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她心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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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锦容出去之后便去找丫鬟给她的手上药,给她的身上换药。她的后背只要牵扯篇幅不大,便不会很痛,而且摄政王府的药的药效很好,这两天后背的伤也已经好很多了。

    薛临时这些日子已经习惯让下人进去备水调水温,所以宁锦容便很放心的又去厨房端两份晚膳。

    也不知道为什么,摄政王府的厨房有一种食堂的既视感。

    当宁锦容回院子的时候,院子门口打破的碗还有白粥都被收拾干净了,而薛临时也在屏风后面穿衣服。

    “阿时,穿好衣服出来吃晚饭。”宁锦容抻袖将缠着白色纱带的左手掩盖住。

    薛临时不一会儿便出来和她一起吃晚饭,他扭扭捏捏的从身后拿出一个花环来,“这是我让丫鬟姐姐去外边买的花花,我把它做成花环,给阿容。”

    宁锦容右手接过花环,编织的手艺并不是很精通,但是薛临时能有这份心,她已经很满意了。她将花环放在头上,“好看吗?”

    “有些歪。”薛临时上手将花环正了正,“阿容真好看。”

    ?(????ω????)?妈耶!这个人都傻掉了还会撩她。

    宁锦容羞涩的低下头,“快点吃晚膳。”然后她用右手舀着白粥吃。

    薛临时见她如此只觉得有些怪异,却是想不出来究竟哪儿怪异。于是他便一手扶碗一手拿勺开始吃晚膳,他吃了一半的时候才发现宁锦容的左手没有扶碗,于是目光频频往宁锦容的左手看。

    宁锦容自然是瞧见他怪异的神色,只是将手往袖口里藏了藏。“阿时怎么了?”

    薛临时心不在焉的说道:“哦……没什么。”

    宁锦容知晓他在想什么,却是没想要将手上的伤口告诉他。如今的薛临时,无忧无虑就好。想到这里,宁锦容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受的累就都值了。

    翌日,赵椽去见宁锦容,“参见县主,太后娘娘请您入宫小坐。”

    “备车去吧,我换身衣裳。”

    宁锦容到太后娘娘的寝宫之后,便在炎热的日头下站了一个时辰,脸上娇嫩的皮肤也有些火辣辣的痛。直到她以为自己快要受不了了,太后娘娘才松开金口,让宫婢领她进去。

    “臣女宁锦容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她跪在殿中央,整个身子都有些虚。

    太后娘娘只稍稍抬眼,“哀家身旁是兰氏,药王之女,对九儿的病情很有帮助,县主该是能听懂哀家所言?”

    宁锦容攥紧的小手藏匿在袖中,“臣女懂得。”

    太后娘娘端起一旁的茶水,好整以暇的与兰氏又说了些体己话,全然不顾宁锦容晒过一个时辰后又跪在地上。太后与兰氏说得正是开心,却听太后诧异道:“县主快快免礼,哀家这几日记性愈发不好,竟将县主给疏忽了。”

    兰氏以帕掩嘴轻笑,“哪里是太后娘娘您记性不好,只是宁县主的身形太过娇小,您才不小心给忘了的。”

    太后拉过兰氏的手,亲昵的拍拍,“也是这个理儿。”

    宁锦容只觉得心凉如水,太后娘娘虽然年老,但是她神智的清醒与面容的年轻都是宁锦容赋予她的金手指,自己笔下的人物使着她的恶趣味来虐自己,这滋味,就两个字——刺激。

    太后娘娘又道:“既然方才宁县主已经听懂,可否说出个一二来?”

    “兰氏是药王之女,身份不逊于臣女,该以平妻之礼……”宁锦容最后的几个字仿佛用尽她的力气,“迎她。”

    太后娘娘这才满意的点头,“还不给宁县主赐座?县主如此大度,要为摄政王迎娶贤妻,这大昭再找不出如此大度的姐儿。”

    宁锦容浑浑噩噩地在太后那儿坐了会,直到太后放人,她才被丫鬟扶出宫门。

    兰氏偏又跟在她身后,刺激着她。“宁姑娘是怎么了?你若是不愿意迎我……”

    “怎会?迎不迎兰姑娘都不该是我说了算,我愿不愿意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我被王爷宠的懒散惯了,不乐意说话也绕弯子。”宁锦容说得毫不留情面,连带着太后娘娘也一并埋汰进去。她如今仰仗的是薛临时的宠爱,既然如此,为何不更嚣张一些呢?

    “去太后娘娘那儿将冬梅讨回来,否则,太后娘娘该心疼我,心疼阿时了。”

    宁锦容这是在用薛临时,威胁太后娘娘。

    她之狠,无论是谁都承不下。

    宁锦容带着兰氏回摄政王府,便派人收拾一间厢房给她。

    兰氏自知自己在摄政王府还没有根基,不宜与宁锦容发生冲突,便无所谓的应下了。她能嫁给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很是满足,她相信,只要她能将心上人的伤治好,心上人一定会对她加以欣赏,届时她再叙说仰慕之情,必定是不会遭到拒绝的。

    毕竟谁娶了她兰氏,谁便是药王谷的下一任谷主。

    兰氏在摄政王府的之后几天都龟缩在她的厢房里,她需要想想该以何等模样去吸引心上人的注意力。宁锦容是年幼、天真、可爱、娇俏的,那她便做一个清冷的女子,而且清冷的女子动情,才更让人觉得有成就感。

    而宁锦容这几天却是一刻都没有闲着,她时时刻刻的腻着薛临时,让他为她作画,为她作诗,为她梳发上妆。既然太后娘娘要让兰氏做薛临时的红玫瑰,那她宁锦容怎么也要做个白月光,才不逊色。

    薛临时如今傻傻乎乎的,但以往的作画底子都在,画出来的人儿还真有那么几分栩栩如生。而作的诗,却是一言难尽。

    小肥手,小胖脸,一个喷嚏打翻狗。

    小土猫,小奶狗,闻着喷嚏汪汪吼。

    宁锦容还不得不违心的夸赞道:“好诗,我很喜欢。”她还特地在诗下面画上一个卡通的人物,人物在打喷嚏,人物身前的小奶狗和小土猫捂嘴偷笑。

    薛临时还十分喜欢这首诗,他将这张宣纸折叠好,放在他书桌的抽屉里,抽屉里还有那个他摔碎的泥人。

    宁锦容也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已经扭曲,但她实在是不甘心将自己的恋人拱手让人。而且她亲笔创造出的人物将她一军,无疑是对她最大的打击,她自认自己虽然脑袋不够聪明,但对这些人的人设却是十分了解。

    只是了解是一回事,亲身经历是另一回事。既然她不高兴,那就所有人都不高兴吧,没有人可以夺得她的东西,还可以心安理得。

    就在兰氏想着怎么以自己清冷的形象衬托出宁锦容的聒噪的时候,宁锦容已经在思考着怎么离开薛临时,怎么给薛临时留下更多关于她的回忆,那些回忆,最好能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