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北宗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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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八十九章北宗领袖汤予自清早一直等到中午,烈日当空,太阳如炽热的火球散发出滚滚的热浪。人们被热的喘着粗气,大汗淋漓,但却无人离开,反倒越聚越多。终于有人大声喊道:“来了,来了,活佛来了!”远处浩浩荡荡走来一支队伍,少也有五六百人。当先几个穿着官服举着回避的虎头牌,以显示威严。后面则跟着六引、护卫、随从、锣鼓、马队、念诵经文的和尚等等。队伍中央是一辆辇车,辇车四周用轻纱包裹,隐隐能看到里面端坐着一名正在入定的老僧。辇车过处,围观的人群纷纷跪倒,朝车上的和尚磕头祈祷,只有汤予一个人挺身而立,显得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等辇车行到汤予身前,车上的老僧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睁开双眼朝汤予望去。二人隔着轻纱对视一眼,老僧的视线才缓缓自他身上移开。待辇车过去许久,人们站起身,之前脸上的严肃恭敬荡然无存,每个人似乎都像做了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显得格外兴奋与喜悦。汤予远远的跟在后面,队伍缓缓前进,旁晚时分终于在馆驿外停了下来。数百人想要歇息落脚,忙乱的程度可想而知。整个馆驿仿佛巨大的市场,人喊马嘶,喧闹嘈杂,直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才安静下来。馆驿周围有许多官兵把守,用他们震慑普通的百姓还可以,但在汤予眼中这些官兵如同泥胎塑像。他施展轻功跃进馆驿,里面的亭台楼阁倒是不少,汤予来来回回找了半天,也不知道神秀的居处。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只见西北角有一处单独的房舍甚是幽静雅致。而且和别处不同的是,那里十分安静,居然连一个守卫都没有。汤予觉得很是奇怪,悄悄的来到院外。院门被从里面插上,汤予翻过墙头轻飘飘的落在地上。院子中央是面南背北的三间大屋,居中的屋子里闪着灯光。汤予想上前一窥究竟,他刚走了几步,脚下踩到一颗碎石,发出微微的一声轻响。房门突的打开,一个和尚走了出来,冲着黑漆漆的院落道:“不知哪位高人来此,我家师祖请您进屋一叙。”和尚完东张西望的四处观看,显然他并没有发现汤予的行踪。汤予闻言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己刚到这里,便被屋里的人察觉,看来此人武功高绝,必是神秀无疑。他起初有些奇怪,神秀是天后武珝请来的贵宾,怎么他的居所反倒无人看守。现在转念一想,神秀这般功力,哪里用的着别人保护他的安全。汤予自黑暗处走出,和尚看果真有人,不禁吓了一跳,可还是故作镇定的道:“施主,里面请。”汤予迈进房门,举目观瞧,一张桌案后坐着一名老僧。老僧年逾古稀,身材瘦高,长长脚,不是神秀是谁?神秀睁开眼睛,精光暴射,瞧着汤予,道:“阁下是何人,找贫僧有何事?”汤予和神秀数年未见,看他的模样竟丝毫未变,心中甚是唏嘘感慨。他摘下黑纱帽,冲神秀施了一礼,道:“神秀上师,久违了。”神秀端详半晌,眉头一皱,道:“阁下识得贫僧?”汤予嗯了一声,神秀的眉头皱的更紧,道:“恕贫僧眼拙,未认出阁下是谁?”汤予笑了笑,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是当年汤予替惠能所写的偈语,神秀闻听,身子猛的一震,他又看了看汤予,然后双合十,道:“阿弥陀佛,我当是谁,原来是天下第一剑客。汤施主驾临,贫僧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汤予道:“想不到神秀上师仍记得我,在下感激不尽。”神秀道:“汤施主行事神龙见首不见尾,近些年匿影藏形,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汤予道:“实不相瞒,在下正是为神秀上师而来。”神秀一愣,道:“贫僧自当年被汤施主伤了掌,再没拿过兵器,更不过问江湖是非,只潜心佛法修行,不知汤施主找我所为何事?”汤予听出神秀似乎仍对过往的事耿耿于怀,道:“以前的事神秀上师无需记在心上,那时是我鲁莽,一时不慎伤了神秀上师”神秀哈哈大笑,伸出掌瞧了瞧。汤予见他掌心掌被上各有一块殷红的疤痕十分显眼,乃是当年自己一剑刺穿他的掌所致,不禁心生愧疚。神秀道:“那件事不怪汤施主,怪只怪贫僧自己技不如人”汤予忙道:“神秀上师切莫”神秀未等汤予完,接着道:“其实贫僧很感激汤施主,如果没有你当日的一剑,我怎能大彻大悟,专心研究佛法。”汤予听不出神秀到底是感激自己,还是嘲讽自己,一时无言以对。神秀盯着汤予,道:“汤施主找贫僧究竟所为何事,不妨直言。”汤予道:“神秀上师,你可知道薛仁贵薛老将军?”“薛仁贵?”神秀反问道。“正是。”汤予道:“薛老将军忠君爱国,为大唐效命沙场,没有封赏也就罢了,反被以谋反的罪名打入天牢”神秀有些不解的道:“那你为什么来找我?”汤予道:“我听薛老将军之所以落得如此地步,皆是天后武珝之意。当今天后笃信佛法,理佛敬佛之心世人皆知。而神秀上师乃是得道高僧,深得天后武珝尊崇,今日又邀神秀上师到洛阳亲自讲经法。故而我想请神秀上师能在天后武珝面前为薛老将军美言几句,替薛老将军洗清不白之冤。”神秀垂下头,道:“原来汤施主是为了这件事,想不到你还是有心之人。”汤予道:“神秀上师谬赞了,在下只是不忍心见一个为国为民的功臣被人冤枉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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