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 贿赂灵剑
被易砚之那句“前辈,你老婆真棒”震得脑壳发昏的谢鹤川失魂落魄,鬼一样飘着出了院,幼童则浑不在意地晃悠悠摇了脑瓜。
左右她既不是什么正经剑修,又没有实体老婆,这会自也不会切实体会到她方才那话,究竟对这帮修剑脆弱且幼的心灵造成了怎样恐怖的打击,顾自低头琢磨起她那没扒拉完的先天五太。
不多时,出门与方逸仙玩够了的大黄自外面回来,进院三两步蹦上了石桌。
二十来斤的肥猫震得那桌上冷茶不住发颤,被打扰到了的易砚之捏着书角头也不抬:“轻点晃荡,再浪别我给你扔出去。”
“嘤,宿主您这一天到晚的,就知道乱凶人家。”大黄抱着脑袋嘤嘤假哭,过了会它发现自己这套对自家宿主已然早早失了用处,只得悻悻然揣俯身安静下来,顺带随便找了个话题,试图打破身前的这点尴尬。
“对了,宿主,您今儿又跟谢首座什么了?我刚回来的时候,看他一脸见了鬼又吃了翔的表情,脸皮子上还阵阵发绿!瞧着状态仿佛不大健康。”
“唔,他啊,你不用管他。”易砚之垂眼翻过一页书卷,面不改色,信口胡诌,“他那是自己又在那发疯呢。”
“发疯?您确定吗?”大黄狐疑扭脸,八字眉被它皱成了一团向下撇的疙瘩,“可我看他那模样也不像是在发疯呀。”
“倒挺像突然发现自己被老婆绿了满头跑马的。”而且还不是单绿了一回——至少得被绿上个十年八年的,但凡少个一年半载,那脸都不至于那么绿!
肥猫目光灼灼,盯着易砚之的眼睛一动不动,幼童被它那锲而不舍的八卦精神给闹烦了,只得甚为敷衍地给它简单讲了讲事情的缘由始末。
“好吧好吧,我是跟他了点,但我也没跟他什么太特别的东西——他先随便那么一讲,我也就顺着他随便那么一。”易砚之放下头经卷。
“他来给我送上回买生发丹的银子,顺带通知我准备下月末或下下月初进剑冢,还讲了进剑冢的各式注意事项。”
()(e) “讲到这些的时候,他剑修的剑就像是剑修的老婆,然后我就问他,那你们剑冢里的剑都是哪来的?”
“他大多数都是剑修前辈们留下的,所以我就接着问他,那你们剑修这算不算用了人家的老婆?别人的老婆真棒?”
“再然后就没了,真没了,老谢听了这话整个人就变成你看到的那副样子了——这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呀!”易砚之故作怅然,“我又没指名道姓,他的剑老婆原先是别人的老婆。”
“——他自己主动对的号、入的座,这又怪得了谁?”
“你总不能怪我吧。”幼童无辜摊,肥猫跟着听了个面目狰狞。
它将自己代入到谢鹤川的视角细细咂摸了半晌,良久后幽幽绿了一双眼睛:“要不然呢?”
“宿主,您该不会认为您这话得超棒的吧?”
“嗯?难道不棒吗?”易砚之眨眼,“多生动、多形象呀。”
“呃生动这倒确实是挺生动的,但问题是太生动了,总有种微妙且奇怪的跑马感。”肥猫挠头,少顷忽的转过了那个弯儿,“等会,宿主,这个生不生动是问题的关键吗?”
“问题的关键难道不是在于,看破不破,您把这话破了那大家谁都落不了好嘛!!”大黄怒而拍桌——哪个剑修想知道自己的剑老婆之前到底跟过多少任前任啊!!
“害,无所谓,反正那又不是我老婆。”易砚之甚为嚣张,话毕便不再搭理大黄,闷头继续翻书去了。
肥猫被她这样子气得不住发乐,但它转念想到自己总归不是剑修,好像也没必要跟着谢鹤川等人太过共情,便也安生消停下来,静静玩起了自己的尾巴。
“不行。”片刻后幼童猛地起身扣上了中书卷,大黄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差点原地起飞。
肥猫好容易稳住自己的身形,扒着桌边弱弱出声:“什么不行?宿主,您这是又咋了?”
“这些书不行,”易砚之眼角微垂,居高临下,“没一本有我想要的东西,光翻这些书没用了。”
()(e) “宿主,您在找啥?”大黄挠头。
“我前两天跟你过的,先天五太。”幼童挑眉,“怎么,大黄,你那有什么建设性意见?”
“没、没有。”肥猫摇头,眼神闪烁,方才还支棱着的耳朵登时耷拉下来,易砚之瞅见它那模样不由转眸轻嗤一口——她就知道这完蛋玩意不会给她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消息的。
不过老谢今天那话倒是隐约给了她点灵感,既然剑冢那地方原本是座上古战场,而“生活”在其内的灵剑们,又大多是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岁的老家伙们的话。
那她或许可以从这些已经生灵的灵剑口中套出点什么?
毕竟剑器不似修士,修为再高、年岁再长,心智也不会像修士们那样复杂,怎么都是相对好哄好骗好糊弄的。
易砚之思索着抬搓了搓下巴,转而看向桌上的肥猫:“灵剑都喜欢什么?”
大黄应声一愣:“啊?”
“就是那些灵剑啊,剑冢里的。”幼童碾了碾指头,“不是剑冢里有许多灵剑都以入道生灵,能口吐人言了吗。”
“我想跟他们打探点消息,提前准备点剑喜欢的玩意,进去贿赂贿赂灵剑不行?”
“行倒是行。”大黄歪着脑袋,拿后腿猛个劲儿的蹬了蹬头,“但宿主,我又不是剑,您问我,我问谁去?”
“想知道灵剑们喜欢什么,您起码该去找两把正八经的灵剑问问吧!”
“有道理。”易砚之抚掌,边边一把捞起桌上肥猫,冲着门外狂奔而去,“成,那时不我待,咱们马上出门找好话的剑去!”
“等、等等,宿主,人家的发型,人家的刚舔好的发型哇”冷不防被人抓走了的大黄叠声尖叫。
幼童果断无视了它的诉求,并大步窜上山顶,猛一下踹开了谢鹤川的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