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他自己先露馅
“你先睡。”薛临时留下这一句,便起身要出去。
宁锦容拉住薛临时的衣袖,“干嘛去?你难不成还要亲自上阵?”
薛临时反问:“有何不可?”
宁锦容松开手,她毫无形象的伸个懒腰,“哦,那你去吧。”
她用余光紧紧的盯着薛临时的背影,她发誓,薛临时若是敢丢下她一个人去凑热闹,他半个月都别想进她宁锦容的寝屋。
薛临时莫名感觉到有浓厚的危险,他转身看着冷脸的宁锦容,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让暗卫去吧,我就不去了。而且事情到底是怎样的,直接逼供袁氏便可。”
宁锦容轻哼一声,她阴阳怪气的说道:“别呀,你快亲自出马,不然我又不能一个人霸占整个大床了。”
薛临时讨好似的用尾指勾了勾宁锦容的小手指,像是摇尾巴的大狗站在她身边,“阿容,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宁锦容是那么没有骨气的人吗?绝对不是!她斜一眼薛临时,之后便兀自走进寝屋,她解开衣扣褪下外衣便麻溜的滚进被窝。
薛临时又凑近宁锦容的身边,喋喋不休的吸引着她的兴趣,“那东西可是个会令人上瘾的东西,比赌还危险。”
宁锦容闭眼不搭理他,吃喝嫖赌抽,哪样不让人上瘾?
薛临时又道:“而且那东西很好看的,阿容肯定看了也喜欢。”
宁锦容不屑:“能有什么好看的?有我好看吗?”
“没有阿容好看,阿容在我心里最美。”薛临时一边说着甜死人不偿命的话,一边偷偷摸摸的爬上床,然后一点一点的蹭近宁锦容。“阿容?”
回答他的是绵长平稳的呼吸。
翌日。
宁锦容用完午膳之后,照常与薛临时在漪澜宫里走动消食,她问:“你昨日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原本是不感兴趣的,但她今日早上梳洗的时候,突然看见某根簪子上有一朵艳丽的小红花,便想起上一世的美人诱。
美丽,而又令人上瘾。
薛临时卖着关子,他将脸凑到宁锦容的脸前,“嗯?”
宁锦容一巴掌糊在他脸上,“不想知道了,还是算了吧,我还要睡午觉呢。”
薛临时委屈巴巴的带着宁锦容走到院子里,院子里的某个角落长着一片竹子,他派人将外层的竹子砍掉,“都砍了。”
宁锦容与薛临时便坐在石凳上,她要亲眼见证美丽而让人上瘾的东西的存在,她今日穿的是鹅黄色的时新宫裙,清新靓丽,与薛临时金黄色的外衫倒也搭配。
她也许可以再设计个夫妻装与亲子装,在昭京赚他个金满钵益!
很快下人便将竹子砍掉,露出一整片美人诱出来,宁锦容惊得直接站起来,她强撑着笑容,“这花长得实在是好看,只是不知道做成糕点好不好吃。”
薛临时亲昵的捏了捏宁锦容挺俏的鼻尖,“你呀,整天就知道吃,这美人诱不能吃,否则会上瘾的。”
宁锦容一个晃神,她便跌坐在石凳上,她面前的茶杯也被她打翻,还冒着雾气的茶水浸在她的衣袖,她却只顾让自己镇定,“你说,那花叫什么?”
薛临时小心翼翼的扶着宁锦容,“美人诱。”
宁锦容试探着说道:“你以前明明告诉我,那叫罂粟。”
薛临时不记得以前发生事情,只是罂粟这个名字很是耳熟,他不可能在没有失去记忆之前坑害宁锦容,那他兴许是为了不让宁锦容卷入他的计划,所以撒谎了?
“它叫美人诱,吃了可以令人上瘾,还会损坏身子,很危险的。”
宁锦容有些难以置信,明明上一世薛临时是不知道美人诱的,他还带着自己进昭宫找书籍呢,什么美人诱它是平步青云而又跌落谷底的阶梯,它绽放的美丽是维多尔汗的惊鸿。
这些都是假的吗?
她抓着薛临时胳膊的手略紧,“那维多尔汗呢?美人诱不是维多尔汗的惊鸿吗?”
“是。”薛临时应道,“阿容不去看看吗?”
“不了,长得再好看,也还是危险。”宁锦容面色复杂的看着美人诱,她又问道:“那你一直都知道美人诱与维多尔汗吗?”
薛临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乖乖作答:“知道的,这昭宫里唯一一本记载美人诱的书籍,在我以前住的院子里,三年前我已经派人销毁了。”
“是这样啊……”怪不得上一世薛临时带她去皇宫里找书籍,还偏偏要留在他那个破败的院子里。
宁锦容难看的笑着,“我昨日没睡好,这太阳晒得我暖洋洋的,有点困。”
薛临时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只以为她是在可惜美人诱不能吃,而太阳又毒辣,心情不好也有情可原。他将宁锦容打横抱起,“将脸埋进我怀里,光太足,会伤眼睛的。”
宁锦容将脸埋进薛临时的胸膛,她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薛临时抱到寝屋大床上的。“今日的奏折你自己看吧,我懒得看了。”
“好。”薛临时也没指望能清闲几天,而朝堂上的老臣能安稳这一小段时日,也足够他偷懒将某些事情做好。
薛临时离开寝屋去处理奏折的时候,宁锦容像是累极了,她将自己蜷缩在被窝里,她真的…完全没有办法接受,接受这么突如其来的真相。
薛临时上一世为什么要欺骗她呢?她因为美人诱的事情,那一段时间遭受昭京的风言风语,虽然她自身是麻木的,但薛临时怎么就忍心看着她遭受风言风语呢?
宁锦容甚至不确定,她与那个医者打赌之后,薛临时是不是将美人诱糕点里的美人诱份量给偷工减料了。
她真是难得遇见她需要憋在心里的事情,美人诱是第二个,第一个是她穿越又不断重生的秘密。
有些事情憋在心里是真的很影响心情,她向来直来直往,她好怕有一天因为她将事情噎在心里,久而久之对薛临时再也不能信任。
获取一个人的信任,可能需要机遇,还要投入长久的时间和充足的经历。但毁掉一个人的信任,有可能是一个字,一句话,一件事。
宁锦容从妆奁里翻出今天早上的银簪,那上面有极似美人诱的簪花。这根簪子是她入住漪澜宫之后,薛临时派人在国库里取来的头饰。
到底是从国库来的,还是薛临时从别处送进来的,这些宁锦容都无从得知。
她如今在昭宫除却薛临时与腹中的孩儿,竟一无所有。
伏依,伏依是薛临时的人,她不敢透露半句。说到底,她比袁氏还悲催,袁氏至少还能拿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