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发财了
当归。
她脚步微颤,差点忘了身后的江汎, 可她回头时, 看见的却是江汎正笑着朝她挥手, “去吧,改日再见。”
温初白泪还没干,便又笑了, 才朝江汎道了别, 又瞧见店里出来两个姑娘, 一人手中拿着个罐子。
为首那个笑眯眯地, “我这庇白霜可真是好用, 我娘今早都我白了呢,这才赶紧又买一个。”
后面那个带着面纱, 闻言连忙点头,“听我这个念白霜也是极好用的, 昨日我脸上生了痤, 难看死了, 这不,今天赶紧过来买一个。”
温初白拉住拉住她们, “两位姑娘, 你们刚这个霜叫什么?”
为首的便答, “一看就是外地人,现在这皇城谁不知道当归面霜铺呀,这家店里别的不卖,只卖面霜, 而这面霜呢,又分别叫做念白、忆白、佑白、庇白……哎……不是吧,她只听了名字就要进去买了?”
温初白未听她完便已然进了铺内。
面霜铺子比先前大了不少,之前那些作为装饰的瓷器们也换了更加体面的,入目一个半人高的台子,铺着金丝的垫布,白桃正伏在案上记账,看起来比以往稳重老练了不少,对面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口,二人头抵着头,那男人虽是背影,却瞧着有些眼熟。
台子顶上挂着一只鸟笼,鸟笼精美繁复,里头关着一只虎皮鹦鹉,鹦鹉身上羽毛五彩斑斓,温初白亦觉得眼熟。
还没开口,便听那鹦鹉开口,语调抑扬顿挫,“阿白姐姐!”
白桃抬眼看它,宠溺地笑道,“别叫了,刚才才给过你吃的。”
正要低头,忽然瞧见了门口站着的人,白桃手中毛笔坠落,在刚写好的账目上划了长长一道,“姐?初白姐?!”
房内一声巨响,像是金属器皿砸在地上,又听一阵脚步嘈杂,是柳清芳从房中踉踉跄跄地出来。
“阿白!”
“娘亲!”
一声呼唤,却含着两人万般思念。温初白与柳清芳瞬间抱在一起,柳清芳抚着她的发,声音也带着颤抖,“回来了,我就知道阿白会回来的,回来了……”
温初白的泪水也湿她的肩头,她将脸埋在她肩上,低头道,“孩儿不孝,孩儿不孝……我回来了,娘亲,我回来了……”
柳清芳的泪也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孩子,我的孩子终于回来了……”
失而复得,死而复生,是奇迹,亦是信念的结合。
到最后,温初白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了多少次“我回来了”,思念如泄洪,冲的人浑身都没了力气。
白桃拿着手绢,这个的眼泪还没擦干净,那个的就又流下来了,在两人之间忙得团团转。
可她也不叫苦,去换帕子的时候,自己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掉。
“对了!”柳清芳泪还未干,忽然想起最近城中时常有人来查身带印记之人,她这铺子里忽然多了张生面孔,肯定要叫人重点检查,连忙带温初白进了里间。
白桃在外面守着,“姐,夫人,我叫汶雏出去看着了,如果人来了我立即叫你们。”
温初白被柳清芳拉着坐在椅子上,“白桃似乎有些不同了。”
柳清芳眼中也是疼惜,“家里没了主心骨,便没人能遮风挡雨,嫩芽只好自己长大了,来挡我这棵老树。”
“娘!”温初白不满地拉拉她的衣袖,“娘才不老。”
“好。”柳清芳缓缓笑道,可将温初白肩头的衣服拉下之时,脸上的笑意便又没了,温初白走时,她背上还只有一瓣花瓣,可此时,确是清清楚楚的两瓣。
她摸了摸那瓣莲花,缓缓道,“白桃与我,你从崖上掉下去了,当时我就知道,那是第二道劫数。”
温初白沉默片刻,“都过去了。对了娘,还没来得及和你呢,我在外面这些时候学会了一门轻功,等晚些施展给娘看。”
柳清芳答应下来,手中拿着遮瑕的霜给她背上抹着,她本以为温初白已经死了,可万念俱灰之时,白桃告诉她,门口飞来了一只会喊“阿白姐姐”的鹦鹉。
汶雏自温初白掉崖后时常来帮忙,见到了那鹦鹉也觉得眼熟,这定是温初白在鉴宝盛会上买的那只。
柳清芳才这又重振了精神,可每日做什么也不起精神,只专心研究这遮瑕霜的配方。
她替温初白抹好面霜,松了口气,“好了,这个遮瑕霜我改了许多次方子,现在这个一刻钟便能干透,干透之后与寻常皮肤无异,便是用手摸,也是摸不出问题来的。”
温初白微笑着,“好。”
柳清芳正要细细问她这几个月都经历了些什么,忽然听到外面白桃急匆匆地敲了几下门,“夫人,姐,你们好了吗?汶雏宫里的人来汤谷街抽查了。”
温初白紧张起来,“还要一刻钟。”
“好。”
一刻钟刚过半,门口传来了一阵嘈杂,她望着柳清芳心急如焚,两人才刚刚得见,若是这会就被抓进牢里……
白桃在外面稳着,倒是淡然大方。
来人问铺子里有没有生人,她也不惧,大大方方地道了自家姐今日从外面归来了。
因为检查印记要脱了衣裳,因此来人有男有女,这女的就是宫中的一位掌事嬷嬷,白桃笑着拉着她的手,寒暄几句,半点也不提查验的事儿,又含笑问道,“嬷嬷,上回让您带回去的面霜贵妃可喜欢?”
