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片片,等老公回来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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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是禽兽。”顾一梁双手插兜,自言自语,“除了你家老婆,你对上谁都是禽兽。”

    屋内的对话,荆兴替一概不知,他着伞和海洋肩并肩走在回荆家的路上。

    雪依旧在下,远离了派对的喧嚣,荆兴替甚至能听见雪落在伞面上的声音。

    “我没想到你们认识了那么久。”海洋的呢喃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捏着伞的手紧了又紧:“嗯,很久。”

    “抱歉。”

    “嗯?”

    “请原谅我的不请自来。”海洋接过荆兴替手中的伞,示意他搓搓冻僵的手,“因为我太想看看白若风惦记了那么久的omega是什么样的了。”

    “那你看见我以后觉得失望吗?”

    “不。”海洋摇头,回头看他们走过来时踩出来的一串脚印,“你和我想象的很像,又很不像,但你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为什么离不开你了。”

    “他的眼里只有你。”

    不论是谁,从别人的嘴里听见自己的爱情都会感觉很奇妙,荆兴替也不例外,他偏着头好奇地问:“真的吗?”

    “嗯,真的。”海洋哈出一口气,将鞋子上的积雪抖掉,“他的眼里只有你,而你的眼里也只有他。”

    “我真的很羡慕你。”

    “曾经我以为他不接受我,只是因为还没喜欢上我。”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你。”

    “不过我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觉得时间久了,不定他就能把你忘了。不都年少时期的爱情最不值钱吗?金钱啊或是别的什么,随便诱惑诱惑就没了。”

    “可是和你在一起的白若风让我知道了有些感情和年龄无关。”

    “谢谢你,让我看见这样的一个白若风。”眼见着要走到道路的尽头,海洋深吸了一口冬日寒意逼人的空气,“是这里吧?”

    “嗯。”荆兴替率先过去,推开院子的门,看见房间里有灯光,知道爸爸们又回来了,“快走吧,外面太冷了。”

    “好。”海洋跟着他走进了院子,收起雨伞,由衷地感慨,“原来你们才是青梅竹马,我才是天降。”

    或许是放下了心结,海洋笑着调侃:“那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认识白若风的时间更长,你才是天降的那一个呢。”

    “我们从出生起就认识了。”荆兴替帮海洋拿了双新的拖鞋,探头叫了声“爸爸”,但是客厅里电视的声音太响,范田没听见。

    倒是白易回答了一句:“茶叶片子?”

    “嗯。”荆兴替乖乖地回应,“我带朋友来换件衣服,他身上沾了蛋糕。”

    “好。”白易并没有从客厅里走出来。

    荆兴替就带着海洋上了楼,开卧室门后瞬间怔住:他和白若风同床共枕习惯了,房间里信息素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他或许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对于一个外人而言,就很像是在……炫耀了。

    “抱歉。”荆兴替赶忙跑进去,拿着阻隔剂对着卧室喷来喷去,“你随便坐一下,我帮你找衣服。”

    海洋依言坐在了书桌边,注视着他屋里白若风存在的点点滴滴的痕迹,眼神黯然:“随便拿一件就可以了。”

    “穿厚一点吧。”荆兴替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深蓝色的羽绒服,“我查了天气预报,最近一直有雪。”

    “我自己也带了厚衣服,可惜在宾馆里。”

    “你宾馆订在了哪里?”

    海洋报了一个距离市中心不算特别近的地址。

    “今晚还回去吗?”荆兴替又倒了杯热水递过去,“太迟了,你住在我家吧,有客房。”

    捧着水杯的海洋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就不怕我对白若风做点什么?”

