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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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百多还是美元”高菲重复着傻柱的话,清秀的脸都变得有些煞白。

    傻柱没注意到高菲的神色,继续漫不经心的解释着:

    “这玩意儿在欧美也就是家用,在东瀛买的稍贵点,发售的时候二十九万日元。”

    高菲用拉住傻柱的挎包,着急地道:“你还不赶紧看看,我刚才摔那一下,相伤着没有。”

    傻柱被猛地一拽,差点没站稳,见高菲急得脸发白,安慰着道:

    “没事,我刚看过了。再贵重的东西,它也就是个物件。为这个着急,不值当的。”

    高菲见傻柱完全不放在心上,一点没感觉到安慰,道:“这个相怎么这么贵啊你该不会是胡的吧。”

    “骗你这个干嘛,我骗过你什么事么?赶紧走吧,都快看不见老爷子了。”傻柱有点不耐烦。

    高菲满脸的焦虑,脑子里一直是相的事情。她也不看路,只是下意识地用拉着傻柱的挎包带,跟着傻柱往家走。

    一进自家屋门,她把傻柱拽到里间,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个娄晓娥她爸怎么会给你这么贵的相?是想让你入赘她们家当女婿?”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还真想的出来。”傻柱哭笑不得地道:

    “那是资本家,以前轧钢厂都是人家自個儿家的。这玩意儿在人家眼里毛都不算。”

    傻柱看了一眼高菲,继续道:“人家娄晓娥有男人,两口子过的热闹着呢。再了,就给台徕卡还想让我娶他家姑娘?把那破车送我,也不能够啊。”

    很快到了饭点,老高没好意思再让傻柱下干活,和老伴儿一起很快就张罗了一桌饭菜。

    事先没预备什么东西,只是些家常吃食。

    一碟腌雪里蕻,碗里盛了几块酱豆腐,用猪油炒了盘水旮瘩皮,蒸了两屉玉米面窝头。

    高菲的母亲还用别人家炉子焖了锅杂豆粥,给桌上每人盛了一碗。

    虽这不是待客的礼数,毕竟自己闺女和傻柱眼见就是一家人了,老高也就没多客气,招呼着傻柱赶紧趁热吃饭。

    ()(e)  高菲的大弟弟高胜利整天在傻柱底下工作,关系自然亲近一些,饭桌上姐夫长姐夫短的,很是聊了一会儿。

    年轻伙子,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高胜利向傻柱问道:“姐夫,你那相能让我玩玩么?”

    “玩个屁!敢动一下试试!”高菲抢在傻柱前面,瞪着眼睛指着弟弟喊道:

    “你知道这个多贵么?要是摔了,咱家这院房赔出去都不够!”

    高胜利觉得高菲形容的太夸张,但毕竟是血脉压制,只好撇着嘴不吭气了。

    高菲见弟弟还有点不服气,便把这相的价值给全家科普了一下。

    老高一听这么贵重的物件,喉咙都有些发干。他咽了口吐沫,向傻柱问道:“这个能让我??么?”

    “这有什么呀,您随便看!”傻柱从挎包里取出相,递给老高。

    老高却没接。他找来毛巾擦了擦,走到床边上,才让傻柱把相拿过来。

    “金贵成这样的物件,今儿差点就给摔了。”老高很是摆弄了一会儿,才心翼翼地把相放回傻柱的挎包里。

    见识完相之后,老高坐回饭桌上也不言语。过了好一会儿,他去橱柜里拿出瓶白酒来,给自个儿倒了二两,也没让让傻柱,就站在那儿口抿着酒不吱声。

    等众人都吃完了饭,桌都收拾干净了,老高才坐到傻柱身边,哈着酒气道:

    “姑爷,我句话你别不爱听。虽你是在厂长身边伴驾的,可毕竟岁数在哪儿摆着呐,对厂领导的心思摸得没我准,你是这个理儿不?”

    这一串话都没出什么来,高菲还以为是父亲酒腻子的毛病犯了,不乐意地道:“要什么就呗,瞧您这啰嗦劲儿!”

    老高喝的有点上脸,看着傻柱道:

    “伱整天接触的都是厂长主任,觉得这个相不算什么。就这么吧,买它用的票子,别聘个闺女,就是去穷苦人家换条命,那都有富余。

    你作为领导身边的人,收一个资本家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合适。万一有人汇报上去,你在政治上就被动啦,会失去信任的。信任呐,跟咱们吃饭的碗一样。碗要是摔了,锔的再好也能看出缝来,看着碍眼。哪天有了新碗,保不齐就把它换了。”

    ()(e)  傻柱跐着牙吸了口凉气,问道:“至于么?就是台家用相”

    高菲冲着傻柱点头道:

    “你就听我爸的,他平时不着调惯了,但真要有事的时候,想的比谁都多。咱有没有这个相不重要,你要是被调离了工作,对以后的影响就大了。”

    饭后傻柱回到自家屋里,把装相的挎包往桌上一搁,点了支烟琢磨起这件事情来。

    汇报没什么问题,可向哪个领导汇报,问题就大了。

    杨厂长是厂里一把,也是与娄晓娥的父亲交接产权的干部,与娄父的关系明面上过的去。自己向他汇报这事情不合适,处理不处理都会显得自己在挑拨是非。

    李怀德是自己的主管领导,后面十来年的赢家,理论上是得找他汇报才能利益最大化。可此人心贪狠,万一相再引得他早早的对娄家动了心思,那就太对不起娄晓娥她父亲了。

    刘主任最好话,各类犯罪的案件也是由他处理。但自己贸然把相交上去,好像显得娄家对厂里有什么意图,没得给别人生事。

    “嗨,咱什么好子没玩过,为这破玩意儿头疼。”傻柱看了看天色还不算晚,拿起挎包就出了屋门。

    傻柱骑了半个多时,到了娄晓娥父亲家里,取出相还了回去。

    “您大气,咱也不能不懂事呀。今儿给对像家拍了一整卷,玩也玩够了,这不给您完璧归赵。”傻柱憨笑着对娄父道。

    再三推让之下,傻柱终于把相留在了娄家。

    傻柱走后,娄晓娥的父亲对老伴道:

    “这伙子有古怪,模样打扮一看就是胡同人家,比许大茂还差着成色。可这气度见识,绝不是普通门户里的。你找人再仔细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