那嬷嬷顿时笑的灿烂,“喜欢,喜欢得紧呢,本来这回出宫不该是我,但娘娘叫我出宫给她带些面霜回来,这才专门来了。”
“是嘛。”白桃笑着,“汶雏,快去后堂给嬷嬷再拿一套面霜来。”
汶雏点点头,转身回了后堂,“柳夫人,温姑娘,桃子在前面稳着那些来检查的人了,二位不用着急。”
有白桃一番周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温初白推门出来,柳清芳在后头,拿着给那嬷嬷的面霜,三人皆是面带笑意。
白桃把面霜递给那嬷嬷,“这是最新一款的,我家夫人专门添了白术,效果比之前的还好些。”
嬷嬷顿时喜笑颜开,“那真是极好。”
白桃便笑道,“哦对了,差点忘了几位大人是有公务要办,光顾着给娘娘带面霜了,嬷嬷,您辛苦一下,检查一下我家姐?”
嬷嬷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这个姑娘心底纯良,家人瞧着也面善,定不会是那灾星的,我们就先走了。”
随性的侍卫有些难做,“这……国师……”
嬷嬷抬眼瞪他,“国师什么了?耽误我家贵妃用面霜了要你好看!”
那侍卫缩了缩头,顿时不敢再多言。
温初白则若有所思。
贵妃?
当今圣上仅有一位贵妃,便是那江決的生母汀贵妃,没想到这嬷嬷竟然是汀贵妃宫中的人。
“嬷嬷。”她开口,瞧那嬷嬷转过身来,才盈盈地行了个礼,“谢谢嬷嬷信任,我们店中最近正在研究香囊,下回嬷嬷来了,可一定得给贵妃娘娘带上。”
那嬷嬷便又笑,“是嘛,那麻烦你了。”
温初白还是那副恭敬样子,“应当的。”
送走了这一批查印记的人,白桃便将店门关了,一屋子四个人,坐在一张方正的桌前,正正好好地围了一圈。
柳清芳问,“阿白,你方才为什么要香囊,我们何曾制过香囊?”
“娘亲你有所不知。”温初白沉声道,“当时,我、汶雏哥、云岚,还有马夫,我们四个已经在了回家的路上,突然一队人马从侧面过来,将我们赶去了山崖。”
汶雏点了点头,柳清芳则道,“你那名唤何瑞的友人给我留了封信,信中也是这样的。”
温初白点点头,“后来,经人追查,那队人马竟是三皇子江決的人。”
“竟然真的是他?”柳清芳一阵后怕,“当初……当初皇上险些就将你许给她了,幸亏没有,要不然岂不是相当于将你送进了龙潭虎穴?”
温初白微微地点了点头,看向汶雏,她的身份,她从未告诉过何瑞,如今柳清芳提到赐婚的事,她有些担心。
白桃看出温初白的疑虑,开口道,“姐,阿雏,还有何公子,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阿雏?”温初白挑起一边眉毛,伸手去挠白桃的咯吱窝,“刚才一进门我就觉得这空气里啊,都是粉色的泡泡,白桃,你,这几个月我不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桃被她挠的连连求饶,脸颊红地好似苹果,就是不知是因为痒痒,还是心头羞涩,“就……这几个月里,阿雏帮了我和夫人很多,所以……”
温初白坏笑,“所以你就以身相许了?”
“哎呀!”白桃羞涩地捂住脸,“姐你讨厌!”
