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008:『好想把这家伙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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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我之见,掉头反走。”

    “你在什么胡话?”

    女猎爵盯着霍雷肖的眼睛,怀疑这家伙的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我们都到这了!你却跟我掉头?”

    “修道院的对称结构不可能只有一条路上去,既然我们头顶上就是敌人扎堆的地方,另一边总会比这儿好走。”

    “话是这么,但你知道我们到另一边要走多久吗?时间宝贵,浪费的每一秒都可能会导致万劫不复。”

    “廊桥。一般礼拜堂哪里有廊桥?”

    霍雷肖方才在碎片中看见的第三幕是一座断裂的廊桥,他相信那儿肯定有安全的退路。

    “圣像祭坛。”

    “就去那,你带路。”

    女猎爵叹了口气,没再话。

    在听完霍雷肖的预警后,她便开启战术分析仪的热源透视系统对着头顶扫描了一番,确实如霍雷肖所的那样,头上全是人,还有个热源极大的家伙。

    不过话回来,这子又没有这套价值千万哥特币的尖端定制装备,而且透视短波耗能极高,连她都不会经常打开。

    他是如何知道楼上有人的?

    法莉妲狐疑地眯起眼,上下打量着霍雷肖。

    霍雷肖:!!

    正忙着从邪教徒打身上搜刮弹药的霍雷肖打了个寒颤,一脸懵逼地转头看向法莉妲。

    “你用那种眼神看我做什么?怪吓人的。”

    “没什么,去圣坛,你走前面,我报路线。”

    比霍雷肖略矮的法莉妲走上前推了他一把,让他掉头赶路。

    霍雷肖撇了撇嘴,猜不透这妮子的心思,也就朝着前方走去。

    忽然,他的余光瞥见了一个迅速掠过的红发靓影,速度快得不似人类,当他转头想要确认的时候,却无任何踪迹。

    “怎么了?”女猎爵见霍雷肖难得分神,便扭头看向他看的地方,同时本能地进行光热探测,防止有敌人埋伏。

    不过,这次她什么都没发现。

    “唔,没什么,可能我太紧张看错了。”

    霍雷肖重新将枪口对准前方,心翼翼地向圣坛方向走去。

    ——

    此时,在霍雷肖的头顶。

    “大人!乳鸡(主祭)大人。粗大事了!”脸上受了伤而无法正确发音的绅士踉踉跄跄地跑向一个胖男人身边。

    男人身穿绸布宽袍,刺绣用的是金线,足以看出用料高档,脸上同样戴着半脸面具,但在肥脸的映衬下,显得比绅士脸上那块要得多。

    “大人,那死囚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让胡德家那女的对他俯首称臣,还联起来杀光了我底下的三十七号兄弟姐妹,只剩我拼死反击,侥幸死里逃生!”

    胖男人听闻后脸上神情微动,强压嘴角,并未表现得多么惊诧。

    “那他们人呢?”

    “呃我不知道。”

    “废物!”

    啪!

    “嗷嗷嗷!”绅士转眼间挨了胖男人一巴掌,捂着枪伤哀嚎不止。

    “连诱敌都不会!”

    胖男人握着杖的胖紧了紧,面色凝重:

    “他们敢摸进来,恐怕不是单纯地想挖我们的底子。你再带五十号人,去圣坛附近的必经之路守着!”

    “是!是!乳鸡大人!”

    看着久久无人上来的旋梯,胖男人悠长地呼出一口怒气,接着闷声道:“安东,你带人去穿梭旁边守着,连只苍蝇都别给我放进去。”

    “主祭大人,我会的,连苍蝇都不放过。”

    身边的铁山发出金属片磕碰的脆响,缓缓动了起来,上面满是闪亮的玩意儿,俨然一副‘勋宗’模样。

    大块头的身形有近三米之高,浑身上下都覆上了粗糙的钢片与陶钢装甲,这身行头恐怕星际战士来了都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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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敌人被召集到了更高层进行守备,霍雷肖路上只见到正在放火烧毁收发室的队。

    在将他们全数击毙后,霍雷肖看着里面的熊熊烈焰,摸了摸怀里收集到的线索,庆幸没有让火焰吞噬一切秘密。

    在经历一段紧张而沉默的路程后,急促的脚步终于传响在空荡荡的圣坛长廊中。

    霍雷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如此宏伟的巨像,它们所带来的视觉冲击绝非插画能比。

    在它们面前,自己是那么渺,如同蚍蜉。

    霍雷肖透过石头围栏向下望去,长廊下方深不见底,半空中甚至飘荡着云雾。

    他曾对巢都的结构只有一个模糊的简单印象,但当这种空前的立体感呈现在自己眼前时,一种比初到重庆更强烈的震撼感袭来。

    “你怎么停下来了。”法莉妲见霍雷肖在左顾右盼找寻着什么,便问道。

    “我们不从前面走。上面肯定也已经被邪教徒严防死守了。”

    霍雷肖仍在寻找着什么。

    [啊,在那!]他的嘴角扬起笑。

    “之前可是你要从那边跑到这儿的!现在我们到了,但你却消极避战?”

    女猎爵双眉紧蹙,口中大喘粗气,化作一团团冷雾,欲要抬枪。

    霍雷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腿上,自己一直走在前面,没注意到女孩的伤腿已经只能依靠动力甲上的力反馈装置拖行。

    “你的腿可能需要紧急处理一下。”霍雷肖往前走了一步。

    “不要过来!”

    女猎爵将指搭在扳上,用没有一点商量余地的口气质问道:“霍雷肖,伱到底想怎样?”

