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难度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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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时间。

    肯定不够将肖讷已经雕刻出来的作品毁了重做。

    如果按照之前的法,让肖讷再拿出之前的作品来参展的话,又不可能,那些作品没经过评委会评审,没那个资格。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现有作品上做调整。

    但怎么调整呢研究生们想不出来。

    一件已经成型的作品,难道要直接砍掉双臂变成断臂形态,就当成一件新作了?

    连自己都糊弄不过去吧!

    可如果没有希望的话,陈成钢又在和肖讷在雕刻室里通宵达旦的做什么呢?

    很好奇。

    陈成钢则对肖讷的新创意严防死守,到最后几天,甚至很“和蔼”的给所有研究生放假,要他们这几天不必来工作室了,回家歇着就好。

    “可我也不累呀”李不眼巴巴得瞧着陈成钢背后的雕刻室,想像着里面那件作品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陈成钢继续很‘和蔼’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几个研究生都被赶出了工作室。

    成高远对此尤其担忧。

    正好陆帆打电话来,向他打听情况,打听陈成钢是不是疯了,竟然会让两件一模一样的作品参展。

    半个时后。

    清美外一间咖啡厅的角落里。

    老地方。

    成高远来到此处,见着了陆帆和杜维克。

    “陆教授。”成高远打招呼后坐下。

    “你陈成钢和肖讷还在改良那件作品?”陆帆皱眉,“能改成什么样?”

    “一周时间,能改什么,把双臂改成单臂,或者没有胳膊,要不把脑袋砍了,腿是肯定动不了的,失去结构平衡了。”杜维克嗤笑着,“我看陈成钢也是病急乱投医,不用管他,只为他们只能改废,不可能改好。”

    “那可不一定。”成高远摇头,现在陈成钢已经确定了参展名额,他的作品肯定没戏了,所以最好情况也就是能多赚点钱。

    因此,成高远得渲染肖讷改良作品的威胁性,他:“肖讷的改良方案,陈教授都是认可的,明有一定可行性,不能轻视。”

    “陈成钢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罢了,他的名气,全部都是炒作出来的,我要是有他的师承和会,肯定比他更受市场欢迎!”杜维克一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样子。

    妈的。吹什么牛逼。成高远在心中想,哪个大艺术家会用别人的创意,也就是你们这对不要脸组合。

    不过,当初陆帆想看肖讷作品的创意,只是好奇,并没有想要抄袭。

    ()(e)  但看到之后,情绪就变了,那创意太牛b了,怎么可能出自一个学生之,肯定是陈成钢帮他的。

    那陆帆也不客气了,把创意拿过来交给杜维克去做,以此抢到一个参展名额固然是好,如果陈成钢头铁到让两件同样作品一起参展,则更好,更可以打击陈成钢的名声。

    这过程中,陆帆和杜维克都试图修改这份创意,如果能改到更好,对陈成钢打击当然更大,也能证明他们比陈成钢牛b。

    但怎么改都不对,一改,就显得创意和风格都低了一级,陆帆最终承认,陈成钢的创意和理念的确牛b。

    既然这样,要抄就抄个全乎的。

    如果是陈成钢的作品,他们不敢抄,陈成钢名气多大啊,但一个学生,抄来了,不就是他们的。

    “的确不能轻视陈成钢的艺术造诣”陆帆心中有数,他对成高远:“你得想办法看看他们是怎么改良的。”

    成高远迟疑,“这确实有难度,而且再过两天,就是展期,就算看到了,改得特别好,我们又能怎么样?”

    “那就不可能!”杜维克指着成高远鼻子骂着,“你他妈吹什么牛逼!”

    你他妈的!成高远在心里狠狠骂了回去,这个大傻叉,什么玩意!

    “杜,你闭嘴!”陆帆呵斥杜维克,又对成高远,“去看看,拍点照片,如果特别好,就做点什么。”

    “我没听懂,陆教授。”成高远眨眨眼睛,“您那是什么意思?”

    陆帆把一张银行卡推到成高远面前,“卡里有0万块,密码就是今天的日期。”

    “0万块不太够吧。”成高远也明了,“我这可算是背叛师门了。”

    得加钱。这中国雕塑第一人的师门可贵。

    “呵,我会再往里转0万,再多就没有了。”陆帆。

    “你不值那个价儿,就算你是陈成钢的弟子,你也不值。”杜维克补充。

    “杜老师,有句话我想跟你。”成高远站起来,弯腰靠近杜维克,轻声:“叉你妈!”

    工作开始了。

    已经成形的雕刻上,做二次调整与修改,甚至完全将其推翻,以期待其表现力能够与之前不同,或者还能更进一步,这在雕塑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当然,因外力而导致的并不算,比如断臂的维纳斯。

    陈成钢对能否成功,也心怀忐忑。

    他只是不想打击肖讷。

    陈成钢认为肖讷正在成长阶段,还是个孩子,需要的是鼓励和支持,一旦让此事影响他的心态,是否可能让这个才刚刚走出大山的未来大艺术家从此在精神上夭折,陈成钢可不好,但不愿意冒这个险。

    ()(e)  而肖讷的表现则让陈成钢觉得意外。

    肖讷是快乐的。

    他兴致勃勃得向陈成钢介绍自己的二次创作理念。

    这一理念源于乌东。

    或者,这个雕像原本就该是那个样子,之前的完成状态,才是未曾完成的阶段状态。

    “难度还是有的,甚至很大。”陈成钢一边瞧着肖讷的草图一边。

    而肖讷已经开始上干活了。

    他拿着磨开始在自己的已完成品上毫不留情的二次开发。

    雕刻室内向外传出所有人都已习惯的磨砺之声。

    陈成钢则对肖讷开始指导。

    作为目前国内首屈一指的雕刻大师,陈成钢目前的“技巧”水平高于肖讷,“灵感”虽比肖讷稍逊,但其凭借丰富的经验和高绝的技艺,是完全能够理解并指导肖讷的创作意图的,这一点在接下来肖讷的创作中给予了肖讷很大帮助。

    似陈成钢、陆帆这种“技巧”高过肖讷的雕刻大师,都能做到这一点,所以肖讷的创作草图、泥模和进程照片一旦泄露,作品是有可能被复刻的,当然,任谁也想不到陆帆竟会如此无耻罢了。

    当然,陈成钢不可能亲自上去帮肖讷雕刻。

    这不是什么原则问题。

    而是陈成钢认为,创作的过程比结果重要,自身艺术理念被彻底表达比一个奖项或者展览重要,他如果亲自拿着磨去帮肖讷雕刻,就等于毁了这次创作。

    恰好,肖讷也是如此认为的,如果陈成钢要上帮他,他甚至会愤怒。

    就这样,这个二次创作开始了,并且迅速产出成果。

    到第二天,肖讷就完成了对雕像腿部的再创作,用了足足超过四十个时,期间肖讷只是简单睡了五六个时,连旁观的陈成钢都有些坚持不住,而肖讷仍是精神奕奕。

    成果是喜人的。

    雕刻室的灯光下,陈成钢端详着肖讷对雕刻下半部分的重创成果,阴影与灯光交错之中,那强大的表现力扑面而来,虽只是部分完成,但观感上已与过往截然不同,由此,陈成钢感受到了一种由衷的喜悦。

    “是没问题的。”他,“是可以的。肖讷,看来你在完成对乌东理念的复刻之上,有了自身的创作风格,这太令人吃惊了,毕竟你接触乌东还不到两个月。”

    “是啊,应该是可以的。”肖讷则握着自己腕上戴着一支鼜刿环,其上已经显出裂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