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怜惜爱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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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安帝早已在外殿恭恭敬敬候着。见太后来了,忙迎出殿外,扶着太后进殿。白心中极不喜欢汉安帝。见他在一旁假惺惺地装孝顺,正眼也不看他一眼,等扶太后进殿坐好,便主动退回到玉兰的房中休息。

    汉安帝早就注意到了太后身边新多出来的这个姑娘。他见白长得虽然年幼,但却别有一副国色天香之美,与玉兰竟然不相上下,也不知道这太后是从哪里寻来的这些姑娘,为何自己一个也找不到。

    每念到此,他都不禁长吁短叹。今天近距离观察了白几眼,更是心中骚痒之极,若不是从就被他父亲教育出表里不一的功夫,今日就难免会在太后面前失态。

    白回到玉兰屋中,静坐了一会,心中则是百感交集加上心急如焚。她心想太后今日当着自己,发出此问,自然是对整个事情有所察觉。难道是太后又恢复了一些记忆吗?

    不对。白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心想我听玉兰姐过,去年太后刚查出一点关于她所生的皇子的线索,就已经急不可耐了,可是今天太后的表情极是平静,而且那些提供线索的证据,也都不在了。看来并不是太后的记忆有所恢复,而是以她的智慧,又众中发现了些许不对的地方,有所怀疑罢了。嗯,肯定是这个样子的。哎!要是身边有个人,能将今日的太后与自己的对话,告诉张大哥、金蝉大哥、玉兰姐她们就好了。这样子的话他们就能商量好对策,提前有个准备。黑这臭丫头,准玩疯了,她要是回来了,先偷偷地找上自己,商量好对策后再见太后就好了。哎!只怪自己在她们走前没有想到这一点,忘了叮嘱黑。

    正当白正胡思乱想,自怨自艾时,已有宫女过来传话,是皇帝已回南宫了,太后宣她呢!白得命,忙回到平洪殿中。太后一见她,就笑着招道:“朝事都处理好了。走,咱娘俩还回永乐宫去。”

    白见太后一脸喜色,知她自打那场春雨过后,心情大好。当下陪着太后回到永乐宫。一进殿中,太后就令众人退出,只留白一个陪她,还让白上床,她们俩个坐在床上话。

    等白坐好,太后就笑着与白道:“白啊!刚才传回话来了,张道长他们到了嵩阳县了。听在路上还遇到了几个山贼,想要打劫张道长一行呢。”

    “啊!不会出事吧?”白听了,紧张地问道。

    “哈哈哈哈,白呀!亏那几个山贼还是住在嵩山上的,却有眼不识泰山。他们动得了张道长一根汗毛吗?”

    白一想也是,不禁也哑然失笑,当下笑着问道:“那他们不是到海边去吗?娘,从嵩山到海边,还有多远呢?”

    太后想了想,回道:“嵩山我倒是去过,那里离海边有一千多里地,坐马车快走的话,也得个四五天呢。要是他们边走边找,到最近的海边,也就是到东海县去的话,估计还得个十来天才能到,要是一切顺利的话,来回估计也得一个月左右。”

    “哦。”白听了,心中稍安。心想这么长时间,自己或许能想出法子来通风报信。

    白刚松了口气,却听太后又幽幽地道:“但愿这次回来,不但能为玉兰寻到亲人,张道长和金蝉师父,也能赏我个薄面,与我见上一面。”

    白一听,心情又变得焦急起来,心中叫苦道:“娘啊!不是金蝉大哥不想见你,而是不敢见,不能见啊!”

    太后完,眼角瞥向她特意放在角落中的铜镜,铜镜中正映出一脸焦急的白面庞。看到白焦急无奈的样子,与自己和玉兰起金蝉时,玉兰脸上的神情都是那么的相似。

    太后心中一动,眉间的细纹一皱,又淡淡地道:“白,他们估计最少还得一个月才能回来,这么长时间,咱们娘俩也得找点事做,省得老是大眼看眼的。”

    ()(e)  “啊!娘,要不我给你念佛经吧!”

    “呵呵,这佛经我听得久了,全都记在心里了,不用念了。哎!要不这样,我教你点别的东西学学吧。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你想学什么呢?”

    “这个。”白挠了下头,低声道,“娘,我这点脑袋,怎么学得了你们人研究的这些东西。”

    “哎!你连这生涩难懂的佛经都能记得这么好,那些东西,肯定也难不倒你的。”

    “不是的,娘,我听佛经是听得多了,才记下来的。字也是那些佛经上的,由金蝉大哥教我认得。但是好多字,我还不认得呢。”

    “是这样子啊!学写字做词也不难,只是要费些时间。我看这样子吧,画画入门最易,我看还是先教你画画吧,等你学会了,也能为我画画了。”

    “好吧。”白勉强应道。

    就这样,太后闲暇之余,就在永乐宫中教白画画和认字。太后自幼便在邓府中被着重培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教起白来,可以是得心应。白虽是鼠类,但是天分极高,只三四天的功夫,便学会了绘画的基本功,能够登堂入室了。

    第五日,太后又得到消息,是张道陵一行人已经离开了嵩阳县,只是没有继续乘坐马车,在夜间就不知所踪了。据当地县令吕常上报,张道长一行人,不但在嵩山上消除了为害多时的妖人,还治好了自己女儿的怪病。现在,他按张道长的吩咐,将马车送到东海县县衙,估计等张道长处理完事情后,会到东海县取马车去。

    太后带着白,来到永乐宫中,二人闲聊时,太后将这些事与白一,白一听,就对太后道:“娘,依我看准是张大哥为了赶路,不坐马车了,还是用原先的法子,挑着玉兰姐和金蝉大哥,借着夜色,从空中走了。”

