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弹剑如弹琴,三剑爆杀降妖凶僧【求月票】
杀气对于修行者而言,其实感受起来很明显,那是一种不太容易隐藏的气。
心神越强者,对杀气这等气的感应愈发的敏锐。
杀气的培养,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存在杀心就可以,需要染鲜血,屠戮过许多生命,通过生命临死前的怨念、绝望、愤怒等情绪,交融成的气,缠绕沾染在杀生者身上,方可形成杀气。
暮霭的云流之中,有雨珠从万丈高空坠落而下,砸落在地上,砸在堤上,砸在湖中,迸裂的水珠,宛若春日绽放的花朵,给偌大西湖蒙上一层迷蒙的雾气。
马车缓缓的停下,帘布在春风中肆意的飘荡,隐约间被吹撩起来,露出了马车中那破旧肮脏的藏青色僧袍,以及占满泥泞的黑白格布鞋。
那宛若要溢满西湖的杀气,便从马车中传来。
一席白衣的安乐撑着油纸伞,静立长堤,春风春雨飘洒落下,被伞面给挡住,撩起的徐风,吹起的几许发梢。
盯着那熟悉的车辇,感受着涛涛杀气,腰间千年蛇妖所赠的妖源玉佩在不断的颤动。
安乐的掌抬起,落在了腰间青山之上。
这辆车辇,很眼熟,是秦相府的车辇,当初铸山来杀他,清波街街口停驻的便是这辆马车。
秦千秋在车内。
一次两次,三番五次
君子以直报怨,对于这番不断来犯的行为,安乐心头亦是有一股无名怒火。
青山微微颤动,似是感受到他的怒火,迸发出剑吟。
不过,安乐的目光还是落在了车辇中若隐若现的黑白格布鞋之上。
却见那满是泥泞的布鞋一动,帘布掀开,一位魁梧的青袍僧人,从中走了出来,光着头,头上有戒疤,魁梧的身躯将藏青僧袍撑的鼓荡起来。
僧人法空望向安乐,安乐亦是看着他。
二人隔着遥远长堤,彼此对视,但是视线却是愈发的寂冷,犹如云后速流电于二者对视之间交织碰撞。
腰间的妖源玉佩颤动愈发厉害,仿佛是一种极度愤恨,镌刻在妖源之中的恨意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安乐掌覆青山,执雨伞,望着僧人。
他不认得这位僧人,但僧人身上的杀,以及眼眸中的灼灼热芒,无疑都在诉着对他安乐的杀心。
马车内,除了这僧人便空无一人。
秦千秋并未在车辇内,兴许是被安乐的浩然剑气给斩了心神,生了惧意,秦千秋如今都不敢靠近安乐。
此时此刻,秦千秋正在望湖楼上,与王勤河一同观看这场被他寄予厚望的战斗。
安乐扭头,视线横跨,望着那六角重檐宝塔望湖楼,雕梁画栋之间,可见秦千秋伫立在栏杆处,远远盯着。
安乐收回了目光,心头似有一团火在隐隐燃烧。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法空,观施主身上妖气浓烈,与妖为伍,着实不该。”
僧人双掌合十,背着雕兽纹的铁棍,目光灼灼盯着安乐,开口道。
法空和尚,安乐并不知晓。
但是,安乐想了想,道:“你与渡海有关系吗”
“渡海乃吾师。”
法空道。
安乐顿时明白了腰间妖源玉佩颤动的原因,原来这僧人与封印湖底大妖的渡海僧人乃师徒关系,师出同源,同源的气息,让蛇妖本源颤动且愤怒。
在法空的灼热眸光中,安乐身上的妖气,浓郁无比,几乎每一寸肌肤与血肉,都在溢出滚滚妖气。
他的视线横移,落在了安乐腰间妖源玉佩上,不由一笑:“施主,你我有缘。”
“有人施主要聚无敌势,便邀请贫僧来战你,施主要战一座临安,贫僧虽刚入临安,却也有资格与施主一战。”
“如今,观施主腰间妖物玉佩,想来贫僧与施主一战,乃是宿命,既然如此,施主就莫要推脱了。”
法空轻笑道。
安乐望着法空和尚,聆听对方话语,也算明白这和尚出现于此的原因。
秦千秋是雇佣来这个僧人,要打破他的无敌势,让他心境蒙尘,断了未来路。
安乐倒是没有多少畏惧,甚至体内气血在滚动,有些跃跃欲试。