    “你不会,”荆兴替坚定地摇头,“我看得出来。”

    “而且,我也相信白……”

    O的话未完,卧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偷听的白若风一头栽到地毯上,而他身后的白易优雅地收回踹人的腿,对着荆兴替粲然一笑。

    “片片……片片片片片片……”白若风趴在地上特别委屈地翻了个身,仰躺着对荆兴替伸出双手,“你瞧,我爸又欺负我。”

    “哥哥来干什么?”当着白易的面,荆兴替不太好意思重话,只走过去,勉强把手伸过去给A拉。

    白若风立刻攥住他的手腕,干脆利落地起身,然后原地一个旋转,扶额长叹:“哥哥喝了好多酒,哥哥头晕。”

    “世界在转,片片快扶我。”

    荆兴替沉默地注视着白若风的表演,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白若风的眼睛悄咪咪掀开一条缝,观察他的神情,见他真的没有动弹的意思,只好在白易的嗤笑声里,极其别扭地倒在床上。

    “啊,好疼,撞到腰了。”白若风的屁股刚沾到床上,嘴里就止不住地叫唤。

    海洋见状,起身离开了卧室,跟着白易去了客房,而荆兴替明知白若风在演戏,还是忍不住凑过去掀A的衣服。

    结果原本还醉醺醺的alpha瞬间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虎牙咬在不断颤动的喉结上,哑着嗓子:“谢谢你相信我。”

    “那哥哥来偷听,是不是不信任我的表现?”荆兴替被咬得四肢发软,颤声质问,“觉得我会对海洋……”

    “不是,”白若风见他误会,连忙解释,“我是怕你被欺负。”

    A将荆兴替从床上抱起来,搂在身前晃晃:“之前秦双双的事儿给了我阴影,总怕有人要背着我欺负你。”

    “嗯?”

    “你呀,”白若风到这儿,恨铁不成钢地戳荆兴替的鼻尖,“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人家两句洒脱的话,你就信?”

    “这种时候应该吃醋,懂不懂?”

    “哦……”荆兴替听明白了,敢情白若风是因为他没有为海洋的事情吃醋,才在这儿不爽呢,“那哥哥想要我怎么吃醋?”

    “最起码闹一闹吧?”白若风不那么确定地,“我看你爸喜欢的那些电视剧里都这么演。你得跟我发脾气,我不是真的爱你,也没有嘴里的那么在乎你,然后我再把你扑倒,突突突。”

    荆兴替:“……”

    荆兴替默默地从A怀里爬出去,自己裹着被子往床上一滚,拿屁股对着白若风,睡觉去了。

    “哎片片,你还没洗漱呢,”白若风不依不饶地黏糊过去,把荆兴替硬生生地从被子底下刨出来,“哥哥也没完呢。”

    “你要是不闹,还可以跟爸爸们告状啊,控诉我以前有多浑蛋,然后我再当着全家人的面向你表白,告诉所有人我有多爱你,最终我俩在全家人的祝福里回房间突突突。”

    荆兴替:“……”

    “又或者你跑出去找朋友喝酒买醉,我把醉醺醺的你扛回家,用狂风暴雨般的突突突证明我对你的爱,然后第二天醒来的你趴在我怀里哭,你是因为太在乎我才去喝酒的。”

    荆兴替:“……”

    “怎么,都不好吗?”白若风得口干舌燥,把偷摸跟着范田看的肥皂剧里的剧情全了一遍,“我觉得很好啊,你选一种吧。”

    “我选直接帮哥哥舔。”

    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的白若风被呛得死去活来,扶着墙断断续续地问:“你……咳咳,你……你什么?”

    “我是……因为知道了哥哥的过去,我很生气,但是从理智上来讲,哥哥并没有犯错,所以我没有理由怪哥哥,只能自己吃醋。因为我在吃醋,所以决定在你睡着的时候偷偷用舌头帮你舔。”

    这回无语的轮到白若风了。

    A捂着裤裆挪到床边,紧张地盯着荆兴替平静的双眸:“胡闹啊!别瞎,不能舔。”

    “为什么?”荆兴替靠着靠垫,屈起腿望着白若风,故意表现得很单纯,“只是舔,不是成结,不算犯罪。”

    “可是我忍不住啊!”白若风胡乱揉着脑袋上的头发,真的开始觉得酒精上头了,“万一我控制不住自己把你给咬了,怎么办?”

