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赋诗
同寝同居
听到关平这感人肺腑的发言,李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关平这些日子实在是粘着自己,二十一世纪的兄弟情也不至于这么腻歪,李承在想关平这个做派,不知道是不是老一辈桃园三结义学来的,简直是基情满满,李承都有些受不了了。
李承干笑几声,不留痕迹的从关平的中抽出来,他送关平到了院子外,周鲁和几个兵已经在等候了,周鲁骑在马上,朝着李承拱示意,
“坦之兄若是得空了再来就是,”不你这身份,就你这带来的一骡车物资,我也欢迎你时常来来,每次带一辆车来,李家就脱贫致富了,“横竖庄子离着城里也近。”
“如此甚好,”关平翻身上马,朝着李承拱,“李郎君,吾去也!却不知,你有何好句子送我?”
“哈?坦之兄何意?”
“文人相交,若是有别离,岂不是要赋诗一首?以壮吾之行程?”
这回江陵城才几十里地,算什么行程李承很是无语,不过看到关平很是期待的望着自己,于是想了想,“好!坦之兄第一次来李家,又第一次辞别,不送别一番,的确不过去。”
李承来回踱步,正在构思回想,这时候关平胯下的红马似乎感觉到马上要奔驰,兴奋地不住嘶鸣起来,边上几匹马也一起嘶鸣起来,李承突然来了灵感,“有了,有了!”李承抚掌微笑道,“吾得了!”
“浮云游子意,
落日故人情。
挥自兹去,
萧萧班马鸣。”
李承站在庄子前,朝着关平挥示意,末了还叹了一口气,边上陪着送别的张图问道,“郎君可是不舍得关护军走?”
“不是不舍得,是可惜了这样的好诗,”李承摇摇头,十分惋惜,“这样的好句子,送给了关坦之,可真是有些明珠暗投了。”
应该那个时候送给廖立的,这样的话自己的名声就可以传播到蜀中去了。
关平很是高兴,这一次出行的目的原本是为了打猎,可现在关平觉得,打了多少猎物,或者,就算是猎到了虎,这都压根无关紧要了。
收获关平不甚在意,高兴的是在飞鸟庄,他认识了李承,这才是这一次最高兴的事情。
()(e) 他在李家感觉舒服极了,李承不同别的人一样,要求自己要循规蹈矩,要一本正经的坐着话,什么事情都要按照着既定的规则去做,在关平的感觉里,李承不仅是最不拘节的,更是最大胆的,有些时候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想法,都是极度疯狂的那种。
“到了冬日就没有什么青菜吃了,只能吃一些咸菜了,没青菜吃怎么是好?若是能盖一幢都是玻璃的房子,白天里头温暖极了,晚上再在外面盖上厚厚的草席子,那么隆冬腊月里,也有新鲜的绿叶菜吃了。”
“什么?你不知道什么是玻璃?有点像是琉璃,但是比琉璃要结实多了透光性极好。这个也可以种粮食,但是不实用,还是种蔬菜或者养花才好。”
琉璃如此贵重的东西,可在他看来似乎并不会比溪水里的鹅卵石贵重多少,对着吃饭也有绝佳的想法,“人生在世,吃喝二字,酒不好喝,可这吃东西上,千万别亏待了自己,人人都想吃好吃的,都想过上好日子。”
还那么的有才学,“挥自兹去,萧萧班马鸣。”关平喃喃了一句,“鲁叔,你这位李承李郎君,是什么人物?”
周鲁道,“委实看不透,是个人才,可这个人才,是从何而来的?”他上次回去,可绝不是就回去搬运这些物资的,而是先将这屯田三法递给了主簿廖化观看,廖化惊为天人,若不是看在李承乃是元从之后,他只怕马上就要下令来抓李承了,
“三法若是的确有用,只怕是南郡的军屯,可增产无数!”
才干的人到处都是,可这大才,特别是经世济民能够有立竿见影之效的大才,难得,而且还要了解清楚,“到底是何处学来如此本事?”
“李郎君是其母所授,想必是无误的,”关平叹气道,“虽然在李郎君面前我不愿意承认,但其练兵之法,的确有其独到之处。”他已经打算回去先按照李承训练的法子,把自己所带的亲兵们都练起来。
这么多的东西都会,就只是家教所授吗?还是天生之才?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都想到了那一夜,酒过三巡,李承酒后吐出的话,
“我为凤雏,有何不可?”
这个事情真的是有些荒诞了,关平笑了起来,“李郎君是凡人,如何会是呢?”
()(e) “无论如何,这位李郎君懂诗书,还会筹谋,大郎若是得空,还是要多结交一些才好。”周鲁想到是更实在一些,从实际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的,“军中能写会算的人,不多,之前赵都督也是担心此事,廖主簿虽然顶用,但是他分不开身。”
关平点点头,“军中少文人,这的确是头疼的事儿,父亲大人也是时不时要为这些事儿烦心,鲁叔你的极是,”他似乎想到了别的什么,微微一笑,“我要时常过来叨扰才好。”
“郎君只怕不得空了,”周鲁陪着关平一路向东北方位行去,“荆州军的秋练马上开始,此外,还要招揽新兵,这些事儿郎君都要参加。”
“新兵?极好,刚好就一如飞鸟庄的青壮法子来练。”关平到底是少年心性,对着武备这些事情特别的喜欢,“若是能练出来,赵都督就不再嘴了!”
“都督也是为了大郎好,”周鲁笑道,“督促大郎要历练起来。”
“这个吾自然知晓,不过不代表他就未轻视吾,”关平笑道,“咱们且回去,这事儿无需告诉旁人,父亲那边我自己分。”
“大郎,”周鲁想了想,“吾倒是觉得,那一夜李郎君酒后的疯话,还是不能传播才好。”
“这是为何?”关平奇道,“旁人自然不,父帅那边,自要禀告。”
显然那一夜周鲁全程听完了两人的酒后冲突和交谈,而且很多话儿关平次日不记得了,倒是周鲁来复述给了关平听,所以他也知道李承的预言,“此事无稽,况且涉及到天大的事情,若为真的,横竖有的喜事,可若是他胡乱语,反而乱了军心。”
周鲁虽然是大胡子的赳赳武夫,但是心思颇为仔细,起码比关平仔细多了,“这样的大事儿,不是咱们该操心的,大郎还是先慎言吧。”很多话不适合乱的话,那就不要乱。
“鲁叔的极是,且如今我和他打了赌,还要再等半年,”关平听从了周鲁的建议,挥动马鞭,加快行程,背着夕阳,意气风发的朝着江陵城行去,“且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