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A+A-

    “我中的是媚香。”雪梅勉强的睁着美眸, 误以为他是嫌弃自己,苦笑的勾了勾唇,用冷清的嗓音道:“如若你不想我死的话,就把我送去男倌。亦或者是把我送回汝嫣郡王府……唔……”

    剩下的话, 全部淹没在了陈云淏的口中, 滚烫的唇和舌尖抵在雪梅的口中扫荡,津液交织在一块儿, 呼吸逐渐浊重。

    等过了好一会, 陈云淏才睁开泛红色的眼眸,两片唇瓣缓缓离开, 带着暧昧的银丝, 他一手轻抚那略带青色的脸,灼热般的感觉席卷而来。

    雪梅按着那修长宽厚的手掌, 双眼紧闭,睫毛颤抖地抖了抖,痛苦地呻.吟声从口中溢出, 脸上的红云也渐渐变青,如玉的脸庞布满了恐怖的青痕。

    他知道――中了媚香之人如若不解,就会七窍流血而亡。先是眼睛,再是鼻子、双耳、嘴,药物极其霸道。

    可是让他去男倌给她找男人,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想到她的回府……他更不可能会答应了。只怕没到府中,她就已经出事了。

    似是决定了什么,陈云淏敛了敛眉, 鬓角抵着雪梅发烫的额际,他沙哑的呢喃了一句,“梅儿――就让我拥有这短暂的一夜。明日……你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语毕,陈云淏下了床榻,脱了鞋,紧接着就是窸窸窣窣地脱衣声。他放下纱帐,坐在床榻上,这才颤抖地掀开雪梅身上的薄被,覆身压了上去。

    吻如雨般落在她的额头、眼上、红唇上,他抬眼看着阖目的雪梅,脸上隐约布着青筋的她,终是颤抖般地解开她的袖口,脱下她的衣裳,当活玉生香地场景印入眼底,他呼吸骤然加重,只觉腿间涨热的厉害。

    冰肌的玉骨、曼妙的身姿,雪白的酮体一一在眼眸展现,他这才咬着牙根,忍耐着抬起她的臀部,分开她的双腿,缓缓挺身而进。

    没过一会,床榻上咯吱作响,紧接着便传来女子的痛呼声和男子的低吼声,床上的人影暧昧无比的相叠在一起,行了男女之间最亲密的巫山云雨。

    他们那吟哦的嗓音让月亮也不好意思出来,皎洁的月光也被乌云密布了起来。

    翌日,旭日东升,阳光透过窗棂洋洋洒洒地照射了进来,照亮了这一室的昏暗。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紧接着就传来丫鬟的声音,“三少爷~您起了吗?奴婢将洗漱的物什给你端过来了。”

    因着陈云淏每日卯时醒来,便吩咐过旁边的丫鬟卯时送来洗漱用品。可以往他都是起了身房门大开的,不像今日三少爷竟然还没有起,房门也是紧闭着。

    陈云淏睁开丹凤眼,扭头睨视下了怀里依旧睡着的雪梅,这才轻轻下了床,随意的披了件衣裳出去。

    “这些直接给我就是。”陈云淏丹凤眼沉了一沉,伸手一把接过。

    丫鬟看着丰神如玉的三少爷,无端端的觉得今日的少爷让人心跳加速,诱惑无比。丫鬟收回手,这才欠了欠身道:“老爷还了,等他下完朝让三少爷您晚点再去一趟书房,让您今日别出门了。”

    不用想,也知道陈丞相的是昨夜在书房里的话,让他出仕做官。他不禁皱了皱好看的眉宇,随意的应承道:“嗯。晚点我会过去的。”

    等陈云淏阖上门,将洗漱物什放在桌子上,转身向床榻一看,这才发现雪梅已经醒了,她坐在床边用薄被紧紧的盖着身子,低垂着的头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瀑布般的青丝随意的披散着。

    陈云淏一惊,忙凑到床榻道:“梅儿,你醒了,可是要洗漱?或是我叫人给你备浴汤。”

    雪梅终于抬了抬头,她唇角微微莞尔,反问道:“这里……是哪儿?”

    刚刚那一声三少爷,她听见了。心里已经不言而喻了,但还是心有期盼。

    陈云淏的身子僵了僵,这一刻……终于来临了。他将伸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负手而立,“这里――是丞相府。”

    “那么……你是谁?”

    “我是丞相府的三公子,陈云淏――也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这话的时候,陈云淏痛苦的闭上眼。

    雪梅若有所思的点头,脸上满是嘲讽与自嘲,“所以在雪域山……你听到我的杀父仇人是陈木沧的时候,你才要我跟你一起归隐山林,放弃报仇。所以……你才会如若我没跟你在一起,你我恩断义绝之类的话对吗?”

