锦容没有再像先前生日那般痛得昏厥,只是余留的毒损害了她的身体,让她全身乏力,终日只能卧榻。
“我大概是好不了啦…”宁锦容费力的扬起嘴角,她睁开酸涩的眼睛看向眼底有着明显乌青的薛临时,眼中有着淡淡的潮湿,“我真高兴,这时候还有你能陪着我。只是很可惜,为什么在我能走到最后的时候,没能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