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版本已经变了
往常。
余欢是很不喜欢听他唠叨的,这一声您讲,登时让电话那边愣了一下。
少顷才有声音传来: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要舍得时间,要舍得金钱,要舍得耐心。不然人家姑娘,凭什么死心塌地跟着你?”
“我懂了。”余欢颔首。
老头子啊!
你这话,放在过往五千年都适合。
可现在是物质横飞的时代,随着互联技术的高度发达,而愈演愈烈。
本已经变了!
越是舍得,对方只会认为自己值得更好的。
不论男女都是一样。
不过若是幸运的遇到了对的人,这话,却也算是至理名言。
跟余老爷子再扯了会家长里短,他洗漱完以后直接下楼。
脚步轻盈。
除却脚踝隐痛犹在以外,估计还是不能跑跳提重物,不过行走却是无碍了。
昨天下午去商铺转了一圈回来,把电驴歪在楼道间一侧充电。
眼瞅着指示灯已经亮了绿灯,拔掉两边的充电插头,将其放进坐垫里。
静谧的当下,余欢将电驴倒着推出去,戴上头盔,轻盈地骑行至非动车道。
虽然起了薄雾,却也能够清晰地看见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一轮红日缓缓升起,将天际线染成了淡淡的金黄色。
经过晨光的洗礼,城市逐渐褪去了夜的沉寂,以及深重的寒意。
此时行人和行车都很稀少。
微凉的轻风拂过脸颊,耳际有破风声,行道树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两者与电驴的嗡嗡声交织在一起。
他上带着薄薄的骑行皮套,将油门一拧到底,宛如一条游鱼,在空旷的路上自由穿梭。
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建筑,在眼前飞速掠过,少顷便已到了香春路。
余欢将电驴骑上人行道,歪在商铺的玻璃橱窗边。
解下头盔,挂在车把。
余欢先是踱步去马路对面的一家面馆,嗦了一碗粉,这才反身把商铺门打开。
随便找了个面朝橱窗,可以端详外界的座位坐下。
不多时,一辆风驰电擎而来的金杯面包车,停在大门前。
()(e) 刷着的余欢,抬眼便见膀圆腰粗的余松年推开车门下来,嘴里叼着的一根烟,快要烧完了。
余松年掐着烟头随弹在地上,徐辉也从副驾驶座那边绕了过来。
个头完全比余松年了一圈。
一米七,浓眉眼。
余欢当即起身迎了出去:“来了,早上吃了没有?”
“在镇上吃了面。”余松年用食指指甲剔了剔牙,瞥了一眼余欢的左腿:“叔叔讲你腿上石膏拆了,已经好了咯?”
“已经没什么大碍。”
徐辉一脸客套:“欢,欢哥,好。”
“诶,徐辉。”
余欢刚跟徐辉打完招呼,余松年抬头扫视了一眼招牌:“欢哥,你之所以问我借钱,原来是要开饭店呀?”
“可以这么。”
“那你不跟我讲清楚?我开始还以为你在外面碰到什么难言之隐,譬如玩大了要给妹子打胎费什么的。”余松年抖眉挤眼:“还好叔跟我讲你谈了女朋友,差点误会你了。”
“呃。”
余欢顿时无语住,往外挥:“滚滚滚,上班拖货去,别在我这里讨嫌。”
听见这话,徐辉倒是忙不迭反身拉开后车门,拖出一个行李箱。
快步置于商铺中,而后出来时,却见余松年长吁短叹,弯腰上驾驶座,正关上车门:“哎!我肘了,兄弟感情淡了。”
余欢喊了一声:“中午来这里吃饭,尝尝徐辉的艺。”
金杯面包车并不怎么隔音,听得一清二楚的余松年,旋即摇下车窗:“我要吃鱼杂火锅!”
“安排!”
“行,那我上班去了。”
话音还未落下,余松年猛踩油门,呼啸而去。
余欢领着徐辉一前一后在商铺里转了转。
收银台,就餐区,开放式厨房,十几平米的库房,洗碗池工作间,八九平米的杂物间。
余欢去工商局处理营业执照的时候,跟败走香春路的顺天盖码饭老板打过交道,还给了对方两包和天下。
这是个温洲来的豪横人。
因为谈了个湘南的女朋友,所以近两年在星城定居,是随便扔三十万做餐饮玩玩。
当然,是不是真的随便,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 败走的时候,就搬了几個冰箱。
桌椅,消毒柜,蒸饭柜,炉灶,抽油烟之类,不新不旧,勉强能直接用。
只要相关证件和人一齐,收拾收拾,把卫生搞一下,可以直接开门营业。
最后在厕所,余欢进去了个便。
徐辉站于外面等着,看着他出来,咋舌地:“欢哥,这,这店子的面积不吧?”
“总共一百六十平,只有不到十平米的公摊。”余欢拧开洗台的水龙头,冲了冲,水温凌冽。
“这么大的店子,用来做,盖码饭啊?”
“你不要看快餐生意,利润也是很高的。”到这里,余欢不禁叹了口气。
十年后,做餐饮卖预制菜简直比放贷还赚钱,利润高得离谱。
预制菜五千亿市场规模,增速惊人,可以预见过几年就要破万亿。
预制菜第一个占领的就是外卖平台。
随后以野火燎原之势统一餐饮界的味蕾,入侵单位食堂,甚至有向校园进犯的势头。
就连校园贷鼻祖,都闻到了血腥味冲入场。
一放贷,一卖预制菜,还把两者结合,放贷给人加盟其预制菜品牌。
这场面,属实魔幻。
现在的孩子:我是吃我妈亲做的菜长大的。
未来的孩子:我是吃我妈亲热的预制菜长大的。
希望这一天不会到来。
“那租金,多少钱一个月?”徐辉挠了挠额头。
余欢早有章程,直接打开天窗亮话:“不要钱。”
“啊?不要钱?”
余欢甩了甩上的水珠,当先往就餐区踱去:“走,我们坐下。”
徐辉忙不迭迈开步子跟上。
两人相对而坐。
“这商铺,其实是在我的名下,不过,是帮我一个朋友代持的。”余欢睁眼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
徐辉不禁又“啊”了一声:“代持?欢哥你还认识这么有钱的朋友?”
余欢却是颇有些顾左右而言其他:“徐辉,你对龙虾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