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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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住?吾知矣!”关平笑道,“日后早课训练,吾一力承担之,如何?保管把他们都训的哇哇直叫!”

    “谁和你这个了!”有这么一个得力干将来干活,自然是极好,但是他不是要这个,李承有些气急败坏,“坦之兄这三四个人,吃喝嚼用,都是要粮食的!你若是请周鲁回去送东西,也要多少送一些吃食来才好!”

    好么,还以为是要走了,可听关平的意思,还要再住几天。

    “这还不简单?”关平洋洋得意,“且看吾之神射,为李郎君能猎多少好东西回来!”

    果然第二日开始,关平不仅是带着这些人早起晨练,更是多了下午一同入山中打猎,收获只能是一般,毕竟飞鸟庄靠近江陵城,左近并无什么深山老林,能打到几只野兔野鸡也已经很厉害了。

    庄子里的少年虽然起初也是兴致勃勃,可过了两日要日日出去野外拉练,实在是吃不消,就连梁磊两兄弟,也忍不住来抱怨,“护军他有马啊,咱们就靠双腿跑,瞧见没有,我这肚子都变瘪了!”

    李承没有办法,只能是拉住关平,让他不要再闹腾,“坦之兄,吾瞧着你那马委实不错,比起习宏的那驴子高大许多,却不知,能否教导我一二,这骑马之术?”

    起这个关平就更高兴了,这些日子除却武力值之外,关平只觉得李承这个人深不可测,什么事情都懂,什么道理都得上来,什么问题问他,都能回答上来,关平乃是天之骄子,等闲是不服人的,可在李承这里,关平的确感受到了人与人的差距。

    这样的牛人能有求于自己,关平当然十分开心,顿时感觉到两人并没有那么大的差距了,于是抛开了众人,每日下午单独训练李承。

    李承上辈子和这辈子从没骑过马,就连骡子也都没骑过,关平的红马性子还颇烈,也不敢交给李承自己随意驰骋,只是让关平牵着缰绳走了走,如此而已,李承都颠簸的屁股疼了。

    如此过了两三日的下午,周鲁复又回来,还带了一辆骡车,给李家送了不少生活物资,如李承最需要的纸张,这一次带了厚厚一捆,足够让李承写很久的字了。

    ()(e)  此外就是盐巴、米、面粉、腊肉等这些吃的东西,荆州地方较为温热潮湿,肉类若是不用腊制或者是风干,是很难保存下来的,新鲜肉类很少有人能经常吃到,家中的鸡子要拿来生蛋,牛是干活的主力,猪羊换钱,毕竟像是关平这样前呼后拥可以打猎打牙祭的,还是很少。

    里头竟然还有一陶罐蜂蜜,李承知道这些东西绝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特别是如今的蜂蜜,是寻常生活最容易得到也是最少见的糖分来源,关平都叫人送来,可见是的确诚意满满,要给李承一些好处。

    李承看到这些物资十分高兴,无论任何时候,盐巴和糖都是最紧要的物资,再加上纸张和笔墨这样的厚礼,李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必须要郑重道谢。

    天气渐渐变凉,荆州的确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可江陵城左近地形都是颇为平坦,现在慢慢的开始吹北风了,所幸阳光甚好,饶是傍晚快落日的时候,温度也还算暖和。

    李承刚好抄完了一页纸,于是起身,要到外头来找关平,他出了房门,见到院子里,关平正牵着马和姐姐李梦在什么,李梦的上也拿了一个包裹,脸蛋微红,神色有些羞涩?

    两个人都沐浴在夕阳橘红色的光芒下,身子的轮廓似乎被镶上了金边。

    咦,这有点不对劲啊两个人似乎带着一丝很奇怪的磁场在话,李承离着远些,听不见两人什么,于是心里警铃大作,于是做作的咳嗽了一声,李梦惊醒来,瞧见了李承站在廊下,也不害羞,大大方方的就走开了,还告诉李承,“母亲今日了,萝卜已颇大,若是汝要安排施肥,这些日子要放进去。”

    “这个我是自然知道,”李承道,“今日坦之兄送了一些盐来,过些日子,等萝卜收获了,可以腌制起来。吾姐上为何物?”

    李梦也不答话,只是将那一包长条的东西带走,李承转过头来狐疑的打量着满脸通红的关平,“坦之兄,你这是?”

    “哦哦,”关平一直都是姿态怡然,任何时候很是从容镇定的,今个在李承的注视下,倒是有些足无措,脸也涨的通红,“鲁叔从城里拿了一块布料来,吾瞧着送给令姊甚是不错,适才她和我致谢,我却不用。”

    ()(e)  李承点点头,还未来得及什么,关平转移话题,朝着李承拱道,“叨扰了这些日子,今日是务必要回去了,吾还有一些军务。”

    “如此着急吗?”李承奇道,“家中还有些好菜,坦之兄却还没吃过。”

    “若是再吃下去,只怕是老夫人要嫌弃吾吃穷了李家,”听到了李承还有好菜没有做过,关平的喉咙很明显咕咚了一声,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诱惑,坚持要回去,他拉着马缰和李承边走边,“吾虽然没有具体的差事儿,可军中的事务许多都要帮衬,主簿得了郎君之前写的东西,如获珍宝,已经让鲁叔再来问郎君,是否愿意入军中效力?”

    他知道李承并不是上阵厮杀的那种武将人物,于是也忙解释,“主簿言明,只要屯田,无需杀敌。”

    “这原本是好的,只是我怕两事,一是如今我这里双季稻尚未收获,无寸功,如何当差?”李承仔细的想了想,还是要再看看,不要急着入军。

    “二来如今从军当差,也是不好相与,毕竟吾乃家中独子,虽不用上战场,可若有意外,高堂和长姐,可如何是好?”

    李承的这两个理由都很充分,他不是不愿意当差,只是这个当差要从军,在荆州军里干活,这风险就真的太大了,要知道建安二十四年,转眼就要到了,那时候荆州军所剩的,百不存一。

    就算是屯田,日后也是要跟随一起随军的,后勤粮草也要负责,不可能一直躲在后方。

    李承的两个理由都很正当,关平也没有再劝,握住了李承的双,“只恨不能和郎君秉烛夜谈,同寝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