既然要走传奇路,要聚无敌势,自然不能畏惧挑战,尽管眼前这僧人在气上,比他强大太多,那隐藏在血肉下的气血,蕴含着足以开山碎石的可怕劲力,不仅仅拥有玄意,更有一股先天气。
这是一位锻体五境的修行者,炼神虽然未曾踏足五境,但是亦有强悍的元神波动扩散。
可以,是安乐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强的对。
持有圣令,圣榜上高名次者,不会向低名次者挑战,故而安乐几乎未曾遇到过五境的修行者。
秦千秋自然也无法寻圣榜排名靠前的五境来对付安乐,便寻来了这法空和尚。
无形的压力,弥漫在了西湖长堤边上,让本在春风中轻拂的杨柳枝条都凝滞似的。
拒绝这一战
转身就逃
若真是如此,刚战胜西门求花,初聚无敌势的他,就成了一个笑话。
对锐气、心态、斗志上的打击皆是巨大,这也是秦千秋的目的,寻一個未曾超越五境,却又让安乐难以招架的对。
营造出一个让花夫人,赵黄庭等强者不好出,安乐也不好退避的情况。
而一旦迎战,安乐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败。
若是安乐真败了,那无敌势也将土崩瓦解,传奇路刚踏上便已夭折。
西湖边,长堤上。
文人墨客们行走不休,许多人皆是见到了安乐,可是,此刻的气氛却是有几分凝塑,交织在空气中的杀,以及碰撞的气,哪怕非修行者,皆会感觉到阵阵压抑,心生恐惧,不敢靠近。
长堤这一段路,仿佛一下子被清空。
只剩下一席白衣的安乐撑着伞,对望着那站在马车上的魁梧僧人。
下一刻,在诸多文人墨客震撼目光中。
那僧人一把抽出了身后背负的烧铁棍,气血绽放,无数坠下的雨珠,竟是于这一刻,被其迸发的气给倒灌回穹天。
而僧人在长堤之上,拖曳着长棍,每一脚重重踩下,皆会将长堤青石板路给踩的爆裂。
瞬息而已,僧人刹那化暴徒,状若疯狂,烧火棍横扫抡起,掀起压抑且低沉的呜咽劲风,砸向安乐的脖颈
破空之声瞬间响彻,几道身影急速掠来,悬浮在半空,衣袍猎猎,远远眺望。
李幼安背负着,微微凝眸,踩在一棵柳树枝头,眺望着长堤上突兀爆发的战斗。
“莲华寺的降妖和尚。”
李幼安低声道。
()(e) 他本来想带安乐去一个地方,却没有想到,尚未带走安乐,便出现了法空和尚来战安乐的情况。
安乐既然要培养无敌势,走传奇路,李幼安自然不可能于此刻强行将安乐带走。
况且,他于安乐身上感受到了战意,面对锻体五境的法空和尚,安乐未曾有半点的退缩与畏惧,甚至隐隐有沸腾的战意迸发。
故而,李幼安想要好好看一看,安乐能否创造出奇迹。
若是安乐能胜这法空和尚,这所谓的聚无敌势,走传奇路,将不再是空谈。
太庙老人赵黄庭,林府花夫人俱是感知到了情况,飞速掠来,并未有所异动,皆是远远观望。
而这一刻,临安府内,诸多修行者皆是睁目来望。
比起安乐与西门求花的一战,这一战才是真正对安乐的考验,而且是生死考验。
毕竟,此战非圣榜之战,若是败了死了,圣令不会溢散出能量挽救安乐的生命。
这是一场将安乐逼到绝境的战斗。
春雨蒙蒙,将天地给笼罩的一片朦胧。
一清早的西湖,便掀起了喧嚣,湖上花船之中,一道又一道身影纷纷走出,伫立甲板,一反常态,非是堤岸上的人眺望花船,反而是花船中人眺望堤岸。
云柔仙子背负古琴走出,戴着面纱,黛眉微蹙,望向了堤岸上的战斗。
那僧人身上所爆发的杀气,着实令人动容。
虽未入圣榜,可法空和尚作为降妖榜第三的渡海圣僧之徒,自然非同寻常。
或许真的会打破安乐的无敌势,让其满腔热血彻底崩灭。
相较于观看热闹的文人墨客。
真正的修行者方可知道,这样一战对安乐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若是胜了,自此高歌猛进,聚出无比磅礴的无敌势,可冲击圣榜前十。
若是败了,心气被斩,斗志被削,一蹶不振都有可能。
