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治书奴·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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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靛青那结印的势伸出,环状的青色魔力光辉也一并凝结成实质化的模样。

    如同波涛一般,整个月台的区域都被这青色的魔力辉光笼罩着。

    那些被蠕虫占据了身体的人们在这种青色的魔力光辉的影响下,都一并倾倒在这种包含了宽阔和包容的魔力气息之中。

    “简易领域,开。”

    靛青的食指同拇指拢合的区域内,魔力所具体凝结出来的青靛色莲花像是从壁画之中穿梭而出的虚影一样,将现实的内容中的一切都拖入虚化与不切实际的世界里。

    这是靛青的能力的转变利用。

    能力是“净涤”的靛青,能力已经锤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简易领域的具体定义,就是模仿领域展开的一部分内容,在领域规则的残缺性为启示,缔造出以自己为主体的体内简易领域规则,因为这一种规则仅仅适用于自己,所以自然不会与外界产生冲突,会如同正牌的领域展开一样,耗费大量的魔力。

    如果靛青的领域生恙涤丼莲是将“净涤”的概念规则推向极致的全与无的话。

    那么简易领域之中蕴含的规则就是,将“净涤”的这一概念诠释为最基础的治愈与违抗,所谓净,则是一切身外之物,所谓涤则为一切自水流间会被冲洗的事物。

    靛青的目的性很纯粹。

    她不愿意见到那些人就算是死后,也会被蠕虫灾兽玩弄。

    即便是,从事实来看,这样也许无济于事。

    在一瞬而过的青芒之中,那魔力盈满的月台上,全部因为蠕虫灾兽难逃灾厄的人们,都在这一阵华光的洗礼下,化为了静静地躺在了地上的尸骸,甚至那些人的尸体还保全得很完整。

    被简易领域的威力吞没的衍生体蠕虫脆弱的不堪一击。

    倒不如它们本就如此的不堪一击。

    地上蠕动着的细的虫子完全化为了连残响都没有留下来的飞灰,在月台的空中,好似下了一场悼亡的细雪一样。

    吞噬魔力的蠕虫,在那份魔力的性质改变了之后,自然也无从下。

    只能够任凭自己在这种攻势下面化为无尽的灰与尘。

    可,这一切也没有这样就会自然而然的结束,正如茵柠自己之前所的,现在的这个地方已经远远不是什么轻轨站了,而是拟态灾兽的培养皿一类的地方了。

    没有等在原地愁然的茵柠好好地思绪关于刚刚的一切。

    绿松石提醒的声音在两人的耳畔间响起。

    “还没完,别掉以轻心,看前面”

    顺着绿松石的提醒,靛青和茵柠一并看向面前,在靛青的简易领域作用下,实际上整个月台阴暗污秽的气息已经差不多算是一扫而空了,但是,事件永不会如此轻而易举地结束。

    对于这一点,三位魔法少女们自然心里也有数。

    毕竟,她们无非是选择了自投罗的家伙,从结果论上面来看的话,实际上是她们受到了敌人的影响,还没有救到那些被牵连进来的普通人,还让自己陷入了险境之中。

    可是这并非是一种,会被认定的错误。

    虽然谁都没有提这一个事情,但是三人仍有着共识。

    ——如果他们不站出来的话,还有谁能够站出来呢?

    透过刀身银光向背的视角,从刀的彼端,茵柠看到了最先在轻轨站门口看到的那个丑恶的身影。

    就是那个全身上下都是由蠕动的蠕虫组合而成的人型生物,此刻像是在蜕皮一样,将刚刚的攻击所影响到的部分都化为了被淘汰掉的分裂体。

    乍一看,远远的看去。

    轻轨站月台的尽头,四处像是化蛹的巢穴一般,密密麻麻的丝线将四周的空间都完整地聚拢起来。

    显然是刚刚靠着这些事物,在简易领域之中掩护了自己,逃过了一劫。

    那么也意味着。

    这件事情还远远没到解决的时候。

    “绿松石,接下来就靠你们了。”在虚弱的情况下,还是付出了一个简易领域的魔力支出,靛青的身子已经看起来摇摇欲坠了,只能靠在了边上的扶梯上边,勉强地撑出一个笑容,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骨,显然对于目前的局势没有到担心的地步。

