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风波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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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风暴的开端,是艮山营自离开狗街驿之后,面对营里对行军队伍太长,前后经常脱节的抱怨,杨如海突然提出要临时成立一个猛士队,全由营里自负勇力的中高层军官组成,用于巡查整个行军队伍,同时也可以作为动作战兵力使用,同时也提出了让自己的侄子杨治担任队长一职。

    这个提议一出,立刻就陷入了众多攻讦,有的认为杨如海是旧事重提,是不是要重新羞辱经历过诱饵事件的人;也有人认为杨如海是想滥权,增加自己控制的队伍数量;还有人认为杨如海这个举措,虽然包藏祸心,但也算是能解决问题等等诸多声音。

    但经过两天的相互扯皮之后,杨如海又提出让自己在战兵一队、二队的亲信军官,全调动到猛士队,让出的位置由各家分配使用。

    杨如海的这个提议一出,原本抱团反对成立猛士队的各家团体,瞬间就分裂了。有支持杨如海的,也有反对的,但更多的是为杨如海让出的位置,而相互攻讦起来的。

    就这样,杨如海凭借着微弱的优势支持,通过了猛士队的成立,并且正队长由自己侄子杨治担任,副队长交给了自己的亲信军官李珉担任。

    同时,一众高层还商定了,第一批队员由第一战兵队中层军官组成,为了保障第一战兵队的运转,空出的中层军官位置,从其他中层军官中选取担任。以后猛士队的第二批队员,则是继续从第二战兵队中层军官抽取,空出来的第二战兵队军官位置,依旧由其他中层军官中抽人填补。

    各个团队为了抢占空出来的军官位置,吵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等到各家团体吵出个结果来,那些拿到位置的军官,志得意满的去上任了,没拿到位置的军官则是满腹牢骚。

    就在这个时候,去第一、第二战兵队赴任的军官们,屁股都还没有坐热,自己的新下们,就纷纷捅出了各种大大的篓子。

    一时间,整个艮山营里都是乌烟瘴气的,没有拿到位置的军官们,也纷纷幸灾乐祸起来。

    就在这种情况下,杨如海也露出了真面目,他借口整顿艮山营纪律秩序,立即出动猛士队,将那些因为下捅篓子,按照军规,需要负责任的中层军官们,全都抓了起来,关了禁闭进行惩戒。

    这时候,还没有等各家团体反应过来,那些没有拿到位置的军官们,又被杨如海借口要增强猛士队力量,纷纷被一纸军令抽调到猛士队报到,而不愿去报到的军官,则会以违抗军令为由,被抓起关禁闭。

    等到各家团体反应过来,想抱团反抗闹事的时候,他们下的大部分中层军官,要不就是被抽到猛士队被管理起来,要不就是已经被关了禁闭,一时间实力大受损失。

    世上不缺乏能看清形势的聪明人,这些人见杨如海气势如虹,自己所谋之事已不可为,也立刻转变立场,纷纷投入杨如海麾下。

    杨如海对这些投靠的,服从调令的,或是被关禁闭的中层军官们,也是恩威并施。能收归己用的,就调到其他位置后,继续使用,不能收归已用的,就留在猛士队里原地“熬资历”,而自己原本的亲信下,则是趁着这个会,大肆提拔到了各个关键位置上使用。

