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扮成真(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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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意醒来,耳际的肿毒,已经消除,蜂蛰感的刺痛,慢慢消失。

    此时,除了佩服炎帝的夷人术。心中挂念的第一件事,就是见到云桑,多谢她这些天的照料。当然,还能饱览她的美颜

    他掀开覆盖身上粗织的葛布,里面包裹的芦花,象绒毛一样,飞出缝隙。

    站起身,拿起玄石剑,走出苇门。凭借灵感,他从偏门,来到一座宽敞的大堂。墙壁为红色的火焙土,屋顶为宽厚的葛树皮。

    大堂居中,一个白发飘逸的老者,背对着他,正和一名墩实的男子谈话。原来是炎帝和儿子炎居。

    “九黎开始围城,父王唯一担心的人,便是昌意世子!”炎帝担忧道。

    “云桑方才还,昌意几近痊愈,是否”炎居这句话时,很是疑惑。不料,父亲即刻打断他的疑虑:“昌意的伤势,已无大碍。为父只是担心,九黎攻城,谁护他撤离?”

    炎居年近四旬,一头黑白相间的披发,隆鼻下的胡须,开始发黄。他的深目,完整继承了父亲。内叠层眼皮下的黑眸,特别泽亮。对了,云桑也是这种眼睛。昌意轻咳一声,大步走过去。

    “昌意拜见炎帝!”他来到两人面前,对炎帝深深鞠了个躬,再重重跪下双膝。心中所有的骄傲,所有对神农的藐视,在这一刻,化为感激和崇敬!

    “昌意世子,休要见外!”炎帝赶紧扶起他,顺眼察看他的耳际。

    见毒伤痊愈,他放下心来。

    同时,一个万全的想法,酝酿而生。他扭头炎居,表情严肃:“即刻召唤青松子,把昌意世子送往鸣笛山!”

    昌意闻听,诧异道:“炎帝为何送吾离开隗戍?父王派我迎盟,定当尽责职守!”

    “今之隗戍,危如累卵,随时面临倾巢之灾。还请世子听从安排!”

    炎帝不顾昌意反驳,执意道:“姜炎居听令,召唤青松子!”

    “炎居领命!”姜炎居得令,哪敢迟疑,他走到门外,掏出贝埙,用嘴吹奏。

    嘘嘘嘘稍后,正门前黑影闪过,一个人面鸟翅的身体,翩翩落地,走了进来。

    翼人青面隼眼,形同鸟喙的鼻尖下,唇卷无须,泛发青光。

    隐约看到赤松子救下自己,昌意对翼人产生浓厚的兴趣。他孩童般顽皮,伸抚摸他后背柔软的羽翼。

    “请世子上驾!”炎帝指着青松子,沉声道。

    “我不走,身为姬云之子,还须有始有终!”

    “强敌围城,若有节外闪失,如何向你父王交待?”炎帝显然没有耐心,大喊:“执令!”

    “看谁敢动我!”昌意也不客气,他拔出玄石剑,瞪着跳进大堂的族兵。

    “姬丹阳,别不识好歹,本堂却之不恭,多有得罪了!”姜炎居被激怒了,他摘下挂在后背的五行轮,直往昌意脖子上套。

    “人云姜炎居有万夫不挡之勇,昌意倒要讨教一番。”昌意毫不惧色。他退后一步,闪躲迎面一招。随即挥剑拨动他的五行轮。

    两人一来一往,在水莲宫大战几十回合。

    “蝎子摆尾!”一个假破绽引诱,昌意仗剑撑地,双腿狠狠踢向炎居。

    ()(e)  “没那么容易!”炎居冷笑一声:“姬丹阳,请渡艮山!”

    昌意不知此言何意,却见面前矗立一座幻山。山势陡峭,上面白雪皑皑。他果敢地冲上去,飞速往上爬。谁知,爬得越高,头上的烈日越炽,不一会儿,便大汗淋漓。

    “炎儿,昌意世子大病初愈,适可为止!”朦胧中,他听到炎帝的喝止声。接着,听他满意轻笑:“世子好体质,果然恢复如常!也罢,就此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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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文,提取炎居的五行轮,看看是什么材质,怎么跟三星堆的青铜轮一模一样?”谢超退扮,打量自己现实中所处的地形:周围依然是林深莽恶,离摘星台更近一些。

    前进十米,竟然有一方天割崖。

    所谓天割崖,顾名思义,就是断口整齐,深不见底的裂谷。一般出现在高原或山野。

    “珂儿去奇肱,会不会从这个地方跳下去。”脑子里胡思乱想,他不由自主地上前查看。裂口下面黑咕隆咚,偶尔,有薄薄的雾气上涌。

    “姜炎居的五行轮,材质并非青铜,里面富含迈克3元素!”娄建文发来语音:“我本想转发给青云,怎么也连接不上。”

    “致幻的凤舞石!”谢超想到凤阴洞,渡灵昌意时,看到的雪幻山,灵一动:“赶紧息磁搜索东源,我知道青云在哪?”