    “我们已经到了啊。”霍雷肖爽朗地笑着把一摊。

    “哈?”女猎爵的眉头扬抑,表情古怪。

    “喏。”霍雷肖侧过头,指向斜上方大约30米处的断廊。

    “喷气背包能带两個人吗?”他问。

    女猎爵压下枪口,紧捏着的心总算松了口气。

    [原来是我一惊一乍了吗]她粉唇轻颤,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她抿了抿唇,红着脸声支吾了一句:“抱歉”。

    接着她轻咳两声,又恢复了正常语气,:“通常不行,但凭你这瘦猴模样,也许勉强可以。”

    “试试吧。如果能到那上面,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停平台。”

    “就算如你所的那样顺利,可怎么把你拎上去?”女猎爵又问。

    霍雷肖一捏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女孩的身体。

    “快快点拿定主意!先把话放在这,我抱不动你这个家伙。”法莉妲被这清俊青年打量得脸颊泛红,浑身不自在。

    “铐拿出来。”

    霍雷肖从女孩中接过铐,用两副铐一左一右铐住自己的腰带。

    “那头铐在你的战术腰封上。”

    “然后呢?”

    “然后多有得罪了!”霍雷肖爽朗笑道。

    “呀!”

    女孩纤细的腰肢被霍雷肖一把环住,双在她的背后交叉紧握。

    女猎爵龇牙咧嘴,表情相当丰富,但哪怕她对霍雷肖的举动再不爽,眼下除此之外,确实没有更好的姿势了。

    可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着好不爽啊!

    [出去后我一定要把这子送进法务部关十年]

    呼呼——女猎爵背后的喷气飞翼像翅膀般展开,涵道引擎开始运转,巨大的呼啸声打破了圣坛的死寂。

    霍雷肖看着自己的双脚渐渐离地。

    “高度五米”

    “高度十米”

    霍雷肖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

    “高度25米开始前移动。”

    ()(e)  两个人的心脏都悬在了嗓子眼,下面已经由长廊变为了万丈深渊。

    随着高度越来越高,万一这玩意在天上出了什么故障,或是超出高度荷载,那两人可真就是和黄金王座双向奔赴了。

    呃自己这样的能到黄金王座不?

    好吧,还是希望她的‘钞能力’装备足够靠谱!

    冷风飕飕地从远处的通风口刮来,霍雷肖切实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发抖。

    “别抖!想死是吗?”

    “可你也在抖啊。”

    女猎爵脸上涨得通红,冷风不断从甲胄的缝隙往里面灌入,寒冷使她的体能迅速下降。

    霍雷肖突然感到自己在半空中晃荡了一下,两腿磕碰在一起打颤。

    “喂喂喂!坚持一下,我相信你可以的。”霍雷肖颤声道,环抱着女猎爵腰肢的胳膊越来越紧,心里已经开始祈祷神皇保佑喷气背包能撑得住。

    终于,他的脚下迎来了断裂的廊道一角,在这个高度哪怕摔下去也不会受重伤。

    “呼呼”

    女猎爵汗如雨下,携带重物而筋疲力尽的她迫切想要降落,于是下降过程非常粗暴。

    霍雷肖像个落地的伞兵一样被拖拽着躺摔在地,女猎爵紧随其后压在了他的身上。

    霍雷肖挤出一身闷哼,只见自己仰天躺地,女猎爵双撑地,叉开腿骑在他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她的脸上滴落,脸蛋红扑扑的,像颗熟透的苹果。

    女猎爵直起身板,解开铐,一秒也不想多待地从他身上起开,背靠护栏喘气休息。

    “提醒你,靠在那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掉下去了你就自己飞回来。”

    “闭嘴嗯?!”

    女猎爵话音未落,身后的断裂石栏松动破碎,身体朝后仰去。

    一股力量拽住了她,视野在仰望到0度的时候戛然而止,接着又变回了正视。

    回过神的女猎爵急匆匆往前走了几步,不敢再靠近断裂护栏。

    她转过头,只见霍雷肖一副似笑非笑,幸灾乐祸的挑眉表情,好像在贱贱地对她‘看,吃亏了吧!’,心中仅有的一点谢意瞬间被紧锁的蹙眉所取代。

    [啧,真的好想揍他]

    女猎爵转身想走,可腿的痛感让她迈出一步都如同处刑。

    “腿甲解开,你这样可走不了。”

    霍雷肖半跪在地,从女孩的腰封上取下法务部标配应急包。

    “我看看,嗯,止血钳,术刀片和刀架,创伤止血凝胶,纱布,镇痛剂,肾上腺素,β阻断剂,消肿剂,兴奋剂”

    女猎爵拆卸了力反馈动力靴上的胫甲,接着脱下战靴,只见面积骇人的瘀血让腿中部肿胀得像根粗大萝卜,破坏了少女腿部的修长美感。

    “忍耐一会,会有点疼。”

    霍雷肖用消毒布擦拭大腿,接着又擦干净双,拿起术刀心翼翼地划开一道口子,两指一捏,黑血从创口滋出。

    “唔”女孩皓齿紧咬,闭眼蹙眉,翘挺的鼻子短促地抽吸着冷气,不一会上排牙齿开始紧咬下唇,看得出来真的很疼,但她始终一声不吭,纵使自然分泌的泪珠在眼角凝聚,但也没有滑落。

    霍雷肖对照着图示明开始为她上药,最后涂抹创伤凝胶,并以一圈医用纱布缠绕结束。

    “再坚持一会,可别走一半撑不住啊。”霍雷肖合上应急包插回女孩腰间,将她扶稳。

    女孩额头上全是汗珠,目光迷离,略显朦胧,竟颇有几分媚色。

    “呵”她一瘸一拐地装好甲片,不甘示弱地冷嘲一声:

    “或许我会倒下,但绝不是今天,更不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