    “放心,比起这个,还是接下来多看看”绿松石的目光只是短暂地停留在了那蠕虫化成人形里面,

    ()(e)  不过另一头,茵柠在战斗中的理性不禁让她皱起了眉头。

    这可不太理智

    仅仅是为了让那些普通人体面地离开,就付出了自己的这么多的状态。

    不过,显然,在当下,还有着一个她的嘴替。

    像是拼凑起来的断音一样,那个蠕虫所化成的人形居然对着相对持着的魔法少女们开口了。

    “难理解,攻击,如果在我身上的话,也许,我就直接走向死亡了。”

    确实,茵柠举着刀,维持着招架的姿势,心底里面多少也有点认同对方的法。

    如果是保留在发现了这个家伙的时候,再三人一起合力一击的话,怎么样这个家伙都会无可避免的走向死亡才对。

    而并非是浪费在那些已经完全没有救的家伙们上面。

    毕竟死去的人,也没有什么价值了吧。

    没有在意新人的想法,另一头。

    闻声的绿松石显然皱了皱眉头,没有掩盖地啧了一声。“啧居然是一个有自己初步智慧的灾兽,甚至已经到了可以开口话的地步了吗?”

    “初步的智慧,也比你们这种莽撞的决定,更加理智。”蠕虫灾兽显然是狠辣的角色,一边开口,用那种难以忍受的嗓音着的时候,一边,在阴暗的地方,蠕虫所组合而成的攻势就悄悄地像是潮水一样,袭向了三人所在的地方。

    “噢?那我真是感到欣喜。”绿松石平淡的脸色上面出现了一抹嗤笑的神色。“那么这样还是明你还没有到具备构成威胁的程度。”

    如同潮水一样的蠕虫虽然看起来并不具备很强的动能与冲击力。

    但是还是轻而易举地蚕食了靛青最后的魔力组合成的魂灵风息化作的屏障。

    一步步地,屏障破碎的冲击声轰鸣一片。

    而在那屏障摇摇欲坠的一刹那,绿松石动了。

    中的无弦之琴响起律动。

    像是猛烈的魔力洪流一样,从实质化的乐符之中体现出来的,是强烈而富有攻击性的轰炸性质的术式。

    眨眼间,蠕虫灾兽随而为的攻击就被化解开来。

    而显然,那有着自我神智的灾兽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气馁的情绪,当然,一方面也是因为灾兽不可能有着这样的情绪体验才对。

    “你们,早,错过了,对我最好的杀伤会,了,这就是你们,愚蠢所付出的代价。”

    磕磕绊绊的话语之中,所蕴含的,难道是一种嘲笑也不准。

    真是的

    打个架还要拌嘴么?

    茵柠的脑海里面闪过无语的念头,比起一招一合的你来我往,她更加习惯的内容还是用绝对的压制力,在判断战局之后,在数秒钟内使用武力解决战斗。

    “掩护我。”直觉性的判断中,茵柠所看到的,仅仅是对方因为分心而露出来的空档。

    在草绿色的魔力驱动下,握着治书奴的茵柠在目视着整个月台,以及灾兽的位置之后,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极点。

    战斗并没有这么简单,已经初步具备了自己的智慧的灾兽也显然有所防备。

    不知道是嗤笑,还是其余的不知名音节。

    扬起了自己的肢体的灾兽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啼叫声。

    而后,在月台之中,在无力瘫倒的那些尸体的侧边,原本被攻击牵连在地上如同死去一样的蠕虫,都开始活动起来,覆盖了整个月台的空间。

    如果通过其中的任何一条路径向这边攻来的话,无论如何,都会在中途被拦截下来,并且受到蠕虫的攻击和控制。

    “慢着,嘶。”绿松石皱起了眉头,不过在下一刻,那份担忧就变成了严阵以待的姿态。

    她要凭着这一点儿时间,来为茵柠准备一次佯攻。

    真的会是这种两败俱伤的局势么?

