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真想让哥哥看看我动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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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易气得直笑,拎着白若风的衣领子把人提溜到身旁,:“你不怕荆戈开着车冲上来揍死你?”

    白若风不甘示弱地呛回去,话里话外指白易这些年瞎折腾,缪子奇也没怎么样。

    “我瞎折腾什么了?”白易最喜欢跟儿子斗嘴,当即摘了墨镜,好整以暇地跷起二郎腿,“来来来,家庭批斗会啊,我喜欢。”

    白若风瞬间卡了壳。

    白易折腾出来的事儿,到底都有他的alpha爸爸惯着,反正一撒娇、一服软,在缪子奇那里就都不算是事儿了。

    可是白若风不一样啊,爹不疼爸不爱的A是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的,万一过了头把爸爸们惹生气,未来一段时间在警校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白若风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在白易面前低头:“我错了。”

    “你错什么了?”

    “不该自称老公。”

    白易闻言,抬手对着白若风的后颈呼了一巴掌:“笨蛋!谁不能叫老公了?你错就错在应该让荆兴替主动喊你老公。”

    “……啊?”

    “你仔细想想,你自称老公和茶叶片子主动叫你老公,哪个爽啊?”白易嫌弃地把满脸茫然的儿子推到一旁,“实在想不出结果,就想想在床上……”

    “白易!”开车的缪子奇忍到现在,终于受不了了,减速靠边,“给我坐到副驾驶座上来!”

    “凭什么?”白易舒舒服服地往后一倚,“我和儿子交流感情呢。”

    “你那是交流感情?”

    “你不会的,还不许我们儿子会?”

    “我怎么就不会了?!”

    “那成啊,晚上试试。”白易脸不红心不跳,揉着腰喘了口气,“就是不知道某人还有没有以前厉害了。”

    开着车的缪子奇没有回答,但是车速猛地提了一倍。

    坐在一旁的白若风胆战心惊,既怕爸爸们身上的战火烧到自己身上,又怕错过什么骚话以后不能有样学样地用在荆兴替身上,一颗心恨不能掰成八瓣,每一瓣里头都堆满了纷乱的心思。

    两周呢,片片会不会像时候一样难过?

    然而白若风再怎么愁,还是坐上了飞往帝都的飞机。白若风从到大,类似的航班坐了不知道多少,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煎熬,他在座位上扭来扭去,最后烦得白易直接砸了本警校的招新手册过去。

    “消停点。”

    白若风委屈地接过,看了几眼,字就全部浮在了眼前,组成一张荆兴替的脸。

    以前白若风特瞧不起那种告个别或者分个手搞得婆婆妈妈的情侣,等事情轮到自己头上,瞬间矫情得不行,连带着看窗外的云,都能看出满心的忧愁。

    “爸,你看那朵云像什么?”

    “像什么?”白易不耐烦地问。

    “像我爱片片的心,那么柔软,又那么纯洁。”

    “……”

    “儿子,你看那朵云像什么?”

    “像什么?”白若风没想到还能得到回应,连忙顺着白易的视线往外瞧。

    白易冷笑:“像你被我揍的时候吐出来的血!”

    “……”

    白若风终于消停了。

    飞机平稳地停在帝都国际机场,白若风跟着爸爸们一出航站楼,就看见拉着外公的手蹦蹦跳跳的缪若雨。

    姑娘长高了不少,抽条了,人也漂亮了好多,见着白若风,立刻扑上来:“哥哥!”

    白若风抱着自家妹妹掂了掂:“呀,变胖了。”

    于是缪若雨和哥哥久别重逢的感动一扫而空,气鼓鼓地蹭到白易怀里去了。

    “哥,你这种不解风情的直男A怎么可能找得到男朋友?”

    “我已经和你荆兴替哥哥求婚了。”白若风毫不示弱地反驳回去,“只要他不觉得我是不解风情的直男A,那就成。”

    “荆兴替哥哥答应了?”一直在帝都的缪若雨信息有些滞后,听了白若风的话,急不可耐地追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结什么婚。”白易当头给他们泼了盆冷水,“你哥是回来考警校内测的,想娶人家茶叶片子,再等个几年吧!”

    白易的话又被白若风的外公听了个七七八八,老白这些年重新回到了军区,干得风生水起,好不容易见着一回孙子,又听见了这么劲爆的消息,当即一拍大腿,像唱戏一样叫了声长长的“好”。

    “外公,你叫什么呢?”白若风吓了一跳,走过去搀着外公的手,“崴着脚了?”

    老白把他往边上嫌弃地一推:“谁崴脚了?我告诉你,就算是你要跟我过招,也别想占我年纪大的便宜。”

    “外公,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老白懒得和白若风计较,还惦记着求婚的事儿,“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荆家那不点O感兴趣,时候眼睛就黏在人家身上,穿着开裆裤,屁都不知道,还嚷嚷着那是你的茶叶片子。”

    “跟你爸看上缪子奇的时候一模一样,不要脸得很!”

    “我当初还以为你爹生出个浑蛋玩意儿,气得要死,结果几年下来,你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我才放下心,可是为什么现在才求婚?”

    “你知道你爹当年看上人家缪子奇的时候是怎么追人的吗?”

    “你呀,不争气!”