    到了最后,原本艮山营内还有些声势的暗潮涌动,还是被杨如海用腕,给按平了下去,甚至还进一步扩大了权势,牢牢的掌控了艮山营的大权。

    至于石珪,则是在修炼当中,懵懵懂懂的,就被一纸调令,从后勤队队长的位置上,调到了猛士队里当差。

    在接下来的鉴别当中,石珪虽是服从了杨如海的调令。

    但是鉴于石珪曾经参加过桃林渡口的大本营守卫战,也一直没有向杨如海一方靠拢的行动,而且石珪在艮山营中,没有真正的后台。

    因此在杨如海一方的眼中,石珪只能算是个边缘化的,可以被拿捏的人物,那种投靠后再次使用的好事,自然也就轮不到他的头上。

    如果是以往,考虑到势力之间的平衡,杨如海多半还是会让石珪回去,在后勤队队长位置上继续待着。

    但如今杨如海一方势力,正在积极扩张当中,即便是后勤队这种位置,也可以用来收买人心。

    石珪这种没后台的边缘人物,又怎么可能还奢望着,能继续坐在后勤队队长的位置上。

    于是,石珪被从猛士队押回后勤队,收拾自己东西时,甚至都没来得及,与后勤队的众人见一面告别。

    在猛士队的监督之下,石珪只能匆匆钻进营帐内,把自己东西收拾了一番。

    石珪先是避着众人,把自己的贵重的个人物品,都偷偷的塞入荷包当中,与荷包内,那些还没来得及完全理清完的物品,放在一起,然后,他这才把荷包,悄悄装进了贴着胸口的背带中。

    等收拾完了贵重物品,他把自己铺盖衣服卷做一包,与收拢的帐篷,一起背在背上。

    然后,他提着一把直刀,跟着猛士队的人,也没有和任何人话,就出了后勤队,到猛士队里的集中居住地,去“熬资历”去了。

    原本,石珪曾希望杨如海能发现,自己并不反对他,从而让自己回到后勤队。

    但直到杨如海的另一个侄子杨舫,出任营部中书官,专门负责职位分配之事后,石珪这才破灭了自己的希翼幻想。

    因为这杨舫是个极其心谨慎之人,以往与石珪之间,还算过得去,但桃林渡口大营保卫战之后,这人就与石珪起了龃龉,石珪看不上这人明哲保身,甚至是有意打压他人的态度,这人也厌恶石珪大大咧咧的个性,两人之间不仅淡了关系,甚至还有些相互敌视。

    石珪见这人坐上了如此高位,心中也凉了半截,现在别什么恢复队长的位置,恐怕连“熬资历”这种事情,自己都要比别人慢上几分。

    石珪本想在猛士队“熬资历”的集中之地里,找人商量一下自救之事,但这些熬资历的人中,虽有老商等几个熟面孔,但人家个个身后都有势力依靠,自有相应安排。

    石珪这段时间沉迷修炼,疏忽了来往,这时候临时抱佛脚,想找人答话,又怎么来得及?!

    就在石珪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凭着一身本事,闯出艮山营,返回平苍县的当口,这宋宏武,也被送到了这里,等着“熬资历”!

    这下子,两个平苍县衙的老同事,总算都找到了,可以相互商量事情的人。

    等宋宏武给石珪讲述了,从宋家那里打听来的,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石珪这才彻底的,对回到后勤队队长的位置上这件事,死了心。

    ()(e)  石珪这才发现,以前自己自以为是,操弄权柄,企图将后勤队经营成像铁桶一般的地盘,绝不让人染指半分,然后再以此为筹码,去搏个发家富贵的想法,竟然是如此幼稚可笑,轻轻一张调令纸片,就把自己的所有妄想,给打了个粉碎。

    而对于后勤队的所有兵丁旗头来,在自己展现出的强大武力之下,经过频频施恩,也许会奉自己为队里的精神支柱,也可能为了自己去做些擦边的违反军纪的事情,像包大力等个别人,也许还会为了自己去铲除异己。

    但你真要让后勤队的人,拿起刀枪和自己一起,与艮山营的其他人,真刀真枪的干。石珪自己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整个后勤队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拿起刀枪,跟着自己一起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自己将后勤队视作禁脔的做法,在真正有背景、有实力、有势力的大佬面前,仿佛就是一个笑谈,随便一个动作,就能让自己所有努力成为泡影。

    正在石珪有些暗自神伤之时,宋宏武却又出一桩事情来,原来杨如海太过强势,曾经的大佬周弘枚录事,也不得不避其锋芒,自请先行到北月河大营,联系驻扎等诸多事宜,这几日就要成行。

