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9.许大茂的棋路
吃过饭回到家符景略听媳妇儿了刘光福已经回来的事情,稍感好奇外也没放在心上,他们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回来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再走,现在他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回来看看也是应有之义,该头痛的人是许大茂。午休过后和姨妹双双扶着自行车出门,又撞见了阎解方,稍稍多了些警惕,不晓得这位老六又要搞什么名堂。“符主任好,您这是要上班去啊?”阎解方对符景略倒是尊敬的很,现在他下乡的生产队长和其他同伴早就教他学会了做人,符景略这个大头头不是他能惹的起的。“嗯,你这次回来是?”符景略见这子这么识相,也有闲心和他聊两句。“嗐,不瞒您,我想顶我父亲的班,有会还请您帮忙美言几句。”阎解方恭敬的回道,他也知道自己顶班的最大障碍在哪,但是有了符景略的项,那劳什子学校长敢不答应吗?“好好。”符景略爽快的应了,内心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你能摆平你家老子和弟弟。“诶,谢谢您,太感谢了。”阎解方立马点头哈腰,谄笑道。“不客气,走了。”“诶,您慢走,慢走啊。”阎解方一直跟着送到了大门口,看着禹雅茜骑车子的曼妙身姿出神,暗自感叹,这样高贵的女人往后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符景略和禹雅茜相跟着骑出了巷子口,禹雅茜突然道:“姐夫,刚才阎解方的目光很讨厌啊。”“正常,他这些年混的灰头土脸的,又天天和乡下姑娘打交道,乍一见到你还不跟天仙似的,看来往后你穿衣服还得更保守一点。”符景略往姨妹的身上瞥了一眼,宽大的蓝色厂服已经被她改了,完美的贴合了自己的身材。“我这还不够保守啊?”禹雅茜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呵呵,你呢?”符景略往她的身前又多瞒了两眼,反问道。“行,晚上我就改回来。”禹雅茜脸色微红,晓得姐夫在什么。“这就对了,轧钢厂毕竟是男人的世界,你还是保守点好,平日里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懂了。”“对了,现在的军训还能吃的消吗?”“还行,教官对我们这些女生还挺照顾的。”“这就好。”两人就这样一路拉着家常到了轧钢厂大门口才分开,符景略自去电影院上班,下午两点半的时候秦淮茹又悄悄的溜进了办公室,精心伺候了一回,这日子过的,赛过神仙啊。许大茂就没这么好命了,被刘光福硬讹了一回,实在气不过,连午饭都没心情吃了,直接蒙着头躺在炕上琢磨着怎么把刘光福送进去。“孩他爸,你要不吃点饭再睡吧,饿着肚子可不行啊。”伏恒美也被刚才的情况吓坏了,见许大茂知道护着孩子和这个家,没有一跑了之,内心感动不已。“算了,伱先帮我留着,我再琢磨琢磨。”许大茂摆了摆。“好吧。”许大茂的脑子确实不是盖的,很快就有了主意,洋洋得意的起身吃饭,完事后就骑着车子来到了位于板厂胡同的废品收购站,左拐右拐在一个临时搭建的破屋子里找到了正在睡懒觉的刀疤脸。“赶紧起来收拾一下,我在屋外等你,瞧你这日子过的,也是没谁了。”许大茂一脚揣醒刀疤脸,伸在鼻子前来回扇了两下,嫌弃的道。刀疤脸冷不丁的被人揣醒,刚想发火,见是许大茂,立马又换上了一幅好脸:“得了,您有钱,您是大爷。”许大茂在屋外的空地上踱了两步,刀疤脸就系着钮扣走了出来,同时谄笑着道:“许队长,这是又有啥好事想着我呀?”“现在弄一出仙人跳是啥行情?”许大茂眼睛都不眨的问道,两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了,也没啥好隐瞒的。“做到什么程度?”刀疤脸同样面不改色的问道,话此人同样也是个奇葩,当年想着投靠符景略把投倒把的营生搞大,结果符景略直接拒绝了他,他就领着一干弟单干,倒也混的风生水起,同样认识了干这一行的许大茂,两人臭味相投,很快就混的差点插香磕头了,后来世事一变,投倒把是不能再干了,他又琢磨了一个歪点子,找了两三个不正经的女人专门去套路那些心野的单身汉,从他们身上捞点钱过日子,还别,因为他们的套路很深,屡屡得逞还没被人发现。