温初白笑出声来,自她回来,白桃便一副大人的模样,这会害羞了,才现出之前的样子。
“汶雏哥,我还欠你一句谢谢,不,两句,第一句,谢谢你在我掉崖那日以命相帮,第二句,则是谢谢你这段日子以来对我娘亲和我家白桃的照顾。”
汶雏本也不是个善言之人,抿着唇,半天只道了一句,“汶雏受之有愧。”
温初白笑了笑,也不强求,继续道正事,“刚了,是江決害我落了马,害我在重黎楼养伤数月才愈,这口气我不得不出。”
柳清芳抿抿唇,何瑞的信中温初白被重黎楼主带走,没想到竟是真的,她心中心疼女儿,问道,“所以,你算怎么做。”
“冤有头,债有主。娘亲,你可有什么方子,能让人带在身边就会慢慢中毒?”
柳清芳蹙着眉,“普通毒物气味刺鼻,若是直接使用,恐怕会被发现,这事还要再想想。”
温初白也知道这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便让她慢慢思量,又讲了一些自己在重黎楼所发生的趣事,将腿瘫之事倒是一笔带过,可即便如此,也让柳清芳与白桃听得揪心。
温初白讲得差不多,快要收尾,汶雏忽然眉头一皱,脸色煞白,白桃吓了一跳,“完了完了,光顾着听姐讲事,忘记吃药了。”
她边着,像一阵风似的去了前厅拿汶雏的药。
温初白不解,“他这是怎么了?”
柳清芳叹了口气,“当初汶雏回来也受伤极重,心脉皆受了损,所以现在要日日吃药,否则便不能再使用内力武功。”
温初白看向汶雏的眼神又多了一份愧疚,“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汶雏面色复杂,仍是那句,“汶雏受之有愧。”
白桃很快回来,给汶雏喂了药后便算让他先回瑞和楼休息,汶雏站在门口,“主子一向也与江決不对付,上次江決带回温初澜的尸体,主子就已经怀疑这件事是他所为,如今有了温姑娘的亲口印证,相信主子也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温初白点点头,“不仅如此,当初我在重黎楼与人分析,江決的真正目的极有可能是大哥,你一定要让他多加心。明日我若是闲了,也会上门和他这件事的。”
送走汶雏,已经日暮,温初白瞧着街上关了大半的铺子,“对了,我们夜里住在哪?”
白桃微微一笑,“我们如今可是有钱了,刚才姐看到的后堂仅是冰山一角,再往后面可是卧房、厨房应有尽有呢。”
温初白跟着柳清芳进了房间,果不其然,一间房被收拾得干净齐整,角落里点着熏香,桌子上也一尘不染。
“娘。”她眼里又忍不住冒出泪花,可她转身去拉柳清芳的手时,又满眼的笑意,“娘你辛苦了。”
“好孩子。”柳清芳微笑,“娘知道你会回来,所以才给你收拾的,喜欢吗?”
温初白点点头,“喜欢!”
“那便好。”她带温初白坐在床上,替她卸去了哪遮瑕霜,“明日我再给你涂上。”
温初白拉着她的手,“娘你别走,再陪陪我。”
柳清芳又何尝不想陪她?但又一想女儿受了那么多苦,舟车劳顿整日,更是心疼,只能不舍道,“你早些休息,明儿一早娘就来陪你。”
温初白只能答应,诺大的房、诺大的床只有她一人,她将被子蒙在头上,脑海里一会儿转着柳清芳,一会儿转着白桃和汶雏,一会儿又转着江煜的笑脸。
不知道江煜这会儿在做什么呢?
怎么这么笨,都半天了,还没猜到自己在面霜铺里……
江煜自是无法去寻,水牢幽暗可怖,他才受了刑被挂在水中,四肢都由铁链锁着,防止他被淹死,可那水泡着伤口,让人只感觉疼痒难忍,痛不欲生。
“右护法。”
“右护法。”
门口传来一阵嘈杂,江煜抬起头,幽光中吾正正朝他走来,“吾……叔叔。”
吾正瞧他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你都演了那么多年,为何昨日不演给阿正看?能少吃多少苦头。”
江煜勉强勾起唇角,露出个自嘲的笑来,“是啊,这十几年,我日日演戏,可我却也深知,伪装是给敌人看的,您和师父,从不是敌人。”
吾正叹了口气,“难为你有心,但这水牢……”
“吾叔叔。”江煜断他,“阿白她可回到皇城了?”
吾正点头,“皇城近日的确查人极严,但我亲眼看她在城外遇到了太子,两人似是熟稔,之后便乘了太子的轿子进城了。”
江煜松了口气,“那就好,太子哥哥通透明理,阿白定不会有事的。”
吾正心中气愤,“还想着别人,你先顾好自己,七日之期到了,去和你师父服个软,若非这样,我也帮不了你。”
江煜垂下头,盯着泛着涟漪的水面,“吾叔叔的好意,江煜明白。”
吾正看着他长大,这话中的拒绝意味又怎能听不出来,只能又长叹一声,随他去了。
第二日,柳清芳早早地便在门外叫温初白起来。那些查印记的人从早至晚皆有可能会来,毫无规律,且每次的人也大多不相同,柳清芳只能早些给她遮住,以不变应万变。
温初白开了门,被她眼底的乌青吓了一跳。
“娘亲,你这眼底是怎么了?昨夜一宿没睡?”