因此,关注此战者,心头皆是绷紧一根弦。
感受着排山倒海一般气势,面对抡起烧铁棍压来的法空和尚,安乐白衣瞬间被气劲鼓荡起来。
一股先天威压,如山岳压迫而下。
五境威压,由法空和尚释放出,欲以势压人,要压的安乐毫无还之力,瞬间一棍抽爆。
锻体五境压迫三境,有着天然层面上的优势,那是来自登阶上的威压。
法空和尚所修行的法门乃是莲华寺的顶尖锻体法门,在品阶上绝对不弱,而且早已生出玄意,踏足先天,一身先天劲力远非如今只是锻体三境聚内丹的安乐所能比。
因此安乐一旦硬抗,势必只有一个被力压的下场。
砰
安乐脚尖点地,身躯后撤一步,油纸伞瞬间被烧铁棍的劲风扫中,伞干炸裂开来,伞面也如刀锋凌虐,切割的四分五裂
安乐以仙鹤式飘然于青石板地上不留痕的滑退数米。
腰间剑吟炸响,墨池瞬间掠出,化作一道簌簌剑光,以极快的速度斩向法空和尚,墨池影踪难寻,恰似融入了雨水中般。
只有淡淡的影子掠过,法空和尚烧铁棍对着空气一扫,叮声脆响。
墨池与铁棍撞击,剑气与气血碰撞,迸起璀璨的花火。
弹飞的墨池,在安乐指轻轻一划之间,便又带起难以捕捉的影子,像是钻入花丛中的野蜂,高速穿梭飞舞
法空和尚面不改色,烧铁棍不断点出,花火不断迸发,一连串的清脆又细微的声音,不断于花火乍现间回响
比连珠春雨落瓦声更加清冽,比野蜂飞舞乱窜时更加急促
一阵短暂的交锋,雨水继续坠落。
法空和尚面容上浮现一抹笑意:“阿弥陀佛,施主若技止此,贫僧便将开始超度你了。”
话语尚未落下,法空和尚身躯竟是鼓荡起来,面容上笑意消失,变得狰狞与怒容,仿佛一尊怒目金刚罗汉。
一股玄而又玄的武道意境弥漫,杀冲起,安乐只感觉心神一阵恍惚,西湖化作血湖,漫天春雨化作了血雨。
怒目金刚玄意
安乐距离锻体通玄,只差半步,此刻亦是有些反应过来,自身被玄意所影响。
然而,法空和尚已然临近,烧铁棍悍然砸下,安乐眼眸一凝,体内气血翻涌,每一寸皮膜之下,俱是有经文流转
吼
一声怒吼,上古妖虎咆哮星辰,震碎流光
青山落入,安乐横剑抵挡这一棍。
扛下这一棍,身躯骤然一沉,恐怖的先天劲力自烧铁棍中蔓延,安乐双腿横开一字马,借以卸力,遂以上古魔猿式,矫捷退走。
法空和尚横棍递出,猛地一个突刺,棍如枪,如蛟龙
咚
一剑对一棍,炸裂的声响迸发开。
安乐的身形骤然于空中被先天劲力给砸的宛若风筝一般横飞出十丈远。
可法空和尚得理不饶人,一招得便要继续压下,一举将安乐彻底的打死
棍如龙,再度碾来,丝毫不讲道理。
安乐剑指下压,墨池宛若从一粒落下的雨滴中杀出,斩向法空和尚的脖颈。
不过,法空和尚抬起,朝着侧方五指一抓,似有无形爪影浮现。
“困妖佛”
叮叮叮
脆响连连,墨池在法空以莲华寺佛门佛之中碰撞,却像是被封锁于牢笼中,再也无法挣脱
“施主,你一身妖气,当被净化,贫僧此生最见不得妖气,所有与妖为伍者,当诛”
法空道。
中一棍,再度砸下,欲要爆碎安乐头颅,若是砸中,必然四分五裂,骨骼与脑浆俱出。
在这一刻,法空心绪很轻松,因为他知道眼前这少年赢不了他,差距太大了,锻体五境对上锻体三境,完全是碾压。
安乐想以锻体法门弥补差距
可他法空所习法门亦是顶级锻体法门,怒目金刚罗汉身一成,安乐根本只剩下被倾轧的命运。
此刻,安乐白衣飞扬,面色颇为凝重。
眉心剑炉铿锵,端坐心剑剑胚之上的元神骤然睁眼。
被困妖佛所擒住的墨池,猛地止住,安静无比。
可那佛周围,坠下的雨滴,尽数被安乐的心神所掌控,剑气飘来,剑气无处不在,剑气已然临近
法空脸色微微一变,气血奔涌,周身仿佛有一尊怒目罗汉金身呈现
无数剑气站在其上,金身罗汉表面顿时布满了交织的剑痕。
剑气近一技,乃是圣令中的秘法,威力绝然不弱,与炼神修为挂钩,安乐炼神可是踏足了四境,生出了元神,故而剑气近的威能不同凡响。
()(e) 锻体上被法空压制,可炼神上安乐却是寻回了场子
观想剑瀑图,春雨下的剑气近,自是带有剑瀑威能。