    白若风无缘无故被外公骂了一顿,尴尬地推着装满行李的手推车吸鼻子,还抽空给荆兴替发了条“已到达”的消息过去。

    老白嘀嘀咕咕半天,终于想起来问求婚的事儿是不是两家都晓得。

    “不晓得也没事,等生米煮成熟饭了,外公带你上门提亲去!”

    站在一旁的缪子奇听得眼皮子直跳,碍于身份强忍着不能开口,只能不断地用眼神示意白易点正经话。

    奈何白易正经话的概率堪比行星撞地球,张口就是一句:“爸,你高估他了,他连个啵都紧张得恨不能向我们报告,还生米煮成熟饭呢,估计自己先内疚得自首了。”

    老白啧啧称奇,觑了缪子奇一眼:“坏了,遗传错了。”

    无辜躺枪的alpha脸皮比儿子厚,面不改色地低头亲了白易一口,用自身行动证明现在的自己已经改变很多了。

    白易和缪子奇亲完,走到出口处,回头见白若风哼哧哼哧推着个手推车还在半路上挪,气不一处来:“磨蹭什么呢?外面那么冷,好意思让外公外婆等你?”

    白若风的手推车上堆了六个二十八寸的大行李箱,摞起来比他人还高,他能保持现在的速度已经是平时训练的结果了,但是听到爸爸的指责,还是得铆足劲儿往前蹭。

    “你这样,内测过不去啊。”白易抱着胳膊凉飕飕地念叨,“我是你爸,也是考官,但是不可能放水,你心里有点数。”

    “爸……”白若风气喘吁吁地往前挪,“那就不能透露点内测的消息?”

    “不能。”白易果断拒绝,“你问我之前,先问问你alpha爸爸答不答应。”

    其实缪子奇是想透露点无关痛痒的消息的,但是白易的冷眼已经扫了过来,他当然只能摇头,并且颇为怜悯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儿子:“从明天开始,到内测结束,训练内容只会多不会少,你有点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白若风当然是有的,这么多年了,A就没觉得考上警校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心理建设做了这么多年,现在再听爸爸们的叮嘱,已经没有时候那么紧张了。

    白若风好不容易将行李推到了出口,他外公已经把车开了过来,A探头一看,忍不住咂舌:“外公怎么把军区牌照的车开来了?”

    “你外公乐意。”白易帮着把行李塞进后备箱,觉得一辆不够,就又了辆车。

    老白从车窗探出头来,抱怨着下回要换个大越野,被老婆冷嘲热讽了几句“多大的人了,还想玩越野”,瞬间息了声。

    白若风自从转学以后,就没和家人相处过太长的时间,如今被久违的温暖笼罩,即使室外温度零下十几度,也依旧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我坐出租车。”感动的A主动请缨。

    白易自然而然地关上车门:“废话。”

    于是白若风一腔温情喂了狗,苦逼兮兮地缩在暖气开得不那么足的出租车里:“跟着前面那辆车开就成。”

    司机定睛一看,踩在油门上的脚一滑:“兄弟,你让我追军区的车?”

    白若风:“……”

    白若风:“放心吧,那是我家的车,没看见行李放不下吗?开吧,出事了算我的。”

    司机听了保证,心惊胆战地开着车,跟在红色牌照的汽车后面,心谨慎得白若风都心疼。

    但是风哥现在没心思心疼别人,他正在心疼和荆兴替开始异地恋的自己呢!

    ——片片,哥哥好想你。

    ——片片,哥哥先把你突突了再走就好了。

    ——片片,你可千万别跟别的alpha跑了,你是我老婆。

    白若风发了一堆毫无营养的幼稚的短信过去,仿佛石沉大海,完全没有回音。他看了看时间,发现荆兴替在上课,只好闭目养神。

    荆兴替的确在上课,但是上的是体育课。

    这节体育课老师让同学们自由活动,他就坐在曾经偷偷摸摸和白若风待过的树林里晒太阳,顺便想想哥哥不在的这些天怎么过。

    荆兴替一个O安安静静得挺好的,偏偏有人要来找他的麻烦。

    “你就是白若风的男友?”

    身边的树干摇晃了几下,他循声抬头,看见几片枯黄的树叶从天而降,落在一个把校服外套当腰带系在腰间的高三学长的肩头。

    “喂,他都跑了,校霸的位置就该换换了。”

    “换什么?”荆兴替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掸掸裤子上的灰。

    高三的学长爆发出一串得意的大笑:“他人都跑了,还想当校霸?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要是愿意跟着我呢,你校霸老婆的名头就继续顶着,要是不愿意……”

    “我不愿意。”荆兴替断了学长的话,声地叹息,扭了扭手腕,自言自语,“哥哥在就好了,真想让他看看我动手的样子。”

    “你什么?”

    “我什么不重要,”荆兴替回过神,抬手将厚厚的羽绒服脱下,露出里面灰色的贴身毛衣,“你只要记住,就算白若风不在,校霸的位置也没人能碰,就可以了。”

    “凭什么?!”高三的学长没想到自己会碰钉子,蹙眉反问。

    荆兴替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只有omega才有的甜美笑容:“凭我。”

    几秒钟以后,树林里传来了alpha特有的惨叫声。

    雄浑、苍凉,连带着远处踢球的学生都愣愣地停下脚步,循声看向那片光秃秃的树林。

    作者有话:白若风:我的片片好弱好弱的!荆兴替: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