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老乡们,出来帮我们洗地啦(求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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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豁牙曾自然早就被交代过了。

    他知道,什么是惊喜。

    “钱万年、李储寿、周永寿、欧得财四人乃群盗匪首,人赃俱获,已经坐实!”豁牙曾不动声色地道。

    “你、你等竟然把四个里正都杀了?”公孙敬之看死死地盯着樊千秋看,犹如是在看一个癫子一般。

    樊千秋冷着脸没有话,可是,正确的答案已在沉默中被给了出来。

    这时,其余三个里长的人头也被拿了过来,齐齐整整地摆在了一起。

    如假包换,都是公孙敬之的老熟人,两个前,他还曾把这些里正叫到了县寺,让他们尽心收好今年的租赋。

    可现在,顷刻之间,清凉北乡的四个里长,在他的面前被一勺烩了!?

    公孙敬之觉得有些难以接受,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认为这是樊千秋给他设下的一个局。

    他想到这种令人恐惧的可能性,又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似乎想离樊千秋等人远些。

    “公孙使君是见不得血吗?”樊千秋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公孙敬之咬着牙挤出此话。

    “我要做什么?”樊千秋故作惊讶地反问道,“我等不是在公孙使君见证下,剿杀群盗吗?”

    “哼!群盗?这可是清明北乡的四个里正,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公孙敬之咬牙切齿道。

    “可这四个里正也是挟刃抗税的群盗,公孙使君刚才看见了的。”樊千秋收起了夸张的表情。

    公孙敬之又被问的愣了片刻,他突然看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四个里正恐怕不知道为何得罪了这天杀的万永社和樊千秋,所以才有今日这一劫。

    樊千秋恐怕早就知道钱万年等人的勾当了,迟迟不向县寺揭发,就是为了把事情办成铁案和血案。

    公孙敬之今日的身份,可不是什么指挥剿匪的上吏,而是钱万年等人挟刃抗租的证人。

    这个樊千秋口口声声有什么大功劳给自己,实际是诱骗自己来此处当见证的。

    刚才离得远,雨又大,公孙敬之看得又不甚仔细,谁得准是如何乱起来的呢?

    ()(e)  搞来搞去,自己居然又被这竖子给利用了一次,公孙敬之是又怕又怒。

    “公孙使君,难不成你以为他们是被冤枉的?”樊千秋咄咄逼人的问道。

    “冤枉?倒不至于。可有没有挟私报复,就不准了!”公孙敬之没把这话出口,而是等樊千秋自己解释。

    “公孙使君放心,社中有与他们有牵连的子弟,已向我等出首,可为人证一。”

    “那奴定是钱万年的亲信,目睹钱万年等人作乱的整个过程,可为人证二。”

    “钱万年家中定然可以搜到私自仿造的肆旗,可为物证一。”

    “人证物证聚齐,钱万年等人的滔天罪行,绝不可能翻案。”

    “还有公孙使君你这个二百石的长安县寺户曹掾亲眼见证,更是铁案中的铁案。”

    樊千秋每一句就举起一个指头,话音落下的时候,已经将公孙敬之服了。

    “你怎知道钱万年的那个奴,会按你所的老实交代罪行?”公孙敬之问道。

    “使君到了堂上给他条生路,他自然会把今日所见尽数出。”樊千秋回答道。

    公孙敬之没有立刻话,他从头到尾顺了一遍今日的事情,仍然有些搞不懂樊千秋为何要做这样一件大事。

    “你为何这样做?”公孙敬之问道。

    “我听闻长安县寺功曹掾空缺许久了,义使君还没有定下人选,我以为由使君去坐这个位置最合适。”

    公孙敬之眼皮猛地一跳,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能看穿他的心思。

    在县寺之下的诸曹里,功曹掾、五官掾、督邮和主簿被合称为“右曹”,地位比户曹等属官高许多。

    尤其是功曹,是县令主要的属官,所掌职责是考记录县寺官吏的功劳,更直接参与一郡或县的政务。

    县令外出巡县的时候偶,往往会越过县丞,直接指派功曹来代理全县的政务,其地位之高可见一斑。

    都是二百石,这含权量可是截然不同的。

    而公孙敬之也确实觊觎这个位置很久了。

    “我问的是你为何这样做?你樊千秋和你们万永社,为什么要这么做?”公孙敬之继续追问道。

    ()(e)  “我樊千秋什么都不要,至于万永社”樊千秋没有把话完,而是抬头看了看放晴的天空。

    “公孙使君,天晴了,黔首就要出门,此处一片狼藉,不好这么摆着。”樊千秋指着身后道。

    “嗯,你来处置。”公孙敬之道。

    “诺!”樊千秋看向不远处的简丰,非常愉悦地高声喊道,“简丰,叫社中子弟赶紧出来洗地!”

    简丰自然是挥作答。

    “公孙使君,到泰一庙里详谈如何?”

    “嗯。”公孙敬之又哼出了一个鼻音,收起巾帕,急忙向那条岔道走去。

    樊千秋看着对方匆匆的背影,心中冷笑了几声,就气定神闲地跟了上去。

    二人前脚刚走,东闾门左边的七八间屋子就打开了门,男女老少端着陶瓮就出来了。

    在简丰的布置下,搬尸体的搬尸体,赶马车的赶马车,捡拾杂物的捡拾杂物,用水冲地的冲地非常忙碌。

    转眼间,东闾门就恢复了畅通,而值守的城管卒也终于来了,此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在泰一庙残破的正堂里,樊千秋和公孙敬之隔着两丈,对视而立。

    攒在屋顶瓦片间的积水,滴滴落下,似乎还留恋刚刚离去的大雨。

    “此间无人,樊社丞有话直,万永社到底想要什么?”

    “空缺出来的四个里正之职,还请公孙使君帮忙疏通。”

    “嗯,如何疏通?”公孙敬之眼睛一转,表现出兴趣。

    “简丰、李不敬、赵广汉、公孙惊他们户籍就在这四个里,请使君让他们上任。”

    “就为了此事?”公孙敬之问道。

    “除了此事之外,我还与钱万年有些过节,这就不用使君操心了。”樊千秋笑着道。

    里正不是官,安排起来容易多了。

    “就他们剿匪有功,可当大任。”公孙敬之道。

    “使君英明,和我所想一模一样。”樊千秋拍马道。

    “可是”公孙敬之站得直了些,拿腔拿调地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