    “那就咬呗。”荆兴替眼里的狡黠藏不住了,omega像只着算盘的狐狸,眯着眼睛凑到白若风怀里,“反正最后挨揍的人肯定不是我。”

    “你可真是个祖宗,”白若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把顾一梁的口头禅都给学来了,伸手按住荆兴替的后颈,把人按在胸口,“是上天专门派来克我的。”

    他深吸了几口alpha的信息素,摇摇晃晃地起身,抱着浴巾洗澡去了。

    当然不可能亲热,海洋还住在客房里呢。

    海洋住的客房当然不是白若风的那间,而是一楼真正的客房。不过就算家里隔音效果好,有曾经追过白若风的omega在,荆兴替也没兴致真的帮A舔。

    但是白若风不知道他的心思啊,还以为荆兴替真的会舔,硬生生熬到半夜两三点,愣是不敢睡,他在睡梦中翻个身,A都胆战心惊。但是最令白若风痛苦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因为想象着被荆兴替舔,导致梅梅时时刻刻都有起立的趋势……

    于是成年后的好几天,白若风上学时都萎靡不振。荆兴替问起来,风哥还不好意思出实情,只能含糊其词,自己舍不得走。

    好在荆兴替也因为即将到来的分别心神不宁,所以没有过多怀疑。

    时间一晃就到了飞机起飞的当天,白易和缪子奇老早就准备好了,只等着恋恋不舍的儿子上车,然后一起赶往机场。

    因为学校还有课,荆兴替没能跟着一起去。两个少年在大院门前难舍难分,直接当着爸爸们的面疯狂啵。

    范田大概已经被安抚住了,看见自家白菜被猪拱,傻傻地瞪着眼。白易只觉得丢人,摘了墨镜嘲讽儿子:“你是不是想让我和你爸也错过回帝都的飞机?”

    “等我。”白若风知道时间紧迫,匆匆结束亲吻,狠狠地在荆兴替嘴角咬了一下,“哥哥很快就回来。”

    “两周,”荆兴替像是给白若风听,也像是给自己听,“就两周。”

    “嗯,话算话,就两周,”白若风向他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多等一天。”

    “白若风,”坐在车上的白易开始不耐烦了,“你爸去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我都没你这么能废话,不就是去参加考试吗?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快给我上车!”

    “可是……”

    “你是个要考警校的alpha。”白易见儿子还要腻歪,语气陡然转冷,“服从命令,上车。”

    从到大被培养出来的习惯让白若风不由自主地并拢后脚跟,也松开了握住荆兴替的手。

    荆兴替急急地往前追了两步,声音颤颤的,跟很多年前一样,轻声:“别……别忘了我。”

    “怎么会呢?”白若风的心一软,回头无奈地笑,“我现在可不是你哥哥了啊。”

    剩下的话,A是用嘴型的:“叫老公。”

    当着爸爸们的面不能骚得太过,白若风完,跳上了车。

    而在他上车以前,缪子奇提醒白易:“他还没考上警校呢,别这么严肃。”

    白易脸上的冰霜随着alpha的话瞬间融化:“严肃什么啊?我就是看不惯有人在我面前秀恩爱。”

    “……他是你儿子。”

    “是谁都不行。”白易将腿跷在了副驾驶座的椅背上,悠闲地吹起口哨,“要不是他是我儿子,我刚刚就直接下车揍人了。”

    缪子奇:“……”

    缪子奇握着方向盘轻笑出声:“你呀……”

    “爸爸,”白若风没听见爸爸们的交流,还趴在车窗上眼巴巴地往外看,“快把车窗开,我要跟片片告别。”

    “哦。”白易将墨镜重新戴回脸上,用脚尖蹭蹭缪子奇的肩膀。

    缪子奇瞬间会意,踩着油门冲出了大院。

    “爸爸?!”白若风大惊失色,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来不及自己开车窗,只能声嘶力竭地喊,“片片,等老公回来疼你!!!”

    然后被白易按在座位上暴揍了一顿。

    作者有话:白易,没有人能在我面前秀恩爱,儿子也不行。不是,为什么还有人想看爸爸们的车,薄荷味的太刺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