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的父亲在魂不守舍中吃完了晚饭，从书房里取出了一台徕卡相和一袋子胶卷送给了傻柱。

    傻柱忙些无功不受禄之类的话推辞。

    娄晓娥的父亲道：“这不是做席的报酬，是我对于年轻摄影爱好者的赞助。”

    傻柱也就没再推辞，笑着收下了相。他见屋里灯光很亮，在一袋子胶卷中翻出一卷35的柯达，装上给娄晓娥拍了几张。

    有闺房中弹钢琴的，有用磨咖啡磨咖啡的，有在留声旁放唱片的。傻柱按60年后艺术写真的取景和摄影习惯，给娄晓娥拍的很是精心。

    娄晓娥被摆置半天，心里有点不服气。她夺过相，让傻柱按她设计的要求坐着，给傻柱拍了两张抽雪茄和喝咖啡的照片。

    “你喝咖啡的时候能不能不呲牙？喝不惯咖啡就早啊，装模作样的。”娄晓娥嫌弃地看着傻柱喝着她磨的咖啡。

    傻柱苦着脸回复道：“不是喝不惯咖啡，是喝不惯这么陈的。开了盖就早早喝完，这放多少年了，都成什么味了。”

    娄晓娥的胖脸都快气成正圆形了。她揪住傻柱胳膊，很是打闹了一阵。

    傻柱要回四合院的时候，娄晓娥也要回去，娄父就让司送他们两人。

    可娄父的汽车后备箱放不下自行车，傻柱只得自己骑车回去。

    出院子大门的时候，娄晓娥摇下车窗，开玩笑式的显摆道：“傻柱，羡慕不？”

    傻柱斜了一眼这辆老爷车，撇着嘴道：“句心里话，哥们压根没羡慕过缸以下的车。”

    到了礼拜天，傻柱带着相到了老高家，要给高菲全家照相。

    老高两口和高菲的俩弟弟都挺高兴。

    高菲却是脸一板，道：

    “我的话你是一句都听不进去呀？还是去把相租下来了，显摆你钱多是不是？”

    傻柱解释道：“这是进口子，谁家照相馆5毛钱租给你这个？”

    高菲仔细看看这台相，感觉可能会很贵重，忙问傻柱是从哪儿借的。

    傻柱不以为然的道：

    ()(e)　　“嗨，就赔毛线给我那个娄晓娥。我去她们家做了桌席，她们家老爷子硬塞给我的，还送给我了些胶卷。”

    高菲点了点头，也就没再多什么。她想既然是能有汽车的人家，一部相当礼物送人也属正常笔。

    于是老高全家人换换衣服打扮一新，集体去北海公园照相。

    眼下北海公园适合全家拍照的景致要比什刹海多，难得有免费的相和胶卷，高菲拉着家里人在各处合影留念。

    傻柱毕竟和高菲还没领证，照全家福明显不合适，就老老实实地当起了专职摄影师。

    无论是在九龙壁还是永安桥，西天还是大西天，哪怕是划着船，高菲全家照相时的表情和姿势都只有端正肃立。

    傻柱再怎么选景，也架不住老高“要好好照相”的要求。倒是高菲和两个弟弟拍了几张带点时代动作的照片。

    老高全家逛到了琼华岛的白塔，著名景点照相留念的人当然不少。

    这里有好几个公园设立的照相摊位，几毛钱就可以拍一张像。只要留下地址，工作人员拍照后冲洗好就能给寄过去。

    傻柱给老高全家又拍了张照片之后，看了一眼相上的记数窗。他向高菲表示还能再拍两三张了，问还想去哪儿拍。

    高菲什么也不拍照了，执意要给傻柱拍几张。老高也认为让未来女婿白辛苦半天不合适，喊着高菲给傻柱拍照。

    傻柱把相交给高菲，给她交待怎么取景和快门的位置。

    高菲白了他一眼，道：“我看着有那么老赶么？以前也用过相的。”

    高菲心里鼓着劲儿，要给傻柱拍几张好的。她兴奋地前后挪动着选景，只要有人走过来挡了取景就大喊大叫。

    傻柱看着她玩的高兴，叮嘱道：“不用把景都拍进去，人是主要的。咱们拍的人像，又不是搞古建筑勘察。”

    高菲被傻柱的话逗笑了，没拿稳，相直接掉了下去。还好有打踢毽子练就的反应速度，她用棉鞋的鞋面勾住了相，没砸在地上。

    一旁给游客照相的工作人员有些上年龄了，指着高菲道：“你这姑娘真不知道爱惜东西。这么贵的相，起码拴个绳啊。”

    ()(e)　　高菲本来用脚勾住相还有点得意，正冲着傻柱直乐。结果听到旁边工作人员的教育，她赶紧严肃了表情，给傻柱拍完了照片。

    老高全家出了公园往家走，路过广福观门口照相馆的时候，傻柱要把胶卷顺便冲洗了。

    高菲继续发扬着艰苦朴素的精神，一再坚持只肯洗寸的，有底片就行，要是觉得哪张好，以后可以再选几张放大。

    既然是老高家的照片，傻柱也就不替高菲做主了，把今天拍的胶卷给了店员，交了冲卷洗相的钱。

    他把票给了高菲，让她一周后来取相片和底片。

    临要出照相馆的门，傻柱一拍脑袋，用上衣兜里掏出一卷柯达胶卷来，告诉店员：“这卷也洗了，只要人像没虚，就都放大到四寸。”

    眼见高菲要炸毛，傻柱一把按住了她，道：“有主家儿报销的。”

    照相馆的店员也常接待各单位的生意，见惯了大笔的客户，笑着接过了胶卷道：“柯达啊，这個可不多见喽。用这卷儿，才不亏您这子。”

    相一直在高菲里拿着，听到店员这么，她把相心地装进傻柱的绿帆布挎包里。

    开完了票，高菲把票拿到自己里，表示会帮傻柱一并取了。

    出了照相馆的门，高菲和傻柱走着聊着，渐渐和老高一家拉开了距离。

    高菲向傻柱问道：

    “我同学去年在寄卖所买了台长江牌相，花了50多。她新的估计得、0。我今天差点把你这台进口的摔了。人家给你这相很贵吗？”

    傻柱道：

    “这玩意儿都是时价。过个十来年二十年，就不值什么了。到咱们老的时候，送你都嫌摆着占地方？”

    高菲觉得傻柱的话很含糊，追问道：“到底多少钱呐？我总得心里有个数啊。”

    傻柱想了想，道：“这子是徕卡的3，发售的时候四百多吧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