柳清芳微笑道,“不碍事的,我先给你将那印记遮了。”
她一边忙着,一边也讲着自己前一日的收获,“昨夜我左思右想,虽然不能直接配毒物让江決察觉,但是,我却想起了一个方子,与那面霜中的一味药材相克,如若江決带着身上,又与她母妃常常来往,也是能起到中毒的效果,就是成效慢些,可能要要月余才能见效。”
“那就足够了。”温初白也知道自己不会武功,刺杀一类的事情行不通,能一个月之内报仇,已然是超出预计。
“除了这个锦囊外,还要多做几个,免得汀贵妃生疑。”温初白着,又道,“对了,家里还有钱吧?我在外面的时候,生怕你们吃不饱、穿不暖。”
“有。”柳清芳微笑道,“你走时下的基础已然十分好了,太子那十盒面霜在宫中抢手得紧,一下子,所有宫闱之人,皆知道了我们,再者,还有那明月馆引来的生意也不少。”
她这话时,点了点温初白的额头,“你你,我才知道,你为了卖这东西竟然跑到青楼里去了。”
温初白吐吐舌,“去青楼的人有钱嘛。”
柳清芳拿她没办法,只好又无奈地了一句,“你呀,你呀。”
“哎呀,娘。”温初白穿好衣服朝她撒娇,“昨天不是,给你看看我的轻功嘛,等下我去一趟钱庄,用轻功带你去,可好?”
不待她作别的反应,温初白便拖着她出了门,柳清芳只觉得一阵微风垫在了自己背后,温初白似乎也没出多大的力气,两人便腾空而起,朝着钱庄的位置徐徐飞去。
到了钱庄门口,温初白将柳清芳轻轻搁下,自己都进了门才发觉她还在后面发着呆。
“娘,你怎么不进来?”
柳清芳怔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你……你刚才用的是轻功吗?”
温初白有些心虚,“自然是啊,娘你是不是从未体验过这轻功,所以有些害怕?没事,以后我多带带你就好了。”
“不是。”柳清芳摆了摆手,“你这轻功有些……不同,以后少在别人面前使用,还有,如非紧急,千万不要再带人了。”
温初白一脸不解,可又不想违了柳清芳的心愿,“那……那好吧,以后若非紧急,我不会再用了。”
两人相互挽着进了钱庄。
钱庄的人虽未见过女装扮的温初白,却认得柳清芳,瞧见这钱庄的大客户来了,掌柜连忙起身迎接,“柳夫人,今日可是要来存钱的?”
自温初白不在了,柳清芳便接管了账务,白日里白桃记下,夜里由她清点,再到钱庄来存,次次数目不菲,一来二去的,大家便都认识了这位夫人。
“不是。”柳清芳摸着温初白的手背,“我带女儿来看看。”
掌柜便立即道,“夫人的千金真是大家闺秀,出落得亭亭玉立,这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好了好了。”温初白赶紧断他,当初她来换未安币时,可未见这人这样令人牙酸过,“我家的账目给我瞧瞧。”
掌柜点点头,去取了柳清芳的账目来。
温初白一看,惊叹出声,“娘亲,你们也太厉害了,这才几个月,竟已然有了一千多万!”
掌柜摆摆手,“哎,姐,您再看看。”
温初白定睛一看,这一千万后头标注的,竟然是未安币!而身侧的今日汇率上,未安币比怀川币的比例明晃晃的写着“1:5.2”
那岂不是五千多万?
温初白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娘亲,你这几个月是去抢钱庄了吗?”
“非也,非也。”掌柜摇摆着手指,“几个月前开始,陆陆续续的,不少国外商贾都来柳夫人的面霜店采买,若不是柳夫人人手不够,做不了那么多,这五千万恐怕还要翻上几番,不过,还是当时的柳公子有眼光,一口笃定了未安币能够升值,实不相瞒,我也偷偷兑了,这会儿也赚了些呢。”
温初白这次反应过来,先前过了七年,怀川兑未安的比率才是五比一,怎么这短短没到一年的时间,汇率便已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难道上一世也是这样,自己不知道,是因为常年在江決府里呆着,消息过于闭塞?
正想着,汶雏竟然来了,“温姑娘,掌柜的知道你回来了,这会儿在瑞和楼中等着呢。”
作者有话要: 江煜:白娘子跑了的第一天,想她。
温初白:江煜这个傻狗怎么还不来找我,还想不想学怎么和我在一起了!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