“嗯能进局子最好。”许大茂稍一思索,咬牙回道,心里恨恨的补了一句:“刘光福啊刘光福,这可是你这自找的,在乡下好好的待着不行吗?”“这个”刀疤脸顿时面有难色,干他们这一行的可是见不得光的,他们可经不起查,都是私下里收钱了账。“钱不是问题,两百块怎么样?”许大茂知道刀疤脸的难处,直接开出了一个大价钱,没办法,现在工作这么难找,他上哪给刘光福踅摸。“嗯好吧,这也就是你了,要是换了别人哥们绝不可能答应。”刀疤脸迟疑了一下就硬着头皮接下来了,暗忖许大茂现在里有五六号保卫人员,和治安所肯定也有联系,要是不答应收拾自己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行,这个情我领了,谢谢兄弟,往后有啥事尽管来找我。”许大茂大模大样的冲刀疤脸拱了拱,诚恳的道。“好,没的,您要对付的这个人是谁?”刀疤脸也感受到了许大茂的真诚,拍了拍胸口,郑重道。“他叫刘光福,和我家住对门,回头你到我们院里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行,那您就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保证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好嘞,不过时间不能拖的太久,顶多半个月。”“没问题,一个星期就能见分晓。”“好,事成之后我请你喝大酒。”“行,到时候没汾酒我可不答应啊。”“哈哈,这你放心好了,那没事哥们就先颠了。”“好,我送送您。”“不用不用。”阎埠贵下午下班回家后,一放下东西就匆匆忙忙的走到了后院,找刘光福打听他家老三的情况,刘光福一开始支支吾吾的不肯明,待逼问急了,才将阎解旷的实情了。原来阎解旷长的矮,前两年他面嫩,人家生产队长以为他年纪,就安排他干些轻活,又有他二哥帮忖,还能从队上赊欠些粮食,日子勉勉强强的就过来了,可今年开春后人家队长知道了实情,当然不能再那样干了,直接对他一碗水端平,一下子阎解旷哪吃点了这个苦啊,他二哥也心累了,压根儿不想再帮他。好巧不巧的队长家的大胖女儿也和他们一帮下乡的年轻人混熟了,阎解旷的贼眼就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当然,也是虚以委蛇的心居多,想着从她里混点粮食。当然,人家姑娘也单纯,把这当真了,想想也是,燕都来的人,还是个文化人,高中毕业生——阎解旷吹牛来着,能看上自己,那不是天大的福分吗?一下子热情似火,阎解旷很快就招架不住了,但是也不敢实话,要不然人家的三个亲弟弟分分钟教他做人。阎解旷当然不想一辈子落户在这里吃苦受罪,他做梦都想回城里顶父亲的班做个学教师,现在能够顶班的消息已经是个不公开的秘密了,所以一直守着最后的底线,没敢动人家的姑娘。直到某一天农闲,阎解方逮到了一只大野鸡,其实看着更像家养的,专门请人家姑娘过来帮忙炖了,弄好后又顺势留了她喝酒,就这么喝着喝着就喝大了,人家姑娘就和阎解旷躺了一个被窝,事后阎解旷想哭都没地,只能和她老老实实的扯了结婚证。事后刘光福暗自复盘了一下那晚的事情,总觉得可能是阎解方的笔,不定还是和那位姑娘合谋的,当然,他没证据。阎埠贵听了半晌不语,暗自感叹自己打了一辈子的算盘,二子已经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了,又准又狠,同时也松了口气,好了,以后顶班的事情不用自己头痛了,只是这个账得算好。至于老三,娶了人家队长家的女儿,照眼下这种情况是吃不了多大的苦了,往后会不会后悔自己也管不着了。“光福,谢谢你,以后你家就靠你顶门立户了,做任何事情都要多想想后果。”阎埠贵站起身来真诚的道。“我知道,谢谢您,三大爷。”刘光福感受到了阎埠贵的好意。“嗯,那没事我先走了。”“诶,我送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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