    “……”陈云淏抿着唇,不语。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雪梅仰天大笑,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氤氲着薄雾,泪水划过精致的脸庞。

    陈云淏坐在床榻边,手足无措的擦拭着她的泪水,轻哄道:“梅儿……你别哭……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是我太傻!是我太蠢了!你昨夜就应该让我死的!你为何不让我死!为何!?我竟然――失身于我杀父仇人的儿子!我还有何颜面生存,我哪还有脸见黄泉路上的爹爹与哥哥。”雪梅抬拳不断地敲着身前的陈云淏,整个人在崩溃边缘怒吼着、凄厉哭诉着。

    陈云淏伸臂将雪梅抱在怀里,大手覆在她的头上,自责道:“梅儿,你我骂我吧!你这样……我心好疼!唔——”肩膀蓦地被深深地咬着,仿佛利齿一般,他僵了一下便放松了身体,怕伤到她。

    是他的私心,害的她如此痛苦,可贪图那最后的一次温暖,却是余生最后一次。

    雪梅的牙齿一下比一下重,直至鼻翼里有股血腥味,那被咬出血的肩膀顺着口里有种铁锈的血液。

    雪梅抬头松开口,陈云淏抬手不理会肩上的伤口,斜眸看她,反而抬手想去擦拭她唇角的血液,被雪梅侧脸撇过,一把躲闪了过去。

    陈云淏抬在半空中的手僵了僵,最终黯然的收了回来。

    雪梅神情冷淡,满是仇恨的眸光斜睨着他,“今日之事……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要是传出了什么流言蜚语,我定要你的性命!今日一别,以后你我再次相见,只能是仇人!陈云淏,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会亲手杀了你父亲,你如若想报仇,尽管来便是!”

    清冽的声音,如玉珠落地,不带有一丝情感的语调。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陈云淏无力地坐在床边,呐呐道:“我什么都不会的。”

    “希望你言而有信!”雪梅将陈云淏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收在眼底,她的眼眸也闪过一丝的痛苦,转瞬又归于平静,她探手将床下的衣裳穿好,浑身酸痛无比,尤其是双腿间,她脚踩在地板上就跟踩棉花似的。

    她穿好衣裳,扭头在看见床榻上锦被上的那抹落红,只觉得讽刺无比。

    而陈云淏也听到了悉悉索索地声响,也知道雪梅在穿衣服,耳膜也染上了红云,昨晚她中了媚香,几乎折腾到天亮药效才过,所以休息也不到一个时辰。

    雪梅透过后背看到那红透的耳朵,心里不禁一阵气愤,却又不得不冷声道:“你送我回府!我一夜未回府,管家他们都着急了。”

    尤其是羽,肯定满世界的找她。

    *

    冷羽颓靡不振的回到王府里,一脸自责的模样。她搜寻了一夜了,还是没找到主子,这次的敌人实在是太狡猾了,弄了四五个假消息线索,将她迷惑地团团转。

    而程管家早在雪梅没找回来的时候向朝廷告了病假,让冷羽暗中搜查,不要声张。可是——她能找的全部都找了,还是找不到主子。

    冷羽担忧的要死,最终还是回了王府,算找程管家领罚,却未料到,晚菊一看到她,便上前将她拉在一旁道:“冷护卫,姐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就好。”冷羽刚放下心,又问道:“主子怎么回来的?有没有出什么事?”

    晚菊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姐她——”

    看着晚菊哭丧着脸,冷羽心里一个咯噔,心如死灰道:“姐是哪里受了伤吗?大夫怎么,我现在就去找姐负荆请罪!”

    完冷羽算绕过晚菊去沉凤阁找雪梅,却被晚菊一般攥过手臂,她整个人差点没被冷羽甩了出去。

    晚菊抚着酸痛的手,哭笑不得道:“姐没有性命之忧!”

    “……那你一脸悲痛的模样是作甚?”冷羽也一脸纳闷了。

    亏得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奴婢刚刚回房里的时候,姐已经在房里了。然后……她让下人们备了浴汤沐浴,结、结果……”到这,晚菊又是掩脸嘤嘤哭泣。

    冷羽一脸黑线,“晚菊,你你个话能不能一次性讲清!我都要给你急死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冷羽第一次见识到了,晚菊讲话太慢了,也太磨叽了。

    晚菊撇着嘴,知道给人嫌弃了,忙哽咽道:“结果奴婢侍候姐沐浴的时候,姐一身的乌青紫痕,脖子上、胸部都有,甚至——”她顿了顿,又继续道:“程管家是男人,奴婢不好意思跟他讲。”

    “有人竟然主子,好大的胆子!”冷羽义愤填膺道。

    “咳咳~”晚菊干咳了一声,也是一脸菜色,唇角微微抽了抽,“姐不是被人了——也算是,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冷羽纳闷,“我想的那样是哪样?”

    晚菊跺了跺脚,气急哭诉道:“姐是跟人行了周公之礼了!”

    而昨日,姑爷他们也出去找了姐,也是今刚回来的。所以她就怀疑到底是谁做的,姐也吩咐了不能声张,可是她气不过啊!

    姐如今是王爷了,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糟蹋了姐。

    作者有话要:  求收藏,求评论,就是这么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