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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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临时任宁锦容作弄再三,就是不肯开口。他看着宁锦容叽叽喳喳地在自己身边乱跑,却是恼羞成怒不起来。

    回到客栈以后,宁锦容昂起小脑袋哼一声,然后转身就走,她呀,觉得掌柜的是个心善的人,让掌柜的帮衬着戴夫,应该可以让戴夫的日子好过一点。

    “掌柜的,我能麻烦您一个事儿吗?”宁锦容趴在木头做的栏杆上,捧着小脸问着掌柜的。

    掌柜的笑意晏晏的看着宁锦容,“您有什么事儿便说吧。”

    宁锦容从胸口掏出一块丝帕来,是赫赫有名的澹锦,上头的桃花也是宫廷绣娘精心绣上的,“掌柜的,您掌掌眼?”

    厨子端着菜碟子从宁锦容的身后走过,在看见丝帕的时候眼睛珠子都瞪直了,“这不是澹锦吗?”

    掌柜的有些不可置信,“真的假的?”

    厨子道:“您让徐哥来瞧瞧,正好徐哥在咱这儿宴请客人呢。”

    “那你快去把徐哥请进来。”

    “哎,您等着。”

    厨子出去不一会儿,便有个衣着不菲的的中年人走进来,“燕掌柜找我何事?”

    原来掌柜的姓燕。

    燕掌管指了指宁锦容手中的丝帕,“徐哥快看看,这是啥料子的?”

    被唤作“徐哥”的男人接过宁锦容手中的丝帕,仔细去瞧,他眼中还闪着精光,“燕掌管,这可是澹锦,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是这位的?”他抬眸掂量一眼宁锦容。

    宁锦容讨好的对着掌柜的笑着,“是我的,我近日出门匆忙,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不只能拿这东西请掌柜的帮帮忙么?”

    徐哥也不多问,他指着丝帕上头的荷花,“如此绣法可是衾南喻家的,可如今还能让喻家为之刺绣的,这天下可是独有一家。”

    燕掌管追问道:“哪家?”

    徐哥却是闭嘴不说,“燕掌管还是不要知晓了吧,这独一家,掌柜的慢慢想,徐某便不作陪了。”

    “徐哥吃好喝好。”燕掌管送走徐哥之后,便想出这天下独有一家是哪家,这大昭啊,唯有薛姓只此一家,她看向宁锦容的神色有些惴惴不安,“你有吩咐便说,哪能收您的东西呢?”

    宁锦容却是有些气闷,“若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便用银两了。掌柜的还记得你昨天说的水鬼吗?那是个得病的人,我瞧他可怜,便想让掌柜的帮衬他些,这镇子上便属您的声誉最好了。可我身上实在是没有别的值钱的东西了,只能用它了。”

    燕掌柜不是啥豪放的女子,但是她爱钱呀,谁能嫌弃自己的钱多呢。“姑娘,这样吧,你把那个病人接到我们店里,我们照顾着,只是,他那病不会传给我们吧?”

    “这倒不会,那病是生来就有的,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没办法。只是将人接到你们店里,还要掌柜的多费心了。我与哥哥明日便要启程,所以这帕子给您,我也不亏。”宁锦容将手中的丝帕递给燕掌管,“还请掌柜的不要将此事告诉我哥哥,他不喜欢我多管别人的事情。”

    “成,那我便应下姑娘这件事情。”燕掌管爽快的收下丝帕,然后让小黎招待宁锦容,自己则是上楼去房间了。

    只是燕掌管出后院的时候,动作稍停一瞬,有些怪异。

    宁锦容看着低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护卫,“既然装作听不见,那爷问起来的时候,也请你们不要突然就耳灵了。”

    她翻了个白眼,然后便转身撩开帘子,赫然瞧见站在旁边的薛临时,宁锦容条件反射性地后退几步。

    薛临时只是深深看一眼宁锦容,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宁锦容看着仍是低着头的护卫,还有什么是不懂的,只怕方才护卫就察觉到薛临时在外头,却是没敢说。

    而燕掌管出去的时候停顿的一下,也是因为看见薛临时。

    “就继续装聋子吧你们!”宁锦容狠狠地骂道,之后便追在薛临时身后。“阿时,等等我呀!”

    薛临时不听,不仅没有慢下脚步等等宁锦容,反而是加快步伐,他想起来宁锦容与他说过的话,于是停下狠狠地丢下一句,“我生气了!”

    县令派这镇里的捕快探查这对兄妹,具体探查这男子是否真是个傻子,捕快看见薛临时这般,想来是傻子无疑,于是回去覆命。

    宁锦容对捕快的事情毫不知情,所以她也没察觉出什么,她只顾着追薛临时,却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子给绊住了,“哎呦——”

    薛临时听见宁锦容的痛呼便回身去望,却看见宁锦容四肢着地的扒在地上,手还撑在不平的路上,他顾不得生气,匆匆忙忙的返回去想要扶起宁锦容。

    宁锦容却是突然躲开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然后爬起来,明明疼的眼中泛起水花,却还是咧开嘴对薛临时说道:“我没事,你别碰我,我身上手上全是灰。”

    薛临时这才发现宁锦容的手掌有细细碎碎的伤痕,定是方才跌倒的时候手蹭着了石子上,他拉着宁锦容的手腕就将她牵回客栈。

    燕掌管看见宁锦容方才还干干净净的衣服现在脏兮兮的,整个人也有些狼狈,她将目光跳过薛临时看向宁锦容,“姑娘这是咋了?”

    宁锦容问道:“掌柜的,麻烦拿来些金疮药还有纱布可以吗?”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拿。”燕掌柜去楼上拿药。

    这时候客栈里的客人并不多,所以宁锦容对薛临时也就肆无忌惮了些,“对不起嘛,我不该瞒着你的。”她踮起脚仰起头亲一口薛临时的脸颊,安抚的目的如此明显。

    偏偏薛临时就是吃她这一套,他用袖子擦了擦宁锦容的小手,“是我不好,总是无缘无故的生气。”

    燕掌管站在楼梯口,看着这两人卿卿我我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小姑娘嘴里说的哥哥,原来是“情哥哥”啊。她调侃道:“大白天的,影响不好。”

    宁锦容羞涩地低下头,却是没敢与薛临时太靠近。“掌柜的看见就不要说出来了嘛。”她走上楼梯夺走燕掌管手中的药瓶,然后横了眼薛临时,“还不上来给我上药?!”

    薛临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然后等着燕掌管下来之后,他才上楼。

    宁锦容清理好手上的伤口,然后与薛临时继续先前的话题,“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生气,阿时,你对什么生气也要告诉我,不然我不知道,也许下次还会犯的,然后再追你一次,把手跌伤吗?”

    “不会的,我下次不会再走那样的路,阿容也不会再跌倒的。”薛临时看着宁锦容的眼眸,说得格外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