    这个消息,却是让石珪灵一动,如今与其被困在猛士队里熬资历,还不如主动出击,想方设法的跟着周录事一道出走,难还有那么一丝东山再起的生。

    有了这个想法,石珪又想到自己平日里,就在周录事下听差,除了对周录事恭敬之外,总是还有几分香火情在,如果自己提出想跟着周录事一起远行的请求,想来还是有那么几分把握。

    但如今,这事要成的第一个难点,不在于石珪如何巧言令色,去博得周录事的信任,而在于如何离开猛士队,去周录事面前呈情。

    等石珪坦然和宋宏武出自己的打算后,宋宏武倒也想的开,如今在猛士队里,别什么好吃好喝的,就是自己前途,乃至性命,都是人家里的面团,别人想怎么揉捏都行。

    宋宏武当即就同意了石珪的想法,但两人很快就为如何搭上周录事的问题,而大伤脑筋。

    正当两人都无计可施,有些绝望之时,事情突然就出现了转。

    猛士队里的一个熬资历的中层军官,通过了杨如海一方的鉴别,马上就要出猛士队,去新位置任职去了。

    而这人原本也是平苍县人,与石珪和宋宏武也算熟人,最妙的是,这人曾在平苍县时,欠了宋宏武和宋家一个大人情。

    在石珪和宋宏武找到这人,请求帮忙给周录事带话时,这人却是拒绝了。

    自己好不容易博得杨如海信任,逃出生天,重回位置,又怎么为了他人,去找寻周录事带话,这不是自毁前程么?

    见此人不肯帮忙带话,两人又晓之以情的苦求,请这人帮忙带封信出去。

    在宋宏武和石珪的苦求之下,这人总算答应了,给他们两人带一封信出猛士队,但他不会自己去找周录事送信,而是会再寻托他人,把信送给周录事。

    见那人答应,石珪与宋宏武也不敢怠慢,连夜就咬着笔头,字斟句酌的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请求信,分毫不敢露出对其他人的不满之意,通篇只在呈请,希望能跟着周录事外出公干,自己两人身负勇猛之力,定然可以护佑周录事周全等等。

    兴许是石珪和宋宏武身负勇猛之名,信中可以护佑周全的话语,打动了周录事。

    在那人带着信,走出猛士队三日之后,一纸调令又至,调石珪和宋宏武两人,充任周录事护卫,即日起,跟随周录事赴北月河大营公干。

    石珪和宋宏武见到调令,这才猛然松了一口气,两人也不敢耽搁,赶紧收拾行囊,然后拿着调令,连夜出了猛士队“熬资历”的集中之地。

    等两人出了猛士队,也不敢耽搁,顾不得去其他地方,赶紧跑到周录事处点卯应差,等周录事笑着安慰了两人几句,就让自己的心腹李梁,带两人下去安排事务。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跟着周录事的车队,出了艮山营,往北月河大营疾驰。

    周录事随行的车队,只有三辆大车,十几个随从,当头一辆大车,载有七八人,作为前锋探路,中间一辆是周录事与征兵使者共乘,后一辆拉着物资,还有剩下的几人,作为后卫殿后。

    前一辆前锋车由周录事的心腹李梁统领,石珪作为身具勇武之人也在这辆车上,中间一辆由周录事另一心腹阳春驾驭,后一辆后卫车,由周录事另一个心腹张威统领,宋宏武作为神射,就在这辆车上待命。

