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倪玉农连忙道。

    桂生忍不住乐了，“掌柜的，这人一根筋啊！他这样的人，没法儿周旋，就只有认、或者不认他的价儿，就两条路。”

    莫年则追了出去。

    倪玉农叹了口气，“唉，是我有点儿贪心了，这么大的缘能合二为一，且价儿并不高，就这样吧”

    莫年带着葛田光回来了。

    “这是给你们一个会，以我的身，真要跑，他追不上。”葛田光正色道。

    莫年哭笑不得。

    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啊？

    这其实是个皆大欢喜的价格，你咬住就行，还特么来个夺门而去！

    倪玉农压压，“好了，葛先生，就依你，东西我要了。”

    货款两清，葛田光拿了银票，了句告辞便待离去。

    结果刚迈脚出了门口，就碰上了急赶到宝式堂的信秋鸾。

    桂生一看信秋鸾来了，欢喜得不行，三步并作两步就出了门口，“信姑娘！”

    与此同时，信秋鸾却看着葛田光同时喊出了：“师兄？”

    莫年此时也到了门口，“什么情况？”

    “你跟我来！”信秋鸾一把抓住莫年的袖口，向一侧走去，同时扭头对葛田光了一句：“师兄你别走，就在这儿等我会儿！”

    “你别拉扯啊，我跟你走就是了。”莫年连忙道。在大街上男女拉扯，确实不像个样子。

    信秋鸾倒是听话放开了，急忙走向一胡同口。

    倪玉农也来到了门口，看着葛田光，“葛先生，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碰上我师妹了，不知道他找莫兄弟干什么啊？”

    “这么巧啊？”倪玉农点点头，“别担心，他俩是认识的，而且信姑娘现在熊府工作。要么，您进来等？”

    “不用了，您忙你的，我去那胡同口附近等。”葛田光着，便向他俩已经进去了的胡同口走去。

    倪玉农拍了拍桂生的肩膀，“别看了，那妹子不适合你。”

    “啊？”桂生被泼了冷水，“怎么不适合了掌柜的？”

    “你要是惹她生气了，一脚还不断你三根肋骨？”倪玉农着便回了铺子里头。

    ()(e)　　“您这个啊！没事儿！”桂生憨笑着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仿若还弥漫着信秋鸾的余味。

    “那个倭国人是不是你杀的？”信秋鸾倒是直接。

    他俩此时站在胡同里一僻静处。

    “葛田光是你师兄？”莫年反问。

    “对，他是我爹的徒弟，好几年没见了，当年离开，带艺投师，拜了快刀门的掌门”

    信秋鸾突然停住，“不会是他吧？”

    信秋鸾其实很聪明，莫年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她立即反应过来。

    “是不是他，你得去问他啊？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你别走，他不定实话，你先给我清楚！”信秋鸾又抓住了莫年的袖口。

    “不要老是拉拉扯扯的，大姑娘家家的，温婉点儿。”

    “快！”信秋鸾语气加重，倒是松开了莫年的袖口。

    “我真不能乱。”莫年叹了口气，“他人就在这里，你去问你师兄不行么？”

    “好吧。”信秋鸾点点头，“你还挺讲义气。”

    “此事非同可，你们谈的时候也注意点儿。”

    莫年着，便直接往胡同外走去，这次信秋鸾没拦他，站在原地沉思。

    莫年走到胡同口，对等在一侧的葛田光道，“你师妹等你呢！赶紧去吧！”

    “她问你什么？”

    莫年看看左右没人，才压低声音，“他知道你杀倭国人的事儿了，想问个清楚，你没干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父女俩的事儿吧？”

    “那倒没有，我后来带艺投师，都跟师父请示过。”

    “那就好，我什么也没，你想怎么有点儿准备。你去吧，完事儿你们忙你们的，甭去铺子里找我了！”

    “好的兄弟，后会有期，银票给你，劳烦你转交许神仙那份！”葛田光顺把银票塞到莫年里，便进了胡同。

    八千银票，当时倪玉农给了一张五千的、一张两千的、一张一千的。

    葛田光给了莫年两千的，好他和许半仙一人一千。

    莫年便就此回了宝式堂。

    ()(e)　　倪玉农和桂生等着他呢，尤其是桂生，对信秋鸾的事儿更是关心。

    其实对莫年接下来的解释来，整体是一条线，但这事儿他不能全实话。

    可不能对倪玉农和桂生葛田光杀了青岛义来。

    “我到了正阳门广场，等了一会儿，就听到了枪响，还有人喊杀人了！

    我远远一看，两个人倒在地上，有一个好像就是青岛义来！

    我也没敢上前，直接就走了。

    走的时候，我看到了熊府的车，信秋鸾可能就在上面。

    可能是因为她在车上看到我了，过来问问当时的情况。

    但实际上我什么都不知道。

    完事儿我就回来了，就在街口，碰上了葛先生。

    他问我卖玉佩去哪家店合适，我就先看看什么玉佩。

    结果好嘛，我一看这件，不是能和掌柜的昨天得来的合二为一嘛！

    就领到咱们宝式堂来了。

    整个过程就这样。”

    莫年只去了正阳门广场之后的，因为青岛义来昨天到店的情况，桂生想必已告诉倪玉农了。

    听莫年完，倪玉农点点头，叮嘱道：

    “你们记住，这两天若有警察上门问话，统一口径：一个倭国人来了两次，想买一件龙泉窑香炉；但是两次他都报价太低，我们不卖；第二次走了没再回来！”

    青岛义来人已经死了，但肯定能查出他来过琉璃厂。好在他没从宝式堂带走任何东西，这么没毛病。

    莫年和桂生自然干脆应声。

    倪玉农拿着合二为一的龙凤韘形佩进了内室，不消，新玩意儿得玩一会儿。

    桂生拉着莫年到了门口一侧，“兄弟，信姑娘还啥了？她还回来么？”

    “她就问这事儿，可能她当时陪熊夫人去火车站，现在是回头调查了解现场情况。”

    莫年又道：“问完了我，今儿她应该不回来了。你放心，她和她师兄没事儿，都好几年没见了！”

    “你总是这么一针见血。”桂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