哪怕是法空亦不敢觑。
困妖佛不由松开,法空眉头一蹙,怒目一瞪,抡起烧铁棍逼近安乐,棍影重重叠叠,此为莲华寺佛门盘龙棍
法空和尚知道安乐锻体修为弱,便死抓这一点,专打安乐孱弱的地方,炼神上安乐与他旗鼓相当,以炼神对杀,不明智。
扬长避短才是正确的搏杀之道。
然而,出乎法空和尚意料,安乐提起青山,未曾退却,却是爆发古妖五禽气,妖气冲天,提剑杀来。
竹枝,芳草,少年游词牌三剑瞬间落下,得天生剑客道果加持下,剑气交织,剑光如瀑
“施主,你竟在贫僧面前动如此妖气”
“着实愚蠢”
“那贫僧便将你当恶妖度杀”
法空和尚见安乐运转古妖五禽所迸发的妖气与古妖异象,不由冷酷一言,遂呈怒目金刚像,泥丸宫中,似有一尊佛陀睁目,双眸绽放铮铮佛光
普照佛光映射,欲要让安乐身上升起的妖气冰消血融
削其斗志乱其心境
可是,下一刻,安乐面色古怪,中青山递出,身上一股煌煌如大日般的剑气蒸腾。
古妖异象乃是武经中所携带的异象,非是真正的妖气,本身便不惧佛光。
况且安乐有浩然剑气加身,又如何会惧怕这等佛光普照
佛光映照安乐身躯,宛如壁炉中的火光照来,颇为有几分暖意,仅此而已。
安乐却是递出了青山,青山悬浮,复被一掌打中。
“崩剑。”
安乐唇间吐出而二字,遂一掌打在青山剑柄上。
浩然剑气瞬间碾碎了法空迸发出的佛光,青山融浩然剑气,便已然以崩剑姿态刺来,雨水似都被急速掠过的青山,扯出一道清出的空洞痕路。八壹
青山撞入法空的身前,法空怒吼,欲要以金刚罗汉金身虚影抵挡这可怕一剑。
浩然剑气加青山,攻伐强大无比,直接贯穿了法空的罗汉金身,贯穿他的血肉,透体而过,带起一蓬鲜血。
可锻体五境的先天肉身着实强悍,遭此攻伐,却依旧未曾倒下。
只不过,安乐攻势却根本不止。
心神一动,剑气近再现,挣脱佛的墨池于空中隐匿之后,再度出现,爆射而出,朝着法空的掌心刺去。
法空眼眸中发狠,硬是仗着锻体五境的强大肉身,以肉掌抓墨池。
只要挡下安乐这气势如虹的两剑,便是他反击的时候
嗡嗡嗡
墨池轻颤,发出了清冽的剑吟声。
安乐唇角一挑,瞥了眼被抓住的墨池,泥丸宫中剑炉内,元神睁眼,心剑剑胚悬于其前,屈指一弹,吐出一音。
弹剑如弹琴
音律五杀
“宫”
五杀之音,融入墨池剑气
法空和尚心头一颤,欲要松却根本来不及,墨池震颤迸出一股恐怖的湮灭剑气。
他的霸道的攥剑掌直接被炸开,血与肉与骨,俱是粉碎。
墨池借势扎入法空和尚臂之内,将其撞击的踉跄退出数步。
可安乐眉心剑炉中的元神,继续弹剑。
再弹二剑,吐二字音
扎入法空和尚臂的墨池,爆发剑吟,融五杀之音,连续二次炸起
一次爆,法空和尚整只臂消弭
二次爆,法空和尚半边身子粉碎
弹剑如弹琴,剑吟如琴音。
以五杀之音,逆伐锻体五境
法空和尚彻底失去了反抗会,再也挡不住安乐的剑气。
细雨蒙蒙落下。
浇灌着被炸碎半边身躯,眼眸瞪大满是不可置信的法空和尚。
青山复归掠来,执剑于中,气血劲力涌入青山之内,剑气喷薄,未曾与奄奄一息的法空和尚废话,一剑抹过。
一颗热血头颅顿时滚动而落。
降妖师法空,就此死亡。
然而。
斩杀了法空和尚之后,安乐身上的气势猛地高涨,缓缓转身,扭头看向了那高耸在湖畔的六角重檐宝塔望湖楼。
心神一动。
墨池呼啸而出,安乐一步踏出,踏于墨池之上。
剑光肆虐交织。
白衣宽袖鼓荡春风春雨与杀。
似那绝世剑仙,御剑而起,扶摇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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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或者是有成为高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