    三辆大车都用两匹健马拉车,另有一匹健马,栓在车辕旁跟跑,待拉车的两匹健马中,有马匹疲惫时,再更换陪跑的健马拉车,疲累的马匹再栓到车辕旁跟跑休息。

    这样一来,整个车队就省下了不少换马休息的时间,车队整体速度就提了上来,从羊泉驿离开艮山营开始,整个车队仅用了十天时间,就跑到南靖县休息。

    等周录事跟着征兵使者进了北月河大营公干,周录事带来的随从就分为两拨,关系亲近一点的随从,就由李梁、阳春两人带着,跟着周录事在北月河大营公干。

    关系稍远一点的随从,就在张威的带领下,在北月河大营的一处营帐围子里,看守车辆物资,顺便在张威的安排之下,也在做些外围的护卫之事。

    石珪和宋宏武,作为这群人里资历最浅的两人,平日里也只能跟着张威在外,做些守护车辆物资,搬搬抬抬的粗活。

    两日前,张威带来了周录事的口谕,要两人跟随周录事的护卫马鹏,返回南靖县扎营地,等待迎接艮山营的到来。

    接待命令后,两人只好收拾了一下,石珪腰间别着一把直刀,宋宏武背着一张弓,将其余行囊都扔在了北月河大营,就这样跟着马鹏,还有北月河大营派出的几人,征兵使者派出的一名随从,并做一队,就步行前往南靖县的扎营地。

    等几人花了几近半天时间,才走了南靖县扎营地时,天已经擦黑了。

    但因为几人出来的比较匆忙,而且几人之间又因沟通疏忽,导致这几人没有带扎营的物资。

    等几人在胡乱吃了些干粮之后,这才意识到无法扎营的窘境,但这时天已经黑了,返回北月河大营既不现实,又违反军令。

    几人无奈之下,只能在路旁的林子,升了一堆篝火,然后顶着蚊虫的叮咬,草草休息。

    石珪自从军以来,大还算是个军官,下也有些人员听用,如今,自己胡子花白之际,不仅被当做普通兵丁使用,还要听从年纪远于自己的军官呵斥指挥,心中总是会有些别扭存在。

    ()(e)  再加上,石珪原本以为周录事会另眼相看自己,却不想在周录事眼中,自己也只不过是个乞求上门的打而已,能让自己跟着离开艮山营,已经是天大的恩典。

    现在,又因为疏忽,自己也只能跟着众人夜宿林子,如果自己能主导此次行动,想必也不会将这般狼狈的条件,放在心上,但万事就怕比较,自己作为一个曾经带兵之人,被当做最底层的一名兵丁,再窝在林子里过夜,心中当然是止不住的冒火。

    到了今日,艮山营迟迟不见踪影,张威几人携带的干粮,都已经吃完,宋宏武见石珪脸上焦躁万分,担心石珪压不住火,也只能找个借口吵架,将石珪引到路边林子深处,任他在此咒骂一番,总好过再次得罪他人。

    石珪嚼着草根,抬头望着树荫之间露出的蓝天,有些气馁的问道:“老宋,你会后悔么?”

    宋宏武瘫坐着,闷声道:“会后悔,但有什么用?”

    石珪喃喃的接道:“是呀,后悔没有什么用,在这里挨蚊虫咬,总好过在那边熬资历。咱们千辛万苦的跑出来,总不能再回去蹲着吧?!”

    宋宏武问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石珪咬牙切齿的道:“凉拌!!!玛德,咱们现在一步也退不了,要跑只会连累家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现在他们拿我们不当数,但河对岸就是战场!上了战场,谁特娘的能活下来,就全看谁底的功夫硬不硬!”

    宋宏武眼睛一亮,轻声道:“老石,你的意思是?!”

    石珪点了点头,满脸戾气的道:“是!战场上,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个人本事。到时候,谁的茬子硬,谁就能带着人活下来,谁的本事大,谁就能拉杆子,凑人马。老宋,凭你我的本事,也可以拉他一票人马。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今天这些混蛋,到时候能有几个活下来,活下来的,老子也要带着人马,给他灭啰!”

    宋宏武嘿嘿一笑,道:“老石,不气话,你倒是咱们该怎么办?!”

    石珪“噗”的吐出了嚼烂的草根,深吸一口气之后,这才缓缓道:“老宋,你发现没有,这张威、阳春这些人,比咱们要急躁的多?!”