    “好!”

    “慢着,先把赤松子的动向,探测到,怎么没有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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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松子靠着墙壁,嘴唇发白,脸上冷汗直冒。

    三汇口救下昌意,飞驮临近隗戍上空,被姜泠发现,他指挥弓箭,百箭齐射,左翅中了一箭。

    把昌意驮进水莲宫,交给炎帝,他生怕被云桑看见伤势,赶紧蜷缩在青松子的草屋。

    五天五夜,他紧闭苇门,咬紧牙关,希望挺过蝉翅翼人的渡劫。可是,箭矢的伤痛,不仅没消除,反而愈发严重。

    扯过翅膀,见得翅根的伤口,已经溃烂,肉色乌黑。

    嘭嘭嘭,三声敲打苇门的声音。这是他和青松子定的暗号。

    他艰难地站起身,想抽掉横隔苇门的木杆。谁知一个趔趄,头重脚轻,沉沉摔倒在地上。

    门开了,除了阿弟青松子,还有炎帝。两人把他扶在地席。

    炎帝紧急检查伤口。稍后,一向镇定的他,深目忧心忡忡。

    “雨师好糊涂,中了毒箭,怎不吭声?”他悻悻责怪。

    “本以为,能扛住轻伤,谁知是毒箭。”赤松子喘口气,痛楚地拉着炎帝:“切莫让云桑知晓!”

    “噬焐重伤不起,她正倾力救治。”炎帝拿出贝刃,挑破腐肉,一团深黑的污血,流了出来。

    “啊!”赤松子痛叫一声,坚强闭上嘴。

    “何不痛畅淋漓喊出来?”炎帝轻笑:“那一日,在鸣笛山发现你等,未曾想,世上真的有蝉翅翼人。”

    “我和青松子遭到旱魃攻击,命悬一线。冒别无奈,令东源使用形夭术,转载鸣笛山。”

    “人传奇肱,冒别无所不能,为何不能救治你等?”听荣源每每谈及奇肱,冒别何等通天,炎帝甚是好奇。

    ()(e)  “蝉翅翼人,若是轻伤,渡劫自愈。若是重伤,破茧重生!万没想到,被旱魃重伤,竟成裹蛹,始终无法破茧,连冒别也是束无策。荣源夸你夷术高超,故意呈现在采药的必经处”

    “哈哈哈,原来如此,本王白白捡了三宝!”

    “何来三宝?”

    “你兄弟二人,还有东源!”

    “东源本是神农氏,炎帝失而复得罢了。”见哥哥的败血排出,青松子忍不住插话:“他乃河川之徒,天割崖遇险,误落奇肱,被冒别救下。”

    “真乃天作之合!河川阿弟泽川,为本王守护奇门,而东源却守护肱门,隗戍有救了!”炎帝咬碎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上,再用芦絮包扎妥当。

    “九黎已经合围隗戍,雨师的毒伤,近日若不能康复,还望青松子转移别处。”炎帝起身,掀苇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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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笛山上,树叶一片枯黄。偶然点缀的翠绿,如繁星流萤。

    东源走出凤阴洞,臆遥白云深处的大典山,想起师弟刑天。

    “怎么,放不下你的好师弟吗?我封禁了刑天在奇肱的经历!”一团雪尘,飘然而至,空洞的声音带着戏谑:“想不想看你的同伴?”

    “冒别,少炫耀你的异能。有本事让我退扮!”青云通过东源的嘴,大喊:“你敢吗?”

    “不,现在不是时候!当然,你和你的同伴,现在都处于凤阴洞,可以见一面。”冒别闪开雪尘,轻柔道:“且看。”

    青云定睛,眼眶明亮几净,只见范俊、陶冶守侯在转发器,正在忙碌。洞穹的照明灯,直射洞口。

    他向前迈步,被什么东西死死挡住。看他们的情景,如同隔着玻璃,游览海底世界。

    “哈哈哈,傻孩子,你过不去的,你们相差四千八百多年的距离。”

    “你简直不是人!”

    “为什么是人?宇宙生命的形式,多种多样。有地球的碳基生命。有我们的硅基生命,还有高等级的气烷生命。有的星球,甚至星系,本身就是智慧生命。”

    “强词夺理!”

    “你们人类太执着,寻找外星生物,非要按碳基生命的标准。狭隘!殊不知,满天的星斗,尽是生命体。大多运行在自己的轨道”

    “嗯,好象是那么回事!”青云转怒为笑:“炎帝把肱门交给我,不知我的将兵怎么样?”

    “天干、地支、乙支,玄妙精深,不识为好!也罢,好奇害死猫。你是代表东源?还是自己?”

    “当然是自己!”

    “好,随我来!”

    青云跟着雪尘,穿过凤舞石,来到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这个洞口,很生疏,不象他和队友们看到的几个叉洞。

    青云躬身进去,顺眼抬望,里面别有洞天,宽敞的洞府,整齐站着数千肱兵。他们虎眼丰唇,全是他的模样。

    “我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