    可,那并不重要。

    因为在一刹间,茵柠几乎于无解的战斗直觉早就理解了这一切。

    那灵巧而凌冽的身影窜入高空。

    可是两者之间的距离仍有着数米之远,仅靠着魔力的悬空作用,也无法在顷刻间拉近这一段距离。

    “不用管我。”在空中,少女的声音像是清脆的百灵鸟一样。

    ()(e)  因为,她真的会如同飞翔一般,在这种困境之中,找到自己的方式高歌嘹亮。

    没有空中并非完全没有借力的地方。

    答案即是。

    魂灵风息。

    在半空中悬停着的魂灵风息,少女穿着军靴的脚尖点在上面,在半空之中二度借力的少女光速地跨过了整个中间区域。

    刹那间,身着戎装的少女在空中划过的轨迹,笔直而迅速,如同细直的光,穿透了整个阴暗的月台。

    “裁!”

    茵柠清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月台。

    而与之的。

    那治书奴悦动的银光,也紧随其后,在茵柠掠过了蠕虫灾兽的那一瞬间,与其高度重合起来。

    并非是她追着那魔力的光。

    而是那光追着她

    银光在蠕虫灾兽的身后乍现,而在短暂的节拍之中,伴随着无弦之琴的律动下忽然变奏,三段式的斩击由中而过,而周而反复地落于一道裁痕之上,将其分割开来。

    蠕虫灾兽在没有反应过来的那顷刻间,被治书奴的刃身裁断成了两截,缓缓地在那军刀的尖锋过去后无力落下,被绿松石追加过来的乐符的攻击狠狠地淹没在了这墨绿色和草绿色的魔力协奏之中。

    一时间,还在慢节奏的战局,就因为茵柠的一次奇袭而突飞猛进。

    不过

    维持着最低魔力感知的靛青却在那魔力的光辉覆盖的区域中察觉到了什么。

    “茵柠,退。”

    这种最直接的命令才是茵柠熟悉的范围内。

    在话语响起的那一瞬间,茵柠就如法炮制地,握住了在瞬间赶来的魂灵风息,被直接带离了战局之中。

    直到那光芒散去。

    与第一次在轻轨站的门口相一致的情景再度出现。

    被攻击所影响到的只不过是那蠕虫灾兽最基础的外壳,直接让受到了影响的那一部分分离主体就好了,根本不能称得上是一次成功的攻击。

    不过,对于这样的一种战果,绿松石仍然没有吝啬自己的夸赞。

    “不错的战斗直觉,不过,你还有一些要学的东西。”

    而茵柠仅仅是简单地哼了一声,作为自己的应答。

    在这种相对于轻松的局势下面。

    不合情景的,只是这头已经被绿松石似乎完全看透了的灾兽了。

    似乎是那攻击没有起到作用,让它有了什么奇怪的联想。

    那磕磕绊绊的话语里,对于魔法少女们的嘲讽更加地鲜明了。

    “你们,很愚蠢能够杀掉我的,已经,没有能力了,你们,要怎么样对付,我呢?”

    茵柠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种性质的灾兽显然和擅长物理打击的自己相性过于差劲了。

    单凭她自己的话,可能没有办法解决掉这个讨厌的东西吧。

    只能期待于绿松石这位前辈了么?

    茵柠回头,将目光看向绿松石,却意外的发现对方此刻也在看着自己,那份胸有成竹,合着眼睛一丝不苟地冷笑的样子,有种独特的信服力。

    “有办法的。”

    似乎是在和灾兽开口答复,又像是对着茵柠着,绿松石的话语让人安定。

    侧过头,看着茵柠的绿松石神态自信。

    “再来一次,用一样的办法,来把那个东西“栽截”吧。”

    对于这样的要求,茵柠感到奇怪,只能沉默了些许之后答复。

    “有用的话”

    但是那不确定的话语却被绿松石打断。

    那打开的眼眸中,墨绿色的双眼凝视着茵柠,一种完全被人看透的感觉,在茵柠的心头泛起。

    “一定会有用的,如果是你的话,用你中的那把刀,就一定可以做到的。”

    “你还没有好好地理解过自己的能力吧,只是靠着直觉和身体素质来战斗。魔装的真名解放会带你走上新的境界,所以,唤以它的真名吧,”

    茵柠眼中的余光看向中华美的军刀。

    治书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