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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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鹤让宁锦容将那些东西都放在桌子上面,然后便拿起匕首粘上烈酒放在蜡烛上燃烧除菌,当然,这里还没有除菌这个词语,所以充其量是让匕首更干净一些。

    他用匕首在他方才敲过的地方,或者说是薛临时左边的额头上,划出一道一寸长的伤口,皮开肉绽,看得宁锦容十分心疼。

    宁锦容直接用手捂住眼睛,还偷偷地将手指分开些,她的眼睛透过缝隙看着,却见方才老者敲过的地方有一个指甲那么大的虫爬了出来,虫子的身上还粘着一坨粘稠的血液,它爬得极其缓慢,从薛临时的额头上划出一道血痕。

    “小姑娘你可不要害怕呀,一会儿你就用纱布遮在他的伤口上,这虫子脱离了人体之后,跑的可快着呢,能不能抓到它还要另当别论。”厉鹤看着宁锦容,存心吓着她,“快过来,这虫子还有一条腿在他的伤口里。”

    宁锦容连忙拿着纱布站在他的身边,她瞪大眼睛看着那虫子的腿,只待虫子最后一条细小的腿也从他的伤口里拔出来,她便直接将纱布绑在他的额头上。

    兴许她的动作有些急切,难免会粗鲁些,不小心弄痛薛临时额头的伤口,只见他微拧的眉更高。

    宁锦容摸了摸他右边没有受伤的额头,轻柔着声音哄道:“阿时乖,好好睡一觉,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像是在响应她的话一般,薛临时原本紧蹙的眉慢慢舒展开。

    厉鹤惊奇的看着薛临时逐渐变化的神色,“小姑娘驭夫有方啊,哪怕他昏迷也能听你的话。”

    宁锦容得意洋洋的昂起她的小脑袋,十分不客气的说道:“那必须的,当初给他下蛊虫的人,在他身边占用我的身份三年,到最后他还不是去寻找我了?”

    “难得啊!中了消忆蛊的人竟然还能记得以前的记忆。”厉鹤看着薛临时的眼神有些佩服,他话锋一转,“既然如此,小姑娘,我们是不是可以聊一聊那令牌的事情了?”

    “等会儿出去再说。”宁锦容说完便将他的伤口绑好纱布,“你还不把蛊虫给捉起来吗?”

    厉鹤两指并拢,眨眼间便像那蛊虫伸出去,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蛊虫便被他牢牢的捻在两根手指之间,“好了,现在可以和我出去说一说那令牌的事情了?”

    “自然。”宁锦容率先转身走出内屋,“你也算是对我家阿时有恩,你如果有什么想知道?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上次我只说是块金色的牌子,并没有说他是令牌或者是什么样的牌子,小姑娘能准确的说出来,想必是见过那块令牌。”厉鹤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看起来很是睿智。“不知道小姑娘是在何处看见的?”

    宁锦容仔细回忆,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归鸾令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身过来寻我的?”

    “三个时辰之前。”

    宁锦容皱眉,她再三回忆着,却还是没有想到一星半点有关那块令牌的事情。“你是如何寻我的?三个时辰之前我并没有看见那块令牌。”

    厉鹤看着宁锦容认真的模样并不像是作假,“你三个时辰之前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受伤了,而且还滴血了?”

    宁锦容看着右手食指被金钗戳破的那处地方,当时只是滴了一滴血在妆奁里,她甚至都没有包扎伤口。

    那归鸾令可能是在妆奁里?

    宁锦容迈着小碎步走到妆台前,她将今天早上用的妆奁拿出来,将里面的金钗银钗都倒出来,却是没有一块纯金做的牌子。

    她弯起手指将骨节轻轻的扣在妆奁的底部,是闷闷的声音,说明这个妆奁底部是实心的。但并不排除,只是那块令牌正好将虚空的地方填补起来。

    厉鹤眼神发亮的看着她手中的那个妆奁,“让我来。”

    宁锦容将手中的妆奁递过去。

    厉鹤将大掌放在妆奁的底部,运起内力便将妆奁震碎,一块在阳光下反光的金牌子便露了出来,他激动的无法言喻,“是你!就是你!”

    宁锦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BGM: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英雄~小哪吒!

    “不,并不是我,任谁都可以,反正不是我。”宁锦容果断的与他们撇清关系,她神色淡漠的看着厉鹤,“好吧,其实我很清楚你们的组织,但是我并不想节外生枝,你们若是想四处走动我也没有意见,只是不要给我惹麻烦就行。还有你们的那什么考验,结果随意吧,反正我以后也没有用到你们的地方。”

    厉鹤像是拿着糖诱惑小孩子的人贩子,“我们鸾殿可是有很多财势的,听说这小子最近在夺权,我们鸾殿可以为朝堂上的局势推波助澜。”

    宁锦容斜一眼厉鹤,他上一世还是老泪纵横的跪着求她呢,她淡淡的说道:“哦,但是我们并不需要你们的推波助澜,这么和你说吧,我和阿时本就无意这皇位,所以有没有你们都没有什么区别。”她想了想,又说道:“还是有的吧。有你们的话,麻烦应该会更多一些。”

    厉鹤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戳了一箭,他改变战略,威逼道:“你若是不接受的话,便不要怪我们组织对你们赶尽杀绝!”

    “……”宁锦容无言以对,不是剧情有bug就是她的记忆有bug,明明上一世厉鹤是跪着求她,而且还有一个考验的。“不是还有考验吗?你们先考验过再说,万一我不合格呢?”

    厉鹤老脸一红,他的目光闪了闪,然后才看向宁锦容说道:“历来的考验都只是走个过程而已,最后的结果肯定是通过了。”

    宁锦容表示这话她真的没法儿接。“那便……唔。”

    薛临时赤着脚急匆匆的跑出来,然后一把宁锦容拥入怀中,他口中反覆的呢喃着:“阿容……”

    宁锦容反手抱住他的腰身,虽然她的手很柔顺的划着他的背部,嘴上却是冷冷的哼笑一声,“看来你这是恢复记忆了,说说恢复多少,三年还是四年?”

    “以前的一切,我们不是只认识了三年四个月吗?”薛临时反问道。

    那就是说他可能没有回忆起上一世的记忆。

    宁锦容却是不信的,她刨根问底:“那你脑海中的那些片段呢?也没有想起来吗?”

    薛临时的眼神闪了闪,只是他将脑袋搁在宁锦容的头上,所以宁锦容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而站在一旁的厉鹤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并没有拆穿。

    薛临时假装很努力的回忆着,半晌之后回答她:“只有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