    太后听了,不禁心驰神往,叹道:“可惜我没这个福份,不能和你们一起出去游玩。否则能与你们这些神仙般的人物同行同游,那怕只是区区数日,也不枉此生了。”

    “娘,其实出去,是很危险的。像这次,虽然听是张大哥他们除了妖人,但是依我看,想来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几个应该会遇到很危险的事情,只是没有和吕县令罢了。”

    ‘啊!以张道长之能,还有龙儿相助,遇到几个妖人,还会有危险不成?“太后听了,有些紧张地问道。

    ”娘,你放心吧,他们遇到危险,也不会有事的。因为他们几个,一来都是心志坚强,遇到任何危险都不惧,二来张大哥他们智勇双全,总能想出法子来解决遇到的危险。而且,给我感觉最不可思议的是,像张大哥、金蝉大哥他们,不管遇到什么危难险阻,只要他们不放弃,就总会化险为夷,遇难呈祥的。娘,我感觉就像是上天在考验他们几个似的。”

    太后听了,恍然大悟道:“白,你这么一,我就明白了。我们人有位圣人曾经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舜发于畎亩之中,傅举于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这些人取得的成就,不过是帝王将相之功,想来张道长,金蝉师父他们,要想修道成功,要经历的磨难,远胜过他们啊!”

    白听了,不解地道:“娘,你的话,我没怎么听明白。”

    “呵呵,是这样子的,这些话是孟子的,他上天要把重任降临在某人的身上,一定先要使他心意苦恼,筋骨劳累,使他忍饥挨饿,身体空虚乏力,使他的每一行动都不如意,这样来激励他的心志,使他性情坚忍,增加他所不具备的能力。他还举了几个人的例子,像上古五帝中的舜帝,是从田野耕作之中被起用。傅就从筑墙的劳作之中被起用,胶鬲是个贩鱼卖盐的人,因有才华被起用,管夷吾是从狱官里救出来并受到任用,孙叔敖从海滨隐居的地方被起用,百里奚被从奴隶市场里赎买回来的。他们几个,后来都成为辅佐帝王建功立业的大臣。”

    ()(e)  “哦,是这样子啊!娘你的太对了,我也认为张大哥,金蝉大哥、龙儿姐,一定会修成正果的。”

    太后听了,欣慰地笑道:“白,不止他们,我想你和黑,也会修成正果的。”

    白听了,却有些迷茫,望着太后道:“娘,在白心中,愿意永远地陪着娘。”

    太后听了,伸轻轻地摸着白如花一样娇嫩的脸庞,笑道:“白,娘经历过此次大病,已经看淡了生死。我们人生百年,都离不开生老病死的。虽然有人想修道成仙,长生不老。可是自三皇五帝到现在,又有几个能成仙得道的呢。那个人不想长生不死的。可是就如秦皇汉武那样的千古一帝,费尽心思,四处求仙问药,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地死掉。依我看啊!想成仙得道的,是不能有私心的,只有张道长、金蝉师父他们这样,一心求道,为天下苍生谋生,将自己的生死安危置之度外的人,方能悟得长生之道的。你和黑,还有龙儿,都是仙体,只要陪着他们,也一定能修成正果的。这样子,娘在九泉之下,也会为你们高兴的。”

    “娘。”白听了,依偎在太后的怀中,默然无语。心中却打定了主意,如果自己能修得仙道的话,那第一件事,就是想法子寻到灵丹仙药,就像龙儿姐的什么蟠桃,给太后吃。

    清风拂动,将玉兰树的花香从窗隙间吹了进来。太后用轻轻地吸了口气,凝望着碧瓦金顶下的那几株倩影,叹道:“这花香比前几日淡了好多,看来花期要过来,等玉兰她们回来,也要等到明年才能赏到此花了。”

    “娘,你等会我。”着白跑出殿外,将零落在地上的花朵捡了起来,回到殿中,对太后道:“娘,我先将这些花晒干了,就能多存些日子,等玉兰姐她们回来看。

    完白仔细地将花朵整理好,再用白纸轻轻地压上,放在阳光下的桌子上,最后再找来砚台将纸压上。一切整理好后,这才笑着道:“娘,这样一来,花能保存一阵时间,屋里也有了花香。”

    太后充满怜爱的目光,从花朵上面转到白天真可爱的脸上,赞许道:“白,你真心细。娘都没想到这一点。蔡伦见我喜欢闻玉兰花香,曾与我进言道,他打算派人到下面去,寻找开花的玉兰树,将鲜花取下,从中萃取花的精油和香粉,用来孝敬我。我一来不愿这开得好好的玉兰花,为了人的私欲,被摘下来毁掉。二来此事若行,势必上行下效,到时劳民伤财的事就会越来越多,便制止了他。”

    “娘,太好了。那么多的花朵都被人摘掉,多可惜呀!娘,这些花也只是我挑得落花中的新鲜的,剩下的我打算一会将它们埋在树下。”

    “哦,为什么呢?”

    “我是想,这些花落了,慢慢地就烂掉了,然后被雨打风吹走了。不如将它们埋在树下,等花儿变成了泥,又能和树待在一起了。”

    太后听了,眼前一亮,赞道:“白,你这法子真好,这样的话,花与树就永远也不会分开了。走,咱娘俩一块干去。”

    白见太后兴致很高,也不好不让她去。二人出了殿,太后命人取来花锄后,依旧屏退了众,娘俩个,白锄土,太后放花,将落在地上的玉兰花,全都埋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