    宋宏武一愣,有些迟疑的道:“老石,不是咱们后面怎么办么?怎么又转到这个不相干的事上了?”

    石珪呵呵一笑,道:“老宋,别急,你想想看,这几天,张威那个鞋养的,是不是比咱们还要急躁?!”

    宋宏武闭着眼睛,回想了一会,这才开口道:“你这么一,我倒记起来了,张威那子,前几天,天天跑去找找征兵使者,连自家的活计,都丢给马鹏那子照看了!”

    石珪嘿然一声,道:“老宋,你的不错,要不是张威这子,还要留在大营里跑关系,也不至于让马鹏这笨蛋子带队,搞得我们现在,不上不下的。”

    宋宏武有些疑惑:“但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石珪冷笑着道:“老宋,这里面的关系,可大了去了!!”

    “怎么?”宋宏武接着追问道。

    石珪道:“老宋,你想想,这些人连饭都顾不上吃,就一股劲的跑上跑下,这么拼命是为了谁?为了艮山营?如果杨如海没有搞出这一的时候,我还会相信,但如今周弘枚自己,都被逼着赶紧跑出来辟祸,你他们为了艮山营?为了杨如海?就这么如此拼命?谁信呐?!”

    宋宏武眼睛一亮,喃喃道:“是呀,他们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

    石珪嘿嘿一笑,接着道:“为谁?为他们自己呀!如果不趁着,杨如海还没有来的这个空档期,周弘枚再不为自己捞些筹码的话,只怕等杨如海来了,他周弘枚也只能等着熬资历了!”

    宋宏武道:“老石,你子的是啊!那么,周弘枚会捞些什么筹码呢?”

    石珪摇了摇头,低声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无外乎就那么几种,要不就是去攀附其他能降得住杨如海的大佬,要不就是去谋个其他的官职,但这两条路,要的是人脉资源,周弘枚一年前,也不过是林家的西席智囊而已,穿了,就是个不管事的管家而已,他哪来的人脉资源,去攀附其他大佬,他能攀附也只有那个征兵使者,但那个征兵使者,千里送兵只为权,怎么可能真心为周弘枚引荐自己的资源!?!”

    宋宏武点了点头,道:“的不错,周弘枚别看人前人五人六的,玛德,以前见到我们还不是要点头哈腰的!老石,你觉得周弘枚最可能捞的是啥?!”

    石珪有些迷惑的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有个感觉,就是个感觉,也不知道对不对?!”

    宋宏武道:“玛德,你先出来看看啊,你憋心里,谁知道对不对啊?!”

    石珪凝重的摇了摇头,道:“剩下的那条路,虽然没证据,但我自己感觉,没准周弘枚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老宋你还记得我们在郡城、省城时,收编其他征兵队伍,最终没有打起来的事么?”

    宋宏武点了点头,道:“记得,那时候,我还以为咱们还没到郡城,就要火拼了!最后在郡城接了一批其他县征来的兵代管,这才让大家没有火拼起来。”

    石珪郑重的道:“那就是了,我记得当时去谈条件的人,就是周弘枚,你如今,他会不会再来这么一,从其他地方拉来一批兵,然后自己拉杆子,立山头?!”

    宋宏武惊的咋舌,直呼道:“不可能吧?!他去哪拉兵啊?!咦!!难怪他会和那个征兵使者走的那么近!?”

    到这,宋宏武和石珪对视一眼,然后就沉默起来。

    万一,周弘枚真要去拉山头,那是不是意味着,石珪、宋宏武两人,也可以跟着周弘枚东山再起?

    沉默半响之后,宋宏武忽然开口问道:“老石,这事,要是按你猜的,是真的话,那么我们?!”

    石珪猛地揪了一把草在心,道:“玛德,当然是跟着做下去罗,老宋,就算这事不是真的,现在,就咱们这处境,也只能想办法,让它变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